五千年(敝帚自珍)

主题:《左传》人物事略15:齐杵臼——我不能矣 -- 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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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家园 《左传》人物事略15附:晏婴居市4/8

      《昭三年传》:

      初,景公欲更晏子之宅,曰:“子之宅近市,湫隘(jiǎo ài)嚣尘,不可以居,请更诸爽垲(shuǎng kǎi)者。”辞曰:“君之先臣容焉,臣不足以嗣(sì)之,于臣侈(chǐ)矣。且小人近市,朝夕得所求,小人之利也,敢烦里旅?”公笑曰:“子近市,识贵贱乎?”对曰:“既利之,敢不识乎?”公曰:“何贵?何贱?”于是景公繁于刑,有鬻(yù)踊(yǒng)者,故对曰:“踊贵,屦(jù)贱。”既已告于君,故与叔向语而称之。景公为是省(shěng)于刑。((p 1237)(10030303))(102)

      君子曰:“仁人之言,其利博哉!晏子一言,而齐侯省刑。《诗》曰‘君子如祉(zhǐ),乱庶遄已(chuán yǐ)’,其是之谓乎!”((p 1238)(10030304))(102)

      及晏子如晋,公更其宅。反,则成矣。既拜,乃毁之,而为里室,皆如其旧,则使宅人反之,曰:“谚曰:‘非宅是卜,唯邻是卜。’二三子先卜邻矣。违卜不祥。君子不犯非礼,小人不犯不祥,古之制也。吾敢违诸乎?”卒复其旧宅,公弗许;因陈桓子以请,乃许之。((p 1238)(10030305))(102)

      我的粗译:

      当初,景公想让晏子(晏婴)换一个宅子住,于是对他说:“子之宅近市,湫隘嚣尘,不可以居,请更诸爽垲者。(大人的宅子靠近市场,狭窄又吵闹,还尘土飞扬,那哪儿能住,请您换到更宽敞清静的地方住。)”晏子推辞说:“君之先臣容焉,臣不足以嗣之,于臣侈矣。且小人近市,朝夕得所求,小人之利也,敢烦里旅?(主上的先臣、我的前辈本来就住在这里,臣下赶不上他们,这宅子对于臣下来说已经过分了。而且小人靠近市场,一早一晚都能搞到需要的东西,小人就喜欢这里,怎敢让您派出“里旅”为我改善居住条件?)”

      于是那位“公”笑着问他:“子近市,识贵贱乎?(大人住的临近市场,知道什么贵什么贱吗?)”晏子回答:“既利之,敢不识乎?(既然这是小人的福利,怎敢不搞明白呢?)”

      “公”又问:“何贵?何贱?(什么贵?什么贱?)”当时景公频繁地动用肉刑,结果市场上竟然出现了专卖拐杖的,于是晏子回答:“踊贵,屦贱。(拐杖贵,鞋贱。)”

      既然已经向自家的主上提出了这方面的意见,所以在这次与叔向的对话中晏子也就也说到了这方面的情况。而当初景公则接受了晏子的意见,减少了肉刑的使用。

      贵族们都说:“仁人之言,其利博哉!晏子一言,而齐侯省刑。《诗》曰‘君子如祉,乱庶遄已’,其是之谓乎!(仁人的发言,才会有这么大的影响,晏子一席话,齐侯就减少了肉刑的使用。《诗》里说:“贵族禁令行,乱子马上平”,就说的是这种事吧!)”

      等这次晏子前往晋国,那位“公”就趁机为他扩建新住宅。等他回到齐国,新宅已经建好。但是他向那位“公”拜谢之后,马上拆掉新宅子,按原样重建邻里的住宅,让原先的邻居住回来。

      而且他还对邻居说道:“谚曰:‘非宅是卜,唯邻是卜。’二三子先卜邻矣。违卜不祥。君子不犯非礼,小人不犯不祥,古之制也。吾敢违诸乎?(有谚语说:“卜宅不卜房,只卜谁在旁。”几位大人想必也占卜了谁会在旁,要违逆占卜的结果,可不是好兆头,贵族要讲规矩,平民讲的是兆头,这是从古流传下来的,我怎么敢违背呢?)”于是恢复了他原先的住宅。但那位“公”仍不死心,他就通过陈桓子(陈无宇)去求情,最终那位“公”总算是放过了晏子。

      一些补充:

      那两句《诗》“君子如祉,乱庶遄已”出自《诗?小雅?节南山之什?巧言?二章》:“乱之初生,僭始既涵。乱之又生,君子信谗。君子如怒,乱庶遄沮。君子如祉,乱庶遄已。”(《诗经今注》 高亨 注 (p 297))

      在此一章中,高亨先生注“君子如怒,乱庶遄沮”曰:“庶,差不多。遄,速也。沮,终止。此二句言:统治者如果怒责谗人,则乱事庶几可以终止。”高亨先生注“君子如祉,乱庶遄已”曰:“祉,疑当读为止,禁也。”则“君子如祉,乱庶遄已”可意为“统治者如果控制住谗人,则乱事庶几可以终止。”

      杨伯峻先生注“臣不足以嗣之,于臣侈矣”曰:

      意谓我祖我父居之,我不足以继承父祖,而我犹居之,于我尚以为过分。侈,《说文》:“掩胁也。”段玉裁《注》云:“掩者,掩盖其上;胁者,胁制其旁。凡自多以陵人曰侈,此侈之本义也。”又《庄子?骈拇篇》“而侈于德”,《释文》引崔《注》:“侈,过也。”

      杨伯峻先生注“且小人近市,朝夕得所求,小人之利也,敢烦里旅?”曰:

      里旅即《周语中》、《鲁语上》之司里,亦即《鲁语上》之里人。其职掌卿大夫之家宅。说参《左传会笺》及《读左传》。据景公云“子之宅近市”云云,似欲另择地为晏子另筑宅,故《韩非子?难二篇》云:“景公过晏子,曰:‘子宫小,近市,请徙子家豫章之圃。’”孔《疏》亦引《晏子春秋》“将更于豫章之圃”(今《晏子春秋》无此文)。然观《左传》下文,景公以晏婴近市之利之言,并未徙地,仅于原居毁他人之宅为晏子筑宅。

      杨伯峻先生注“乃毁之,而为里室,皆如其旧”曰:

      曾毁坏若干邻户以扩大晏子新居,晏子仍毁新居,恢复所拆毁之邻屋。

      杨伯峻先生注“则使宅人反之”下之“曰”字曰:

      “曰”原作“且”,沈彤《小疏》谓“或且字为曰字之误。”金泽文库本“且”正作“曰”,《太平御览》一五七、《初学记》二十四并引《左传》俱不作“且”,而作“曰”,今依以订正。并参王引之《述闻》、汪之昌《青学斋集?且谚曰解》。《水经?淄水注》:齐城“北门外东北二百步有齐相晏婴冢、宅。《左传》,晏子之宅近市,景公欲易之,而婴弗更。为诫曰:‘吾生则近世,死岂易志?’乃葬故宅。后人名之清节里。”

      “齐”推测位置为:东经118.35,北纬36.87(临淄北刘家寨周围有遗址,长方形城,大城西南部分为小城,共2000万平方米;大城:4500╳4000;小城:1400╳2200,300万平方米。大城:春秋战国?小城:战国)。

      《昭五年传》:

      郑-罕虎如齐,娶于子尾氏。晏子骤见之。陈桓子问其故。对曰:“能用善人,民之主也。”((p 1270)(10050501))(111、102)

      我的粗译:

      郑国的罕虎(子皮)前往齐国,迎娶子尾(高蠆)家的女儿,晏子(晏婴)多次与他相聚,陈桓子(陈无宇)问为什么,他回答说:“能用善人,民之主也。(此人能用善人,是“民”的引领者。)”

      一些补充:

      杨伯峻先生注“能用善人,民之主也”曰:

      杜《注》“谓授子产政”,则以子产为善人;如成十五年《传》以伯宗为善人,襄三十年《传》以蔿掩为善人,皆经时济世之才。

      “郑”(杨注:鄭(郑),国名,姬姓,周宣王母弟桓公?友之后。卜辞常见奠(鄭)地,有“矦奠”“南奠”“北奠”“多奠”“奠臣”诸词。又有一片云“巳(祀)奠河邑”,则地当在今郑州市南、新郑县北。西周彝器又有奠虢仲鼎、奠虢仲簋等。是则郑地早已有之。桓公初封郑,在今陕西-华县东北。据《郑语》,寄帑于虢、郐之间。武公因取而都之,即今新郑县。春秋后又六世九十一年为韩所灭。近年出土之哀成叔鼎则铸于郑亡后。?史记?有世家。),推测位置为:东经113.71,北纬34.40(郑韩故城)。

      通宝推:楚庄王,
      • 家园 齐景公也是很机智的了,晏子却不能无限度支持他

        晏子以踊贵屦贱而讽齐景公,齐景公为之省刑。

        这是齐景公耳聪目明,听懂并听从了晏子的建议。这助长了齐景公的贤明,也使得齐景公在世人眼中变得可以以言语动摇。

        所谓福兮祸所伏。齐景公纳谏的同时也潜伏着危机,并不单纯是好事。

        齐景公欲更晏子宅,晏子违之。

        这是晏子对齐景公采取了不合作的态度。这显示了晏子的贤明,却彰显了齐景公的不明,并使得齐景公的命令可以被违反。

        晏子曾经说齐景公可以用礼来保有齐国,可是我觉得齐景公不能用礼的一个重要因素,就是晏子在一些事情上不能适当配合他。

        孤掌难鸣,此齐景公之所以不能也。

        刑所以约束。景公用刑,可以约束卿士。一言而弛之,则约束不申,难用事矣。

        君子恶动摇,齐景公的动摇是齐国丢失的根源。而齐景公的动摇是内外因素造成的。晏子在其中虽然主要发挥好的作用,但是也有一些不好的作用。

        通宝推:桥上,
    • 家园 下功夫了,

      是个力气活儿。

    • 家园 《左传》人物事略15附:晏婴居市3/8

      《昭三年传》:

      齐侯使晏婴请继室于晋,曰:“寡君使婴曰:‘寡人愿事君朝夕不倦,将奉质币以无失时,则国家多难,是以不获。不腆先君之適以备内官,焜燿寡人之望,则又无禄,早世殒命,寡人失望。君若不忘先君之好,惠顾齐国,辱收寡人,徼福于大公、丁公,照临敝邑,镇抚其社稷,则犹有先君之適及遗姑姊妹若而人。君若不弃敝邑,而辱使董振择之,以备嫔嫱,寡人之望也。’”韩宣子使叔向对曰:“寡君之愿也。寡君不能独任其社稷之事,未有伉俪,在縗绖之中,是以未敢请。君有辱命,惠莫大焉。若惠顾敝邑,抚有晋国,赐之内主,岂唯寡君,举群臣实受其贶,其自唐叔以下实宠嘉之。”((p 1233)(10030301))(119、102)

      既成昏,晏子受礼,叔向从之宴,相与语。叔向曰:“齐其何如?”晏子曰:“此季世也,吾弗知齐其为陈氏矣。公弃其民,而归于陈氏。齐旧四量,豆、區、釜、钟。四升为豆,各自其四,以登于釜。釜十则钟。陈氏三量皆登一焉,钟乃大矣。以家量贷,而以公量收之。山木如市,弗加于山;鱼、盐、蜃、蛤,弗加于海。民参其力,二入于公,而衣食其一。公聚朽蠹,而三老冻馁,国之诸市,屦(jù)贱踊(yǒng)贵。民人痛疾,而或燠休之。其爱之如父母,而归之如流水。欲无获民,将焉辟之?箕伯、直柄、虞遂、伯戏,其相胡公、大姬已在齐矣。”叔向曰:“然。虽吾公室,今亦季世也。戎马不驾,卿无军行,公乘(shèng)无人,卒列无长。庶民罢敝,而宫室滋侈。道殣相望,而女富溢尤。民闻公命,如逃寇雠。栾、郤、胥、原、狐、续、庆、伯降在皂隶,政在家门,民无所依。君日不悛,以乐慆忧。公室之卑,其何日之有?《谗鼎之铭》曰:‘昧旦丕显,后世犹怠。’况日不悛,其能久乎?”晏子曰:“子将若何?”叔向曰:“晋之公族尽矣。肸闻之,公室将卑,其宗族枝叶先落,则公室从之。肸之宗十一族,唯羊舌氏在而已。肸又无子,公室无度,幸而得死,岂其获祀?”((p 1234)(10030302))(114、102)

      我的粗译:

      我们的昭公三年(公元前五三九年,周景王六年,齐景公九年,晋平公十九年),晋平公的如夫人、齐国来的少姜去世了。这个少姜很受宠,晋平公甚至因为要给她长脸,把来送亲的齐国大夫陈无宇扣住。于是,此次齐侯(齐景公)派了晏婴前往晋国,提出要再嫁一位他们“公”的女儿给晋平公。

      晏婴告诉晋人说:“寡君使婴(晏婴)曰:‘寡人愿事君朝夕不倦,将奉质币以无失时,则国家多难,是以不获。不腆先君之適以备内官,焜燿寡人之望,则又无禄,早世殒命,寡人失望。君若不忘先君之好,惠顾齐国,辱收寡人,徼福于大公、丁公,照临敝邑,镇抚其社稷,则犹有先君之適及遗姑姊妹若而人。君若不弃敝邑,而辱使董振择之,以备嫔嫱,寡人之望也。’(寡君派了“婴”来表态:“寡人很愿意从早到晚侍奉主上,也很想自己按时来向主上进献贡品,但我的国和家都出了很多乱子,寡人的愿望无法实现。只好送先君的嫡女前往您那里的内宫充数,也算是替寡人尽一份心吧,哪想到她没福分,这么早就去世了,寡人也没了依仗。主上要是不忘先君之好,还惦念着我们齐国,愿意照顾寡人,还肯徼福于我们的大公、丁公,能够施惠于敝邑,镇抚我们的社稷,那我们这里还有先君的嫡女和他的姑姊妹若干人。主上要还没有遗弃敝邑,肯派人来在这里面挑出一位,成为您嫔嫱的候选,那寡人就心满意足了。”)”

      晋国执政的中军元帅韩宣子(韩起)就派了大夫叔向答复说:“寡君之愿也。寡君不能独任其社稷之事,未有伉俪,在縗绖之中,是以未敢请。君有辱命,惠莫大焉。若惠顾敝邑,抚有晋国,赐之内主,岂唯寡君,举群臣实受其贶,其自唐叔以下实宠嘉之。(这也是寡君的愿望,寡君不能独任其社稷之事,还没有夫人,因为在丧服之中,所以没敢提出请求。现在主上提出了要求,这是对我们极大的恩惠。要是主上仍然惦念着敝邑,愿意照顾我们晋国,赐给我们一位内主,那不但是寡君,晋国的群臣就都得到了您给的好处,而且我们这里自先祖唐叔以下都会得您的济。)”

      定婚仪式完成后,晋国按礼设宴招待晏婴,叔向参加了宴会,和晏婴交谈。交谈中,叔向问:“齐其何如?(齐国现在怎么样啊?)”晏婴回答说:

      现在已经是末世了,我说不好齐国会不会被陈家取代。反正主上根本不照顾那些“民”,都放弃给了陈家。

      我们齐国过去有四种量器,豆、區、釜、钟。四升为豆,以上也是每级四倍,一直到釜。十釜为一钟。而陈氏则把前三种量器之间的倍数都加了一(变成五),新的钟就变大了。陈家用自家的量器借出粮食,却用公家的量器回收。而且他们在山上砍了木材放到市场上,只收山中的价格;在海上采来鱼、盐、蜃、蛤放到市场上,也只收海边的价格。

      “民”尽力所得,三分之二交给了“公”家,用于自己衣食的只有三分之一。“公”家仓库中的粮食已经生了虫,其他物资也已经朽坏,但国中的“三老”却吃不饱穿不暖。国中的诸市上,鞋很便宜但“踊”却很贵。

      民和人如果有痛苦,就需要有人安抚,要是能爱之如父母,民和人自然会归之如流水。能这样做的人,就算不想得到“民”的拥护,能躲得开吗?箕伯、直柄、虞遂、伯戏这些陈家的祖先已经辅佐着胡公和大姬来到齐国了。

      叔向也说:

      是啊,就是我们这里的公室,也已经是末世了。主上的指挥战车没有合适的驾马,“卿”已经没有可以统领的属于公室的“军”或者“行”,主上直属部队的员额不足,公室部队的“卒”和“列”都没有适当的官长。同时,庶民的生活困难,劳役繁多,主上的宫室却越修越大。道路上隔不远就有饿死的人,主上宠爱女子的娘家却成了最富的家族。“民”听到主上的命令马上逃开,就像有仇人在追他们。栾、郤、胥、原、狐、续、庆、伯这些姬姓家族的人,不是在当“皂”就是当了“隶”。执政权全归了各大家族,“民”没有公室可以依靠。主上还不知悔改,以玩乐掩盖忧患。公室的衰亡,已经要不了几天了。《谗鼎之铭》上说:“昧旦丕显,后世犹怠。(每天早起就会发达,后代子孙还是偷懒。)”何况现在主上还不知悔改,怎么能保持家族的长久呢?

      晏婴问:“子将若何?(大人准备怎么办呢?)”叔向回答说:“晋之公族尽矣。肸(叔向自称名)闻之,公室将卑,其宗族枝叶先落,则公室从之。肸之宗十一族,唯羊舌氏在而已。肸又无子(虽有但却是狼子野心),公室无度,幸而得死,岂其获祀?(晋国的公族已经全都衰亡了。“肸”的同宗原来有十一个家族,现在只有我羊舌家还在而已。“肸”的儿子没出息,公室又不靠谱,我如果能善终就很幸运了,还指望能有后人祭祀我吗?)”

      一些补充:

      杨伯峻先生注“不腆先君之適以备内官”曰:

      腆,厚也。不腆,当时常用之谦词,如僖三十三年《传》“不腆敝邑”。少姜或为齐庄公嫡夫人之女,故云先君之適。备内官亦谦词,充晋国内宫之数也。

      杨伯峻先生注“焜燿寡人之望”曰:

      焜音昆。焜,明也。燿音耀,照也。焜燿犹《郑语》之“淳燿”,句谓照明我之所望。

      杨伯峻先生注“辱收寡人”曰:

      收,绥辑也。与《战国策?秦策》“内收百姓,循抚其心”之收义同。

      杨伯峻先生注“则犹有先君之適及遗姑姊妹若而人”曰:

      先君之適谓嫡配所生,遗姑姊妹则非嫡配所生。姑姊妹盖灵公所生,则景公之大姑小姑也,互详襄二十一年《传》。若而人,即若干人,沈钦韩《补注》云。

      杨伯峻先生注“而辱使董振择之”曰:

      董振,同义词连用。《尔雅?释诂》:“董,正也。”隐五年《传》“入而振旅”《注》:“振,整也。”薛综《文选?西京赋?注》:“振,整理也。”董振犹今慎重之意。

      杨伯峻先生注“寡君不能独任其社稷之事,未有伉俪,在縗绖之中”曰:

      孔《疏》云:“少姜本非正夫人,而云未有伉俪者,盖晋侯当时无正夫人,其继室者,使韩起上卿逆之,郑-罕虎如晋贺之,则后娶者为夫人也。”在縗绖之中,即在丧服中。古制,为妻齊衰杖朞,贵贱同之,或晋侯以正夫人之礼礼少姜之丧,或仅外交辞令耳。

      杨伯峻先生注“其自唐叔以下实宠嘉之”曰:

      杜《注》:“唐叔,晋之祖。”齐言大公、丁公,故答言唐叔。

      杨伯峻先生注“陈氏三量皆登一焉,钟乃大矣”曰:

      杜《注》:“登,加也。加一谓加旧量之一也。以五升为豆,五豆为區,五區为釜。则區二豆,釜八斗,钟八斛。”《读左传》云:“《管子?轻重丁篇》云:‘今齐西之粟釜百泉(钱),则鏂二十也;齐东之粟釜十泉,则鏂二泉也。’尹知章云:‘五鏂为釜。’鏂与區同。据《管子》五區为釜,与《传》文陈氏登一之说正合,此又足证明《管子书》晚出。”(《管子?轻重》诸篇皆战国甚至西汉作,其证甚多,不仅此一例。)《积微居金文说?余说?子禾子釜再跋》有陈介祺所藏齐量器实测数。

      《中国古代度量衡器》:“1857年山东胶县灵山卫出土了3件齐国(战国田齐)量器,即子禾子铜釜、陈纯铜釜、左关铜鉌。铜釜铭文严格规定了量器的管理制度以及违反者所受的处罚,与两件右里铜量相佐证,可推知齐国容量单位1升约合205.8毫升,1釜合20580毫升。”

      央视有一个关于战国-齐国量器的 视频,介绍的比较详细,您若感兴趣可以看看。

      《考工记》中关于齐国(春秋-姜齐)官方量器“栗氏量”有如下记述:“栗氏为量,改煎金锡则不耗,不耗然后权之,权之然后准之,准之然后量之,量之以为鬴(fǔ,釜),深尺,内方尺而圜其外,其实一鬴。其臀一寸,其实一豆。其耳三寸,其实一升。重一钧。其声中黄钟之宫。概而不税。其铭曰:‘时文思索,允臻其极,嘉量既成,以观四国,永启厥后,兹器维则’。

      下面是依据“栗氏量”制造的“新莽铜嘉量”(右侧是铭文拓片)的图片,这里的铭文为:“黄帝初祖,德沛于虞。虞帝始祖,德沛于新。岁在大梁,龙集戊辰。戊辰直定,天命有民。据土德受,正号既真。改正建丑,长寿隆崇。同律度量衡,稽当前人。龙在己巳,岁次实沈。初班天下,万国永遵。子子孙孙,享传亿年。”图片截自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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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伯峻先生注“三老”曰:

      三老旧有三解,杜《注》云:“三老谓上寿、中寿、下寿,皆八十以上,不见养遇。”孔《疏》引服虔云:“三老者,工老、商老、农老。”以上二说皆不足信。《礼记?乐记》云:“食三老五更于大学。”《文王世子》云:“遂设三老五更,群老之席位焉。”郑《注》:“三老五更各一人,皆年老更事致仕者也。天子以父兄养之,示天下之孝悌也。”诸侯亦养三老,即此三老之义。惠栋《补注》以三老即三寿,引晋姜鼎铭“保其孙子,三寿是利”,《鲁颂》“三寿作朋”为证。但三寿,宗周钟作“参寿”,犹高寿,郭沫若谓以参星之高比寿,后人更转变为山寿。因之不取。

      杨伯峻先生注“屦贱踊贵”曰:“屦,麻或革所制之鞋。踊,脚被断者所用,一说为假足,一说为挟持之杖。此言被刑者之多。”

      杨伯峻先生注“民人痛疾,而或燠休之”曰:

      《释文》引贾逵云:“燠,厚也。”休,赐也,见杨树达先生《积微居金文说》。此谓陈氏于民人之痛苦,因厚赐之。杜《注》“燠休,痛念之声。”服虔谓“燠休,痛其痛而念之,若今时小儿痛,父母以口就之曰噢休,代其痛也。”皆不确。

      杨伯峻先生注“箕伯、直柄、虞遂、伯戏”曰:

      杜《注》:“四人皆舜后,陈氏之先。”遂见八年《传》,余人无可考。

      杨伯峻先生注《昭八年传》“舜重之以明德,寘德于遂”曰:

      杜《注》:“遂,舜后。盖殷之兴,存舜之后而封遂。言舜德乃至于遂。”遂亦见三年《传》,曰虞遂。((p 1305)(10080603))

      杨伯峻先生注“栾、郤、胥、原、狐、续、庆、伯降在皂隶”曰:“此八氏之先,栾枝、郤缺、胥臣、先轸、狐偃五氏皆卿,续简伯、庆郑、伯宗皆大夫。本皆姬姓,王符《潜夫论?志氏姓》曾略及之。”

      杨伯峻先生注“《谗鼎之铭》”曰:

      杨树达先生《读左传》云:“《说文》云:‘鬵,大鬴也。一曰鼎大上小下若甑曰鬵。读若岑。’谗鼎盖即鬵鼎,鬵、谗音近通假耳。”谗鼎本是鲁所有,《韩非子?说林上》谓齐伐鲁,索谗鼎云云,《吕氏春秋?审己篇》、《新序?节士篇》皆作岑鼎,不知是此鼎否。然鲁之谗鼎早已在齐,叔向未必能暗诵其铭文,此或晋之鬵鼎铭也。

      杨伯峻先生注“昧旦丕显,后世犹怠”曰:“昧旦,欲明未明之时。言凌晨即起,可以大显赫,而后世犹懈怠不为。”

      “齐”推测位置为:东经118.35,北纬36.87(临淄北刘家寨周围有遗址,长方形城,大城西南部分为小城,共2000万平方米;大城:4500╳4000;小城:1400╳2200,300万平方米。大城:春秋战国?小城:战国)。

      “晋”——“新田”——“绛”——“绛县”(杨注:晋国事始见于此,而《春秋经》不书,盖以晋五世有内乱,不及来告之故。晋国,武王子唐叔虞之后。成王灭唐而封叔虞。翼,今山西省-翼城县东南。传世有晋公????[奠/皿],据唐兰《晋公午????[奠/皿]考释》,定为晋定公所作。铭文“我皇祖(唐)公,膺受大命,左右武王”云云,与《逸周书?王会篇》所言“成周之会”,“唐叔、荀叔、周公在左,太公望在右”之意相适应,加以《晋语》引叔向之言,唐叔以武力封,足证《吕览?重言》、《说苑?君道》所传桐叶封弟之不可信。唐叔之子燮父改唐为晋,即今之太原市。(顾炎武《日知录》卷三十一谓唐叔之封在翼,黄汝成《集释》引全祖望说辨其在今太原。)四世至成侯,南徙曲沃,今山西省-闻喜县东。又五世至穆侯,复迁于绛,绛即翼。鲁成公六年,晋景公迁都新田,此后命新田为绛,新田即今山西-侯马市,而以旧都为故绛。自春秋后出公以下五世六十五年,韩、赵、魏三家瓜分晋地,迁靖公为庶民,晋亡。曲沃庄伯及翼本末,详桓公二年?传?。曲沃在今山西省-闻喜县东二十里。曲沃去翼一百余里。#晋从此后迁都新田,亦称新田为绛,因称故都绛为故绛。#若不以唐叔所封为太原市,则晋前后四次迁都,均在平阳(今临汾县西南)四周一百五十里之内:翼在今翼城县东南三十五里。曲沃在闻喜县东北,距翼约一百五十里。故绛在今汾城南,新绛北,东距翼约一百里。新田即今侯马市,去翼仅数十里耳。#绛,晋都,今山西-侯马市。),推测位置为:东经111.31,北纬35.62(成六年后,新田遗址,4000万平方米,在同一区域内有6座城址。春秋中期至战国早期)。

      通宝推:迷途笨狼,楚庄王,
      • 家园 请婚的对答很有趣

        大家都在说我们这边因为事情耽搁了,所以没有及时发问或者没有主动发问什么的。真是优良的交际模式学习模范。

        顺便问一下,既然他们相互都有意,那么之前谁为他们过的春风呢?

        • 家园 不知道,

          我猜是齐方主动,他们以为晋侯昏头了,但晋方存的的是拉拢之意,所以韩后来容忍欺瞒。

    • 家园 《左传》人物事略15附:晏婴居市2/8

      《襄二十五年传》:

      晏子立于崔氏之门外,其人曰:“死乎?”曰:“独吾君也乎哉,吾死也?”曰:“行乎?”曰:“吾罪也乎哉?吾亡也。”曰:“归乎?”曰:“君死,安归?君民者,岂以陵民?社稷是主。臣君者,岂为其口实,社稷是养。故君为社稷死,则死之;为社稷亡,则亡之。若为己死,而为己亡,非其私暱,谁敢任之?且人有君而弑之,吾焉得死之?而焉得亡之?将庸何归?”门启而入,枕尸股而哭。兴,三踊而出。人谓崔子:“必杀之!”崔子曰:“民之望也!舍之,得民。”((p 1098)(09250204))(090、102)

      我的粗译:

      我们的襄公二十五年(公元前五四八年,周灵王二十四年,齐庄公六年),崔杼在自己家中狙杀了齐庄公。

      听说事变,晏子(晏婴)站在崔家大门外边等待结果,他的侍从问:“死乎?(我们殉死吗?)”他回答:“独吾君也乎哉,吾死也?(就只是我们的“君”吗?我们去殉死?)”

      又问:“行乎?(我们逃离齐国吗?)”回答:“吾罪也乎哉?吾亡也。(是我们的罪过吗?我们逃?)”

      再问:“归乎?(那我们现在回家吗?)”他告诉侍从:“君死,安归?君民者,岂以陵民?社稷是主。臣君者,岂为其口实,社稷是养。故君为社稷死,则死之;为社稷亡,则亡之。若为己死,而为己亡,非其私暱,谁敢任之?且人有君而弑之,吾焉得死之?而焉得亡之?将庸何归?(“君”死了,我们回哪去?作了“民”的“君”,怎么能欺压“民”?只能是供养社稷。作了“君”的“臣”,又怎么会只为了吃饭,是要维护社稷。所以“君”要是为社稷死,我们就也跟着殉死,为社稷而流亡,我们就也跟着流亡。要是他为自己的事死了,为自己的事流亡了,不是他的私人,谁敢跟着?何况人家自己弄上去的“君”,自己又杀了,我凭什么跟着殉死?为什么跟着流亡?可现在又怎能就回家呢?)”

      等到崔家的大门打开,晏子进去,一头趴在死去齐庄公的大腿上,哭了起来,哭完起身,又跺了三次脚,然后出来。

      有人对崔子(崔杼)提出:“必杀之!(一定得把这个人杀掉!)”崔子说:“民之望也!舍之,得民。(此人是“民”的精神寄托!留下他,能得“民”的拥护。)”

      一些补充:

      这里“望”指“望祭”的对象,即某一诸侯所在地的主要大山大川之神,能保佑那一诸侯所统领的“民”。故我认为“民之望也”可引申为“民”的精神寄托。

      这里的“三踊”——“跺三次脚”是当时丧礼礼仪的一部分,杨伯峻先生注《宣十八年传》“既复命,袒、括发,即位哭,三踊而出”云:

      踊音勇。《聘礼》又云:“入门右,即位踊。”古代遭丧,有擗踊之仪。擗犹椎胸,踊犹顿足。男踊女擗,表示哀痛之至。((p 0779)(07180502))(064)

      下面是《仪礼》和《礼记》中一些涉及“踊”的段落,从中可见在丧礼的很多环节中都会有“踊”,而且这个“踊”虽然有要求“踊无算”的地方,但是一般是“有节”的,例如有时候会要求“踊三”,所以会说“成踊”:

      君使人吊。彻帷。主人迎于寝门外,见宾不哭,先入,门右北面。吊者入,升自西阶,东面。主人进中庭,吊者致命。主人哭,拜稽颡,成踊。宾出,主人拜送于外门外。(《仪礼?士丧礼第十二》)

      卒敛,彻帷。主人西面冯(憑)尸,踊无算;主妇东面冯(憑),亦如之。主人髺发,袒,众主人免于房。妇人髽于室。士举,男女奉尸,侇于堂,幠无夷衾。男女如室位,踊无算。主人出于足,降自西阶。众主人东即位。妇人阼阶上西面。主人拜宾,大夫特拜,士旅之,即位踊,袭绖于序东,复位。(《仪礼?士丧礼第十二》)

      有襚者,则将命,摈者出请,入告。主人待于位。摈者出,告须,以宾入。宾入中庭,北面致命。主人拜稽颡。宾升自西阶,出于足,西面委衣如于室礼,降,出。主人出,拜送。朋友亲襚,如初仪,西阶东,北面哭,踊三,降,主人不踊(《仪礼?士丧礼第十二》)

      彻奠,巾席俟于西方。主人要节而踊,袒。商祝御柩,乃祖。,袭,少南,当前束。妇人降,即位于阶间。祖,还车不还器。祝取铭,置于茵。二人还重,左还。布席,乃奠如初,主人要节而踊。荐马如初。宾出。主人送,有司请葬期。入,复位。 公赗玄纁束,马两。摈者出请,入告。主人释杖,迎于庙门外,不哭。先入门右,北面,及众主人袒。马入设。宾奉币,由马西当前辂,北面致命。主人哭,拜稽颡,成踊。宾奠币于栈左服,出。宰由主人之北,举币以东。士受马以出。主人送于外门外,拜,袭,入复位,杖。(《仪礼?既夕礼第十三》)

      弁人有其母死而孺子泣者,孔子曰:“哀则哀矣,而难为继也。夫礼,为可传也,为可继也。故哭踊有节。”(《礼记?檀弓上第三》)

      唯祭祀之礼,主人自尽焉尔;岂知神之所飨,亦以主人有齊敬之心也。辟踊,哀之至也,有算,为之节文也。袒、括发,变也;愠,哀之变也。去饰,去美也;袒、括发,去饰之甚也。有所袒、有所袭,哀之节也。弁绖葛而葬,与神交之道也,有敬心焉。(《礼记?檀弓下第四》)

      曾子问曰:“君薨而世子生,如之何?”孔子曰:“卿、大夫、、士从摄主,北面,于西阶南。大祝裨冕,执束帛,升自西阶尽等,不升堂,命毋哭。祝声三,告曰:‘某之子生,敢告。’升,奠币于殡东几上,哭,降。众主人、卿、大夫、士,房中,皆哭不踊。尽一哀,反位。遂朝奠。小宰升举币。三日,众主人、卿、大夫、士,如初位,北面。大宰、大宗、大祝皆裨冕。少师奉子以衰;祝先,子从,宰宗人从。入门,哭者止,子升自西阶。殡前北面。祝立于殡东南隅。祝声三曰:‘某之子某,从执事,敢见。’子拜稽颡哭。祝、宰、宗人、众主人、卿、大夫、士,哭踊三者三,降东反位,皆袒,子踊,房中亦踊三者三。袭衰,杖,奠出。大宰命祝史,以名遍告于五祀山川。”曾子问曰:“如已葬而世子生,则如之何?”孔子曰:“大宰、大宗从大祝而告于祢。三月,乃名于祢,以名遍告及社稷宗庙山川。”(《礼记?曾子问第七》)

      奔父之丧,括发于堂上,袒降踊,袭绖于东方。奔母之丧,不括发,袒于堂上,降踊,袭免于东方。绖即位成踊,出门哭止。三日而五哭三袒。適妇不为舅后者,则姑为之小功。(《礼记?丧服小记第十五》)

      杨伯峻先生注“晏子立于崔氏之门外”曰:

      祝佗父与申蒯之死或在晏子立门外之后,因八人之死而连类及之。至晏子,杜云“闻难而来”,是也。

      杨伯峻先生注“独吾君也乎哉,吾死也?”曰:

      此句当为“吾死也,独吾君也乎哉”,因着重非独一人之君,故先言之。

      杨伯峻先生注“谁敢任之?”曰:

      敢与不敢,由于合理与不合理。不合理而死或亡,畏时人及后人议论,故云谁敢。

      杨伯峻先生注“将庸何归?”曰:

      刘淇《助字辨略》卷一云:“庸何,重言也。”

      杨伯峻先生注“舍之,得民”曰:

      释而不杀,我得民心。《晏子春秋?内篇?杂上》载此事与《传》有不同者,盖战国传说。

      “齐”推测位置为:东经118.35,北纬36.87(临淄北刘家寨周围有遗址,长方形城,大城西南部分为小城,共2000万平方米;大城:4500╳4000;小城:1400╳2200,300万平方米。大城:春秋战国?小城:战国)。

      “崔”(杨注:《经》云“崔氏”,《传》云“崔杼”,则崔氏即崔杼也。后人以襄二十五年崔杼杀齐庄公,距此五十一年,则崔杼此时当少,安得“高、国畏其偪(逼)”,因以为疑。不知崔杼弱冠有宠,虽不当政,有宠即有权,高、国亦可畏之。《唐书?宰相世系表》云:“崔氏出自姜姓,齐丁公-伋嫡子季子让国叔乙,食采于崔,遂为崔氏。济南-东朝阳西北有崔氏城是也(崔氏城当在今山东省-章丘县西北)。季氏生穆伯,穆伯生沃,沃生野,八世孙夭(夭见僖二十八年《传》)生杼,为齐正卿。”),推测位置为:东经117.42,北纬37.05(邹平县-魏桥镇-崔八村)。

      《襄二十八年传》:

      崔氏之乱,丧群公子,故鉏在鲁,叔孙还在燕,贾在句渎之丘。及庆氏亡,皆召之,具其器用,而反其邑焉。与晏子-邶殿其鄙六十,弗受。子尾曰:“富,人之所欲也,何独弗欲?”对曰:“庆氏之邑足欲,故亡。吾邑不足欲也。益之以邶殿,乃足欲。足欲,亡无日矣。在外,不得宰吾一邑。不受邶殿,非恶富也,恐失富也。且夫富,如布帛之有幅焉。为之制度,使无迁也。夫民,生厚而用利,于是乎正德以幅之,使无黜嫚,利过则为败。吾不敢贪多,所谓幅也。”与北郭佐邑六十,受之。与子雅邑,辞多受少。与子尾邑,受而稍致之。公以为忠,故有宠。释卢蒲嫳于北竟。((p 1150)(09281101))(090、113、102)

      我的粗译:

      (从我们的襄公二十五年(公元前五四八年,周灵王二十四年,齐庄公六年)到我们的襄公二十八年(公元前五四五年,周灵王二十七年,齐景公三年)这三年之中,崔杼被庆封暗算,庆封又被栾、高、陈、鲍四家暗算,齐景公地位上升。)当初在崔杼发动的变乱之中,群公子都逃离了齐国,所以公子鉏在鲁国,叔孙还在燕国,公子贾在句渎之丘。等此次庆封逃离齐国以后,就把这些公子都召了回来,为他们准备了所有的彝器和家具,恢复了他们的采邑。

      接着赏给晏子(晏婴)邶殿所属的六十个村邑,他不肯接受,执政者之一的子尾(高蠆)就问他:“富,人之所欲也,何独弗欲?(富,人之所欲也,为什么您偏不喜欢?)”

      他回答说:“庆氏之邑足欲,故亡。吾邑不足欲也。益之以邶殿,乃足欲。足欲,亡无日矣。在外,不得宰吾一邑。不受邶殿,非恶富也,恐失富也。且夫富,如布帛之有幅焉。为之制度,使无迁也。夫民,生厚而用利,于是乎正德以幅之,使无黜嫚,谓之幅利。利过则为败。吾不敢贪多,所谓幅也。(庆家的“邑”能满足他所欲,所以他被赶走了。我家的“邑”现在还不能满足我所欲,如果加上邶殿的这些“邑”,就能满足我所欲了,满足了我所欲,我也就快被赶走了。被赶到了外面,就一个“邑”都享受不着了。所以我不肯接受邶殿的这些“邑”,不是不喜欢“富”,而是害怕没了“富”。而且这个“富”,就像布帛有“幅”那样,是有一定的限制的,才不会走偏。那些“民”,生活好了,干活顺当了,就应当让他们端正态度,加以管控,别让他们胡来,这就叫做“幅利”。“利”没了限制就会烂掉。吾不敢贪多,也是为了要“幅”住自身。)”

      齐景公还赏赐给北郭佐六十个村邑,他接受了。赏赐给子雅(栾灶)的村邑,他推辞了多出来的部分,接受了一部分。赏赐给子尾(高蠆)村邑,他接受以后又献上了一些,那位“公”(齐景公)认为他忠,所以他有宠。

      齐景公还把卢蒲嫳发去了北部边境上。

      一些补充:

      杨伯峻先生注“崔氏之乱,丧群公子,故鉏在鲁,叔孙还在燕,贾在句渎之丘”曰:

      此二十一年齐庄公复讨公子牙之党之事,齐庄之立由崔杼,故溯其源曰崔氏之乱。二十一年《传》云“执公子買于句渎之丘”,此云贾,買、贾二字形近,阮元《校勘记》云:“未知孰是。”

      杨伯峻先生注“与晏子-邶殿其鄙六十”曰:

      邶殿其鄙,邶殿之鄙也。邶殿-齐之大邑,其郊鄙亦广。六十,六十邑,参去年《传?注》。

      杨伯峻先生注《襄二十七年传》“唯卿备百邑”云:

      古代村落有土城堡,故亦谓之邑,此言百邑,实则一百村庄而已。《论语?公冶长》、《谷梁》庄九年《传》俱云“十室之邑”,足见其小。此亦是旧时规定,后来便成具文,唯需要时引用之。《齐子仲姜镈铭》云:“侯氏锡之邑二百有九十有九邑”,则一次所赐已近三百邑。((p 1128)(09270303))(085)

      杨伯峻先生注“且夫富,如布帛之有幅焉”曰:

      《说文》:“幅,布帛广也。”富与幅俱从畐得声,故以相譬喻。

      下面是《古代织布机草图效果图》,出自《古代织布机-场景制作》,我加了幅宽方向的标注(红色箭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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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伯峻先生注“为之制度,使无迁也”曰:

      古代布宽二尺二寸,帛宽二尺四寸,此即制度,不能增减。《礼记?王制》:“幅广狭不中量,不粥于市。”

      “鲁”(杨注:鲁国-姬姓,文王子周公-旦之后。周公辅佐周王朝,成王封其子于曲阜,定四年《传》“因商奄之民命以伯禽而封于少皞之虚”是也。龚景瀚谓鲁都一为曲阜,一为奄城,古奄国都也。二城相距仅三里。曲阜在东而稍北,今山东-曲阜县北三里之古城村。奄城在西而稍南,即今曲阜县治。初都曲阜,炀公迁奄城;春秋时又迁曲阜,盖在僖公时。详《澹静斋文钞?鲁都考》。一九七七年曾于鲁都进行勘探发掘,测得鲁都城平面大致呈不规则横长方形,城东西最长处三点七公里,南北最宽处二点七公里,面积约十平方公里。周围有城壕,西北两面城壕利用古洙水河道。(城周长二十三点七里,面积三十九点五平方里,)今日曲阜县县城仅占鲁故城西南角之一小部分。故城城门十一座,东、西、北各三座门,南两座门。鲁宫殿在城中。在东北部城墙下与城内西北、西南部有鲁城以前之居民区,或即商奄遗址。#据《谷梁传》,中城即内城。若然,则此中城即鲁都曲阜之内城。杜《注》以此为鲁国城邑之名,云在“东海-厚丘(各本误作廩丘,今从金泽文库本、南宋小字本正)县西南”,即在今江苏-沭阳县境,为鲁边境所未达。杜《注》不可信。说详江永《考实》。定六年“城中城”与此同。#杜《注》:“少皞虚,曲阜也,在鲁城内。”),推测位置为:东经117.00,北纬35.60(曲阜鲁国故城)。

      “燕”——“北燕”(杨注:此燕是北燕,召公-奭之后,穆侯七年入春秋,春秋后二百四十六年,燕王-喜三十三年为秦所灭。都蓟,今北京市西南。彝器有匽侯鼎、匽公匜、匽侯旨鼎、[匽攴]侯载戈。“燕”作“匽”或“[匽攴]”。称侯,亦称公。战国时期称王,而字作郾,传世有郾王戈、郾王戟、郾王大事剑。#北燕,即姬姓之燕,《史记》有《燕召公世家》。都蓟,即今北京市。北京-琉璃河-西周墓出土大量青铜器,据铭文,足证北燕初封,其都在今琉璃河-董家林古城。#燕是北燕,都于今北京市,已为解放后考古发掘所证实。由北京往北,经承德、凌源、宁城、喀左,再沿大凌河至朝阳、北票,通向辽阔之东北地区,此一带为周初由燕去肃慎之重要通道,又多有商、周遗物出土。旧以黑龙江-宁安县以北直至混同江南北岸之地为肃慎国(混同江为松花江会黑龙江以下之水域名),阎若璩《尚书古文疏证》五则又以为肃慎之地即今宁古塔,恐皆不确。#此燕不知是南燕否。若是,则南燕尚存。然自桓十三年以后,南燕已不见于《经》;自庄十九、二十年后,亦不见于《传》,恐此是北燕也。),推测位置为:东经116.06,北纬39.61(北燕,董家林古城,董家林村东)。

      “句渎之丘”(杨注:句音钩,句渎之丘即穀(谷)(gǔ)丘。急读之为穀,缓读之为句渎。#句渎之丘又见于二十一年、二十八年、桓十二年、哀六年《传》,当在齐境。参高士奇《地名考略》三。),我估计其位置为:东经118.32,北纬36.79(据云在临淄,我怀疑在淄水曲处)。

      “邶殿”(杨注:邶殿,今山东-昌邑县西北郊。“其”作“之”用,例见《词诠》。邶殿其鄙,邶殿之鄙也。邶殿-齐之大邑,其郊鄙亦广。六十,六十邑,参去年《传?注》。),推测位置为:东经119.39,北纬36.86(位于今昌邑市实验中学(原昌邑一中校址)、昌邑复习学校(原昌邑师范校址)、市人民医院、原市检察院驻地、市文化馆,北城墙在现检察院北侧,南城墙在市人民医院南端,东与西关相邻,西与刘家辛戈毗连,都昌故城(邶殿故城)遗址:东西300余米,南北400余米)。

      “北竟”我估计其位置为:东经117,北纬38(此时齐国之北境,今沧州附近,当时的黄河南)。

      通宝推:老老狐狸,楚庄王,
    • 家园 《左传》人物事略15附:晏婴居市1/8

      《襄十二年传》:

      灵王求后于齐,齐侯问对于晏桓子。桓子对曰:“先王之礼辞有之。天子求后于诸侯,诸侯对曰:‘夫妇所生若而人,妾妇之子若而人。’无女而有姊妹及姑姊妹,则曰:‘先守某公之遗女若而人。’”齐侯许婚。王使阴里结之。((p 0996)(09120501))(102)

      我的粗译:

      我们襄公的十二年(公元前五六一年,周灵王十一年,齐灵公二十一年),周灵王决定从齐国娶一位王后,派人通报给齐国,齐侯(齐灵公)向晏桓子(晏弱)咨询该如何答复,晏桓子告诉他:“先王之礼辞有之。天子求后于诸侯,诸侯对曰:‘夫妇所生若而人,妾妇之子若而人。’无女而有姊妹及姑姊妹,则曰:‘先守某公之遗女若而人。’(先王的“礼辞”里边有。要是天子准备在诸侯那里娶王后,诸侯的回答应该是:“我们夫妇所生的女儿有若干人,妾妇的女儿有若干人。”如果没有女儿,则应回答:“我们有这里先前守臣某公遗下的女儿若干人。”)”于是齐侯答应了这桩婚事,那位“王”(周灵王)又派大夫“阴里”来确认了这桩婚事。

      一些补充:

      杨伯峻先生注“夫妇所生若而人”曰:

      夫妇所生,谓己及嫡配所生。阮芝生《杜注拾遗》云:“若而人犹云若干人也。”

      杨伯峻先生注“无女而有姊妹及姑姊妹”曰:

      姊妹,同父所生。《尔雅?释亲》:“父之姊妹为姑。”其长于父者为姑姊,少于父者为姑妹,犹今之言大姑、小姑。

      杨伯峻先生注“先守某公之遗女若而人”曰:

      先守,犹言先君。若为姊妹,则某公用其父之谥;若为姑姊妹,则用其祖之谥。

      杨伯峻先生注“王使阴里结之”曰:

      “结”原作“逆”,今依《校勘记》订正。杜《注》,“阴里,周大夫”,固不误,盖王之使必周大夫也。据《管子?轻重丁篇》,齐地有阴里,自另是一事;而章炳麟《读》因谓“阴里当是齐大夫”,不可信。结,结言。《淮南子?泰族篇(训?)》“待媒而结言”,《后汉书?崔駰传》“有婚礼结言”,俱可为证。《公羊》桓三年:“古者不盟,结言而退。”盖即口头约定之意。

      “齐”(杨注:齐,国名,姜姓,太公之后,国于营丘,在今山东省-临淄废县(今为临淄镇)稍北八里。临淄-齐城包括大城、小城二部分,总面积三十余平方公里(详《文物考古工作三十年》)。僖公九年入春秋。春秋后,田氏夺其国,是为田齐。#马宗琏《补注》引《史记?田齐世家?正义》谓檀台在临淄东北一里。),推测位置为:东经118.35,北纬36.87(临淄北刘家寨周围有遗址,长方形城,大城西南部分为小城,共2000万平方米;大城:4500╳4000;小城:1400╳2200,300万平方米。大城:春秋战国?小城:战国)。

      “周”——“王城”——“周宗”——“郏”——“郏鄏”——“京师”——“京師”——“雒邑”(杨注:京師指洛邑,此时周室都洛邑。京本周祖公刘所居之地名,《诗?大雅?公刘》“笃公刘,于京斯依”是也。其后镐京、洛邑俱亦称京,亦犹绛本晋国所都,其后迁新田,新田亦称绛;王充《论衡?正说篇》所谓“本所兴昌之地,重本不忘始”也。京复称京師者,周人于地名之下往往加師为称,亦犹《召诰》称洛,《洛诰》称洛師。師,金文作[帥-巾]。《小臣单觯》有成[帥-巾],《小臣[言速]簋》有牧[帥-巾],《左传》庄九年亦有堂阜,皆可证。《克钟》有京[帥-巾],当即京師,故知经典古文字作“[帥-巾]”者,汉代经师或读之为師,故有洛師、京師之称。说详杨树达先生《积微居小学述林?驳公羊传京師说》。#宣三年《传》王孙满之言曰:“成王定鼎于郏鄏。”据《尚书》,武王亦无经营雒邑之事。成王之营雒邑,先卜其地,则迁鼎恐亦非武王事。一九六二年出土何尊为成王五年器,云:“唯王初迁宅于成周。”又云:“唯珷王既克大邑商,则廷告于天,曰:余其宅兹中国,自之[帥-巾+立/(亏-二)]民。”似武王早有迁筑王城意,成王不过秉承父命而行。昭二十八年《传》言:“昔武王克商,其兄弟之国者十有五人,姬姓之国者四十人。”古人常以成王事归武王。雒邑即成周,在河南省-洛阳市西南。京相璠云:“郏,山名;鄏,地邑也。”《太平寰宇记》谓邙山即郏山之别名。#郏音夹,以郏山得名(郏山即北邙山),即郏鄏,又曰王城,今河南省-洛阳市。#今河南省-洛阳旧城西部即王城故址。自平王东迁至景王,十一世皆居此。敬王迁成周,王城废。至王赧复居之。详顾栋高《春秋大事表》。#郏鄏即桓七年《传》之郏,周之王城,汉之河南,在今洛阳市。《楚世家?索隐》云:“按《周书》,郏,雒北山名,音甲。(鄏谓田厚鄏,故以名焉。)”#沈钦韩《补注》云:“《续志》:‘河南县东城门名鼎门。’《唐六典》:‘东都城南面三门,中曰定鼎。’韩愈《送郑十校理序》:‘席定鼎门门外。’是古人犹以成王定鼎之事名城门也。”#王城在今洛阳市西北隅。#沈钦韩《补注》云:“周宗言周室也。”),推测位置为:东经112.43,北纬34.67(洛阳-西工区为主)。

      ————————————————————

      《襄十七年传》:

      齐-晏桓子卒,晏婴麤縗斩,苴绖、带、杖,菅屦,食鬻,居倚庐,寝苫、枕草。其老曰:“非大夫之礼也。”曰:“唯卿为大夫。”((p 1033)(09170701))(102)

      我的粗译:

      五年后,我们的襄公十七年(公元前五五六年,周灵王十六年,齐灵公二十六年),齐国的晏桓子(晏弱)去世了,他儿子晏婴(晏平仲)服丧,穿着支数很低的粗麻布做的不缉边的丧服,头上系着一条支数很低的粗麻布布条,腰带也是支数很低的粗麻布做的,走动时拄着一根竹杖,脚上穿着草鞋,吃饭时只吃粥,在住宅的墙边倚着墙搭了个草棚居住,睡觉时身下只有草垫,头下也只枕着一捆草。他家的管家对他说:“非大夫之礼也。(您这不是大夫居丧的规矩。)”他回答说:“唯卿为大夫。(只有卿才够得上是大夫。)”

      一些补充:

      杨伯峻先生注“晏婴麤縗斩”曰:

      晏婴,《史记》有传(《管晏列传?索隐》:“名婴,平谥,仲字。”)。麤,通作粗。麤縗斩,即粗布之斩衰。縗同衰,古代丧服,子为父斩衰三年。杜《注》以麤为三升布,郑玄注《礼记?杂记》则云:“麤縗斩者,其缕在齊(音咨)斩之间,谓缕如三升半而三升不缉也。斩衰以三升为正,微细焉则属于麤也。”古代之布,以麻为主,即今之大麻或黄麻。雌雄异株。雄株曰枲(xǐ),雌株曰苴(音疽)。苴不好,只用于丧服之斩衰、齊衰。布以八十缕为一升,布幅宽二尺二寸(周尺,约合今四十四厘米),以三升,即二百四十缕织成,比之最细之布用三十升,即二千四百缕者,当极粗疏。郑玄谓缕如三升半,意即缕数仍是三升,但缕之粗细可比三升半。斩即不缉,衣裳之边不缝。齊衰则缝边。

      杨伯峻先生注“苴绖、带、杖”曰:

      苴绖,苴带、苴杖。绖音垤,指首绖,即服丧时戴于头上用牝麻所织之物。苴带,系在腰上,象大带。苴杖,竹杖。

      杨伯峻先生注“菅屦”曰:

      菅音姦,多年生草本植物。菅屦即丧服着之草鞋。

      杨伯峻先生注“食鬻”曰:

      鬻,今省作粥。未葬前孝子食粥。

      杨伯峻先生注“居倚庐”曰:

      居丧时,临时所搭草棚。倚木为庐,在中门外东墙下,以草夹障,不涂泥,向北开户。既葬以后,再加高于内涂泥,向西开户。

      杨伯峻先生注“寝苫、枕草”曰:

      苫音山,编禾秆为席,孝子卧其上。以草为枕。以上并是晏婴所行之子丧父之礼。与《仪礼?士丧礼》及《丧服》诸篇比较,仅麤縗斩与斩衰以及枕草与枕凷(同块,土块)不同。

      杨伯峻先生注“其老曰:“非大夫之礼也。””曰:

      其老,晏氏之宰。昭十五年《传》载叔向之言,一则曰“王一岁而有三年之丧二焉”,又曰“三年之丧,虽贵遂服,礼也”。《礼记?中庸》载孔丘之言曰:“三年之丧达乎天子,父母之丧,无贵贱,一也。”《孟子?滕文公上》载孟轲之言曰:“三年之丧,齊疏之服,飦粥之食,自天子达于庶人,三代共之。”似三年之丧,周代果有此事。然春秋已不实行,故晏婴行之,而其老止之。

      杨伯峻先生注“唯卿为大夫”曰:

      大夫之义,本有广狭。广义之大夫,卿亦可曰大夫。狭义之大夫,不包括卿。晏婴“唯卿为大夫”,不合此二义。沈钦韩《补注》云:“诸侯之卿当天子之大夫。晏子在齐非卿,故紿(dài)以是说。”而郑玄注《礼记?杂记上》引此《传》文,则曰“此平仲之谦也”。《晏子春秋?杂篇上》亦载此事,引孔丘之评曰:“晏婴可谓能远害矣,不以己之是驳人之非,逊辞以避咎,义也夫!”伪《孔子家语》亦载此事。杜《注》因之亦云:“晏子恶直己以斥时失礼,故孙(逊)辞略答家老。”

      杨伯峻先生注《成十八年传》“庆封为大夫,庆佐为司寇”云:

      齐国之大夫相当于诸侯之卿,非广义之大夫。司寇尚非大夫,庆佐至襄二十一年始为大夫。((p 0907)(08180201))(090)

      通宝推:老老狐狸,楚庄王,
    • 家园 恐怕不是不想是不行吧

      即使没有陈氏国高两家也是长期垄断政坛,司马穰苴就被他们联手赶下去了,齐景公如果明确收买民心他们就会有危机感了。鲁昭公是怎么被搞下去的?晏子说起来容易,真要操作没有根基的他会和司马穰苴一个下场。

    • 家园 公子荼活了几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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