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年(敝帚自珍)

主题:时日曷丧,予及汝偕亡 -- 闻百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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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家园 本85后也是饿大的,

              家里相对还算好的,也是吃不饱,就记得父母交完公粮,各种提留,再买化肥 种子,学费,学校建设费(一年交两次)就没多少了,家里常年萝卜白菜,就过年吃点肉,或者其它时间蹭席吃。我小学同桌家里的馒头都锁在柜子,害怕小孩饿急了偷吃。

              通宝推:空中吴钩,
            • 家园 请问

              钢铁、原子弹、农业基础、对抗美苏的钱和资源都是天上掉下来的?

            • 家园 吃饱饭靠四三方案,不靠小农分田
              • 家园 刘绍棠《榆钱饭》,老一辈很多还健在,回去问问是不是真的

                我自幼常吃榆钱钱,现在却很难得了。

                小时候,年年青黄不接春三月,榆钱儿就是穷苦人的救命粮。杨芽儿和柳叶儿也能吃,可是没有榆钱儿好吃,也当不了饭。

                那时候,我六七岁,头上留个木梳背儿;常跟着比我大八九岁的丫姑,摘杨芽,采柳叶,捋榆钱儿。

                丫姑是个童养媳,小名就叫丫头;因为还没有圆房,我只能管她叫姑姑,不能管她叫婶子。

                杨芽儿和柳叶儿先露头。

                杨芽儿摘嫩了,浸到开水锅里烫一烫会化成一锅黄汤绿水,吃不到嘴里;摘老了,又苦又涩,难以下咽。只有不老不嫩的才能吃,摘下来清水洗净,开水锅里烫个翻身儿,笊篱捞上来挤干了水,拌上虾皮和生酱作馅,用玉米面羼合榆皮面擀薄皮儿,包大馅儿团子吃。可这也省不了多少粮食。柳叶不能做馅儿,采下来也是洗净开水捞,拌上生酱小葱当菜吃,却又更费饽饽。

                杨芽儿和柳叶儿刚过,榆钱儿又露面了。

                村前村后,河滩坟圈子里,一棵棵老榆钱树耸入云霄,一串串榆钱儿挂满枝头,就像一串串霜凌冰挂,看花了人眼,馋得人淌口水。丫姑野性,担子比人的个儿还大;她把黑油油的大辫子七缠八绕地盘上脖子上,雪白的牙齿咬着辫梢儿,光了脚丫子,双手合抱比她的腰还粗的树身,哧溜溜 ,哧溜溜,一直爬到树梢,岔开腿骑在树杈上。

                我站在榆树下,是个小跟班,眯起眼睛仰着脸儿,身边一只大荆条筐。

                榆钱儿生吃很甜,越嚼越香。丫姑折几枝仍下来,边叫我的小名儿边说:“先喂饱你!”我接住这几大串榆钱儿,盘膝坐在树下吃起来,丫姑在树上也大把大把地揉进嘴里。

                我们捋满一大筐,背回家去,一顿饭就有着落了。

                九成榆钱儿搅合一成玉米面,上屉锅里蒸,水一开花就算熟,只填一灶柴火就够火候儿。然后,盛进碗里,把切碎的碧绿白嫩的春葱,泡上隔年的老腌汤,拌在榆钱饭里;吃着很顺口,也能哄饱肚皮。

                这都是我童年时代的故事,发生在旧社会,已经写进我的小说里。

                但是,十年内乱中,久别的榆钱饭又出现在家家户户的饭桌上。谁说草木无情?老榆树又来救命了。

                政策一年比一年“左”,粮食一年比一年减产。五尺多高的汉子,每年只得320到360斤毛粮,磨面脱皮,又减少十几斤。大口小口,每月三斗,一家人才算吃上饱饭;然而,半大小子,吃穷老子,比大人还能吃,口粮定量却比大人少。闲时吃稀,忙时吃干,数着米粒下锅;等到惊蜇(zhé)一黎土的春播时节,十家已有八户亮了囤底,揭不开锅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管家婆不能给孩子大人画饼充饥;她们就像胡同捉驴两头堵,围、追、堵、截党支部书记和大队长,手提着口袋借粮。支部书记和大队长被逼得走投无路,恨不能钻进灶膛里,从烟囱里爬出去,逃到九霄云外。

                吃粮靠集体,集体的仓库里颗粒无存,饿得死老鼠。靠谁呢?只盼老榆树多结榆钱儿吧!

                丫姑已经年过半百,上树登高爬不动了,却有个女儿二妹子,做她的接班人。二妹子身背大筐捋榆钱儿,我这个已经人到四十天过午的人,又给她跑龙套。我沾她的光,她家的饭桌上有我一副碗筷,年年都能吃上榆钱饭,混个树饱。

                我把这些亲历目睹的辛酸往事,也写进了我的小说里。

                一九七九年春天,改正了我的“一九五七年问题”,我回了城。但是,年年暮春时节,我都回乡长住。仍然是青黄不接春三月,一九八〇年不见亏粮了,一九八一年饭桌上是大米白面了,一九八二年更有酒肉了。

                不知是想忆苦思甜,还是想打一打油腻,我又想丫姑和二妹子念叨着吃一顿榆钱饭。丫姑上树爬不动了,二妹子爬得动也不愿爬了。越吃不上,我越想吃;可是磨破嘴皮子,却不能打动二妹子。一九八一年回乡,正是榆钱成熟的时候,可是丫姑又盖新房,又给二妹子招了个女婿,双喜临门,我怎么能吵着要吃榆钱饭,给人家杀风景?忍一忍,等待来年吧!

                一九八二年春,我赶早来到二妹子家。二妹子住在青砖、红瓦、高墙、花门楼的大宅院里,花草树木满庭芳;生下个白白胖胖的女儿,刚出满月。一连几天,鸡、鸭、鱼、肉,我又烧肚膛了。忽然,抬头看见院后的老榆树挂满了一串串粉个囊囊的榆钱儿,不禁又口馋起来,堆起笑脸怯生生的地说:“二妹子,给我做一顿……”二妹子脸上挂霜,狠狠剜了我两眼,气鼓鼓地说:“真是没有受不了的罪,却有享不了的福,你这个人是天生的穷命!”

                我知道,眼下家家都以富为荣,如果二妹子竟以榆钱饭待客,被街坊邻居看见,不骂她刻薄,也要笑她小抠儿。二妹子怕被人家戳脊梁骨,我怎能给她脸上抹黑?

                但是,鱼生火,肉生痰,我的食欲不振了。我不敢开口,谁知道二妹子有没有看眼里?

                一天吃过午饭,我正在床上打盹,忽听二妹子大声吆喝:“小坏嘎嘎儿,我大折你们的腿!”我从睡梦中惊醒,走出去一看,只见几个顽童爬到老榆树上掏鸟儿,二妹子手持一条棍棒站在树下,虎着脸。

                几个小顽童,在有的嬉皮笑脸,有的抹着眼泪,向二妹子告饶。我看着心软,忙替这几个小坏嘎嘎儿求情。

                “罚你们每人捋一兜榆钱儿!”二妹子噗嗤笑了,刚才不过是假戏真唱。

                我欢呼起来:“今天能吃上榆钱饭啦!”

                “你这不是跟我要短儿吗?”二妹子又把脸挂下来,“我哪儿来的玉米面!”

                是的,二妹子的囤里,不是麦子就是稻子;缸里,不是大米就是白面。而妹子的男人承包三十亩大田,种的是稻麦两茬,不种粗粮。

                有了榆钱儿又没有玉米面,我只能生吃。

                看来,我要跟榆钱饭做最后的告别了。二妹子的女儿长大,不会再像她的姥姥和母亲,大好春光中要捋榆钱儿充饥。

                或许,物以稀为贵,榆钱饭由于极其难得,将进入北京的几大饭店,成为别有风味地珍馐佳肴。

                通宝推:empire2007,响水湾,
            • 家园 解放前人均寿命不到35岁,不知道你有没有震惊?

              从死到生的改变视而不见,改开前巨大的社会投资视而不见,改开后将农民,工人组织抛弃视而不见,,将农民工人三十年饿着肚子支持国家建设的功劳用包产到户大下岗一笔勾销视而不见,就记得肚子没吃饱,你是盲人摸象还是管中窥豹?

              你的见识配不上你的ID,智慧没见着,就见着一叶障目。

              建议看看温铁军教授的书 《十次危机》,洗洗脑子和眼睛。

              通宝推:莫问前程,
              • 家园 我从未置疑解放前后人均寿命的提高,何故用此数据来反驳我?

                从吃不饱穿不暖到改开后物质的极大丰富视而不见,改开后GDP的世界排名从11位到第2位视而不见,从打火机都生产而了到世界工厂视而不见,不知是谁在选择性无视?

                再说说你的标题,我从未置疑解放前后的人均寿命的提高,何故用此数据来反驳我?慌不择言?

                通宝推:响水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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