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原创】关于信任的hypothesis -- axnzero
关于猎人和农民的Hypothesis系列
第一篇
关于信任的hypothesis。
关于信任,已经琢磨很久了。总觉得自己想的不周到,不敢写。现在也仍然觉得不够周到,但是觉得可以豁出去写一写了。至于能否把我想的东西表达清楚,听天由命吧。
原因是昨晚看电视的时候,德国人对着电视骂F,今早看新闻,又看到萨苏写的关于施海潮教授的一篇文章《我相信大多数质疑的朋友是善良的》。
http://www.cchere.net/article/1638148
尤其是看到西西河网友马哥写的一段话:
-----以下为引用------------
今天才跟老板聊, 马哥 2008-06-02 21:02:26
老板说米国人是从不相信陌生人是善良的,知道你证明自己是善良的,建立了信誉,他们才信。
而中国人是总相信人是善良的,直到发现,被欺骗,而这时候通常都受到很大损失。
老板是在这上面栽过跟头的,所以有此感慨。老板的这个推理可能完全不对。不过对于搞科研的。先用怀疑的态度,再去证实,是比较合适的方法。当然,俺说这些只是说那个地震引发的病。至于能不能推广到为人处世上,那就取决于个人了。
我也相信,大部分质疑的人其实是爱护老萨的。
-----以上为引用------------
先说观点:我赞同马哥说的这一段。
再说我自己的观点:我认为这是普遍现象。是一个谈论了无数遍的东西方差异问题。
看到这里,估计一大半的人,已经换台了。
听天由命吧。
差异是什么呢?
西方,其制度、行为习惯是建立在“不信任”的基础之上。
东方,其制度、行为习惯是建立在“信任”的基础之上。
这里的“信任”和“不信任”没有并高低贵贱的区别,而仅仅是一种差异。这种差异源自于人在不同地域的生活习性的不同。
1,关于生活习性。
先从理想谈起。
我曾经多次地,测试性、调查性地去同别人聊天:假如你有了足够的金钱,或者说无限的金钱,你会如何勾划你的生活。
对这一问题的回答,有非常明显的共性:
大家的愿望当中通常会有一套大房子、庄园、甚至宫殿。
然后就不一样了,显示出非常明显的差异性:
西方人的愿望,总是存在很多的鱼竿、猎枪、牧场、马匹、游艇、私人岛屿等。
东方人的愿望,则高度一致地会出现菜园、葡萄架、鸡鸭鹅,或许还有茂林修竹、凉亭水榭 。
当然了,不论东方或者西方,也会存在一些特异性的愿望:
浪迹天涯的大篷车、雪山下的小酒馆、轨道上的太空站什么的。
这些回答,经常是有意识地追求某种个性化而出现的选择。
因此我的观点是:
西方人,其思想深处的特征,是猎人、是渔民。
东方人,其思想深处的特征,是农民。
虽然大家在工业化的浪潮中具有了新的身份,有工人、有店员、有律师。。。。。。
但大家的灵魂深处,仍然是猎人,是渔民,是农民。
2,生活习性的差异。
一山不容二虎。
并不是因为老虎的品德不好,心胸不够宽广,而是因为这是物理限制。
就像在蒲公英上无法站立一只大象,一个山头养活不了两只老虎。
日照强度,是限死的。降水的水量是限死的,能长出多少植物,也就是限死的。那么这些植物所能支撑的食物链的上面的环节的规模,也就是限死的。老虎的数量也就跟着限死了。
如果某个老虎是个热情好客的小孟尝,那么只能跟门客一起饿死。因此这种风格的老虎也许曾经出现过,但它饿死的早,没机会把那种热情好客的DNA流传到现在。我们也就见不到那种老虎了。
猎人是什么情况呢?
其实跟老虎的处境差不多。
别说是别的猎户了,就算是自己的孩子,养活大了,也得把丫轰走。否则就得跟爹娘一起饿死。
当然也有猎户慢慢的精明了,知道了团队合作的优势,并且组织起来。但是基于物理限制,猎户的团队,是存在人数限制的。当猎户小队达到一定的规模,他们出发去打猎就得走很远很远的路。这个路程的长短,是可以计算的:
基本上一个活人所需要的食物是稳定的,这些食物所需要的地域面积也就是稳定的,记为A。两个人就需要2A。n个人就需要n×A。
猎人打猎的时候,就得根据自己的视觉、听觉、嗅觉的探测宽度D去扫描自己的领地。
他要走过的路程也就是S=n×A/D。(n为猎户小队的人数)
深究的话,因为多人协作可以通过一些技术协作方式来增加一个倍率系数u。
也就是说,在呼喊可达的范围内,他们可以扩大D的取值。
因此公式可以修正为S=(n×A)/(u×D)。
在这个公式里面n是人数,硬梆梆的人数,1就是1,10就是10。
u却是一个同人数非线性相关的系数。
2个人的,基本上可以取为2,10个人的系数可能连5都不够。可能因为人的嗓门不够大。
由此可见,猎户小队的打猎所需要奔跑的路程,会随着人数的增加而逐渐变成一个人类无法承受的数字。
从实际观察的情况来看,十几个人的猎户群,可能是挺好的,要是驯养一些家畜的话,几十个人也没问题。要是人口涨到三五百,那就肯定不行了。当然,我并非这个领域的专家,这个极限数字,到底是五十?还是五百?我不知道。但我知道这个数字是很有限的。
农民的情况有所不同:农民是种粮食的。几亩地就能养活一家人。
这种情况下,能源的利用效率大不一样了。一片贫瘠的土地上聚集一个数百人的村落,那是很普遍的。或者说,农业的能源利用效率,为大规模的人口聚集提供了物质上的基础。
农民自家的耕地,距离自家的房子通常也就是步行一小时之内。那么大晌午,艳阳高照的时候,回家吃个热乎饭,喝喝茶,就是很安逸的习惯了。而猎人们可能也就不得不去习惯于早上准备一些咸肉三明治,中午的时候就着冰凉的溪水随便啃啃,午睡也就不用谈了。
3,生活习性的差异导致的思想和行为的差异。
生存的主题,从来就是:
“吃,避免被吃。”
“抢别的女人,护住自己的女人和孩子”。
不论是谈吃吃喝喝,还是谈恩恩爱爱,都是谈打打杀杀。
这个山头的猎人会信任那个山头的猎人么?恐怕不会。
那些猎人过来,十有八九是追着野猪或者野兔过来的,说不定还是冲着女人来的。
农民也一样,邻村的农民拎着木棒和牛腿骨冲过来的时候,八成不是来送花的。很可能是粮食不够,来抢米的。也可能是干旱了,要来抢水。说不定也和那几个猎人一样,冲着女人来的。
农民的境况和猎人有所不同:农民的单独的战斗力相对较弱,但是人数很众。感觉就像是星际争霸里面的小狗,一群一群的。
对成群的农民来说,“信任”这个东西,就很要命了。面对一群相互之间建立了信任甚至责任关系的农民,那些相互之间没有信任关系的乌合之众根本不是对手,只能像狼群追逐的角马那样四散逃命。
我自己很难去给“信任”去作一个优良中差的评语,也很难给出一个高尚或者低贱的描述。我只是觉得,某些“村落”,在严酷的斗争中凭借着“信任”这类东西,顽强地活了下来。并且对“信任”这种东西倍加推崇。而某些“猎户”则靠着自己勇敢的心,在孤寂的山野中杀出一条血路。
4,其他的相关的猜想。
一群农民,单靠“信任”,可能还是不够强大。可能还需要“十戒”,还需要“家法”,还需要“仁慈”,还需要更有层次的组织关系,以使得团队合作更有效率。
在村落械斗中,不论局面散乱成什么情况,只要相互报一下名字,说说年龄,就理顺了辈份,理顺了上下级的指挥关系。其实,重要的,不是由谁来指挥,而是有没有指挥。这种辈份系统,何尝不是现代军衔系统的雏形?因此,出现伯伯叔叔、哥哥弟弟的称谓,显然是很有必要的,或者说,是很有价值的。
他们还有很多别的武器:
责任、忠义、仁慈、怜悯、诚信、宽恕、孝悌。。。。。。
当这群人凭借这些东西战胜无数的对手,走过几千年的岁月之后,他们当然要对这些东西深信不疑,顶礼膜拜。
可以说,这群人,凭借着信任,活到了现在。也可以说,这些持有信任的思想的农民活了下来。那些不在乎信任关系的农民,消亡了。这些拥有信任的思想的农民,未必更加高尚,而可能是更加聪明或者更加幸运。
一群猎户,你有你的山头,我有我的山头。就算是一个爹娘生的,大家抢兔子的时候,分辨谁的年龄大也就没啥意思,brother也就够用了。就算成群的一个猎人团伙,最多分分工你砍牛头,我砍牛腿。硬要分出是叔叔还是伯伯,那似乎也没啥必要。
这么一群人,谁也不信谁的,那么只好投票了,只好民主共和了。
而且就算选出来一帮子政客,照样还不信任他,还得分权,还得制衡。那么比较稳妥的方式也就是“只信条文不信人”,美其名曰“制度保证”,或曰“法制”。
目前看来,这群猎户似乎更加成功。尤其是,这帮猎户在对能源的开发和利用上,走在了时代的前列。其繁荣的经济、科技成就的光辉把其政治制度也照耀得闪闪发光,以至于使得他们的那套基于不信任的“民主制度”被吹嘘得好像成了一种历史的必然,或者甚至具有了某种更加高尚的道德属性。
关于信任的其他话题,很多很多。
东方人做生意。总是爱说:先交朋友,再谈生意。其实所谓交朋友的说法,也就是建立信任关系。以便遇到合同外的纠纷的时候,大家可以凭借朋友关系,来“讲理”,来“凭良心说话”。
西方人做生意。生意就是生意,朋友来了,照着合同做生意,仇人来的时候,只要有钱赚,生意照做。大家谁也不需要信任谁。该付你金币就付你金币,该割你一磅鲜肉,就割你一磅鲜肉。
还有朋友合伙开公司的,东方人,习惯跟朋友合伙,经常在利益关系和朋友关系面前处于两难的境地,搞得生意没了,朋友也没了。不如一开始就基于不信任的原则,把合作伙伴“暂时看作”是一个“不可信”的人,来制定规则。虽然定规矩的时候,心里觉得有点别扭,但是省得日后连一起喝酒的机会都没有了。如果在规则完备的基础上,还存在可靠的交情,那当然是锦上添花,人生美丽了。
这也不是因为“信任”变质了,而是因为很多现代人,其行为习惯已经变成了西式的,基于“不信任”的,他已经把做生意和处朋友分开对待了,尽管他的理想仍然是豪宅前面的葡萄架子和花园后面的一畦韭菜半畦葱。当然也不排除,某些人连理想也变成了八千米高的白色雪山和八十尺长的白色游艇,希望他不会晕船吧。有这样的人么?似乎某地产大亨就是这样的吧?当大家满怀信心去希望他有所表示的时候,他只认合同的。当一个满怀信任的人,面对一个根本不在乎信任的合作伙伴,吃亏是必然的,也是很难得到对方的同情的。在这样的事件中,很难说谁对谁错。因为,大家的价值观已经不再一样。你认为对的,他认为是错的。你认为错的,他认为是对的。到底谁对?谁错?谁知道呢?
甚至于宗教,猎户们相对比较容易接受那种宣讲自由意志(free will)的宗教。因为要自由意志,要相信自己的choice,这是千万年的历史经验。不能相信家长或者贵族们的主张,他们还要和自己争抢兔子呢,怎么能相信他们?娶什么样的老婆,当然是自己说了算。无数的历史的教训教会了这些猎人们,要相信自己的choice,否则准没好果子吃。因此自己的choice就是老天或者上帝赐予自己的最强大,最神圣的东西。
而农民们,按照层级,或者辈份,从小就服从或者说信任惯了。正是这些习惯维持着这群人的千万年的生存。因而相信“人之初,性本善”,因而相信“公道自在人心”,当然也就很难理解上帝为什么要造出那么一个蛇妖来引诱亚当夏娃,还放任他们被逐出乐园,还放任那么多的魔鬼在世间为祸。农民们理所当然地认为,上帝不应该放任魔鬼为祸伊甸,上帝应该考虑孩子们的实际的利益,上帝应该直接给大家指出正确的做法,而不是给大家一个糊里糊涂的freewill。
5,返回头来,说德国人骂F。
因为新闻里说到核扩散问题,德国人看到某些国家谋求开发原子弹,因而说出F-word。这时一个中国人就跟他讨论说,凭啥美国有了,俄国有了,中英法印都有了,别的国家就不许拥有核武器呢?一个中国人和一个德国人使用英语讨论伊朗、叙利亚、朝鲜、印度、巴基斯坦的问题。两人都云里雾里,谁也说不通谁。我觉得,两人的观点的不一致,也是来源于信任关系的不一致。德国人的观点,源自他对民主、权力制衡、规章制度的信任。对德国人来说,那些集权国家的领导人,是显然不能信任的。任何国家的政客都是不能信任的。没有相应的制度去制约他们,他们就会像墨菲定律里面的something一样,一定会出问题的。当然,出问题的时候,损害的很有可能是英美德法等既得利益国家。他当然是要骂脏话的。而对那些弱小国家来说,他们眼睛里面看到的现实就是,从来没有一个核国家遭受过别国入侵。这个诱惑太大了。很值得去为之努力奋斗的。不论自己的政府是民主的还是别的,搞出大炸弹,谋求自己的安全,让别人担心去吧。
再说马哥的老板。
猎人见面,当然先得把自己的头盔摘下来让对方宽宽心,还得摸摸对方的手里有没有刀子,然后才好进行亲切友好的会谈。农民呢?那么多人杂居在一起,卫生问题很重要,老跟人握手肯定是很不安全的,见面拱手抱拳鞠躬行礼就比较合适。而想要表达亲近关系的时候,执手相望就很隆重了,那是要有福同享,有病同怜的了。
戛然而止。
参考链接:
第一篇 关于信任的Hypothesis。
http://www.cchere.net/article/1641697
第二篇 回复铁手,兼女人与花,美国与合同的Hypothesis
http://www.cchere.net/article/1642859
第三篇 关于恐怖片和阴茎长度的Hypothesis
http://www.cchere.net/article/1642862
第四篇 回复夜月空山,兼民主制度的幕后推手的Hypothesis
http://www.cchere.net/article/1642987
修改说明:惭愧,英文单词hyposeis写错了,写成了hypotheses.
修改说明:增加参考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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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也曾经想过这个问题,为什么中西会有这样的差别。当时考虑的重点是在于双方长远形成的的生活习惯所导致的一些思维和行为方式的差异。
比如说这个信任。
生活习性方面你谈了很多,很有启发。再做一些补充。
中国历来是农耕为主,而且对“叶落归根”这样的说法也情有独钟。土地拴着人,就意味着一个萝卜有一个坑,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因为社会流动性不大,人群比较稳定,相互之间的信任感比较容易形成,也不怕有人招摇撞骗。这种比较固定的居住方式,也是在中国历史上没有形成殖民地的一个重要原因。
西方会多一些游牧性质,人员的流动相对比较频繁,特别是象美国这样的地方,来来去去太多了,要对一个陌生人有信任感是不太可能的。
。。。。。。。。。。。。。。。。
写得很好很强大。。。
。。。。。。。。。。。。。。。。
关于猎人和农民的Hypothesis
第二篇 回复铁手,兼女人与花,美国与合同的Hypothesis
铁手?
久闻铁将军大名,如雷。。。。。。。。滔滔。。。。。。。收拾。
你就是这里的总舵主吧?
荣幸荣幸。
》很有意思。觉得生活习性方面还可以补充一点 [ 铁手 ] 于:2008-06-04 19:11:14
多谢补充,
要是还能指出一些我的错漏就好了。
请不要担心,我虽然看上去是个新手,但是比较皮厚,当然也喜欢赞扬,但是更喜欢批评。
》原来也曾经想过这个问题,为什么中西会有这样的差别。
很多人都在想。
几乎每个人都会想。
以前的时候,是大家独自想,想的很多内容都是重复劳动。
非常感谢你给大家提供了这样一个场所,能成为大家交流的一种方式。
也许大家就可以参考别人的观点,甚至和别人一起叠罗汉,使我们大家一起获得更加宽广,更加透彻的视野。
不亦快哉。
》当时考虑的重点是在于双方长远形成的的生活习惯所导致的一些思维和行为方式的差异。
我目前认为,这种生活习性的差异,不仅仅会造就差异化的文化,也似乎筛选出了差异化的基因。
可惜这种论调同文化当中的“种族主义论调”颇有相合之处,因而颇为顾虑。
因而,只能讨论那些弱小种族的优势基因,趣味硬生生减少一半。
》比如说这个信任。
》生活习性方面你谈了很多,很有启发。再做一些补充。
多谢多谢。
》中国历来是农耕为主,而且对“叶落归根”这样的说法也情有独钟。
当一个农民看到土地的时候,会很简单地联想到安全、米面等很多美好的感觉。
农民对土地的那种感情,就像商人对金钱的感情一样。
那个箍桶匠每天晚上数金币的快感,和农民捧着泥土念念叨叨的感觉,应该是相通的。
既然谈到了叶子,不免想到了花。
女人,长久以来是要摘果子补贴家用的。
那么在灌木丛中就得扭来扭去减少被枝丫钩挂或者划伤,那么女人的腰比男人灵活应该是正常的。
更重要的是,女人摘果子就得会看花,看了几十万年,不仅眼睛爱看,鼻子也爱闻那个味道。
哗,就连相貌都如花了。
》土地拴着人,就意味着一个萝卜有一个坑,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因为社会流动性不大,人群比较稳定,相互之间的信任感比较容易形成,也不怕有人招摇撞骗。
》这种比较固定的居住方式,也是在中国历史上没有形成殖民地的一个重要原因。
反对。
我觉得元清两代,应该算是殖民地状态的。
对一个楚国人来说,楚国也算是变成了秦国的殖民地。
当然最后的结果是大家融合了,是人和文化的多方面的融合,而不是一方将另一方的人员和文化覆盖性清除。
理论上,大家都是混血儿,纯种反倒是概率极小的。
》西方会多一些游牧性质,人员的流动相对比较频繁,
》特别是象美国这样的地方,来来去去太多了,要对一个陌生人有信任感是不太可能的。
对美国来说,大家真正是来自五湖四海的,各自都有差异极大的价值观。
那么就没法指望那些“公道”“天理”,因为大家彼此的“公道”“天理”是不一样的。
那么就只好指望那些最最直白的“条文”“法律”“合同”“契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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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牧者和渔猎者也可以改变成农民,而农民也可以变成渔猎或者游牧者。这种东西某种程度上会有遗传记忆,但造成的头脑差异并不是不可转换的。
前者比如大部分满族,到现在虽然还有一些渔猎民族的特征(比如不吃狗肉),但基本已农业化了,还有意大利那些拉丁农民,前身本来是希腊航海者,再往前是北方南下。的蛮族后者比如米国那些出身于农民的牛仔和牧场主,或者中国塞北那些边地居民们。
随着人类的发展,总的趋势似乎应该是前一个居多,因为人口在增加,森林在减少,农业,定居为基础的文明更适宜。所以楼主所说的“东方模式”窃以为对于将来的世界有更大的帮助,西方应该向而且也是可以向东方学系的。
这么一群人,谁也不信谁的,那么只好投票了,只好民主共和了。
法国大革命的遗产“自由、平等、博爱”(Liberty, Equality, Fraternity)里面这个“博爱”翻译得不好,其实这个“爱”没有那么“博”,它只是兄弟之爱,其他几伦,比如父子、夫妇之爱,是不包含在内的。这其实就是农民和猎人在家庭问题上的一个重大差别,一旦这种口号成为政治哲学的基础,就马上会导致政治制度上的基本差异。
推荐一个讨论这个问题的帖子
http://202.116.73.111/NEWBBS/upload/read.php?tid=1700
回复大黄,关于法国革命
》孚雷在《思考法国大革命》里提到:
》“由于国王的中央集权化政策,在1789 年前的数年里,法国社会变得彼此极为相似,
》社会平等的日益增长,使得卢梭思想在社会上得到了更为广泛的接受。
》旧制度的最后10 年,在争夺法国政治思想阵地的过程中,卢梭思想最终取得了胜利。”
我的看法是把他的原因和结果调转过来的。
卢梭思想并不是决定了法国革命的胜利,而仅仅是在思想层面去做了一些推动的作用。
是法国革命的胜利之后,这些革命的胜利者需要找出一些神圣的东西,供起来,以便大家参拜。
同时,借助这种神圣性,来彰显自己的夺权行动的正当性、争议性、必然性。
夺权者,寻求理论依据来彰显自己的行动具有某种历史的必然性?例子很多吧;-)
其实也不一定是夺权者,那些争抢劳力的资本家,也会打出尊重生命,废除奴隶制的旗号。
因此,我的观点是:
并不是卢梭的思想造就了法国大革命的最终成功。
而是法国大革命的成功,给了卢梭一个正面形象。
在我自己的揣测当中,法国大革命之前的千百年间,平民和贵族的冲突是持续不断的。
类似卢梭这样的思想者,也是时隐時现的。
只是在无数次的平民暴动失败之后,这些早年的卢梭们,被杀头了。
他们也就在胜利者书写的历史书上被描绘成了一些小偷、骗子、妖孽。
他们的那些著作或者思想,也就被淹没在了历史长河之中。
成王败寇。
思想家,也差不多。
只说西方人,不说东方人,似乎有失公允。
那就说说孔孟。
我也一直觉得孔子的那些伟大思想的诞生,也是有其历史的必然的。
就算孔子因为幼年的祸患而夭折了,一样会有另外一个人做出类似的贡献。
甚至很有可能就是孟子。
修改说明:
上文“来彰显自己的夺权行动的正当性、争议性、必然性。”
其中的“争议性”,改为“正义性”。或者干脆去掉这个词,也许更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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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d you check the F-statistic with the critical F?
>Then what‘s the Null Hypotheses? [ 唐楼 ] 于:2008-06-05 10:02:33
>Did you check the F-statistic with the critical F?
Not yet.
I don't think this topic could be examed by any statistical test before we got enough samples.
Maybe, we can find something on Mars? Venus? or Enceladus? Then, hopefully, we have more chance to do something like F statistic.
Probably, a vast internation cooperative project could be held to discover this extraordinary phenomenon.
"女人,长久以来是要摘果子补贴家用的。
......
更重要的是,女人摘果子就得会看花,看了几十万年,不仅眼睛爱看,鼻子也爱闻那个味道。
......"
难怪女人都喜欢吃水果...
据说女人比男人更好色,原来是早练就通过皮相看本质的习惯了.可惜有些坏果子是外面光亮里面腐败的,于是不少女人就看走眼啦!
》难怪女人都喜欢吃水果...
》据说女人比男人更好色,原来是早练就通过皮相看本质的习惯了.
》可惜有些坏果子是外面光亮里面腐败的,于是不少女人就看走眼啦!
接着说说男人。
不论是出去打猎还是去跟邻村械斗,自己的运动速度就是相当重要的指标。
一方面有助于捕获到食物,或者杀死邻村王二,
一方面有助于避免自己成为猛兽的食物,或者逃避邻村王二的魔爪。
那么男人就会对速度着魔。
有时看着老版本字典里面的带有“马”字旁的字,我就大惑不解,这么多啊。
难道真有那么多种类的马么?
后来看看现在的千奇百怪的汽车摩托,我自以为有点明白了。
原来那时候的男人对宝马的迷恋,和现代人,差不多。
返回来再说说女人。
女人得照顾家里,再加上有小孩,甚至老人的拖累,想走是不行的。
那么女人就最希望篱笆牢靠一点、院墙高一点、房屋坚固一点。
狼来了的时候,大门一关,就安逸了。
而男人们则捧着一本汽车杂志看个没完没了,或者坐在沙发上,看着F1,幻想着自己坐在里面爽。
在这方面,女人这个范畴和农民这个范畴,是有共性的。
女人基本上都是更倾向于攒钱买好房子。农民也倾向于买房子,置地。
那么一个女的农民对于房子的渴望,那就是近乎歇斯底里的了。
那些男的猎人对于《速度与激情》,则是前仆后继,舍生忘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