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年(敝帚自珍)

主题:【原创】天国坠落——王莽的故事 -- 龙神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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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老霍很有点犹太人的味道啊

其实他大权在手,直接把自己的人选推举上去,皇帝控制了,找个罪名灭掉刘贺岂不是非常简单?

偏偏先要让他上去当个皇帝,然后再把人一脚踢下来。

和那个犹太人给手下先加薪水再开除,有异曲同工之妙阿。

家园 其实最感兴趣的是皇帝是如何把兵权揽到手的

即使是逐步收回,权臣会没有警觉,没有阻止或反抗?是不是还是因为外戚的力量不够而且有其他势力的制衡使得他们没有把握翻脸?但是象霍光这样盘踞几十年的权臣,势力应该是很强的,是不是他确实没有作皇帝的野心,只是大权独揽而没有系统的培养自己的班底。如果是像曹操或者司马懿那样,皇帝有没有机会翻身呢?

家园 其他大臣势力对霍家也不满,皇帝的权威还在。

皇帝的任命还是不能违抗的。

家园 写的好
家园 【原创】【原创】第一章 8.乱了汉家的太子

第二节 老刘家的败家子们

1.乱了汉家的太子

汉宣帝是个严苛的皇帝,对于犯法的名臣也不轻易饶恕,经常有人因为管不住自己的舌头而掉了脑袋。于是太子刘奭便时不时发句牢骚:“我老爹用刑太过严酷了,要是换我就用儒家学说仁德来治国。”这话传到汉宣帝耳朵里立即引起了一场风波,他对这位八岁时就被立为太子的长子十分不满意,认为他性格柔弱仁慈、只会些穷酸腐儒的道学理论。他找来太子训斥道:“你小子什么都不懂!汉家制度名以上是儒术实质上是霸王道,也就是儒术夹杂法家和名家,治天下需要什么就用什么。如果纯粹用德政治理天下,那不就是退回到周朝了吗?俗儒喜欢以古非今夸夸空谈,岂能委以大任!”汉宣帝为儿子创造了一个新词:俗儒,意思是迂腐的不懂变通的儒生。对于刘奭这样的一个帝国继承人而言,得到老爹如此评价可谓大事不妙——既然不足以治国安天下又岂能做太子?汉宣帝也一边感慨着:“乱我家者,太子也!”一边欣慰地看着淮阳王刘钦,认为这个“明察好法”的儿子才是合适的继承人。可是念及刘奭的母亲许皇后年纪轻轻就被霍显毒死,贫贱之妻感情又格外深厚,所以汉宣帝最终也没有违背对许氏的诺言。公元前49年正值壮年的汉宣帝去世,多年的太子刘奭终于当上了汉帝国的皇帝,他就是汉元帝。

汉元帝是个饱读诗书的文化人,这位皇帝在文艺和音乐方面颇有修养,儒家经义更是给他的头脑里灌输了大量关于仁德治国的理论。在内政方面他果然一改老爹的霸王道作风,在其大力提倡之下,整个社会儒风蔚然,儒家经学成为治国的主导思想。汉元帝既然好儒,那么选官用人便以“经明行修”为基本准则,如此一来汉家朝堂遍儒生,儒学彻底取代了“霸王”之道。虽然汉元帝终于胜利地实现了独尊儒术,可他很快便发现自己落入了朋党之争、外戚专权、宦官作乱等诸多政治漩涡之中,再加上民众反抗激烈、天灾异象频发更是弄得人心惶惶。优柔寡断的汉元帝在鼓吹天人感应的博士匡衡挑唆下决定立即实行国家道德风化建设,按照匡衡的理论只要民众百姓知礼则必定守法,异族外藩懂廉耻则欣然归顺,如此一来定能内乱不再外患消失。上天看到世间如此美景定然也不再肯让自然灾害发生,如此一来太平盛世不就出现了吗?如果是汉宣帝遇见了匡衡这么一位活宝的话,定然会以推出午门斩首来奖励他,可是汉元帝这位在皇宫中长大的帝国主人是不懂得百姓生活疾苦和国家实际需要的。刘奭先生听闻匡衡这套巨牛无比的理论后大为赞赏,立即提升匡衡为光禄大夫和太子少傅。

匡衡年幼时家贫而无烛,《西京杂记》中说他“勤学而无烛。邻舍有烛而不逮。衡乃穿壁引其光。以书映光而读之。邑人天姓文不识,家富多书,衡乃与其佣作而不求偿。主人怪问衡,衡曰愿得主人书遍读之,主人感叹,资给以书,遂成大学。”这便是“凿壁偷光”成语典故的来源,由此成为历代读书人发奋用功的楷模人物。匡楷模靠凿壁偷光和做佣读书便能成大器,自然有其过人之处。事实上他除了是一个能言善辩的大忽悠之外,还对儒家经典有深刻研究——在这方面没两把刷子是忽悠不了俗儒皇帝的。

《汉书》中说:“时,上好儒术文辞,颇改宣帝之政,言事者多进见,人人自以为得上意”,而且匡衡还算是汉元帝的师叔,因为他曾与汉元帝的老师萧望之同师。再加上匡衡在纯理论研究方面还是颇有心得的,所以一出手就是强化儒家意识加强伦理建设的大手笔:在中国流行两千多年的强调忠孝国家伦理观的《孝经》就是经过匡衡上书推荐而成为国家法定典章的,他的定义是:“孔子著之《孝经》首章,盖至德之本也”。《孝经》中开门见山地宣扬:“夫孝,始于事亲,中于事君,终于立身”,也就是说儒家孝道是从孝顺父母开始一直延伸到效忠皇帝,遵守封建礼法和纲常。此外皇帝到郊外祭祀天地仪式的仪式也被匡衡先生特别强化,始于周代的郊祀祭天之目的就在于其广告作用:皇帝向天下人昭示自己是奉天承运的上天之子。正如匡衡所提议开创的在诏书中加入“奉天承运”这样的套话一样,祭天时汉元帝将百官从各地召至京城,然后选一个良辰吉日在大清早一路走到郊外去祭天。在祭坛上那场面是相当的壮观,用宋丹丹的台词来说,那是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红旗招展,人山人海。汉元帝身穿礼服以上天之子的身份向自己的干爹老天爷献上牺牲祭品,台下文武百官三叩九拜山呼:万岁,万岁,万万岁!汉元帝那点可怜的虚荣心立刻得到极大的满足,而匡衡等人也认定这样的仪式足以让天下人明白自己除了亲爹之外还有一个更应当孝顺的君父刘奭。

在汉元帝统治时期,君权神授的观念被匡衡一类的儒家学者们极力鼓吹和普及。董仲舒关于“诸不在六艺之科孔子之术者,皆绝其道,勿使并进。邪辟之说灭息,然后统纪可一而法度可明,民知所从矣”之遗愿可算是被他的晚辈实现了。匡衡一边提倡大搞特搞郊祀祭天等国家级别的迷信活动,另一方面却开始“罢诸淫祀”。所谓“淫祀”并不是说其中夹杂着不健康的色情表演,而是指祭祀不合时或祭祀不在国家祀典当中的神明。《礼记曲礼》中说:“非其所祭而祭之,名曰淫祀。淫祀无福。”而匡衡罢诸淫祀是为了消灭各地民间宗教祭司仪式,以实现“罢黜百家,独尊皇天”的目的。其根本目的还是为了普及汉帝国的主旋律思想:皇帝是天授神权者,是不可动摇的奉天承运的天子,是至高无上、不可动摇、不容置疑的人主权威,谁敢于反对皇帝就是与天老爷作对,不仅要被法律严惩还要受到天谴——出门带好避雷针,否则容易被天打五雷轰!

总体而言,汉元帝“纯任德教”的统治方法有其深刻的社会原因,这一时期的汉帝国社会经济出现了极大的改变。土地兼并是土地私有化和准许买卖后的必然产物,土地是农业经济社会中最基本的生产资料和最根本的社会财富,由此也产生出对底层农民的绝对控制权力。自商鞅“除井田,民得买卖”以来,土地兼并已成为国家法律允许的行为,各地豪强地主不断贪婪地追求土地,而自耕农由于与豪强的社会经济地位相差悬殊,一旦遭遇天灾人祸便除了出卖土地外别无选择。由于土地兼并日趋加剧,大量破产的自耕农或者投入田庄,变为失去人身自由的地方豪强佃客和奴隶;或者接受政府假田,成为国家佃农;或者干脆成为失去户籍的流民。上述破产自耕农身上所承担的租税赋役又都转嫁给其他自耕农身上,于是新一轮的破产循环再度上演,土地也更加集中在豪强地主手中。当农民被豪强地主逼迫地无路可走时自然会揭竿而起,而遍布各地的流民更是将不稳定因素传播到帝国的每一个角落。此时的昭宣中兴气象已经荡然无存,汉帝国内部充斥着政治腐败、官吏贪残、天灾频繁等不稳定因素,民众起义的风潮在各地涌现,农民在“乡部私求,不可胜供”的情形下,“虽赐之田,犹贱卖以贾,穷则起为盗贼”。汉元帝为了怀柔关东豪强,消除他们对西汉王朝的“动摇之心”,甚至把汉初以来迁徙关东豪强充实关中陵寝地区的制度也放弃了。地方豪强势力是土地兼并问题的核心之一,这种势力的坐大会导致农民失地和奴婢化问题的进一步加剧。儒生京房曾问汉元帝:“陛下视今为治邪?”汉元帝莫可奈何地回答:“亦极乱耳,尚何道!”所以“纯任德教”以期教化官吏百姓缓和社会矛盾的方略也就应运而生了。但是这一切并没有能够扭转西汉王朝向下坠落的轨迹,历史给了汉元帝一个政治低能儿的评价

家园 外戚专的权力基础在太后,而非皇帝本人

相对来说,皇帝更愿意用宦官。权力的逻辑是亲亲睦族。外戚对皇帝本人来说,仍然是外人。而且也不亲近。反而从小一起长大的宦官才是真正的亲人。外戚的亲并不是皇帝本人,而是太后的娘家人。对太后来说,娘家人才是真正值得依靠的人。反过来,只有太后临朝,外戚才有掌权的可能。

家园 充分说明理论脱离实际是多么离谱的事
家园 两条路

西汉更多见以妻族代母族的情况,皇帝有意无意以扶植自己的妻族来对抗母族、祖母族,窦太后王太后都能看到这个特点

东汉才是培养宦官对抗外戚,因为皇帝即为时都很小,太后们往往把自己的下一代亲属嫁给皇帝,妻族即母族,力量无法借用。

家园 史家对征大宛的评价一向很偏激

汉武的战略仍是从对匈作战出发,当时匈奴在西域可以说是宗主国的身份,而汉只是一个普通客人而已。匈奴使者在西域只凭一根使节就受到上宾的款待,而汉使出西域,饿死渴死的是十有八九。汉武征大宛以断匈奴右臂,而将西域纳入汉的势力范围,这也正是作出二征大宛时汉武与大臣们的争议所在。

要说单纯是为自己的小舅子弄个候啥的,我觉得那只不过是后世史家根本没汉武那眼光,顺便编个罪名。

家园 我怎么觉得这汉元帝和今上有点像
家园 【原创】第一章 9.昭君的出塞曲

2. 昭君的出塞曲

虽然汉元帝政治能力远不及自己的老爹,但是在对外方面还是有点成绩的。汉宣帝和汉元帝父子在位时恰逢匈奴帝国内战正酣之际,汉帝国一直关注着邻居家里的纠纷。尤其在当匈奴五单于争立的爆炸性新闻传到长安之后,大伙都激动起来:赶紧趁匈奴闹分裂的时候出兵灭了它!汉宣帝的御前会议变成了奋击匈奴的动员大会,主流的社会舆论都要求皇帝立即出兵干掉这个祸害中国数百年的心腹大患。刘询本人也被群众热情感染,雄心勃勃地打算挥军出塞把那帮游牧蛮子一网打尽。总的来说这是一场团结的大会、胜利的大会、奋进的大会和偃旗息鼓的大会——有位太子太傅萧望之出来说了几句话就打消了刘询的狂热。

萧望之是汉初名臣萧何的六世孙,东海兰陵人。兰陵萧氏是山东大族,历数百年而不衰。据说李白所钟情的兰陵美酒就是萧氏家酿。萧望之出道的时候看不惯权臣霍光的所作所为,所以差点被撵回家种地。到刘询把霍氏满门抄斩之后,自然作为被反动势力打压迫害的典型人物得到重用。萧望之看人的眼光很准,他判断国际形势更是超出常人。现在匈奴大乱汉欲兴兵之际,萧望之则再度提出与众不同的见解。他认为应以仁义抚四夷,即所谓“君子大其不伐丧,以为恩足以服孝子,谊足以动诸侯”,同时还建议派使者吊问匈奴单于之丧,“辅其微弱”、“救其灾患”。萧望之并不是书呆子,他做出这样的建议是出于当外敌入侵时匈奴可能会被迫合力拒敌,再加上即使消灭匈奴还会有其他游牧部落兴起代替,所以不如采取羁縻怀柔手段迫使匈奴臣服以保证汉帝国边境安全。对于汉帝国而言,此刻最具威胁的已不再是匈奴,而是近在身旁的西羌、乌桓等游牧、半游牧势力。就在公元前61年,羌人先零部与诸羌联盟并向匈奴借兵企图叛汉,多亏了年已七十六岁的老将赵充国镇压得力才平息下去。而多年来乌桓等部也没有停止蠢蠢欲动的入寇劫掠之举,如果能降服匈奴,这些骚动的少数民族地区也会被汉所慑服。

这一历史选择是正确的,不久后在内战中失利的呼韩邪便率部请求归附汉帝国。从而为汉与匈奴的关系揭开了新的篇幅。汉元帝虽然在内政方面搞得很不得志,但他的“纯任德教”政策在外交方面却赢得了不小的成功。这位新皇帝一上台就收到了归顺汉帝国的匈奴单于呼韩邪同志的加急奏折:吾皇万岁,俺家快断粮啦……刘奭二话不说便诏令云中、五原郡转运二万斛谷物支援呼韩邪部。现在让我们看看汉帝国在这“真敞亮”举措背后的心酸:《汉书元帝纪》记载刘奭刚上台几个月后便“(六月)以民疾疫,令大官损膳,减乐府员,省苑马,以振困乏”、“九月,关东郡国十一大水,饥,或人相食,转旁郡钱、谷以相救”。刘奭下令:“其令诸宫、馆希御幸者勿缮治,太仆减谷食马,水衡省肉食兽。”汉元帝在国内遭此大灾之际,没有半句“地主家也没余粮啊”之类的话立即调粮援助呼韩邪部,真可谓舍己救人了。

后来在甘延寿和陈汤等将领的努力之下,盘踞在西域对抗汉帝国多年的匈奴郅支部被彻底歼灭。在甘延寿和陈汤联名向汉元帝上奏的奏折上写到:“臣等认为天下之大义便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汉天子自当统御四海。如今匈奴的呼韩邪单于已经称臣,惟独郅支单于叛逆不服,自以为躲在遥远西域,我汉帝国便无法将其制服。郅支暴行无道荼毒百姓,可谓大恶逼于天。臣等二人遂率义兵替天行道诛除郅支,幸赖陛下洪福庇护得以旗开得胜,此战斩获郅支及其党羽首级送到陛下案前。臣等认为可以将郅支人头悬挂在长安的异族聚居区,以示万里: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

汉元帝阅后龙颜大悦,立即传旨将郅支的首级悬挂于专供异族人居住的槁街上示众十日后掩埋。郅支城之役是西汉年间对匈奴的最后一战,与汉帝国敌对的匈奴残余势力被彻底从西域清除。长久的和平近在眼前,汉帝国沸腾了!不久后呼韩邪又来求和亲,之前汉朝和匈奴和亲,都是挑选宗室之女冒充皇帝公主出嫁。这次汉元帝则打算挑个宫女赏赐给呼韩邪,这当然也有天子给臣下赐婚的意思。《汉书》上对此只有一句交代:“元帝以后宫良家子王嫱字昭君赐单于。”随着时代的推移,不同版本的王昭君故事开始广泛流传,就连史书典籍也开始大为铺陈渲染这个传奇。在《后汉书》中说当时“昭君入宫数岁,不得见御,积悲怨”,所以自告奋勇出嫁和亲。在呼韩邪的辞别大会上,汉元帝召来五位宫女赏赐给单于。其中王昭君风华绝代,光明汉宫,举座皆惊。呼韩邪如痴如醉不说,没想到皇帝本人也大为震惊。汉家天子没想到后宫竟埋没了如此佳丽,但事已至此已无法反悔换人,只得“遂与匈奴”了。在东汉末年东汉蔡邕所做的《琴操》中又有所演绎,叙述王昭君是齐王之女,入宫后不被宠幸,于是在匈奴使者请求和亲时主动闯进筵席中请求出塞和番。结果汉元帝同样先是惊为天人随即“惊恨不及”,忍痛割爱赐予匈奴。到了东晋葛洪所著《西京杂记》中更是添油加醋地说王嫱小姐入宫后自认为容貌倾城,所以不肯贿赂为自己画像的宫廷画工。当时皇帝是否宠幸某位宫女全凭看画像后的观感,大画家没得到好处自然要报复一下,他妙笔生花把王小姐画成了汉朝版本的芙蓉姐姐。于是王嫱“遂不得见”。当呼韩邪入朝请和亲时“求美人为阏氏”,心理阴暗的汉元帝便拿出后宫图鉴,好选出最大的“恐龙”一只赏赐给国际友人。当翻到昭君画像时皇帝惊讶不已:朕宫中竟有如此彪悍人物耶?于是画像中的雷克斯属霸王龙王小姐立即脱颖而出一举中选。既然千里出塞和亲,总要皇帝召见慰勉一番。结果真人一露相可怜的汉元帝又一次悲痛不已:朕宫中竟有如此绝代佳人耶?他强忍悲痛与王昭君谈话后发现对方不仅人漂亮为“后宫第一”,而且“善应对,举止闲雅”。可惜此时没后悔药吃,只好回头收拾弄虚作假的画工:“画工皆弃市”。就这样后世的记载越描越黑地将汉元帝描绘成好色的可怜虫,一次又一次地在不同的笔记小说中“悲痛不已”,可我们只要知道汉家自有制度,宗室之女一般不会作为宫女入宫,更不可能擅闯筵席自请和亲。而汉元帝并不是只知贪恋女色的好色之徒,他既然会在选宫女王嫱和亲前赐给对方永安公主的名号,还将年号特意改为“竟宁”。可见是相当重视这次和亲,自然会选择后宫中的优秀人才前往。所以我们再看这段历史的时候大可不必受那许多添油加醋记载的影响,只记住“元帝以后宫良家子王嫱字昭君赐单于”足矣。

王昭君带着汉元帝的重托与希望远嫁塞外,青春年少的她与垂垂老矣的呼韩邪回过着怎样的生活呢?这阙《出塞曲》想必在喧哗背后也隐藏着无尽的忧伤吧。呼韩邪娶了王昭君后为其取了“宁胡阏氏”的称号,“宁胡”是使匈奴得以安宁之意。昭君出塞为匈奴带去了先进的农耕技术和汉室礼仪,匈奴境内一片升平景象,匈奴人的汉化程度也更加深入。王昭君在塞外与呼韩邪生下一子伊屠智牙师,后为匈奴右日逐王。两年后,在位二十八年之久的呼韩邪单于在病榻前对儿子们口述遗嘱。在这一刻,也许他想起了五单于争位时的血雨腥风;想起了哥哥呼屠吾斯背叛时的愤怒;想起了三次朝见时的风光;想起了汉帝国在遭灾情况下为匈奴救急提供的粮食……最后他叮嘱儿子们要互相友爱,要他们谨遵白马之盟:“有人从中国来降者勿受,辄送至塞,以报天子厚恩。”

无论是高瞻远瞩的匈奴英主还是风华绝代的中原佳人都已在草原逐渐枯萎凋零,可是在呼韩邪和王昭君身后依然留下了一个童话般美丽的结局:在长达六十年的岁月中中国北方边境再无战火硝烟,“边城晏闭,牛马布野,三世无犬吠之警,黎庶亡干戈之役”。在此期间两国都得以继续休养生息,汉帝国人口增加至六千万,匈奴帝国人口增加至二十三万。

总之,汉元帝在位时继承和发展了汉宣帝的外交政策,为汉帝国争取到一个开国以来罕见的无外患时代。但是内乱的阴影始终没有消失过,汉元帝无可避免地成为西汉王朝由盛转衰的责任人。

(整篇文章就数这一节最好写,因为俺写过《大地英豪——匈奴传奇》了,所以大概改改就能用,嘿嘿~)

家园 征大宛并无战略利益可言

当时匈奴早已战败退回漠北,除了李广利后来征匈奴全军覆没以外,双方并没有什么大规模的交战了。

家园 楼主啊,关键词是要用逗号隔开的

否则就粘连在一起了,不是一个一个的关键词了……

家园 啊?原来是这样啊~~

我一直以为空格就行了

家园 以前是,现在不是。你可以在工具里修改关键词

以前的确是可以用空格分隔的,但是后来因为一些特殊情况,有人希望关键词里也包括空格,特别是对于英文来说。现在的话,单独的关键词应该用逗号分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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