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年(敝帚自珍)

主题:【原创】战场上的蒲公英(二) -- 王外马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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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这话听着耳熟么?

Ein guter Feind ist ein toter Feind

家园 ?什么意思啊?
家园 没玩过COD2么?

可以用Google Translation翻一下...

家园 唉。。。

看了马甲的文章真是馋人。实际上,我今年夏天在日本淘到一本缅甸日军幸存人员的文集,老实说,文笔不怎么样,有些枯燥,但是内容很好,其中拉孟守备队奉命带报告回去汇报的军官写的尤其详细,对马甲所谈的这些战斗,若能对照,大约每一次战斗都能找到影子,特别是图作得好,一看就是军校出来的。我有一种冲动对照着马甲的文字写日军的行动,但是现在不成,要等有时间才能作,真有点急人的感觉,不行今天晚上先放俩图上来吧。

家园 好啊!马甲抛砖,把萨老大的玉引出来了

看来我得抓紧烧砖填坑了……

家园 员外客气了

请看我在本文的留言,有事和您联系。

家园 小鬼子的报应,该!!!!!

那请看一下重庆大轰炸中仅仅1941年6月5日重庆隧道惨案的死难者

我不是马甲:1941年6月5日重庆隧道惨案的死难者

当时仅仅在这一个隧道内,能够查实的死了近千人,还有全家死光或未能完全统计的。兄弟还有一些中国难民的照片,惨状刻骨铭心。

一句话,小鬼子的报应,该!!!!!

家园 马甲 写得也太抓人啦

一万多字一咋眼就看没了,俺这速度,汗一个。。。。

家园 我昨天还想呢,那位在日本的朋友可以作这件事

没想到老大要亲自操刀上阵了。好啊。

建议到时候中间多加员外的引文加以对照。这两天还看了海天写的松山之战,相当详细,到时候你也可以同时引用。都是自家兄弟,估计这二位不会介意吧。

家园 这是对倭人火葬习俗的尊重,双方已有共识,值得大力推广。
家园 哼哼,魔教10长老都挖不出来

就凭小鬼子?老猫闻咸鱼——嗅鲞啊嗅鲞

家园 【原创】战场上的蒲公英(六)

蔡智诚懂得如何操纵“新式武器”,但他的兵器知识却是照着说明书自学的,对实战技巧一窍不通。因此,当309团的那个喷火兵冲上去的时候,蔡新兵就想先看看老兵如何行动、希望从中学到点经验,可惜,还没等他瞧出门道,老兵就牺牲了,这让新兵蛋子觉得十分沮丧。

突击队被压制在阵地前沿。人堆里,蔡喷火兵背着两个大铁罐、还带着副手,模样显得十分夸张。周围的士兵都望着他,意思是说“你有这么威风的武器,还不赶紧想个办法……”,蔡智诚急了,一咬牙,就准备照着前辈的样子朝碉堡前面滚。

罗烟杆连忙拽住他:“不行!没有火力掩护,一上去就是死呀”

这话说得有道理。蔡智诚赶紧请示长官:“掩护我!我冲上去喷火”

“小蔡,快过来!”,不知什么时候,陈永思团长已经到了阵地上,他蹲在周志成副团长的旁边向蔡智诚招手。

“你看见没有,那里有一个弹坑”,陈永思指着大地堡的侧面,“我们组织火力掩护,给你十秒钟的时间,能不能冲过去?”

“能过去”,蔡智诚看见了五十米外的弹坑,那里距离日军碉堡只有三十米左右——可是,喷火枪在那个位置根本无法瞄准敌人的射击孔,而地堡的侧面又没有门窗或者孔洞,跑到那里能有什么用处?

“你不用把火焰打进碉堡,只要在地堡前打出一道火墙,挡住敌人的视线就行了。我带爆破队上去炸了它!”

陈团长说他带爆破队,真不是说大话。九个敢死兵分成了三个组,陈永思也拿着爆破筒准备一起上,周副团长立刻就急了,嘴里嚷着“你不要上,换我上”,伸手就去抢爆破筒。

陈永思说:“有什么好争的?今天拿不下阵地,回到山下也是死,还不如让我死在山上痛快些”

蔡智诚和爆破兵们顿时十分激动:“团长,要死大家一起死。我们先上,等我们死光了你再上去”

罗烟杆在旁边悄悄地问:“蔡兄弟,我上不上?”

“随便你”,只打一个碉堡用不着后备气罐,喷火兵的副手上去了也没用。

“那……我还是跟你一起吧”,罗烟杆说。

周志成一声令下,机枪、步枪和枪榴弹的火力一齐射向了大地堡。爆破兵立刻跃出坡沿,滚翻爬跳,冲向各自预先选定的掩体。

蔡智诚也朝着“自己的”弹坑奔去。他没有做复杂的战术动作,因为他从来没练过那些技术,只是勾着腰猛跑,心里想着“千万别绊倒、千万别摔跤……”——肩上扛着百来斤的钢瓶、手里拎着三十斤的喷枪(注:这个重量未经考证,不一定准确,暂时存疑。反正,很重就是了),再加上长长的油管,要是一不留神摔倒了,一时半会的还真没办法爬起来。

十秒,只有十秒。在这十秒钟里,全副武装的喷火兵要跑过被炮火肆虐得坑坑洼洼的五十米泥地。这五十米冲刺所付出的毅力和体力,超过了蔡智诚以往在学校操场上的所有运动的极限。

当他终于扑进弹坑的时候,觉得自己紧张得快要虚脱了。可是他不能停下休息,短暂的火力压制以后,那些爆破兵已经被日军的弹雨拦阻在阵地上了,他们正等待着喷火兵的掩护。

这是一个很小很浅的弹坑,勉强能趴下两个人。日军已经发现碉堡侧面上来了两个突击队员,战壕里的步枪手立刻向这里射击,子弹“嗖嗖”的从头上飞过。

蔡智诚挪动身子,悄悄观察碉堡的位置,心里计算着应该使用多大的喷枪压力。

就在这时候,忽然听见身后“嘎——嗤”的金属撞击声,他转头问副手:“你的钢盔被打中了?”

“没有啊……”,罗烟杆疑惑地检查了一下:“妈也,你的油罐子被打了一枪”

蔡智诚吓了一跳,这玩意要是被打爆,两个人的样子可就不大好看了,他赶紧把钢罐卸下来摆在身边。

一切准备就绪,在弹坑的边上刨出个缺口,伸出枪口、扣动扳机,“噗——噗——噗——”,灼热的火龙飞出了掩体。三秒种的标准射击之后,蔡智诚探头看了一眼,暗暗夸奖自己的数学水平真不赖。

喷枪的角度和气压计算的非常正确。凝固汽油从斜侧方喷出去、划出一道完美的抛物线、正好浇在碉堡正面的外墙上,熊熊的火焰立刻把射击口遮盖得严严实实。

日军的机枪停顿了。蔡智诚得意地对副手说:“行了,我们的任务大功告成,就等着他们炸碉堡了。小心点,别让崩起的石头砸到脑袋”

两个人捂着头在弹坑里趴了老半天,却丝毫没有感觉到爆炸的震动。到最后终于忍不住探出脑袋张望——咦?奇怪了……

射击口依然被烈火遮挡着,鬼子的机枪隔着火焰盲射,照样把试图突击的敢死队员拦阻在阵地前沿。可是,这时候,日军的地堡却和先前不大一样了——厚实的顶盖上热气腾腾的冒着烟,看上去就象包子铺里的大蒸笼。

原来,松山日军碉堡的材料并不是钢筋混凝土,而是用几层木头铺上泥土搭建而成的。经过长时间的炮击,泥土震散了、木头也震松了,凝固汽油喷上去就可以渗进木架的缝隙。松山当地的木料不是松木就是核桃木,所含的油脂比较多,遇到灼热的火焰,木头里的油脂和水分就被迅速蒸发出来,使碉堡的顶盖变得烟雾缭绕、云蒸霞蔚,呈现出一派颇为美妙的景象。

鬼子的地堡能燃烧?那就好办了。蔡喷火兵二话不说,抬起枪口接连打了两个“三秒”,这回也不必考虑落点,只管加足压力、把凝固汽油直接喷到墙壁上就是了。

很快,随着“嘭、嘭”的爆裂声,浓烟里窜出了一股股火苗——不错不错!大蒸笼变成了烽火台。

这时候,山顶上正起风,风从地堡的射击孔灌进去,就象生炉子一样,把“烽火台”烧的噼哩啪啦的直响。到这个地步,小鬼子再顽强也没办法还击了,阵地前沿的国军官兵都高兴得欢呼起来。

干掉了大地堡,还剩下个小地堡就好办多了,四五挺机枪同时开火、把它唯一的射击口封锁得严严实实,一粒子弹也打不出来。陈永思团长兴奋得嗓门都变了调:“喷火兵,点了它……给我把它点了!”

好说!又是两个标准射击,小碉堡就变成了大火炬。

蔡智诚正在得意,突然,不知从哪里窜出一个日本兵,恶狠狠地扑上来、伸手就抓住了喷火枪。

刚射击过的枪口灼热得直冒烟,可鬼子兵却不管不顾,虽然攥住枪头的那只手被烫得“滋滋”响,可另一只手却夺过喷枪扣动了扳机——幸亏,这家伙不懂科学——喷火枪的枪机只是个点火装置,射击之前要先调动气压旋钮和油阀门,光扣扳机是打不出火的……

愣了一下,蔡智诚才从最初的惊恐中清醒过来,随即和这个日本兵撕打在了一起。可怜的喷火兵背负着沉重的装备,被敌人压在地下翻不过身来,脸对脸的看着小鬼子凶神恶煞的模样,蔡新兵急了,张嘴狂叫:“老罗哥呀!快来帮我呀……”

这喊叫还真管用,“砰”的一声,小鬼子仰面倒下了。背后的罗烟杆威风凛凛、手里拎着个压缩空气钢瓶——谁说打碉堡用不着后备气罐?到这里就当狼牙棒用上了。

罗烟杆扶起蔡智诚,嘴里讷讷的解释道:“我怕不小心打到你……我听说,你有武功的……”,意思是他没有及时帮忙还挺有道理。

说蔡智诚有武功那是游湘江连长乱吹牛,练过功夫的其实是小蔡的大哥和二哥。小时候,哥哥们举石锁、蹲马步、耍花枪,成天折腾得不亦乐乎,而蔡老四却总是躲在屋里看书,遇到吵闹打架的事情一概敬而远之。在家里,他除了能欺负姐姐蔡智慧,就连妹妹蔡智兰也打不过……谁知道,今天刚上战场,遇见的头一个小鬼子就要找他贴身肉搏,这不是哪壶水不开提哪壶么?蔡智诚觉得十分郁闷。

309团的将士们呐喊着冲进敌人的战壕,竹影山二号山头拿下了。

蔡智诚跟着大家东跑西跑了一圈,发现这里实际上是个日军的炮兵阵地。

阵地上有几门100毫米榴弹炮,从道理上讲可以用来封锁远处的惠通桥,但这些大炮早已经被国军的炮火所摧毁,弯七扭八的变成了一堆废铁。让人意外的是,有一门步兵炮却是完好无损的——日军用木头做了轨道,轨道的前端是射击掩体,后端是一个很深的防空洞,打仗的时候把大炮推出去打两发、然后再拖回洞里藏起来,难怪国军的炮火和美军的飞机都拿它没办法。

找来找去,二号山头上好象只有十几个日本兵,最多不超过二十个人。可就是这么点兵力,却把五百多人的进攻部队阻挡了六七个小时。究其原因,日军的“玉碎”精神和防御工事固然起到了主要作用,可国军方面的战场分析工作也太够不细致了——如果早知道日军堡垒是木头做的,用不着打那么多高爆弹、丢几枚燃烧弹就可以省事得多。

攻克阵地,王光炜上校兴冲冲地举起信号枪,朝天上打了三发红色信号弹,通知其他部队向竹影山高地汇合。随后,他命令309团留下部分人员修筑工事,自己带着大队人马继续杀向三号高地。

王上校决定“加固二号高地的工事”是十分明智的举措。前几天,309团攻克阵地以后,就因为没有做好防御准备,结果被日军一个反扑打了下来,伤亡惨重不说、陈团长还几乎被枪毙,这可是个血的教训。

三号高地距离二号高地不远,没有大的火力点,只有个炮兵观察站还算是座堡垒,但也被国军的炮火摧毁得差不多了,看起来应该不难攻克。

实际情况也是这样,进攻部队轻而易举的踏上了高地,没有遇到多大的抵抗。蔡智诚站在山头东张西望,心想:“难道日本鬼子都跑光了?这场仗就这么打完了?”

这时候,有人呼喊:“喷火兵,快过来!”

三号高地的与众不同之处是它的坑道特别深,一般的地方在三米左右,有些地段甚至达到了五六米。坑道的侧壁上还挖了防炮洞,防炮洞的直径有一米宽、一米五高,能弯着腰进进出出,从洞口看进去,里面黑乎乎的,不知道有多长。

“喷火兵,烧一下”,军官们指着防炮洞。

“里面有人么?”

“有个伤兵,跑不掉了”

“那……叫他出来投降吧”,当时,远征军司令部有指示,抓住日军俘虏有奖赏。

“你做梦呢!他们不会投降的,鬼子兵都是死硬分子”

这倒也是实话,松山阵地上随处可见日语传单,那都是些规劝日军放弃抵抗的劝降书。美军飞机撒了两三个月的宣传品,也没见一个小鬼子下山交枪。

既然如此,那就放火烧吧。接连打了七八枪,小半截坑道都着火了,只听见几声歇斯底里的咒骂和惨叫,却没看见日本兵出来。不过,蔡智诚也只有宣布就此停工,因为他的气罐子空了、凝固汽油也用光了。

阵地上有个炮兵观察站,有人说这是日军炮兵指挥所,还有人说这是113联队的司令部,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反正那时候国军的各个团队只要攻克了山头,都报告说自己打下了敌人总部。

这个碉堡原本还是挺大的,现在已经被炮弹和炸弹轰掉了大半边,塌下去的地方露出个洞口,一群国军官兵正朝里面扔手榴弹。王光炜上校也在这里,他看见蔡智诚就喊:“小蔡,快来,点把火”

“点不成了,没汽油了”

“哎呀哎呀,哪里还有油?”

“我不知道”

“军部有个喷火大队,正在子高地那边清理战场”,陈永思团长说。

于是,王光炜上校就与何军长通话,军部很痛快地答应说:立刻把喷火队调过来。

这时候,三号阵地上到处都在扔手榴弹,没过多久就把铁疙瘩全甩光了,可那些坑道口、地道口却还是黑乎乎的深不可测,大家都不敢进去查看。王上校说:“算了算了,等喷火兵来吧”

也只好这样,309团的官兵们都随地坐下休息,等待后续部队的到来。

等了好一阵,喷火兵没有来,火头兵来了。

做好的饭菜装在竹筒里,用绳子捆上,竹竿子一穿、就成了挑子。火夫在前面领路,十几个挑夫在后面跟着。蔡智诚说:“这些老百姓也真够大胆,敢到战场上来送饭”

“要钱不要命”,罗烟杆说:“前些日子,日军阵地还能向惠通桥开炮的时候,国军的汽车被打翻了,老百姓就蜂拥上去抢东西,炮弹落在身边爆炸也不怕”

“这算什么”, 陈永思团长接着讲:“滇缅公路被阻断以后,路上到处是死尸,这些人就跑到敌后去拣东西。地摊上卖的那些美式军用皮靴都是他们扒回来的”。

“可是,滇缅公路也是这些人修的啊。我听说,连美国的罗斯福总统都十分佩服呢”, 蔡智诚说。

“佩服什么?还不是一样。钱呗!给钱就干”, 陈永思不以为然。

于是就问火夫,送这一趟饭要给民工多少钱?火头兵却笑嘻嘻的回答:“他们不要钱嘞,男的女的都欢欢喜喜,抢着来帮忙”

这让大家十分意外。

竹筒米饭的味道不错,里面还有几片肉。蔡智诚想起一路上遇见的那些尸体,就有点吃不下去,他把肉片拈出来递给罗烟杆,并且发誓说:“今后再不敢吃肉了,我要向和尚们学习”。

旁边的人都笑:“你还想当和尚?也不想想你今天烧死了多少人……”

吃完饭,又等了好久,不见军部的喷火队上山,也没见到其他团的部队。难道他们没有看见红色信号弹?难道他们没有接到协同作战的命令?

蔡智诚正觉得纳闷,却看见王光炜上校很不高兴的骂骂咧咧,陈永思团长拉长着脸一声不吭,只有周志成副团长在阵地上喊着:“集合集合!跟我走!”

原来,王上校和李弥副军长吵架了。

“竹影山”和“松山子高地”是长岭岗(日军“横股阵地”所在地)旁边的两个制高点,一个在东边、一个在北边。这两个地段的位置都远远高于长岭岗,所以,无论从哪个高地向日军最后的“横股阵地”发起总攻,作战效果都差不多。

王光炜先前的计划是把总攻部队集中到竹影山,从东向西攻,因为竹影山是309团拿下的,这样做,等于是“乘胜追击”,103师以及他个人的功绩都显得比较大。可这时候,李弥副军长却通知变更计划,要求各团在子高地集结,改成从北向南攻——李副军长认为按他的做法更科学、伤亡比较小,但在王光炜看来,李弥这是要和他抢“最后胜利”的大功劳,当然就不肯答应了。

据蔡智诚说,李弥这个人,打仗还是有一套的,可就是太自私,而且为人骄横、刚愎自用。在他的影响下,荣誉第一师(李弥是该师的前任师长)也显得十分骄傲,动不动就是“老子当年在昆仑关”如何如何,不把同一个军的其他两个师放在眼里,搞得彼此之间的关系很不融洽。松山战役中,103师和82师都付出了惨重的代价,荣1师的伤亡却相对较小,可仗打到最后,他们突然要来抢总攻的主导权,这自然会使得103师有些想不通。

王光炜在电话里先是说“仗打到一半,临时改变计划行不通”,后来又讲“我与何军长约定过,只听他一个人的直接指挥,请副军长不要插手……”,气得李弥摔了电话。由于这番通话是用无线通讯机进行联络的,所以等于是让全军的团以上单位都旁听了一遍,这事情就闹得有点大了。

何绍周军长当然也听见了。何绍周这人,打仗的本事比较差、性格也有点“面”,凡事都听参谋长梁筱荣的,这时候梁参谋长帮着李弥说话,他也就软了,自己不好意思出尔反尔,就让103师副师长郭惠苍来和稀泥。郭惠苍也是遵义人,老乡、老兄兼老板,309团不好不听他的招呼,王光炜和陈永思无奈之下,只好让副团长周志成带领一帮人马向子高地靠拢。

蔡智诚没有跟副团长走,他和其他三十多人陪着王上校和陈团长留在竹影山。

两个长官正在气头上,当兵的谁也不想去讨这个没趣,大家躲得老远、东一堆西一堆的躺着休息。

喷火兵和副手趴在弹坑里闲聊天,听罗烟杆从小时候的贫寒讲到现在的艰险,从头到尾都是“苦啊苦啊”。不过,老兵最后说:“看样子,明天用不着我们上阵了。不管怎么样,这一仗你我都算幸运,没受伤更没送命。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说不定我老罗就要开始转运了……”

天渐渐黑了,战士们疲倦了,头一次上阵的蔡新兵听着罗烟杆的罗里罗嗦、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半夜里,阵地上突然响起激烈的枪声。

蔡智诚从睡梦中惊醒过来,支起身子,满耳朵都是日本人的喊叫声。他顿时有点懵了:“天哪,从哪里钻出来这么多鬼子兵?”

四周围黑漆漆的一片,既看不见敌人在哪里也不知道战友在什么地方。两个人在坑里躲了好久,没有听见长官出来下命令,蔡智诚急了,起身想去找团长,可罗烟杆却一把按住他:“别乱跑,你在这里趴着,我去看看情况”,说着,离开弹坑向那座炮兵指挥所爬去。

老兵走了,留下新兵一个人蹲在坑里。捧着毫无用处的喷火枪、听着枪声和日军的吼叫,蔡智诚的心里紧张得要命,暗暗嘀咕着“被鬼子兵发现了怎么办”、还一个劲地后悔小时候没有跟哥哥们一起练武术。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罗烟杆终于跌跌撞撞地回来了。他一把拽起蔡智诚:“丢掉这些破罐子破枪,赶快跑!”

“怎么了?团长他们呢?”

“不知道,指挥所里空空的”

“其他人呢?”

“不知道,也许都死光了吧”

妈也……

俩人连滚带爬逃回到二号高地,遇见了值夜岗的哨兵。那家伙问:“你们怎么回来了?不是说明天要发起总攻么?”

“我呸!阵地都丢了,还总攻个屁!”

…… ……

关键词(Tags): #起义#内战#抗战#国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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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终于

盼到新的了,第一朵花

家园 沙发!
家园 三人沙发也不容易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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