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年(敝帚自珍)

主题:【原创】三生石 -- 巍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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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原创】三生石

风到这里就是黏

黏住过客的思念

雨到了这里缠成线

缠着我们流连人世间

你在身边就是缘

缘份写在三生石上面

爱有万分之一甜

宁愿我就葬在这一点

圈圈圆圆圈圈

天天年年天天的我

深深看你的脸

生气的温柔

埋怨的温柔的脸

不懂爱恨情仇煎熬的我们

都以为相爱就像风云的善变

相信爱一天

抵过永远

在这一刹那冻结了时间

不懂怎么表现温柔的我们

还以为殉情只是古老的传言

离愁能有多痛

痛有多浓

当梦被埋在江南烟雨中

心碎了才懂

当年的清纯少女,曳了长裙奔跑在月色微朦的小径上,去付一场春梦无边的约会,去听他为自己轻抹琴弦弹奏一曲“江南”月色依旧,人在何方呢?旧诗仍在,此情何待呢?

清愁、爱意、幽怀、诗书、琴歌与年少的爱恋情痴离自己原来已经那么遥远了,遥远到了暗香不在,遥远成了镜花水月,远逝如风。以为,成住怀空的应该是眼前的万事万物,甚至最硬的岩石,也有风吹成尘的那一天,最深的大海,也有沧海桑田的变幻。不变的应该是可为之千年守候的爱情吧。为何却于昨天弦管欢歌,于今日就轻易的断肠天涯了呢?

前生,在这块著名的三生石畔,他们没有相约,真的没有相约。否则,隔世重逢,他们不会依旧只是彼此相望一眼,无言。一如三生石前,他们各自转身,没有再回头,留恋却写满了心间。这份留恋,依稀千年,如面前这一泓昏黄平坦如镜的池水。池水无波,却映着他们转身时无言的影子。

春天又过去了。

盛夏的阳光明晃晃得照耀着山河大地上一草一木,也照耀着他们隔世的沧桑。

“三生石上旧精魂,赏月吟风莫要论。惭愧情人远相访,此身虽异性长存。”葛洪川畔牧童的歌声依旧在文字中回荡,三生石畔旧情已在无言转身的瞬间随风而逝。

然而,花开花落,风静风止,缘起缘灭,那一丝秘而不宣的留恋竟无根而生,生生不息。

“一切世界,始终生来,前后有无,聚散起止,念念相续,循环往复,种种取舍,皆是轮回。”只为了三生石前转身瞬间那一丝留恋,即便无言,即便烟消云散,原来也会永生永世的纠缠,难解难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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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顶!
家园 【文摘】由万松岭到三生石:思念西湖

  今天的人们,把死后双双化蝶的梁山伯祝英台的纪念,放在了位于西湖东南的万松岭上。据说当年梁祝的三年同窗,就是在万松书院,在可以远眺西湖的万松岭上,今天还专门建起了一处梁祝读书处。

  如果梁祝真的曾经在万松书院求学,那端的是好。因为你到今天修葺一新的书院去看看,从入山门开始,散布两旁的塑像,就是曾经在这座书院里开坛授课,或者给书院以影响的老师们:提倡“不凭注疏而新圣人之经,不凭今之法令而新天下之法”的张载,主张“知先行后”的程颢程颐兄弟,主张“性灵”、深谙厨道的袁枚,还有南宋大儒朱熹,等等。

  可是,在这些名师的管教之下,祝英台和梁山伯的爱情究竟何时生发?是在明月照松间的晚上,还是在烟波罩沙堤的白天?万松书院的梁祝读书处,安在了毓秀阁里。一个独立的院落,立有一块书着“独立石卓尔”的大石头。一楼有梁祝寒窗共读的塑像。

  院外不远处,还新建有一处双照井,原址在城中,为十八相送的场景之一。那时候,英台指着井中的倒影对山伯说:一男一女笑盈盈。还蒙在鼓里的山伯恼道:你怎能将我比女人?!

  由万松岭往西湖边上走,还可以寻到梁祝当年相送的长桥,不过却是沿湖的短短一截,今天成了车流滚滚的马路的一部分,如果没有人指点,实在难以辨认。倒是在离长桥不远,在长桥公园的西湖边上,新修了两孔双投桥,据说是为了纪念南宋时候另一对欲爱不能而殉情跳湖的女青年陶师儿与书生王宣教。

  在许多人看来,一帆风顺的情事,虽然是再好不过,但是没有了惊心动魄,多少总会让人觉得遗憾。爱情的浪漫与极致之美,就在于中间的磨难和阻滞。因为家世,因为出身,因为俗世的种种压力,两个人似乎不可能在一起。但当一切阻碍扫清,经历了磨难的有情人终成眷属,这样得来的爱情会更加的甜美。

  然而,世事并不全是这样的如人所愿,在真实的爱情中,有情人往往都囿于现实中的更多因素,最后不得不劳燕分飞。这样的事情,自古而来,比比皆是。所以,如果说是梁山伯祝英台的双双化蝶是心酸的浪漫,那么双投桥下的湖水“新开两朵玉芙蓉”,则是情之所至的极端举措。今天走过长桥和双投桥的人们,除了凭湖扼腕之外,倒是可以想想,爱需要勇气,但是在阻滞出现的时候,更应该让爱在此生继续。

  由长桥开始,过南山路、湖滨路,再过北山路,绕过大半个西湖,然后深入到灵隐路上,寻到了香火极旺、门外照壁大书“咫尺西天”的灵隐寺。然而出租车司机居然没听说过三生石,就连灵隐寺门口卖票的工作人员,也说没有去过。

  如果没有半路上遇着的几位僧人的指点,我实在是找寻不到隐在了三天竺法镜寺后一座小山坳里的三生石。由山脚刚往上走几步,就看到了右手边的几丛乱石。

  风雨已经把前人在石头上留下的字迹给消磨得难以辨识了,要不是边上一棵大树的树干上,刻有一对名字中间都有一个晓字的现代情人的题签的话,我还不会醒觉到这就是著名的三生石。

  冬阳射到了不远处山间空地的几畦菜地上,也射到了林木高耸的石径里。偶有风起,就会听到树木在空中磨擦发出的哗然声响,那时候只有我一个人坐在三生石上,然后静静地想着那个关于生死之交的故事。

  据说,唐代的李源与僧人圆泽是好友,当年两人相约去峨眉,李源执意取道荆州。后来遇到一位怀孕三年的妇人。圆泽说本来不想取道,就是怕见这妇人。然后告诉李源,三天后可以往妇人家中看其所产之子,以一笑为信。再过13年,中秋月夜,他将与李源重逢杭州天竺寺外。言毕就在当夜圆寂。

  此后的故事是,李源在三天后见到了婴儿的笑,13年后还在西湖边的三生石上遇见了一位牧童,口中还唱着一首竹枝词:“三生石上旧精魂,赏月临风不要论;惭愧情人远相访,此身虽异性长存。”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生”,所谓死生契阔,感情再深,也莫过于此。这样的深情厚谊,自然会被后人引申到相通的爱情上。“阿侬不信浮萍客,须结三生石上缘”,爱情当然来不得半点孟浪,在世道早已大变,外遇、一夜情、二奶这样一些词汇也频频在眼前晃动的现代,人们在对爱情进行追逐的时候,心中是否还会有着这几块情深到极致的石头所喻示着的永恒?

家园 吴越山川寻已遍,缘至今生聚恐迟。

沙流云起何堪念,回目咫尺是西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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