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迎春诗】题马远画《山径春行》--我先来献丑 -- 雪个
这副画是画中有诗,作者给出了主题,在跋中。但除了小弟外诸兄好象多少都跑了题?
雪个首先跑题,这个头没有开好。但抛开主题不论,我认为状元应为那时兄,景意志都写的不错;榜眼为玉壶,虽多引唐宋诗词,但连惯的很不错,没有一定的文学功底做不到这种水平;下来的探花为林旖旎,典型的花间派风格,描写风花雪月不错,但一跟“平生最恨无知已,目送孤鸿向远方。”的气势相比顿觉逊色许多,文笔的连惯也不如玉壶的好。不爱兄的也不错。
这里再重复一下那时兄的大作
春风拂面人先醉,
小径花开路也香。
平生最恨无知已,
目送孤鸿向远方。
西西河不愧是藏龙卧虎之地, 雁子有得学了:)
不周大师评的好: 玉壶哥哥和旖旎妹妹的确属佳作. 花间风格至善至美. 我再提一议: 如若姐姐的也相当好, 潇洒脱俗意境美用字精巧, 关键还紧扣画面. 赞!
那时老师的构思当为魁首, "平生"一句真是绝妙.只是末句"孤鸿"出画了, 可惜. 雁子瞎写几个字, 各位师傅莫嫌!
春风熏时人欲醉
山花着处路也香。
平生最恨无知已,
图羡双莺戏柳浪
(不好意思, 这是偷那时老师的句子)
山色幽悠疑墨笼
莺语戏嬉慕情重
欲调琴音先问柳
借风可否到家中
杨柳风柔远山送
不消惆怅归路空
低嘱童子琴暗置
莫惊双语莺情浓
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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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远南宋四大家之一,号称马一角与夏半边夏圭齐名
(个人以为又高夏圭一筹,时人以为俩人都擅长山水又都喜"留白"所以齐名,其实不然,夏半边大片留白,
难免匠气,马一角片山只树,另溪断涧,自然留白,意趣高远,所以至今令雪个姐姐情有独钟)
于是雪个姐姐登高一呼,响应者众,后学不才混在众人堆里妄题一首,难免贻笑大方.
既然最喜留白,当然引人遐思,发人深省,意在画外自不待言,
宁宗看出一点端倪来了,遂有鸟啼不成,拂花不看之句,
可惜没往深里想,或者假装糊涂也是有的,
他可不想个个都学梁楷,辞官不做,朝庭的俸禄都敢不要,
所以嘴里不说,手下还是清描淡写的点了两句.
话说回来当间儿站的高人雅士有鸟不听,有花不看,有琴不操,
瞩目仰望,抚须长叹,所为者何?---画外孤鸿呼之欲出,非有不可.
假如雪个姐姐非要拿枪把画外孤鸿打下来,先不说孤鸿之命运,这副画立马就死了,
无非是:两个黄鹂鸣翠柳,一个童子抱琴来,当间儿站个傻老头,捻须傻笑--在想老情人而已.
博雪个姐姐一笑
倒是让雁子自愧了.
雪姐姐冰雪聪明, 自然体会出那时老师意在画外的超然境界, 雁子俗人,过于拘泥于画内了.
画者诗者皆有留白, 品者读者各有所思. 画外呼之欲出的东西也自然是层出不穷啦.
雁子瞎话贻笑大方, 但真切处也是自省. 孤鸿之叹于画外. 双莺之羡于画内, 异曲同工是说不得的,可也绝不敢一枪打下那鸿而致这幅名画于死地. 呀. 惶恐之至!
实实要一笑:)
一童一琴一柳岸
半冬半春半得闲
恨水难留如光阴
何时能遂平生愿
小弟认为作画题诗该以题跋为主,出了题跋便算出题,春山绿柳,野老自乐,双鸟绕枝,又是抚琴自得,如何能跟孤鸿拉上关系,宁宗也是一家之言,我想大该那时兄走了孤径了!
【前言】
此画主题是【山径春行】,点名题意,就是游玩,不是失意文人跑到荒郊野外言志。古人春季都有踏青的习俗。春光明媚,柳色青青。大自然的亮丽是自然恩赐给人类宝贵的礼物。
非常不同意那时兄的“话说回来当间儿站的高人雅士有鸟不听,有花不看,有琴不操,瞩目仰望,抚须长叹,所为者何?---画外孤鸿呼之欲出,非有不可.”
画中人分明是颐然享受着春天万物的清新。画只是记录了这一刻的情景。如果拿照相机连续拍一个人从“作准备活动”到“跳入水中”的过程。我们不能拿着“作准备活动”的那张照片说:干吗穿着游泳衣不游泳。有鸟不听,鸟音分明在耳;有花不看,分明嗅到花香。我也看不到在这么好的春光里为什么要叹气。大自然的天籁声音使得画中人陶然忘我,不正是人与自然心意相通的自然反应吗?
以下是原文
宋 马远
山径春行 册
绢 设色
27.4 x 43.1公分
春天的江南,云淡风轻。一名儒雅的文士,带著携琴的小童,漫步于山径间。溪旁的柳树,抽出了细柔的新芽,引来了一对黄莺,在枝梢上愉悦的鸣唱著。他站在溪旁望著它们,捻须微笑,陶然地沉浸在初春的生气里。
宋人画图,犹如画诗;到了南宋,尤其如此。春和景明,正是四季里最适合外出赏花、踏青、访友的季节。在这幅马远的「山径春行」里,画中高士外出春游,享受的,无疑就是宋代理学家程颐笔底下所谓「云淡风轻近午天,傍花随柳过前川」的春景!在这样的春景里,高士的衣袖触动了野花,野花轻扬飞舞,惊动了原本在鸣唱的鸟儿,也说明了画里的诗情,正是由南宋宁宗的题诗:「触袖野花多自舞,避人幽鸟不成啼」转化而来。
马远(活动于1190-1224)是南宋著名的画院名家,所画的山水多简括而清润,影响后人甚深。在这幅作品里,画家著墨不多,但巧心的布局、丰富的线条、以及如轻烟薰染般的淡墨,却将春山的润泽,与浸淫于春光中文士陶然的情态表露无遗。以有限笔墨,描绘无穷的余韵,正是此画动人心弦之处。
马远,先世河中人,后徙居钱塘,南宋光宗、宁宗朝(西元1190-1224年)为画院待诏,号钦山。祖父兄子世代均以画名。画山水更能以临安风光为题材,取景重心,偏置画幅一角,故其构图有「马一角」之称。
江南春晴,小径上柳条长出嫩芽,下杂灌木野花。高士白袍,头戴漆纱笼冠,捻须闲吟。宽袖触动了野花,惊吓树稍上的一对黄莺。一童抱琴相随,似是寻胜觅句,又似赴约访友。宋代画家自署名款,往往于石隙树根,不引起人注意处。本幅名款署于幅左下角,盖不欲与画题争胜。斯时亦无有画家一体统筹「题语、位置、画境」观念。画院画家,画上所见同时代题语,率多出于帝王帝后之手,尤以徽宗为肇始。南宋诸帝亦雅好艺事,画院重振,名品中题语颇多出于帝王、帝后之手者,如本件是宁宗所题。
相传宋画院以诗试画士。(注)画院画家,依帝王出题作画,或画成后呈核,就景成诗。本幅人物行动中所成意境,恰如画上题诗:「触袖野花多自舞,避人幽鸟不成啼。」但也让人写想起此境是从宋人程颐(1033-1107)「春日偶成诗」:「云淡风轻近午天,傍花随柳过前川」转化而来。画境透过诗句文字的传达,更能明确的引起欣赏者的共鸣,此是一例。
幅左柳树相交叉,前方一枝横斜直上,上挂垂丝,出枝长而条畅,造形上即所谓「拖枝马远」之特征。马远用笔沉厚,见于柳树干及岩石之轮廓,又画人物衣纹,下笔重若钉头,收笔尖如鼠尾,但行笔又略颤掣,极具变化。用墨则轻重若有似无,层次极多。
(王耀庭)
瞎忙一天才过来串贴子
那时兄!请您千万注意,我跟玉壶还有众多诗友对您的才气是十分的佩服的,否则不会把您捧为状元!但诗友间观点不一定相同,首先我对您在对这副画的观点就有异议!我对画不了解,那日还去问雪个这个网名有何来由?才知八大山人的字,哈哈让您见笑了!别的我在刚才都说了!另外我想,如果这副画是用寒色为主,您的看法可能有理,但此画为土黄色,明显的是暧色,加上春山、双鸟、自乐,古柳新枝,如果说孤鸿是不是太牵强了一点?还请那时兄指正,从兄的诗文中可看出兄是个自视很高的才子,还请兄多加指正!
同样的画,有不同的理解很正常,有不同的感触更正常。心情不同,境遇不同,看东西的感觉就不同。再说,写诗也是一种情感的发泄,借画言情也是有的。
不周,我觉得还是这样一人一首单独写的比以前那样联句的水平高,你说呢?好猫,要不要挑几首出来推荐给下一期西西河电子杂志?
理解是可以不同,但有了题跋就别论了!我们不是议论对此画的心得,而是对写诗是不是要尊重题跋?所以小弟和玉壶对那时兄的观点有异议!这和画不画的无关。也不是对那时兄有何成见?首先小弟对那时兄的这首诗很佩服,我们联诗作诗也是一种相互的促进,好不容易遇到那时兄这等高手还能轻易放过,各种观点都要听,这样才能提高自己的水平。大家说呢?
意趣盎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