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心星小五原创】同窗(一) -- 喜欢就捧捧场
赶快出实体书吧,象马甲那样,包括那个杨白菜系列也可以出书了,让更多的人分享曾经的快乐与忧愁
希望五姐再接再厉,挖坑不辍,长不要紧,只要精彩就行。在此小花奉上。
多多一看到骑在墙上的龚南雁,忍不住叫出声儿来,只见龚南雁左手拎着两只高跟鞋,右手纤长的食指在自己唇前一竖,“嘘~~~!别叫。你~给我起~~开!省得我跳下去砸着。”
多多一看,自己离着那墙少说还有三四米远呢!心里隐隐约约觉得哪儿不对,不过老师的话也是要听的,赶紧扶着林梅往旁边挪了一小步,只听得扑通的一声儿,龚南雁就从墙上跳了下来,一个没站稳又咕咚一声坐在了地上。多多啊了一声,脑子里更是一片混乱,龚南雁却坐在地上放声大笑起来,笑了一会儿冲多多挥手,“你走,我没事儿。”
林梅扶着自己的头轻轻地呻吟一声,“我晕。”多多自己也觉得晕得难受,咬牙抓着林梅的手臂往回走,身后脚步声响,却是龚南雁跌跌撞撞地跟着,一直跟过了老师宿舍楼居然也没进去,随着多多林梅直奔女生宿舍。
多多和林梅上楼的时候,龚南雁也在后边跟着,多多张口就问,“龚~”
“嘘!别出声儿!”龚南雁再次小声警告了多多一句,“还有几层啊?”
多多老老实实地回答,“还有三层不到了。”
三人走到801室,早过了熄灯时间,其他人要么回家过年了要么就不知在何方happy,宿舍里边儿黑漆漆的,龚南雁从多多身边挤过去,“可~到了!”说完坐在多多床上,踢飞了鞋子就是一躺。
“那个~,好像是我的床耶。”多多小心翼翼地说。林梅已经挣脱了多多的手,东倒西歪地奔着自己的床就去了,留下多多站在屋子正中,自言自语,“那我怎么办啊?”说完走到自己床前,伸手推推已经半梦半醒的龚南雁,还没来得及说话,龚南雁冷冷的声音在黑暗中传来,“有什么事?”
多多吓了一跳,虽然自己的酒还没醒,但本能地觉得这时还是不要惹她为妙。待要再想办法,却是头晕欲呕,万分地想要躺平了。只好摸黑走到林梅床前,抬手把林梅往床里一推,自己心满意足地也和衣躺下了……
“多多,你过来,我给你讲三垒怎么回事儿啊。”林梅神秘兮兮地说完就走,多多很好奇的跟着,左拐,右转,再拐,再转,多多头都晕了,眼前林梅却消失了,斜刺里跳出雪里红来,“没良心的!贺年片呢?”说完抡圆了胳膊就在多多头上敲了一记,多多当时就从自行车上摔下来了。
多多痛呼一声,捧着头坐了起来,原来却是自己做了个梦,从床上掉了下来,上边的林梅还在熟睡,看看窗外,天色渐亮,多多走回自己的床边一看,床居然是空的,被子叠得整整齐齐,忍不住自言自语,“奇怪啊奇怪。林梅!林梅!”
林梅迷迷糊糊地看着多多,“什么呀?”
“你看,龚南雁昨天睡在咱们宿舍了!就在我床上!”多多伸手指着床上的被子,“我家传统是叠豆腐块儿,不是卷成这样的长筒儿,这肯定不是我叠的。”
林梅挣扎着坐起身,“真渴啊!有水吗?”说完给自己倒了杯开水,却烫得不能喝,急得在一旁乱吹。
“别打岔儿!龚南雁昨晚在这儿过的夜诶!”
“我以为我就喝得够高的了,看来你比我喝得还高!”林梅打开窗帘,把窗子拉开一条小缝儿,把水杯放在风口吹着,“你那是做梦吧!”
多多伸指从自己枕头上拈起一根长发,在自己头上一比,“Look at this, definitely not mine! 我说你发什么呆啊,那水也瞪不凉,实在渴的话去水房,拧开水龙头要多少有多少。”
“我是什么都不记得了,咦,你的臭袜子怎么跑我床上了?”
“因为龚南雁睡在我的床上!!!我觉得昨晚她也是喝高了!”多多在屋里乱转了一会儿,胡乱换了件儿毛衣,再梳梳头,大步走到窗前拿起林梅那杯水,一转手泼出窗外,直奔水房,把自己灌饱,再打杯凉水回宿舍把杯子重重往桌上一顿,“不成,我得找丁一去,非弄个清楚不可!你慢慢喝啊!”说完大步走了出去。
“这什么水啊!能喝吗?站住~~~~!”
多多刚奔到楼下,就看见自己的老爸老妈穿得鼓鼓囊囊地走过来,老妈看见多多,紧走几步过来,“多多,爸妈来接你回家。”
老妈身后老爸的老脸铁青铁青的,“上哪儿去了你?”
“嗯,昨天晚上那个开PARTY来着,太晚了……”多多唯唯诺诺地应到,突然意识到自己其实跟爸妈早打过招呼,“我不是早说了吗?今年新年不回家过了,就一天假,再说,马上要考试了!”
“都他*妈*的不回家,连电话都没有一个!”老爸依然气呼呼的,突然掉头就走,老妈赶紧小声对多多说,“昨天你姐姐们也没回家,打电话又找不到你。你爸心情不好,乖,听妈妈话,先回去将就一晚……喂!老胖!你给我站住!多多这就收拾收拾回了……”
“谁答应跟你们回去了?我功课怎么办……”多多还想再抗议,老妈眼中露出了近乎哀求的神情,多多心里一软,只好又跑回去胡乱拿了几本书,跟林梅打了个招呼就陪着爸妈往回走。
元旦的早上,公共汽车却是拥挤不堪,多多老爸人胖,挤了几次才上去,那时候人心尚未不古,没多久就有人给让了座出来,多多站在老爸身边,阳光从车窗斜照在老爷子的光头上,多多习惯性地伸手摸摸他的后脑勺:小时候多多 总是骑在老爸的肩膀上,成天的摩挲着老爸日渐稀疏的头发,从那以后老爸中年谢顶就被怪罪到多多头上,再往后,老爸索性剃了个大光头,所到之处自然光明大盛。
不知何时,老爸头上青森森的发茬变成了灰白色,手感也不那么扎得慌了,多多回头看看老妈脸上的皱纹,突然没来由的觉得心酸,合着自己还没长大,爸妈却已经老了。
那天多多很难得地勤快了一回,到家就把窗子给擦了,冷风从大开的窗子中灌进家来,冻得虎子直奔厨房的暖气上蹲着,老爸老妈却不嫌冷,穿着棉袄抱杯茶,美滋滋地看着多多。
晚饭以后,中央台放《春天里的十七个瞬间》,老爸早早录上像,把沙发搬到正对着电视的位置,泡杯普洱茶,又切了盘儿小猛上贡的和桥豆腐干用牙签儿扎了吃,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老妈趁机使了个眼色给多多,母女俩走到另外一个房间,老妈说道,“多多,你最近得常回着点儿家了,上个礼拜你龙伯伯刚刚过世,你爸心情不好。我也跟你姐姐们说了。”
多多点点头,老爸总抱怨干休所就是老干部养老等死所,再过个二三十年必然升级为遗孀所,老爷子虽然乐天达观,但眼看着当年一起浴血奋战的老战友老部下一个个被岁月击倒,心情自然好不到哪儿去。
跟老妈聊了会儿天,多多回屋摊开书本,顺手戴上耳机听歌儿,“再见你,依然是,那种心跳的感觉……”,心思突然转到小猛身上,“这小子闪那儿去了呢? 就算过节要表现一把,这夜班儿也早该下来了,怎没连电话都没有一个呢?”
“妈!今天小猛来过电话没有啊?”
“没有,也不是倒插的女婿,你回家他就得到家?”老妈淡淡地说。 多多听出老妈的话外音,想要一个倒插门儿的女婿。按二老的想法,最小的女婿最适合入赘,小猛是医生,身体好,人也随和,多多控制着也方便。
“这还不容易,下次他再来,您让他到我屋里住不就结了?”多多以攻为守将了老妈一军。
那边儿老爸听见了,“多过来!爸爸有话说”。 多多只好去了客厅。
“坐下,坐直点!你听着,小猛是个好孩子,知根知底,就是爸爸看错,也不会大错,我们两家已经商量过了,你毕业就结婚,研究生是可以在校结婚的。到时我们去他家度假,你们两个在这里过蜜月。”
多多目瞪口呆,想不到被老爸老妈算计到如此地步,自己心目中,总要毕业后工作,进外企赚钱赚钱赚更多的钱,然后周游列国,最后跟三毛那样精疲力竭,背着吉他浪漫地嫁给荷西啊不小猛,蜜月在哪儿过没想好,但绝对不是这个戒备森严,到处都是闲逛的老将军老夫人的部队大院儿。
想到这儿多多突然灵机一动,说道,“小猛从来没说过爱我啊,结婚更是没谱的事儿啊!爸爸你讨厌!都想什么呐?人家还小嘛,干嘛等不及嫁我出去?”
老爸不理会多多的烟雾弹,继续说,“这个入门女婿我要定了,你福叔那儿聘礼都备好了。你们要是不喜欢这里度蜜月,去无锡或者广西军区你娘娘家都好啊。”
多多想到广西的芭蕉树,大海滩,忍不住怦然心动,但又记起自己那个独臂将军娘父牵着凶巴巴的大狼狗在小院里乱走的样子,还是觉得不自由,“回头再说啊!我要回屋用功了。”
回到自己房间,多多抄起电话呼小猛,心说:“福叔猛你个臭小子,最好在五分钟内回电!”
“哥,你觉得上官这个姓好听吗?”多多在电话中嗲嗲甜甜地问道。
“嗯,好听!当然好听了!富贵大气,文雅而且不做作,上上之姓啊。”小猛闭着眼睛就胡诹:他刚刚下了台毫无希望的大手术,精疲力竭地只想倒头就睡。逢年过节,他这个没家的外地人理所当然地顶了无数的班。
“那你改姓上官如何?”
小猛糊里糊涂只想赶紧挂了电话睡觉,随口应道:“改什么都成!只要您高兴。”正想以几句甜言蜜语收尾,电话里突然传来一阵盲音,却是被多多挂了电话。小猛犹豫了一下,但那时被子枕头的诱惑实在是太大了,只好摇摇脑袋,决定等次日休息的时候再搞明白“妹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多多抱着自己的肩膀站在窗前,大院的暖气烧得冲,一股热气把多多的刘海吹得微微上飘,多多却觉得身上发冷,心里感到非常的恐怖:这场game,自己连个出牌的机会都没有,而自己身边的人却全部参与其中。“这应该是我个大三的学生worry的事情吗?”她愤愤地想,“而且,他连爱我都没说过,这算什么嘛?”
次日,小猛白天睡足了觉,晚上抖擞精神,兴致勃勃地把多多接出来吃饭。前一阵子,小吕提前上了“三垒”,小猛心里有些着急,但并不是着急“三垒”,反正煮熟的鸭子飞不了,自己也马上毕业了,烦心的事情实在不少,未来是留在协和还是出国?如果留下,保送博士是没有问题滴,但是一碗清水看到底,现在就仿佛能看到自己五六十岁的时候当个科主任兼中华外科学杂志主编什么的;出国呢,一切未卜,只能先进个实验室,走一步看一步。话再说回来,自己这个女朋友情况特殊,如果真的不管不顾把人家“办了”,一旦风声走漏,不要说大姨子们那几张利嘴外加多多老爸那一柜子的管制刀具,就算真的有命逃回无锡,自己的老爸和大哥也不会轻易相饶,到时候不娶也得娶了。
积水谭有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馆子,叫众乐,是北京家常菜的开山鼻祖之一,用的厨子十五六年从来就没换过,口味地道,价格公道,菜量也大,每次去都要等位或者拼桌儿。两人坐下之后,多多菜单也不看,张口就来:“红烧排骨,干煸扁豆,拌心里美,尖椒土豆丝儿,我要米饭,给他蒸俩呛面儿馒头,两瓶燕京不要杯子,对了,先给我们盛两碗棒碴儿粥来!谢啦!”
小猛笑:“今儿个不到三十就打发啦!妹妹真疼我!”
多多抓过茶壶给小猛和自己各斟了一杯花茶,“今天有事谈!再说,人家平时也没宰你啊。”
“就是就是,咱们的两个,我的钱就是你的钱,你的钱呢,还是你的钱,宰自己多没意思啊!”
小猛喝啤酒从来不吃东西,生怕串了味道品不出啤酒香,多多等他喝到一半儿,突然发话:“你打算什么时候娶我?”
小猛一口啤酒当时就奔着鼻窦去了,“嗯?”
多多接着说:“你计划什么时候娶我?”
“妹妹!寒不寒呀!您什么时候打算嫁,我就什么时候娶,OK?”
“你爸给备的聘礼呢,什么时候交给我?说,是你计划的?还是你爸妈计划的?”多多的脑门上的静脉清晰可见,脸色发红,小猛心里大叫Mayday!Mayday! 没等他开口,多多又追了一句,“蜜月打算在那个大陆过?”
“妹妹呀!您说哪儿去了?到底出什么事儿啦,这么没头没脑就嫁过来,谁敢要啊。”
多多当时就站了起来,一伸手把啤酒瓶抓在手里,小猛赶紧往后一缩,“大小姐!别生气,要文斗不要武斗!”
“我就生气!酒我带回去喝去!”多多说完转身就走,小猛跳起来说:“别走!”同时两手一环,从后边牢牢抱住,两只手搁的位置非常的不礼貌,多多当时就没了挣扎的力气,全餐馆的人都不吃了,小姐托着一大堆盘子站在走道里傻看。
“快撒手啊你!都看着呢。手往哪儿放呢。”
“你坐下,我就减压撒手,如何?”小猛在多多耳边吹着气。
被小猛当众“非礼”了一下,多多心情乱到极点了,坐在那儿耳朵里呼呼作响,小猛把她连人带椅子拉近,一只手环在多多的腰上,防止她再次逃跑。
服务员小姐那天上菜上的飞快,没事儿就在他们桌附近乱转。多多满腹心事,却是不知道从哪儿说起。小猛搛了块儿肥瘦正好的排骨给多多,又夹起几根儿干煸扁豆,轻轻磕去上边沾的花椒放到多多的布碟儿中,然后提起啤酒来在多多的酒瓶颈上一磕,自己不紧不慢地开始继续喝。
多多仍然没从刚才的shock中恢复过来,吃起饭菜来是食而不知其味儿,几口啤酒喝下去,居然就上了头,指尖发麻,脚底下也开始有些漂,“我到底想跟他说什么来着?”多多扪心自问,“我到底该怎么跟他说呢?
小猛等多多吃完了一碗饭,伸手又递过一碗棒碴粥来,“这个刚晾凉,温度正好,要不我再给你要个香椿豆儿啊。”
多多把碗一推,“我不想吃了,饱了,我想回学校。”
“猪八戒说得好,吃饱了再要溜溜缝儿,再说你多吃点儿好,吃饱了好有力气跟我算帐啊。”
“我跟你没帐可算!”多多的气又上来了。
“呦嗬,那刚才谁在那儿扮王老虎抢亲呐?口口声声你娶不娶我,你什么时候娶我,知道的说你逼婚呢,不知道的还以为……”小猛不怀好意地凑上来,压低声音在多多耳边说:“我给你种上了呢!”
“你!瞎说什么呢你!”多多抢过小猛手中的酒瓶,一仰脖儿全给自己灌下去,把空酒瓶往桌上一顿,又抓起自己的半瓶酒在怀里抱着,借着酒劲儿开了口:“还跟我这儿装糊涂!我爸都跟我说了,什么你们两家商量得好好的,你倒插门儿,蜜月在我家过,我爸妈去无锡,你爸的聘礼都备好了……”
多多一口气说了足足有五分钟,小猛在一旁听得乐不可支,好容易等多多停下来换了口气,笑道:“那你到底愿不愿意呢?你要是不愿意,我们立马恢复到比农夫山泉还要纯净的兄妹情去!你爸你妈还有我爸我妈那儿有我来交代,保证他们不再重提此事!”
多多当时就怔住了,说不愿意吧,自己是打死也不肯恢复到那什么比农夫山泉还要纯净的兄妹情去了;说愿意吧,心底里隐隐一股气撑着,怎么别人的恋爱就那么浪漫,等轮到自己时还没怎么着呢突然就谈婚论嫁起来,看着小猛笑眯眯的坏样儿,真恨不得抡一啤酒瓶子到他脸上去。想来想去,突然省起自己闹半天还没吭气,小猛在一旁怪有耐心地眼巴巴等着,而且还是一副越等越有底气的样子,当时又羞又急又生气,鼻子一酸,眼泪出来了。
一看到多多的眼泪,小猛当时心就软了,伸手拿餐巾纸给多多抹抹眼泪,“得,我也甭跟你逗闷子了。(换上赵本山腔)介么说吧,妹子,我稀罕你,你涅,八成也是稀罕我地,对不?咱们俩成天叫这个劲有哈意思没?要不你就从了我得了!”
多多当时就想笑,不过这个弯儿转得太急,嘴还紧紧抿着,眼角却带上点儿笑意,脸上哭不哭,笑不笑,那个表情说不出的难拿,想转过脸去躲开小猛的眼光,却被小猛伸手把脸牢牢捧住了坏笑着左看右看,多多尴尬之余,一张口就咬在小猛的手上。
“咦~呀~,谋杀亲夫哪。”小猛咬牙忍痛,旁边的食客全停了筷子,看得津津有味儿。多多跳起来左手提起大衣右手倒拎着啤酒瓶,恶形恶状地狠狠环视周围,“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十几个人头登时低下去做大吃状,多多接着冲小猛说,“结帐!不吃了,我们走。”
小猛只好掏钱包,看着手上的牙印儿悲愤地念念有词,“摆个鸿门宴还得我埋单,什么世道啊。”
出了门,多多也不等小猛,一个人慢慢往南走。还没走到徐悲鸿纪念馆的时候,小猛已然赶过来,两人并肩又默默地走了一段,小猛轻轻伸手把多多的手抓在手里,多多没说话,也没挣扎,低头站住了。
小猛慢慢地说道:“妹妹,我……”多多抬起头来,满怀希望地等着听下文,“还饿着呢。”
新年放假刚刚过,考试就接踵而来,大三的难度自然要高出许多,法语尤其令人头疼:名词要分阴阳,动词则有的六个变位,外加15种时态(记得好像是这么多,懂法语的达人们莫抛砖呐,偶可怜,毕业这许多年就没用上过法语555),排列组合之后简直就跟万花筒一样。对门的宿舍就是法语系的,林梅和多多每次看见她们流利地用法语练习对话就佩服得要命:自己要想发音纯正,语法正确的说上一句法语,肯定得翻着白眼先想上两分钟才敢开口啊。
除了法语之外,就是龚南雁的恐怖听力最让人头疼。新年前林梅和多多与她离奇遭遇之后,龚南雁上课依然严厉刻薄,从BBC和VOA录制节选了许多语流语速快的片段给大家听不说,还特地录了一些带着世界各地口音(从印度到南非到澳大利亚再到美国的阿拉巴马)的英文对话,大家听得这叫个痛苦啊,恨不得把耳机给杵进耳朵里直接连大脑上去。
下课以后,就连平时听力超群的丁一也开始叫苦连天。“这样不行,早晚给带沟里去,我现在发音就开始带上印度腔了,你听我打个嘟噜像不像?”
林梅叹道,“印度腔倒也罢了,南非的那段我是死活一句没懂,你肯定那是英语吗?”
“人家龚老师那是为我们好,什么口音都见识见识,省得将来联合国同声翻译的时候抓瞎。”多多嬉皮笑脸地抱着自己的宝贝韦氏字典插嘴道。
“就咱们还联合国呢,毕业后如果不接着读研,能去个二流外企当reception就不错啦!”丁一说的也是事实,学外语的等于没有自己的专业,那时候的外语人才也开始饱和,毕业后就业的前景很有些灰暗。
“妄自菲薄不是?咱们花差花差学院好歹也是个名牌儿啊,当reception太浪费,少说也得是个PA。哎,你们先去吧,梅子你替我打饭,你吃啥我就吃啥。我得去学生会接着翻档案去!”
多多一直就对龚南雁当年的往事格外的感兴趣,先是缠着丁一去扎老师那里调查出她的年级,然后就一头扎到学生会的档案堆里,发掘一切跟她有关的事件。那天林梅等到饭都凉了,多多才鬼鬼祟祟地闪进宿舍,怀里揣着几张复印纸,“挖到金矿了!挖……”
林梅抬手就给了她一掌,“挖什么挖,不知道饿啦?饭都凉了看你怎么吃!”
多多把纸拍到自己桌上,“你来看看呀!丁一,丁一,别睡了,快下来!”
丁一睡眼惺忪地爬下床,被人从美梦中叫醒非常的不爽。林梅拿起纸来一看,“某某年杨森杯全国大学生英文演讲比赛第一,这有什么呀,咱们学院没少拿第一过。”
多多从暖气上拿起自己的饭盒儿,一边拔拉一边说,“你再看看那年份!当时人家刚大三!从来参赛的可都是大四的师兄师姐呐!”
丁一转身就往床上回,“没劲没劲!早就知道她是神童啦,明日之星啦……讨厌,我刚刚睡着!”
“你还没看这个呐!”多多放下饭又抄起一张纸,“某某年卫生先进红旗!你看,哪个宿舍?”
林梅一看,眼睛当时就瞪得圆了,“801!801室啊!”
“你再看看谁是舍长来着。”多多得意洋洋地吹着牛,“我就觉得她对我有特殊感情嘛!合着原来都是雪里红手下受苦受难的舍长啊。”
丁一叹了口气,坐到多多身边,很温柔地说,“我给你讲个咱们学院的传奇故事吧。”
“好啊!快讲!”多多超级喜欢听故事,林梅也抱了杯茶坐过来。
“从前啊,英语系有几个女生,考试前夕去图书馆读书到半夜才回来,宿舍停电,几个人只好摸黑爬楼梯。好不容易快到的时候,其中一个人就说了:‘奇怪呀!我记得我们每次上楼都是80级台阶,这次怎么只有79级呢?”另外一人说,“你那是数错了!明天还要上课,赶紧洗洗睡吧。’最先说话的那人不干,‘不对,我数得清清楚楚的,肯定只有79级!不成,我得下去再看看!’说完就又下了楼。第二天,同宿舍的同学发现她一夜没回来,报告了老师到处找也没找着,最后公安局立案侦察也是不了了之。三年后,学院翻建了那栋宿舍楼,在地基上找到了一具尸骨,从衣服上看,就是失踪的那个女生。”
多多林梅面面相觑,毛骨悚然,“那后来呢?”
“后来就没有了!”
多多很不满意,“这故事有什么意思啊!”
丁一抬手在多多的鼻子上重重一弹,弹得她捂住鼻子痛呼一声,眼泪都快出来了,“这个故事的意义就是:好奇的家伙,永远没有好下场!!!”
谢谢您捧场。本五经验值告罄,再不倒贴就没法儿给偶像献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