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原创】水门事件(一) -- 梦秋
水门事件(十)
回顾一下过去四个月的调查过程,我们可以看到记者们整个调查向纵深发展的趋势。
6月20日,案发的第三天,《华盛顿邮报》揪出了亨特。
8月1日,《邮报》发现了秘密资金的线索。
8月25日,《邮报》揪出了“争取总统连任委员会”财务主管施坦斯。
9月29日,《邮报》揪出了“争取总统连任委员会”前任主席米切尔。
10月10日,《邮报》揭露了塞格里蒂组织和参与的针对民主党的政治间谍和破坏行动。
伍德沃德和伯恩斯坦下一步要做的事情就是把火继续烧往白宫和总统。他们已经有了明确的斗争对象,那就是总统私人律师卡姆巴齐和白宫办公厅主任霍尔德曼。“争取总统连任委员会”前任司库斯隆曾经告诉两位记者,总共有五个人有权动用尼克松总统的秘密竞选资金。如今可以确认的三个人是米切尔、施坦斯和委员会竞选事务副主管马格鲁德。剩下的两人身份不明。种种疑点都指向卡姆巴齐和霍尔德曼。伍德沃德对他们的怀疑也得到了“深喉”的证实。可是,既然“深喉”拒绝提供具体的情报,记者们手上又缺少可靠的证据,如何才能把他们的事迹公之于众?
这是一个记者策略的问题。
上文曾经说过,在新闻调查当中,伍德沃德和伯恩斯坦确立了一条不可动摇的原则:如果在报导中使用了匿名消息来源提供的信息,这条信息必须得到另外的消息来源(无论公开身份或者匿名)的证实,否则记者必须为这条消息的真实性承担法律责任。伍德沃德和伯恩斯坦在采访过程当中认真贯彻了这一原则。但是,在很多情况下他们很难获得第二个消息来源用以确认匿名消息来源(“深喉”通常不能作为消息来源见报)。这时候记者们会确认联邦调查局和司法部已经掌握了匿名消息来源提供的信息。当这样的信息见报之后,即使联邦调查局和司法部不愿意透露具体情况,它们至少不会否认这样的信息的真实性。
在10月10日的报导当中,记者们正是知道了联邦调查局和司法部正在调查塞格里蒂,他们才敢将自己手中那些政治间谍和破坏活动的材料公之于众。
接下来,他们用同样的策略向总统私人律师卡姆巴齐发起攻击。
缺口是在塞格里蒂的好朋友拉里.扬那儿打开的。
扬是塞格里蒂在南加州大学时期的同窗。两人还是大学学生社团兄弟会里的成员,亲密程度大概相当于我们文化当中的拜把子兄弟。这位塞格里蒂的磕头兄弟除了把那些我们已经知晓的政治间谍和破坏活动汇报给伍德沃德和伯恩斯坦之外,还重点透露了塞格里蒂的资金来源。
塞格里蒂和亨特以及负责日程安排的总统秘书查平是秘密活动的组织者。
塞格里蒂组织和参加这些活动所获得的工资大约可以达到年薪20,000美元。
塞格里蒂为一位富有的加利福尼亚共和党律师工作。
塞格里蒂的工资通过一位律师的信托账户转帐。这位律师是总统的朋友,地位很高。塞格里蒂不能透露他的姓名。
塞格里蒂说,这位律师家住在纽波特海滩。
塞格里蒂说,他已经向大陪审团、联邦调查局和司法部说出了他本人与查平之间的联系,也说出了这位律师的身份。
“身居高位”、“总统朋友”、“纽波特海滩”?这些都符合卡姆巴齐的情况。
上面的这些情况,是塞格里蒂在8月份初次被联邦调查局传讯后吓得魂飞魄散的情况下对扬说出来的。在这里不能不为尼克松总统表示一下遗憾,因为一个三流的破门入室案竟然牵扯出他手下的一大串怂包。
气急败坏的米切尔;见了女色就大舌头的克劳森;还有满嘴跑火车的塞格里蒂……用人不当,尼克松总统的这个教训应当铭记千古。
与其说不相信塞格里蒂会对扬说出这些话,倒不如说伍德沃德和伯恩斯坦不太相信塞格里蒂的这位拜把兄弟。在洛杉矶,扬算得上声名狼籍,有人说他是“激进分子和谋杀警察者”的律师。伍德沃德只好打电话到洛杉矶和西海岸一带的律师协会了解扬的情况。对方的回答相当正面。即使如此,《华盛顿邮报》的总编们还是让洛杉矶的记者出面,请扬具结了一份有法律意义的保证书——这样,法律责任就转移到扬身上了。
话说回来,既然联邦调查局和司法部已经知道了总统秘书和私人律师已经卷入了秘密资金案件,伍德沃德和伯恩斯坦只需要向联邦调查局和司法部确认一下有无此事即可。很快伍德沃德就从司法部了解到,官方已经在调查塞格里蒂—查平之间的关系。那么这样的内容可以见报了。关于卡姆巴齐,官方没有表态,而扬所提供的材料没有直接指证他的内容。仅仅凭着塞格里蒂的一些零碎谈话不能够对那位神秘律师的身份作出符合逻辑的推断。
那好办,那就把塞格里蒂的这些零碎全部见报,让有心的读者自己去判断。别忘记指桑骂槐含沙射影也是新闻的额外功能之一。
10月15日,《华盛顿邮报》刊登文章,点了总统秘书的大名,暗示说总统私人律师卷入了丑闻当中。
这一次《邮报》的信息不算特别灵通。同一天出版的《时代》周刊也登出了类似的内容,只不过信息更加详细。《时代》周刊不但点了总统秘书查平的名字,还把白宫办公厅主任霍尔德曼的政治助理兼“争取总统连任委员会”驻白宫联络员斯特拉岑拖下了水。最最重要的是,《时代》周刊没有象《邮报》那样躲躲闪闪,而是很明确地指出总统私人秘书卡姆拉齐就是塞格里蒂的雇主,付给他的工资约合年薪35,000美元。
总统亲信一下就被打倒了两个。
白宫和总统如何肯善罢甘休。10月15日当晚,他们拉开了反击的序幕。当晚,总统国内事务助理厄利希曼在美国广播公司夜间电视节目上对媒体近日不断爆料进行反驳。厄利希曼的言辞还算比较温和和谨慎。伍德沃德和伯恩斯坦对此并不感到诧异。虽然“深喉”已经告诉他们厄利希曼也与政治间谍和破坏行为有瓜葛,可是两位记者一直没有找到与此相关的任何蛛丝马迹,他们也就一直推断厄利希曼是清白的,而且也是总统能够派出来为自己辩护的不二人选。
总统总不能派那位疑点重重的霍尔德曼出来吧?小心越描越黑。
10月16日,轮到总统新闻秘书齐格勒在新闻发布会上攻击《华盛顿邮报》和其他媒体。紧接着,共和党全国委员会主席,参议员多尔也站出来表态。
但是,对《邮报》最猛烈的攻击并不来自官方,而是来自总统的竞选班子“争取总统连任委员会”。白宫聪明地选择了它的影子机构,这样不论这场口水大战如何激烈,它本身并不会受到太大影响。
16日下午5点,在该委员会召开的记者招待会上,委员会主席麦克格雷格大骂《华盛顿邮报》的所有报导都是“含沙射影”、“道听途说”、“不实材料”,指责《邮报》和其他媒体成为党派攻讦的工具,“满怀恶意”地寻找白宫和水门事件的联系。
《华盛顿邮报》的做法是“歇斯底里”,麦克格雷格说。
他也没忘记借此机会攻击一下民主党。他说,民主党总统候选人麦克戈文的言辞里把尼克松总统比作希特勒,共和党比作三K党,美国政府比作纳粹第三帝国。
接下来,麦克格雷格把共和党说成是党派斗争的受害者,民主党企图通过这些“不实指责”给共和党抹黑。
这话说得不是没有道理。参议院里由民主党把持的政府作风委员会已经开始调查尼克松总统手下人员的各种行为。
伍德沃德和伯恩斯坦都注意到,无论白宫和共和党的反击程度如何,他们反驳的内容高度一致,好像事先有人给他们定下了调子,指明了方向。他们之间共同的一点是,没有哪一方正面否认《华盛顿邮报》和其他媒体所报导的事实。相反,他们在回避这些事实。
在总统新闻秘书主持的新闻发布会上,有记者问齐格勒,为什么不直接否认政治间谍和破坏活动这些报导?
齐格勒:我不想用我的评论来拔高这类报导……这不等于说,政府可以容忍这类道听途说的东西……
但是事实是终究不能回避的。10月18日,《纽约时报》报道说,电话记录表明,塞格里蒂至少和总统秘书查平通过六次电话,和水门事件的重要嫌疑人亨特的通话次数至少有21次之多。
看见自己的竞争对手《纽约时报》后来居上,伍德沃德和伯恩斯坦竟然冒出了幸灾乐祸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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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门事件(十一)
逮住了卡姆巴齐,记者们的目光转向霍尔德曼。这是目前为止他们找到的与水门事件有牵连的最高层官员。
霍尔德曼的疑点非常明显。且不说涉案人员当中有4人曾经担任过他的助手,他本人的经历当中也有许多引人注目之处。霍尔德曼很早就成为尼克松的心腹干将。他在1962年尼克松竞选加利福尼亚州州长的时候即开始成为尼克松竞选活动的主要组织者,并在当年招募了尚在南加州大学学习的查平和齐格勒。之后,霍尔德曼在洛杉矶开办了一家名为沃尔特.汤普森的广告公司,在公司当中担任副总裁。查平和齐格勒鞍前马后为其效力。1968年,霍尔德曼再次参与组织尼克松的总统竞选,并在尼克松总统当选后成为白宫办公厅主任。
在1972年大选年来临之前,霍尔德曼推荐的亲信包办了“争取总统连任委员会”的重要职位。这就是如此多的涉案人员曾经是他的助手的原因。而正是他的这些亲信选中了塞格里蒂等人开展破坏活动。
就连总统私人秘书卡姆巴齐也是此人推荐给尼克松的。霍尔德曼权势熏天,由此可见。在白宫内部,他素有威名,无人敢当其锋。为此,有传闻道,霍尔德曼常常得意地自称:“我是总统手下的狗杂种!”(I’m the President’s son of a bitch.)。
霍尔德曼是个老练狡猾的政客。可以说,几乎没有证据表明他与秘密资金有过直接联系,也从未与水门案件涉案人员有过行政意义上的来往。他深知自己的言行举止会对总统的声誉产生重要影响,因此,尽量在幕后不动声色地操纵,而不是走上前台成为他的一贯作风。虽然水门事件几经波折,自己也受到牵连,仍然没有媒体敢直接说他就是水门的幕后黑手。
两位记者决定从秘密资金入手寻找突破口。如果能够从斯隆处获得证实,霍尔德曼是有权动用秘密资金的五个人之一,事情就好办了。别忘了,斯隆曾经告诉过记者们这五个人当中的三人名字。
伍德沃德先找到了“深喉”。
伍德沃德告诉“深喉”,霍尔德曼就是能够控制秘密资金的第五个人。他准备和伯恩斯坦对此进行报导。
虽然“深喉”早就告诉他霍尔德曼涉案,但是一直拒绝提供具体的消息。这一次也不例外。他回答道:你自己看着办。
伍德沃德认为,没有否定的回答就是对事实的肯定。
接下来,两位记者来到了已经辞职的委员会司库斯隆处,把同样的话重复了一道,要他证实此事。
斯隆回答:“让我这么说吧:你们要这么报导,我没有问题。”(Let me put it this way, then, I have no problems if you write a story like that.)
两位记者跟着找到联邦调查局的熟人,要他证实,斯隆是否已经在大陪审团作证时或者在接受联邦调查局讯问时,指认霍尔德曼是有权动用秘密资金的五人之一。
联邦调查局特工的回答有点似是而非。他说,联邦调查局和大陪审团已经知道霍尔德曼涉案。
伯恩斯坦追问:霍尔德曼是不是五个人之一?
特工回答:对,霍尔德曼。约翰.霍尔德曼。
他显然把约翰.厄利希曼与鲍勃.霍尔德曼弄混了。伯恩斯坦立刻指出这个错误。特工有点勉强地说:鲍勃.霍尔德曼。
伍德沃德和伯恩斯坦还不肯罢休。他们打电话找到司法部的一位律师,向他打听斯隆是否已经在大陪审团处作证说霍尔德曼有权动用秘密资金。
律师的态度强硬得好似当年的柏林墙,一句话,俺不说,打死你俺也不说。
伯恩斯坦又开始耍记者的小聪明。这不就是个yes和no的问题么?我在电话里从一数到十。要是数到十之前你不挂断电话,答案就是yes,我就要把事情捅出去了。
数完了十,律师说:“现在可以继续了?”
伍德沃德和伯恩斯坦放心了。10月25日,《华盛顿邮报》不依不饶地点了霍尔德曼的名字,并声称斯隆已经在大陪审团对此事作证,联邦调查局和司法部已经证明确有其事。
这是两位记者在调查中犯下的第二个错误。因为这个错误,几个月的调查成果几乎付诸东流。
10月25日中午,伍德沃德获得消息,斯隆的律师发表声明说,斯隆根本就没有对大陪审团作证指认霍尔德曼有权动用秘密资金。既然斯隆的律师已经出面否认此事,这就意味着在法律意义上,《华盛顿邮报》的报导可能不准确,需要为此事承担责任。
这是怎么回事?斯隆不是当着记者们的面承认有此事吗?
“让我这么说吧:你们要这么报导,我没有问题。”
伍德沃德犹如五雷轰顶。他意识到他和伯恩斯坦在与各个消息来源进行联系的时候,过于武断地推断了他们的言辞。
他们赶快与斯隆联系。但是没有找到斯隆,他们掉头去找斯隆的律师。这位律师冷冰冰地说:
“你们的报导说错了。错在陪审团那部分。”
当天白宫的例行记者招待会,齐格勒多少天来第一次理直气壮地对媒体的指责作出否定。有记者描述,这是齐格勒对新闻界个案发表的最长篇评论。
齐格勒:不,霍尔德曼先生与秘密资金无关。不,霍尔德曼先生与水门事件无关。不,根本就没有什么秘密资金……《华盛顿邮报》的报道是错误的,彻头彻尾的错误……
齐格勒顺手给《邮报》扣上一顶大帽子,把它称为“不良新闻报纸”(Shabby Journalism)。他攻击《邮报》的调查行为是精心策划的政治行为,目的是使政府和个人荣誉蒙羞。
白宫这一回痛快地出了一口气。不知为何,霍尔德曼并没有出场辟谣,也没有发表任何针对《邮报》报导的声明。也许是他本人狡猾的政治素质决定了他沉默的态度。
既然出现了不实报导,记者要担负责任。两位记者在电话中询问斯隆的律师,是否需要给斯隆一个正式的道歉?对方回答:无可奉告。是否需要给霍尔德曼一个正式的道歉?——无可奉告。《华盛顿邮报》有责任对自己的错误进行纠正。——无可奉告。难道大陪审团从来就没有霍尔德曼与秘密资金的事情询问过斯隆?——无可奉告。Blah…Blah…Blah
律师的回答无可挑剔。
两位狼狈不堪的记者还想试图弥补自己的过失。他们找到提供消息的联邦调查局特工。谁知道这家伙翻脸不认人,大骂他们是“bastard”,然后送了一句“fxxx you”。到后面甚至想要把两个记者扣押在联邦调查局办公大楼当中。他们的这股闷气就生大发了。
“深喉”对他们的所作所为也相当不满意,他告诉记者们,他们的失误使调查工作倒退了几个月,并使所有的调查者,不论是记者还是联邦调查局人员,都陷入了被动当中。
“霍尔德曼从你们手中溜掉了。” “深喉”说。
伍德沃德和伯恩斯坦此刻的心态非常沮丧和郁闷。几个月的调查已经使他们精疲力竭。他们太急于获得确切的消息,太急于证明自己的观点是正确的,以致于他们失去了记者应该有的冷静和敏锐,失去了对事实的准确判断力。
关键时刻,《华盛顿邮报》的主编们给予了两位记者以坚定的支持。“We stand by our story,”总编们声明说。
斯隆此时站出来对整个失误作出了明确的解释。他虽然否认了他曾经在大陪审团作证指认霍尔德曼一事,但是他补充说:“我的否认严格限制在《华盛顿邮报》报导的范畴之内。”
就是说,在《邮报》报道的内容之外,的确存在着对霍尔德曼不利的事实。
10月26日,“争取总统连任委员会”主席麦克格雷格接受了一次电视采访。也许他的本意是要利用这次机会好好炮轰一下《华盛顿邮报》,没想到的是,他的言论竟然多少让《邮报》摆脱了尴尬的境地。
在这次电视采访当中,麦克格雷格首次承认了秘密资金确实存在,虽然这些资金“用于防止出现针对尼克松总统竞选运动中的破坏行为”——这还贼喊捉贼了!
不但如此,麦克格雷格还承认的确有五个人有权动用秘密资金。他们是米切尔、施坦斯、马格鲁德、波特和利迪。
前三人的身份与《华盛顿邮报》的报导是一致的。至于波特和利迪,他们只是小角色而已,早就成了被记者们揪出的“死老虎”。不管怎样,麦克格雷格的这次电视访谈确认了《华盛顿邮报》的报导内容基本上正确无误。
记者们可以松口气了。
10月27日,《纽约时报》公布了他们所了解到的秘密资金的数额。这个数字是900,000美元。《华盛顿邮报》公开的数额是750,000美元。
《华盛顿邮报》没有作出任何道歉的姿态。在随后的报导当中,《邮报》除了引用斯隆的原话“严格限制”之外,再次强调霍尔德曼卷入了秘密资金丑闻。只不过“霍尔德曼设法与秘密资金‘绝缘’,不直接介入其中。这是我们在联邦政府内的消息来源提供的”。
伍德沃德和伯恩斯坦费了很大劲才把调查失败的苦果吞咽下去。在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他们的调查没有取得更多的进展。
在两党政治当中,民主党失去了可以攻击共和党的子弹,自己的总统候选人立场过于偏激,在整个竞选活动当中劣势清晰可见。10月底,尼克松在越南战场上的和谈取得了较大的进展,美国军队撤出越南的趋势已经很明显,这帮助他在总统竞选当中赢得了很大的票源。
11月7日,总统竞选投票日。作为注册的共和党人,伍德沃德并没有去投票。伯恩斯坦投了民主党候选人麦克戈文一票。但是他也没指望这位天真的政客能够取胜。他和同事们打赌,尼克松会赢得54%的选票。
事实上,尼克松赢得了61%的选票以及510张选举人票。麦克戈文获得了近38%的选票以及17张选举人票。后者只赢得了两个州的胜利。
1973年1月20日,尼克松宣誓连任美国总统。此时,距离水门事件完全结束还有一年零六个月。在这五百多天里,还将有许多不寻常的事情发生。
完全依靠记者们的力量,还不足以将事件的黑幕全部揭开。
朋友们,拙作《水门事件》的写作至此暂时告一段落。兄弟我为稻粱谋,脱身不得,近期之内恐怕无法再续。感谢各位的支持,希望能有更多机会与各位交流。
再次表示感谢!
不要让俺们等太久啊。。。
再顶!
也不知道要有多久才有人注意到俺头上插的草标
恭喜!!撞大运了!!此贴在您这里成为【西西河名贴】!
推荐成功!
明天就要出远门去找自己的长期饭票。这可是个好兆头。花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