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原创】血火铸东宁 -- 浮云
重庆防空洞大惨案,总帐算在日本侵略者头上没错。可建议你加一下说明,这些窒息而死的到底是怎么回事。据我所知,不是因为通风口被轰炸机炸毁了。
续贴里,照片缺说明。其中一张,我怎么看都是一帮日本人在宴会。还有两张完全一样,是连续拍摄?
老冰说过,日本出了好几本书,一张张弄清楚,那些做为证据的照片,谁拍的,在什么地方拍。俺不敢指望太多,只是希望,啥时候,中国的历史图片收集张贴爱好者,能把图片分好类,加好说明,注明原作者或出处,也算满意了。
应该说和有几个原因。主要的有防空洞(或隧道)进了太多人;通风系统不好;发现情况不对,逃出时太过拥挤等.
但是
对这个情况了解不太多,但是看当时的照片和后来对幸存者的访谈,淘出的人还是有不少的。门的因素应该不是主要因素。氧气被消耗殆尽和恐慌引起的拥挤是最致命的。
我祖父当年就曾经被逼修那里的地下炮兵阵地()。不过他不是战俘,而是黑龙江本地普通百姓(满族人,世代居住在阿城)。和他一起修的人不少也是阿城的普通农民。他最后是自己偷着逃回来的(45年初),逃跑途中,九死一生。回阿城以后,躲到亲戚家,到815才出来。当年和他一起去的,最后没一个回来的。都替“大东亚圣战”献身了。
对浮云大哥的文笔与经历既佩服又羡慕。
俺是属于典型靠内容混饭吃的。就是说,如果坐屋里写,俺是吃不上饭的。
至于经历……呵呵,脚在腿上,眼睛在脸上,世界向所有人开放……
不一定要写的多好看,关键是要写的认真可靠。什么时间,什么地点,发生了什么事。有那些证人。前期证人,后期证人。如果可能,请有一定权威的人,比如东北抗战史专家,给老人做个旁证。如果有条件,去公证处做个公证。
不是要反日吗?不是要索赔吗?很让我遗憾的是,近年来,无人区,劳工,细菌战,慰安妇,大屠杀,这五大关键中,真能拿出详实证据,向日本控诉的中国人,与当年的伤害不成比例。
我个人建议,日本有一批,投身于二战索赔的律师,他们在帮助自己的政府自己的国家。您祖父的资料准备齐全后,和他们联络一下。
因为我不是在祖父身边长大的,我和祖父接触不多。他的这些事情主要是间接听我伯父和我父亲说的。而且,50年代初(在我伯父和我父亲很小的时候),我祖父就带着一家(包括我曾祖父),离开阿城到哈尔滨香坊谋生。我父亲再也没有回去。现在,阿城老家早已物事人非了。
关于我祖父和老乡被抓到绥芬河一带修工事的事,我父辈是在谈及我祖父逃跑途中如何机智的排除险情(杀身之祸)的时候引出来的。据我伯父讲,当时是44年给派去的,按屯子组织的,鬼子把去的人的良民证给收上去(好防止逃跑)。当时许多人因为家里的农活等无法做而上火生病(我祖父的一个亲戚就是如此,当时我祖父还按照土方给他治病来着),再加上鬼子根本不把中国劳工当人,劳动强度大伙食太差等原因。不少人就是这样死的。因此,我祖父冒险逃出。他逃出来比较容易(毕竟是当地人),但回家很难。因为当时被抓到就肯定没命了(这也是许多乡亲不敢跑的原因)。当时他是从东宁那边徒步走到牡丹江的,而且是在深山老林里走的。从牡丹江坐火车回阿城时,在车上差点被查良民证的伪满警察给发现。当时他是故意帮一位大嫂抱小孩哄(装得象那位大嫂的丈夫,但暗地掐小孩屁股导致小孩大哭),伪满警察因此漏了检查他的证件(否则他会因为无证件而被当场处决的)。我伯父和我父亲以这件事向我表明祖父非常胆大心细。
另外,我祖父跑了以后,绥芬河那面马上就通知阿城方面,我曾祖父因此被抓起来。当时我祖父是躲到一个有背景的亲戚家里(他二姐夫家里),否则,回家就得完蛋。他躲了几个月直到815,才重见天日。
没有人能说清在中华大地上,还生活着多少第二次世界大战时期的日军随军慰安妇。她们中的绝大多数对当年的往事三缄其口,甚至不承认有过那段耻辱悲痛的经历。
黑龙江省东宁县紧靠中俄边境,第二次世界大战时期日本帝国主义为了准备对苏(前苏联)作战在此经营多年,最多时驻军达13万人——这个数量相当于关东军数量峰值的三分之一。据考证,当时东宁随军慰安妇多达1000余人。
1996年,东宁县公安机关在进行人口普查时,发现4名曾在东宁当过日军随军慰安妇的朝鲜族妇女。1999年,浮云到东宁时,这4位老人如今已年过古稀,或者享受着儿孙绕膝的天伦之乐,或者在敬老院中衣食不愁安度晚年。
东宁当地政府为证实她们的身份进行了慎而又慎的调查取证、经本人反复陈述、当地公安机关在民间提取证言、以及来自朝鲜的亲属证言,证明她们确实是战后留在东宁的日军随军慰安妇。因为可以理解的原因,她们中的3位一度拒绝承认自己有过做日军随军慰安妇的经历。1999年,只有78岁的李凤云肯直面自己的痛史,这位住在镇敬老院里的老人最先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1999年4月19日下午2时,浮云从东宁县城出发,沿盘山公路驱车50余公里来到东宁县道河镇。当落满尘土的吉普车驶进镇敬老院大门时,精神矍铄的老人已等在房门口。
老人的记忆力还很好。乡间无日月,对年代的准确数字她说不大清楚,但她很清楚自己现在的年龄和她到中国时的岁数、以及她一生中所发生的重大事件,诸如多大年纪结婚,多大年纪做了大手术。
李凤云这个名字是日本帝国主义战败投降后她嫁给中国人时取的。她是朝鲜平壤人,原名李寿段。读书时占领朝鲜的日本帝国主义推行奴化教育,不仅教日本书,强迫讲日语,而且不允许朝鲜人用自己的姓氏,将她的李姓改为“松春”,这样她又叫松春寿段。1941年前后她母亲得了重病,没有钱治。当时日本商人正在朝鲜征召妇女到中国战区做慰安妇,19岁的李凤云一狠心把自己卖了480元钱,留下钱给母亲治病,自己随日本人来了中国。提起这段卖身救母的经历,老人流下了热泪。
李凤云记得是在冬天到的中国东北,一路上从平壤哭到哈尔滨。她记得同行的朝鲜妇女一共有5名。她先是在哈尔滨,后是在阿城,老板很苛刻,以致她们连饭都吃不饱。一年后,家里捎信来说母亲病情恶化。原来,她是瞒着母亲把自己卖了,当母亲听说女儿自卖自身进了“窑子”,病情更加严重,不久就去世了。
1943年末,李凤云几经周折来到东宁县大肚川镇石门子村西沟屯。这里共有5家“慰安所”,一家是日本妇女,其余4家是朝鲜妇女,李凤云所在慰安所叫“石泽郎所”,有十几名妇女。这时李凤云又被日本人改名叫“西刀咪”。
这5家慰安所只允许接待日本军人,连日本随军商人,及被当地群众称为“二鬼子”的为日本人工作的朝鲜人都不许进。据老人回忆,当时老板管得很严,日军官兵的钱都交给老板,给慰安妇的是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多少钱,不识字的慰安妇经常因为看不懂被欺骗。每个慰安妇在老板处有一本账,买什么东西时再从账上出钱。平时慰安妇们口袋里没有钱,也不允许出去乱走。
日军的部队轮流放假,放假的官兵才能到慰安所来,而且是在下午2时以后。先是来普通士兵,接待一个收两角钱(伪满洲国伪币)。4时以后是下级军官,每人收1元钱。晚上来级别较高的军官,他们可以在慰安所过夜,每次80元。平均每天每名慰安妇要接待十几名日军官兵。
据老人回忆,慰安妇们在慰安所里过着人间地狱般的生活,一名叫“妈有咪”的慰安妇有病得不到及时治疗,病死在慰安所。尽管日本军医和慰安所老板要求使用避孕套,但还是有不止一名慰安妇怀孕,一个叫“给歪姑”的慰安妇就死于难产。如果慰安妇生下孩子,那么这个孩子属于慰安所老板,一生下来就被抱走了。
这样的人间地狱生活,李凤云一直过到1945年8月。
李凤云的慰安妇生涯随着日本侵略者战败结束。1945年8月,日本人说(前)苏联红军要打过来了,让她们收拾行李撤走。行李刚拉走,战火已烧到东宁,日本人顾不上慰安妇就先跑了。战乱中,李凤云失去了全部物品。
身无分文、举目无亲的李凤云老人被一位中国当地农民收留,她后来就嫁给了这个农民。为避邻里非议,他们搬到了东宁县道河镇小地营村。在漫长的岁月中,她学会了讲中国话,学会了包饺子,日本话、朝鲜话反而不会说了。她在朝鲜还有亲属,但几十年不来往,早就不认识了,李凤云也没有回去的打算。
据老人回忆,当时一起留在中国东宁的朝鲜慰安妇有七八个人,有几个后来还生了孩子,但她们彼此并无往来,年长日久,连名字都忘了。
80年代中期,李凤云的老伴去世了。她一生无儿无女,道河镇政府将她接到敬老院。敬老院每年给老人发一身衣服,两年换一床行李。李凤云住单间,她是鲜族人,不习惯睡床,敬老院特意给她盘了个小火炕。敬老院提供免费的食宿和医疗,老人衣食不愁。她还吸点儿烟、喝点儿酒,敬老院除了逢年过节、有老人过生日,一般不供应烟酒,李凤云老伴的一个侄女担负了她这部分开销。
李凤云告诉俺,眼下是她一生中最幸福的岁月。
李凤云老人很清楚自己的经历,但受文化水平所限,她并不清楚自己和所有活着的“随军慰安妇”竟是人类战争史上最丑恶一页的活见证。
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不久,一些从事妇女运动和维护人权运动的进步人士就注意到日本侵略者曾在占领区有计划地迫使中国、朝鲜和少量欧洲妇女充当随军慰安妇。但因为种种障碍特别是日本右翼军国主义势力的阻挠,历史真相近年才逐步查清。
1998年8月,联合国发表了一份关于日本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设立“慰安所”问题的长篇报告。报告说,“慰安所”的活动粗暴违反了人权和人道主义,日本政府应“充分地、毫无保留地”承担法律责任和由此产生的后果。
这一报告指出,“慰安所”是“当代形式的奴隶制”,使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20多万在“慰安所”被日军奴役的妇女受到了严重的侵害。
报告说,处理过去未加纠正的涉及性奴役和性暴力的侵犯人权、违反人道主义和国际法的行为是必要的。
这份报告有若干份附件,列数了当时在日本占领下的朝鲜、中国、印度尼西亚、菲律宾和其他亚洲国家的“慰安妇”惨遭日军侮辱的情况。
在这些“慰安妇”中,有些人被投入慰安所时,年龄仅仅才14岁。
报告强调,日本政府一直拒绝承认日军直接参与设立和维持了“慰安所”或“强奸中心”,但日本今天的辩解,与50多年前在纽伦堡法庭上一样,“毫无说服力”。报告说,日本军方显然参与了设立、维持和管理“强奸中心”,因此日本政府应对其未能防止给“慰安妇”造成伤害负责,并负有予以赔偿的“持续的义务”。
报告指出,联合国人权高级专员应将那些业已查明对暴行负责的人绳之以法,联合国应要求日本政府每年两次向联合国秘书长提交说明寻找“慰安妇”情况和将罪犯绳之以法情况的报告。
一位从事慰安妇问题研究的中国学者经过多年调查后认为,当时日本侵略军在中国各地设有“慰安所”几万处之多。1937年,当日本大规模入侵中国时,日本军方预见战争可能要持续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所以在中国的上海设立了第一所慰安所“杨宅娱乐俱乐部”。
这名学者发现,当年大约有20万中国妇女在日本人控制的妓院里为日本兵提供“性服务”。日本军方决定设立慰安所的一个原因是防止日本士兵染上性病。军医定期对慰安妇进行身体检查,日本军方认为这是让日本士兵满足性欲的最安全的方法。慰安所不是一所普通的妓院,它是日本军方的一个机构,要严格执行军方的规定。
有关专家认为,慰安妇体系比强奸更令人憎恶。这是一种有条不紊地、有组织地强奸。一位慰安妇每天要被“分配”到10名至30名日本士兵。一旦强奸的概念用“性服务”来替代,强奸就不仅变得合法而且还受到军队的保护。
受到日本侵略者性迫害的不仅仅是妇女。据报道,现年七十二岁的菲律宾老汉登普斯特在日本占领菲律宾期间,因男扮女装被日军当“花姑娘”抓走。日军后来发现了他的真实身份,但仍不放他走,使他在日军兵营中受尽折磨。普斯特同五名与他有着同样经历的男“慰安妇”曾通过法律向日本索赔。至今天为止,类似官司在日本一直进行,没有胜诉先例。
1993年8月4日,时任日本政府内阁官房长官的河野洋平代表日本政府发表了有关慰安妇问题的调查结果。“河野谈话”承认日本在很 长一段时期在很多地方设置了慰安所,在那里有很多慰安妇。慰安所是应当时日军当局的要求而设置的,原日军直接或间接地参与了慰安所的设置、管理以及运送慰 安妇。“河野谈话”承认这是一个在当时军队的参与下,给很多女性的名誉和尊严带来了严重伤害的问题。“河野谈话”还表示日本政府不会回避这段真实的历史,要将它作为历史的教训来面对。但日本新任首相安倍,后来曾表示要重新调查,有否定这一立场的倾向。
直到现在,日本右翼历史学家一直试图在教科书中删除包括强征慰安妇在内的日军在战时的暴行。日本政府也一直拒绝对她们赔偿,仅通过民间“亚洲妇女基金会”提供少量补助,但被前慰安妇们所拒绝。
一、请你父亲、你伯父,就此事写出书面的证词,最好再留下影像资料。然后把这些材料编辑整理好,到公证处公证。如果可能,录制影像证据时,请公证员到场。
二、尽可能找到当年的旁证人,老家看到这批人离开的目击者,收留你祖父的亲戚,逮捕曾祖父的见证人。同样制作公证资料。间接资料同样有意义,如证明你老家确实有这样一家人的旁证。
三、以上两步,属于抢救性工作,能多快就多快。这第三步,要慢慢来。利用各种机会,查找东宁的要塞资料、伪满户籍档案、伪满军警档案。比如东宁要塞曾经在某地征招劳工,或者劳工坟中死者有来自阿城者,尽可能收搜。你这辈子完不成,让你的后代继续。如果找到你祖父领取良民证的资料,再证明东宁日军确曾在你老家的村庄征召过这个年代的劳工,那么证据链即或不完备,也相对完整了。
四、证据的扩大搜集。在你整个工作过程中,会发现一些更有价值的、你家以外的东西。比如和你曾祖父一起坐过牢的人,和你祖父一起做劳工死在东宁的人。一旦遇到相关信息,注意存档。
你在找别人,别人也在找你。在你工作过程中,你会遇到同样在搜集证据的人,会遇到二战史研究者,会遇到对日索赔的专业人士,会遇到新闻媒体。你会帮助这些人,这些人也会帮助你。
证言证词,能提供多少提供多少,千万不要造假。证言之中互相抵触的地方,尽可能辩别真伪,实在不行就存疑。时间、地点、旁证等方面,尽可能详细。
20多万人口的东宁是日军遗留军火大县,已确认存在的各种型号炮弹、炸弹和地雷就有20多吨,包括少数细菌弹和毒气弹。群众上报的可疑线索更多。所有这一切,地方政府均无钱、无力解决。1945年以来,东宁已有40多名和平居民被这些“定时炸弹”所害。
浮云曾经在东宁亲历二战日军生化武器的出土。1999年4月12日,黑龙江省东宁县发现日军侵华最新罪证: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最后战场出土生化武器。经有关专家鉴定,黑龙江省东宁县清理日军侵华要塞发现的日军遗留军用物资中,包括1颗细菌弹和5颗毒气弹。浮云此时恰在东宁,时逢其会,目睹了已进入历史深处的一桩桩如山铁证。
1999年4月19日,浮云遇到东宁要塞调查组现场组负责人、东宁县武装部政委韩茂财上校。据他称,从1998年7月有系统地清理东宁要塞以来,陆续从要塞内部及住在要塞区的农户家发现了炮弹800多发,炸弹20多颗,以及手雷、地雷和罐头等军用物资。最大一颗炮弹重400公斤,是300毫米口径大炮使用的。这种炮弹可以打40公里至50公里远,属于进攻性武器。
浮云在现场看到一颗完整无损的日式手雷,保险销、引信一应俱全,一位武装部的中校开玩笑说:“这手雷现在直接用就行。”
在清理炮弹过程中,工作人员发现有5颗炮弹“飘轻儿”,弹头部位不像普通炮弹那样是实体的,而是有很多分布规则的孔洞。另外还发现一颗约有70厘米长的航空弹,弹体上有个“门”,已经打开,里面是个空壳。
经东北烈士纪念馆副研究员程鹏汉鉴定,5颗炮弹是毒气弹,那颗奇怪的航空炸弹是细菌弹。据有关专家称,这是首次在东宁要塞发现侵华日军遗留的化学和生物武器。
半个世纪前的那场大战,至今让全世界记忆犹新。战争的恶果并没有随着战争的结束而结束,许多事情随时在提醒着人们。东宁发现的二战日军遗留军火有航空炸弹、炮弹、地雷等十几类,许多引信完整,还可以使用。本报记者在东宁亲眼所见的军火无论种类还是数量均比半辈子在影视片中看到的多。如今东宁有在炸弹堆上种的农田,有在炮弹上面盖的房子……
战后几十年,在中国各地发现日军遗留炸弹的新闻不断。可所有这些炸弹加在一起,也不如东宁一地多。这里的炸弹几万颗同时处理,处理不了的成汽车掩埋,直到1998年还一次收集上千颗。
东宁县地处中俄边境,是第二次世界大战时期远东主要战场之一。为了作战,要塞中囤集了大量军火。整个要塞区有永备地下弹药库84个(每个300平方米),地面军用仓库无数。以日军囤积炮弹而得名的老黑山镇炮弹沟村,村南深山里即发现炮弹库遗址314处,日军拉运炮弹的列车专用线遗址除钢轨被苏联红军拆走运回国以外,至今路基仍然保留完整。此外,大肚川镇对头山发现炮弹库遗址39个,大肚川村南军火库遗址32个,以上均为未经大规模普查的不完全统计。日军为了物资保障的需要,甚至在当地建设了规模颇大的兵工厂。
1945年日军战败投降时,一切都处于战争状态下,日军在东宁存留、使用的军火大量散失、就地掩埋或向苏联红军随意移交,混乱中连最基本的记录和档案都没有,遗下巨大祸患。
据不完全统计,从日军投降至今,东宁和平居民因自行拆卸日军残留炸弹、儿童游戏不慎引爆炮弹、手雷,炸死炸伤已有40多人。大量“定时炸弹”几十年来遗留民间,隐患无穷。
东宁三岔口朝鲜族镇幸福村农民周玉丰兄弟二人,在麻达山地下要塞口拾到一堆日军残留炮弹,两人想锯开一颗400公斤大炮弹,掏药后卖铜铁。结果锯到一半时炮弹爆炸,两人连尸体都没留下。
东宁县运输公司工人徐景飞和谢树春在河边打鱼,发现一些水桶似的东西,内壁是铅铸的。二人将其中一颗已经泄露的挖出来,倒出里面“酱油”状的液体,把铅拿出来做成渔网坠。次年二人又挖回一颗完好无损的,拉回来后,谢树春用焊枪切割。突然,一股液体喷出三四米高,谢树春双眼、上肢受伤,在旁的徐景飞手臂受伤。地方医院搞不清是什么原因,找到部队医院才知是被日军毒气弹所伤。谢树春被折磨十几年后死亡,徐景飞至今仍在忍受着病疼。
大肚川镇狼洞沟村两名农民在野外发现一批日军炮弹。如获至宝的农民回家套上马车,装满一车就往回拉,途中炮弹磨擦生热引爆,人、马、车齐飞,二人当场血肉横飞死亡。
新中国成立后,东宁县武装部曾请部队专业爆破队清理了在要塞地区内成批堆放的炮弹、地雷,当年引爆各类炮弹5万多发(枚)。1957年大炼钢铁时,东宁群众曾到山里收集了上万发各类炸弹。经这两次大规模处理,散落在山上、林中的炮弹、地雷仍不时“出土”,在群众家存放的日军侵华时期炮弹也不在少数。
东宁县武装部改建新楼,在紧靠东宁县委、县政府的重地挖出炮弹70余枚。这批炮弹一旦爆炸,后果不堪设想。
还有散落民间的大量炮弹因无经费挖掘、运输、处理而只能“听之任之”。民间口耳相传的线索也无法调查。
东宁暖泉沟村北的小河边,曾有一枚日军发射的300毫米炮弹,落地未炸。战后50多年,这颗炮弹一直留在村旁河边,每天都有村民从此经过。
大肚川村一农民在建房时挖出一颗炮弹,为图省事就在房地基旁挖坑深埋,这一民房随后建成,全家人每天就在炮弹尖上睡觉。绥阳镇新民村村民报告,当年有一汽车炮弹因无法处理在野外深理,几十年来村民年年在上面耕种农田。绥阳林业局综合修理厂院内收集了5000多发炮弹准备处理后加工成零件,因屡屡“出事”,只好埋到地下。
1998年,东宁要塞考察组对东宁要塞考察开始后,在县电视台播发通知,让居民捐献日军残留物资。短短一个月,群众捐出战刀、枪支、钟表、军装和家具等各类物品300多件,另捐出各种炮弹、地雷、手雷1000多发(枚),以炮弹居多,有榴弹炮、迫击炮、加农炮、高射炮、滑膛炮等多种类型。最大的两颗榴弹炮弹直径300毫米,重400公斤。这批炸弹除少数由专家处理后展出外,大部分暂时保存在东宁县武装部的武器库中。浮云数次至东宁采访,曾目睹过这一大片蔚为壮观的各类型炸弹,亲眼见到了历经50年还能使用的日式手雷。
当地政府不是不想解决这些问题,他们苦于没有巨额经费。要塞群里肯定还有大量的未引爆炸弹,目前探测的要塞只是一小部分。不用说大工程,小的也受不了。农民将400公斤炮弹拉回家,“卖给”政府,每公斤1元钱,一颗就得400元———这是废铁市场价格,公道。“政府”“买”了两颗再也买不起了,只好留在农民家里。
日本右翼势力一再否认这段侵华历史,东宁县留下的大批日军军火及其至今对中国人民造成的损害,成为证明日本侵略者罪恶的铁证。日本侵略者遗留的这批杀人武器,难道还要继续杀人吗?
(全文完)
当然是亲祖父,而且我是他唯一的孙子。不过这件事,我无能为力。
我感觉,现在那的当地人已经没有几个注意这方面了。许多人生活在底层,为生活奔波;对祖辈当年的困苦,根本没精力去想。我一个住在双城农村的亲戚得癌症没钱治,最后只好在家里硬挺着直到去世(当时是98年,他死时不到50岁);对于他的家人来说,当年鬼子的暴行已经是很遥远的事。
现在,我亲属中只有我还抵制日货(有别的选择,宁可多花钱也绝不买鬼子的产品)。也只有我还在记着815、9月2、9月9(我在这几个日子,往往请客纪念45年的这几个日子,纪念我们胜利了。纪念我祖父当年彻底不用怕小鬼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