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原创】您打算养只猫不? -- 风尘仆仆
体长80cm(趴在地上从手到脚),体重7.5~8KG,没错,就是公斤,2岁,太监。
边上是个大号的拖鞋,地上的砖是50cm的。。。
这位猪公公好富态
三岁了,女,嗯,未婚
也是个大肉球
穿件厚毛衣,嗯, 还是翻领的
这个懒劲
好奇
工作累了,休息一会
也很可爱的猫猫
不过端午节要回家探母,回来后奉上“再再续”。
很多结局很悲惨的猫猫我实在不忍心去写,所以这个帖子注定不会很长。
让家里的那些猫主子们终其一生不再品尝鼠肉,听上去多多少少有点滑稽。可是没办法,80年代初期以后的大约十几年当中,在我们家附近,到处投放了大量的剧毒鼠药。毫不夸张的说,那些年,猫吃老鼠基本上等于自杀。
让猫猫悖其天性而行,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困难。最初的灵感实际上是发端于邻居家的一个聪明的小男孩。某一天,他突发奇想,打算做一架小水车,设计中的动力源就是几只不停跑动的小白鼠。他跑来求家母为他搞几只小白鼠。那时候家母已经回城,继续从事医学教学工作。找几只小白鼠很是方便———实验课上经常会剩下一些用不完的小白鼠。过了几日,家母用一只铁丝笼子装回来了几只小白鼠,我们在笼子里放置了水和食物,等着邻居家那个小天才来取。到了傍晚,我们惊奇地发现:家里的一只最小的花猫竟然设法打开了笼子上的小门并钻了进去。此时正搂着小白鼠呼呼大睡!嘿嘿,原以为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想到人家是满怀善意。这情景让我们开始相信:看来只要“从娃娃抓起”,猫也可以与“鼠辈”们共享“和谐”。
这只搂着老鼠睡觉的花猫名叫“依依”,因为她出生后很长时间不会像别的兄弟姐妹们那样“喵喵”的叫,而只会发出一种“咿咿”的声音。这让人感觉她要比别的小猫斯文了许多。那咱们就从她开始好了,“拒绝鼠肉”行动正式实施。其实训练过程很简单也很容易:一是让小猫从小与小白鼠玩耍,二是训练前尽量喂饱小猫,三是坚决不能让小猫接触到鼠肉或类似的肉类,四是永远让猫们吃熟食。从此,我们多了一项工作:每过几天就要上街为小猫买小鱼,拿回来收拾干净煮熟拌在馒头里“供奉”那些尊贵的“猫大人”们。效果非常理想,家里的猫们很快就习惯了“安全的饮食结构”并积极响应“移风易俗”的伟大号召———祖先们的“陈规陋习”被破除殆尽。二虎走后的二十多年来,俺家的猫们还不曾出现过觊觎鼠肉的现象,甚至有几位“猫大人”对老鼠产生了厌恶:眼瞅着老鼠从身边走过,睬也不睬。稍微有点兴趣的,也不过是逗弄几下小老鼠但并不伤害它们。就是偶尔有一点小麻烦:个别的猫大概是出于对祖先们的缅怀,偶尔会把耗子叼回家(那耗子身上决无伤痕,只是被吓得半死),然后搞点“复古”味道十足的游戏,最终放掉耗子。这可好,本来家里没有老鼠,现在可能会有了。
1984年,快要生产的依依随着俺家老太太搬入了新家(家母在单位分到了一套房子)。没过多长时间,依依有了一个儿子。顺便说一下,依依的那位“露水丈夫”是朋友家的一只雄猫,算起来还是二虎的后代,不过也不知那是二虎的远方重孙或重外孙甚至辈份更低。依依产下的这只小公猫长得还算漂亮,白与黄两种颜色错落有致的遍布全身(有点像某个品种的奶牛)。就是有个毛病:小时候肠胃不大好,大概是消化不良。经常可以听到他放出一些很“嘹亮”的屁。于是,他的名字很快就取好了:臭鼬。过了不久我们发现,这是一只比老鼠胆子还小的猫。
这臭鼬长到两岁左右时,已经是一只身体强壮的大猫了。当然,他也很想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只是每次尝试都以丧魂落魄而告终。那时我家住在三楼,这臭鼬经常试着跑到二楼的楼道里看风景。但只要听到一些动静,便会立刻窜回三楼躲起来。显得很是没有出息。有一次我趁他跑到二楼时,悄悄关上了门。过了一会儿,一楼传来了人声。那臭鼬照例心虚的往回跑,可是到了家门却进不来。我在门里清楚的听见他哀哀的叫唤以及拼命挠门的声音。俺正乐得开心,没防备后脑勺被家母重重的拍了一掌。放进来的臭鼬浑身筛糠一般。不用说,我还得被老太太训斥一顿。
如此胆怯(丢银呐!哦不,丢猫啊!您身上好歹也有点二虎的基因吧?!咋就这么没出息涅?),加上脾气古怪。臭鼬终其一生也没交到几个象样的女朋友。即便是“走婚”,也大多失败得很。这小子除了知道把自己吃得胖胖的,一无所长。
1988年春的某天深夜,俺家老太太被依依的惨叫声惊醒了。起床一看,只见依依趴在地上,浑身抽搐,看来是患了急症。可是那时候没有啥宠物医院。与俺家关系很好的一位兽医居住在城市的另一头。那时候大多数人没有电话。即便有,即便叫醒兽医朋友,我们也无法找到合适的做手术的地方。家母大致判断出依依是在肠道上出了问题,可也只能判断一下而已。家里没有麻醉剂,只能碾碎止疼片溶在水里给她灌下去。希望能让她减轻一些痛苦。然而,此时的依依根本不肯下咽任何东西。只是一面叫唤,一面用求助的眼光看着俺家老太太。没一会,她的叫声开始变得微弱,眼睛渐渐变得无神。又过了几分钟,这只温顺、平和的猫便离去了。从发病到死亡也就半个小时的样子。
第二天,我们把依依葬在了“猫公墓”里(下葬之前,那位兽医朋友曾表示,愿意为依依进行解剖,以便查清病因。但被我们拒绝了)。那是学校草药园里的一个隐秘的角落。在这里,埋葬着在我家生活过的差不多有二十只猫猫。
后来,我们在衣柜下面发现了一袋已撕破口的过期N年的奶粉。我们这时才明白,这是依依不知从哪里拖来的过期奶粉,偷偷藏在那里当作美食储备。因为一下子吃得太多,导致了急性肠梗阻一类的急症发作。
我猜想是依依临死前那无助的目光让家母十分伤感。过了没几天,老人家便向我们宣布:在为臭鼬养老送终之后,家里再也不养猫了!
从那时起,俺家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没有猫猫的新成员出现。而臭鼬自然而然的变成了俺家的“核心”。每日里为所欲为,丝毫也不把我放在眼里。有一次我坐夜车回家探望老母亲,到家后困倦异常,先行小憩。刚刚睡着,一个沉重的物件便砸在了俺的左胸上。疼啊!原来是十几斤重的臭鼬从两米多高的立柜顶上直接跳了下来———并且利用俺的身体做了“软着陆”。过了好几天,俺左边肋骨还是很疼,请教医生,说是啥“软组织挫伤。唉!想俺老风也勉强算是运动员了,身体也还算结实,没成想到头来却让一只猫给整了个“软组织挫伤”。真够丢银滴。
”
年复一年,小臭鼬渐渐地长成了老臭鼬,他在晚年患病多多:青光眼或者是白内障,总之视力接近失明;牙齿几乎完全掉光;两条后腿患有很严重的关节炎,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并且总是迷迷糊糊的撞到门、墙或者其他家具啥的。到后来他只能靠吃半流食维持生命了———用温水或温牛奶泡软的猫粮。然而他还是很顽强的活着。直到2006年的冬天。某一天的上午,吃喝过后的臭鼬便睡了,一直到下午,俺家老太太才想起好久没听见他的叫声,走过去用手一摸,臭鼬已是周身冰凉———这只老猫竟然在睡梦中悄然而逝。他在我家生活了22年之久,假如他再坚持活四个月就满23周岁了。
(待续)
谢谢:作者意外获得【西西河通宝】一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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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送花为【有效送花赞扬,涨乐善、声望】
养猫养狗就是这样,它离开的时候,你抓心裂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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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大概会以为我家现在已经没有猫了,不是的。实际上,家母当年做出的关于臭鼬“百年之后”不再养猫的“决议”并没有得到坚决的贯彻和落实。就在臭鼬还活着的时候,一个小家伙就出现了。那是2004年深秋的一个雨夜,俺大姐隐隐约约的听到门外似乎有猫的叫声。开门一看,楼道里蹲着一只小黑猫。浑身上下被浇得透湿,可怜兮兮的望着俺大姐。俺大姐将他抱进屋,先给他洗了个热水澡,然后喂了一些牛奶给他。最后找了一个纸箱子,铺上一件旧棉衣,请这个小客人安歇了。第二天一大早,俺姐抱着小猫走遍了生活区,试图找到小猫的家。然而邻居们都不知道这只猫从何而来。眼瞅着上班就要迟到了,俺姐只好将小黑猫送到了俺家老太太那里。这么一来,俺们注定要奉养这只小猫一辈子了。
按惯例,先给小猫取个名字。看着这只小猫浑身上下那黑不溜秋的古怪颜色(黑的不太正经),大家便将他叫做了“黑子”。这黑子小时候还是比较乖巧的,基本上能够“尊重长者”。那时候臭鼬还活着,黑子经常跑过去献殷勤,可是臭鼬似乎很不喜欢这个黑小子。当然,以臭鼬的胆小怕事和年老体衰,到也没怎么欺负过小猫。小黑猫长得那叫快!一年多以后就变成了一只强健的“大虫”。他的恶劣品质也渐渐暴露无遗。
首先,这黑子是一个记仇的家伙,心胸狭隘,好斗,报复心极强。2006年的春节,家里来了几位客人,大家坐在一起聊天。因为其中一位男士是吸烟的,我便陪着抽了一支。为了避免烟雾可能会呛着坐在我对面的那位女士,我转过头喷出了一口烟。谁知道,这黑猫不知啥时候已经悄悄的爬到沙发的靠背上。我的这口烟不偏不倚的恰好喷了黑猫一脸!这下可热闹了,那黑猫先是摇头晃脑的躲开烟雾,尔后恶狠狠的盯着我大概有四、五秒钟(此时我感到我对面的这张脸不是猫咪的,而是一头准备进攻的狗熊的脸)。然后突然跳下沙发,冲向了另一间屋子。两秒钟之后,我们大家就听到了臭鼬哀哀的嚎叫声。俺娘忙不迭的跑过去,只见已是风烛残年的臭鼬竟被那可恶的黑厮打翻在地,而黑厮则扑在臭鼬身上不停的撕咬。TNND,太可恶了!真没见过如此歹毒的猫猫。俺娘当时是勃然大怒,一把揪住黑猫便开始“修理”他(实际上就是连续轻拍黑猫的脑门),一边拍一边斥责道:“打死你这个忤逆不孝的东西!”或者“再不懂点尊老爱幼你就滚出这个家!”等等。俺家来的那几位客人开始是面面相觑,再后来个个是捧腹大笑。不过这事儿搁谁那儿也说不过去,哦,你被人家的烟呛了一口,该找谁算账就去找谁,凭啥跑去找人家快要入土的老猫的晦气涅?依我看是该揍他一顿。
其次,这黑猫还有一个毛病:喜欢出去打架。而且不分对手,逮谁跟谁干。小区里的猫们都让他打了一个遍,还不过瘾,还要经常性的跟狗们过过招。看起来,他是认定这个小区完完全全的是他的“天下”。为了保卫小区安宁,为了维护他自己的“领土完整”,他自然是责无旁贷的“攘外安内”。打架么,有赢就会有输。赢了好办,回家后洋洋自得的大吃大喝大睡。输了呢,那俺家另外两只后来收养的小猫大概就该倒霉了(要不俺为啥认定这黑厮在品行上大有问题涅)。
今年元旦我回去探望母亲,听老人家给我讲起了黑子的“战绩”。那是不久前一个晴朗的下午,几位退休的老同事们坐在楼下晒太阳、聊天。不知是谁家的孩子和同学们走了过来,他们牵着两条狗,还都是大型犬。见到黑子蹲在俺娘身旁,人家好意提醒俺娘看好猫猫,别让狗咬到他。俺娘笑着说:看好你们的狗,别让猫伤着。那些孩子们大笑,但后来就不笑了。因为果然有一条狗上前向黑子寻衅,只不过闪电般的一个回合,那可怜的狗狗鼻子上就出现了几条流着鲜血的伤痕。带着受伤的鼻子,那狗狗扭头跑出去好远,再也不肯过来了。另一条狗好像根本就不打算与猫一般见识,很乖巧的地站在主人的背后一声不吭。看来,善良的狗遇到凶恶的猫基本上没啥戏。
黑子是需要每天“遛”的。我知道“遛狗”是咋回事,可是这“遛猫”确实不多见(除了在网上能见到“遛猫的老鼠”这样的ID以外)。而遛这黑猫和遛狗还不一样,自有他规定的“遛”的方式。这黑猫每到傍晚就要冲着俺大姐一阵狂叫,这意思大概就是:“该出去走走了,你们这群懒惰的人类!”然后,俺大姐就得打开房门,让黑猫下楼。而这黑猫要是看不到俺姐下楼,马上就会跑回来继续狂叫。直到俺姐下楼陪着他“跑步”为止。但“跑步”也需要“规则”:必须是俺姐先跑一段,这黑猫在后面追,追上以后,他再跑,让俺姐在后面追。反反复复整上这么几个来回,才能让这个可恶的黑色混蛋满意。这不成心折腾人吗?!
2007年的“五一”,正在上大二的外甥女和几位同学跑到公园照相。途经游船码头时,看到了几个小男孩———大概也就十四五岁的样子,正在水边起劲的钓着小鱼。每钓上一条,就送到趴在他们旁边的一只脏兮兮的小猫嘴边。那小猫艰难的吞咽着,看起来除了被饿急了之外,恐怕还有伤病。上前一问,果然,那小猫的两条后腿基本上已经不会走路了。好像还少了半只耳朵。小男孩们七嘴八舌的一通介绍,让俺那外甥女大动恻隐之心。当下也不去照相了,跑到冷饮部讨来了塑料袋和纸箱子,带着这只小猫打着“的士”就给俺娘送来了。
照例先给她洗澡,洗完一看,哦,原来这是只白猫。只不过尾巴是花的———很像狸猫的尾巴。经过检查,小猫的腰椎与尾椎的结合部显然受了很严重的伤———难怪它的后腿不能走路。我们大家也不敢确定是否能养活这只小白猫,还是试试吧。这不,一年多了,小白猫已经长得很有点模样了,也胖了许多,干干净净的挺招人待见。只是因为以前的腰伤实在太严重,她现在虽然已经可以走路但却无法进行跳跃。据当兽医的朋友讲,这样的猫恐怕不能生育,会有危险。最好做个手术,让她活得轻松一些为宜。当时我们也没在意,谁料今年春天,这小猫居然怀孕了!还差点丢了性命。最后还是靠着朋友熟练的医术,为小白猫取出了四个死胎,好悬!
2007年的第一场雪(听着耳熟)过后,俺那外甥女不辞劳苦的又给俺娘送来了一只大白猫!这回是她们学校里的流浪猫(嘿嘿!也算是一只有“学历”的猫涅)。起因很简单,在她们女生宿舍外面,从夏天开始,总会有一只白猫等着大家开饭。女同学们心肠软,每天都会很慷慨的将馒头和肉片拨出一些给这白猫享用。久而久之,这只“有学历”的猫便“定居”在女生宿舍楼前的冬青树丛里。夏天好办,可冬天呢?一位很聪明的女同学认为,流浪猫肯定会有自己“下榻”的所在,不必担心。可是天气渐渐冷了起来,那白猫还是每晚在树丛里过夜。有的女孩不忍心,便用纸箱和旧衣服为白猫做了一个窝并放在树丛那边。可是当天就被管理员(一位老年妇女)收走了,说是校园内不允许放置此类物品。下头场雪的第二天早晨,这些女娃子们发现,那只猫仍然蹲在原地瑟瑟发抖。这可咋办?经过大家协商,俺外甥女便将那猫抱到了外婆家。但其他同学提出了一个附加条件:春暖花开之时,要将白猫抱回来由广大同学一起喂养它。俺外甥女满口答应,但心中暗想:让这只猫在俺姥姥家呆上一个冬天,估计它哪儿都不会去了!
新来的白猫浑身上下纯白,两只眼睛是浅蓝色的。您不要以为这猫很漂亮,其实不然。仔细打量一下,您就会发现这猫的身材颇为臃肿,屁股后面拖着一条又短又细的小尾巴。非常的滑稽。外甥女征求我的意见,看看这猫取个啥名字为好。俺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马小辫儿”(不知道马小辫儿来历的朋友可以参考浩然的小说《艳阳天》)。大家都同意这个名字,只有白猫不赞成,叫他“马小辫儿”,他根本就不理你。因为他已经认可了以前在“高校进修”期间的“匪号”———那帮女娃子们为他取的名字叫做“咪咪”(这哪里像个雄猫的名字?)。
咪咪很是胆小,有极强的防范意识,对人类不是很信任。难怪,成年的流浪猫大都如此。在我家住了半年多,按说应该没啥戒心了,可是不成!除了年轻女士,任何人也不能抱他。这大概也是他在学校里养成的习惯———总是接受年轻女士们的馈赠以及总是对年轻女士们献殷勤。一见到他,我就总联想到咱河里的所以我才飞好远老弟。
就这样,黑子、小白、马小辫儿这三个家伙很滋润的生活在俺家。黑子自然是早就确立了家中的“霸主地位”。猫与猫之间还算和睦,当然,前提是黑子“外出作战”凯旋而归。若是黑子偶尔不幸“战败”,小白和马小辫儿还要临时充当一会儿黑子的出气筒。当然黑子为此可能又要挨揍。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