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原创】历史色盲讲故事——故事,过去的事儿(20) -- 江南水
一切历史都是当代史
我因为在国内,很多话不好说的太明白
当然了,有一点我可以保证,中国的古代不像今天这么复杂,田文说这番话的时候,面对的局面应该没有今天这种状况。
历史,只能在历史当时的环境下来说,如果明眼人能从中得到一点启发就够了,足以对得起祖先的努力和鲜血。
很多人都批判春秋笔法,但是我认为,春秋笔法对史实的记载可能有误,但是,对政治来说是一笔财富
正是因为春秋笔法的模糊,才能够给后来的人发挥的空间,你说呢?
我始终认为,真相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人们能够从历史的记载中得到有用(不是有益)的启示。
人们能够得到启示的不是所谓的真相,而是历史(或者故事)所说的背后的东西。
比如小红帽,没人会把他当成真的,但是,他提示小朋友,不要轻易相信陌生人,应该是对的。
这就是历史的生命力,也是故事的生命力。
前两天电脑出了点故障,今天趁着周末把功课补上,不为别的,只为给自己一个交代,如果您要是有兴趣看,本人非常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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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吴起知道自己没法调和魏国现在的新旧班底,只能承认田文比自己更加适合做丞相,颇有绅士风度的认输,继续安心当自己的一方大员,毕竟这也是一份很荣耀的工作。
这份荣耀竟然也成了某些人的眼中钉。
田文死后,前面所说的那一套应该不存在了,新的丞相还不是吴起,而是公叔。
公叔压根儿就不知道吴起当不了丞相的根本原因,相反还害怕吴起以后会来跟他抢位子,决心把吴起赶出魏国,永绝后患。
田文公开承认自己的能力不如吴起,但是他知道吴起根本成不了魏国的丞相,所以他能够容下吴起。
公叔私下里也认为自己不如吴起,但是他不知道吴起根本成不了魏国的丞相,所以他要赶走吴起。
同样都是丞相,认识问题的差距咋就这么大呢。
魏国的最高级官员,一蟹不如一蟹,露出了某种苗头。
大人物说话办事很少直来直去,这样很没风度。
比如不想用某人了,往往先把他往死里夸,仿佛这个人就是人间没有天上也少见的旷世奇才,然后再轻轻的说一句,俺这个小庙里供不起您这尊大菩萨,另谋高就去吧您哪。
这是领导艺术。
公叔丞相虽然是丞相,高级领导,但是他还是不能跟吴起玩儿这种领导艺术,毕竟吴起这种员工去留的决定权在老板魏武侯手里。
当然,公叔丞相也不能去跟魏武侯说:让吴起走吧,他在魏国,我总觉得自己的位置不稳当。
相信公叔还没有白痴到这个程度。
只要有了目标,人们总能想到达到目标的途径,有人就给公叔丞相想到了一条看似曲折,却非常便捷的途径。
某天,魏武侯跟公叔丞相聊天,聊着聊着,公叔就把话题扯到了吴起身上,作为丞相,公叔也适当的表示了一下对国事的担忧:吴起是个了不起的人,如今又在重要的工作岗位(水评:河西地区),但是我担心他无心留在魏国。
这句话还真不是无源之水,丞相的高位两次与人品跟能力成反比的吴起擦肩而过,魏武侯也不得不考虑一下吴起的感受。
这会儿吴起要是因为没有受重用而离开魏国,另谋高就,也合情合理,还不用交违约金。
听了这番话,魏武侯也没有疑问的有所担心:那怎么办啊?
公叔丞相出了个高招:通知吴起,您要把一位公主嫁给他。如果吴起有心留在魏国就会很痛快的答应,如果他无心留在魏国肯定就会拒绝。
魏武侯也答应了,在魏武侯看来,如果吴起真心想留在魏国,不能给吴起更高的官位,可以给他更高的身份来弥补嘛;如果不想留下,自己也早做打算,免得事到临头抓瞎。
这会儿,一切还都在正常轨道上,为老板考察高级员工的忠诚度也是丞相的职责嘛。接下来,事情转到了另一条轨道,一条由公叔设定好的,并且由公叔控制的轨道。
某天,公叔丞相和吴起一起来到丞相府,丞相夫人对丞相大人来了一个河东狮吼。
碰巧,丞相夫人就是魏国公主。
一看魏国公主这彪悍的架势,吴起的心中打起了鼓,可不能娶这样的媳妇儿。
过了几天,魏武侯向吴起提亲,要把一位公主许配给吴起。
吴起想起丞相府的那一幕,脑袋摇的像拨浪鼓,坚决不高攀。
普通人家的女儿,要休要杀全由他决定,娶了公主,却是休不得,更杀不得。
如果娶的公主也像丞相夫人那样是只胭脂虎,还让不让人活了。
魏武侯看到吴起拒绝,他得出了一个自以为正确的结论,吴起是无心留在魏国了。
从此魏武侯处处对吴起设防,并且还把吴起从河西地区调回。
接到调令的吴起,只好离开倾注了自己无数心血的河西地区,临行前不禁掩面而泣,他知道,他这一走,这块地方早晚要再次回到秦国的怀抱。
大约就在此时,吴起知道,魏国已经不是自己的久留之地了,只好此处不留爷。
很多人因为魏武侯没有让吴起当丞相,就认为他用人失当,浪费了人才,最后还错失了人才。
前面说过,因为吴起有道德上的瑕疵,他并不适合丞相这个职位。抛开道德因素,单从吴起的为人处事来看,他也不适合丞相这个职位。
丞相又称调鼎,更多的工作是调和各方面,而不是自己事事冲锋在前,如果丞相去帮着地主收地租,那……
简单说,丞相的目标应该是不犯错,而不是去立功。
从吴起前面的所作所为来看,他恰恰是一个急于事功的人,这种人做某一方面的大员绝对是个超优秀的人才,但是让他主持大局,不但发挥不了他的长处,反而可能会把大局搞成一团乱麻。
那些有专项特长,却始终不能走上管理岗位的人,看看吴起传就会释然很多,毕竟这个世界上没有全无敌式的通吃型人才。
老老实实的发挥自己的特长,就是最大限度的展现自己的价值。
吴起离开魏国固然是公叔的阴谋起了决定性作用,但是以吴起急于事功的一贯表现,就算是没有那个阴谋,只要做不了魏国的丞相,恐怕他终究还是要离去。
吴起是在什么时候离开魏国的呢?
从《史记·魏世家》看,魏武侯九年,吴起还曾经帮助魏国攻打齐国。而《史记·六国表》则显示,这一年吴起早死了。
只好借助其它材料来清除这个BUG,《史记·六国表》中的魏武侯九年是公元前378年,而《竹书纪年》中的魏武侯九年是公元前388年。
《史记》中的每一个字都是太史公花了大量心血考证出来的,一定要尽最大努力来证明他记载的合理性,而不是一发现某种矛盾就去否定记载的真实性。
我始终认为做人要厚道,今天我们轻视前辈,后人一样会轻视我们,人世间终究是有报应的。
假定《史记魏世家》中的魏武侯九年,吴起帮助魏国攻打齐国,是真实的,那么这个魏武侯九年应该是《竹书纪年》中的魏武侯九年,即公元前388年。
换句话说,直到公元前388年,吴起应该还在魏国。
吴起离开魏国最早应该也在公元前388年,之所以做这个推测,就是要说明吴起最后下场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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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是”远远比“求实”重要!
“七出”看似夫权,其实不是。传统上,中国妇女,相对于中国男人来说,地位不算低。当然,个别人不尊重传统,如吴起那样的,属于例外。
前些日子与人讨论,说七仙女的故事。
故事当中,董永很穷,自己也不很在意,七仙女很能干,差不多可以十日还债。同时,周围的各色人等,并没有对这些事寄予太多同情啊、嫉妒啊之类的感情。
可见,当年必然有过因布匹(丝绸)高价出口,造成当地物价飞涨、地价飞涨、农民失地的过程,期间妇女的收入远远超过男子。但这个过程不可能太持久,所以七仙女还是可能看中只会种地的董永。
同样可以解释为什么偏偏是七仙女这么能干。七仙女年龄小,学得快,眼尖手巧,又可以从众多姐姐那里学到手艺。
手艺既精良又全面,心眼还活,出些故事也就可以理解了。飞天下凡,完全可以理解成七仙女被征到皇宫或官府做工。下凡就是暂时逃出,飞天就是回到工作岗位。如果说前面所说确实是布价高涨造成经济危机的话,政府大办官企进行利润垄断,就是非常正常的做法。垄断的话,自然也要高级职员保密,七仙女可能就是吃了这个苦头,生个孩子也要受处罚。
当然,妇女们的收入和商业有关,就是不稳定的。但至少,从生活习俗来看,大部分中国妇女不需要下地干活,没有体力上的弱势问题,经济地位不会比男子低多少。
七仙女故事的最初来源似乎是这样的:
可见就是妇女发挥特长,替老公还债的故事。
但是,在作为家族资产的土地的继承、分配问题上,妇女作为家族的外来户,受到歧视的问题是无法克服的。“七出”定义的主要是家族关系问题,不是夫妻关系问题。
我们来看案例。第一个,可以证明,至少是妇女可以用“昼夜纺织”来证明自己的身价。
汉朝休妻,多因婆婆。汉朝推崇孝母,婆婆不喜欢的媳妇常被丈夫休弃。据《后汉书.列女传》所载,东汉时广汉人庞盛的女儿嫁给姜诗为妻,姜母喜欢喝长江的水,儿媳不怕辛苦,走六、七里路到江边取水。
一次,庞女取水时,正遇到大风,未能及时赶回家。婆婆口渴,抱怨媳妇不孝,姜诗大怒,就把妻子休掉了。
庞女被休后没回娘家,只是住在邻家,昼夜纺织,换来美食,请邻家送给婆婆享用,瞒称只是邻家的心意。过了一段时间,邻家按捺不住,告之婆婆实情,婆婆惭愧不已,最后将媳妇接回家。
第二个,看休妻那有那么简单。
白居易判离婚案多宗,其中有农夫出妻案。据《白居易集.卷六》记载,某农夫在田里耕种,妻子在送饭予丈夫时,在路上遇到饥饿的父亲,于是把饭菜送给父亲吃。丈夫在田里等得饥饿,非常愤怒,执意休妻,妻子不服,于是告到官府。白居易判决时说:「按照妇女的德行标准,妻子理应顺夫,然而报答父亲恩情乃出于天性。所以,应先将饭给父亲吃,丈夫在其后。尽管丈夫希望妻子能尽早送饭,但由于孝亲重于事夫,故丈夫终不可休妻。 」
第三个,看家族势力多么强大。
清.施闰章于《施氏家风述略》中记载,一贫家妇女犯「淫僻」条,族长命令其丈夫休妻,还鞭责丈夫未能好好管教妻子。丈夫不服,族长则请施闰章的父亲向那丈夫讲礼法,要他主动受杖出妻,还把出妻(卖妻)后的收入存放于族长处。过了一段日子,待那丈夫怒气渐平,族长才把钱归还给他。
更何况,古代妇女还是有一定自主权的。如唐朝
即使最为人诟病的宋朝,也有
理解起来也不难,古代不让妇女离婚,大多是与彩礼之类的经济因素有关。如果真是一般的小百姓,老婆跑了,还真能去追不成?还真能造成白毛女的现象?真能一起争执的,无非都是些家族之间的利益纠纷就是了。
吴起守的是西河非河西,河西地理上可比西河远多了。
武侯浮西河而下,中流,顾而谓吴起曰:“美哉乎山河之固,此魏国之宝也!”起对曰:“在德不在险。昔三苗氏左洞庭,右彭蠡,德义不修,禹灭之。夏桀之居,左河济,右泰华,伊阙在其南,羊肠在其北,修政不仁,汤放之。殷纣之国,左孟门,右太行,常山在其北,大河经其南,修政不德,武王杀之。由此观之,在德不在险。若君不修德,舟中之人尽为敌国也。”武侯曰:“善。”
这种煞风景的口吻让哪个老板听了都不会舒服,吴起又不是托孤老臣,特别是最后那句话,已经隐隐有谋反的意味了。
童话本身就是制造出来的儿童寓言,不用讲求真实性,而是重在教育性,比如俺也可以编出小红帽智杀大灰狼,同样可以作为儿童读物。历史可不能这样,有一个起码的真实底线,总不能说秦桧是忠臣,岳飞是汉奸,那已经不是历史研究,而是借死人压活人,在借题发挥了。
白话演义历史,好看
我已经声明过了,不是历史,只是故事
要是拿历史的标准来要求我,那我真的是不堪重负
我只是瞎白话,当然您也可以说我是说胡话
不过,您觉得好看,我还是很得意的
再啰嗦一点《竹书纪年》。
《竹书纪年》是晋朝时期从古墓中挖掘出的史料,种种迹象表明这份史料是战国时期魏国的史官编纂的,是研究战国时代魏国历史的绝好材料,历代都相当重视他的史料价值,三家注的《史记》就大量引用这份史料。
可惜,那些本来就不完整的竹简,后来也失传了,现在流行的《竹书纪年》,不过是从古人的只言片语中摘录出来,重新编辑的。
吴起离开魏国,来到了楚国,当时楚国的领导人是楚悼王。因为这个时候吴起已经是颇有名气的成名人物了,楚悼王也省略了考察期,直接重用。(楚悼王素闻起贤,至则相楚。)
谈一下这个“相”,大多数人都把他当作名词“丞相”,我认为这并不妥当。“相”固然是个名词,但是在古汉语中他还有动词“帮助、辅佐”的意思。
我的看法是,如果这个“相”出现在某人前,即“相某人”,如果此人不是国君,可以理解为“以某人为丞相”,如果是“某人为相”那就更加一目了然了,他就是丞相。
如果“相”出现在某个诸侯国或某个国君前,应该理解为,帮助这个国家或国君。
在楚国,吴起展现了自己另一方面的才华,政治才华。
通俗说,吴起也在楚国变法了。
战国时代的变法大同小异,以后再慢慢细说。
通过吴起的变法,楚国陡然又焕发了青春,向南向北大力扩张。
我说过,法家是一把刀,是杀死旧体制的刀,旧体制中的得利者不会情愿这个体制就这么被杀死了,他们也拿起了刀。
公元前381年,楚悼王去世。
这些人的刀终于有了用武之地,他们直奔吴起而来。
颇有古惑仔街头火拼的神韵。
楚国不愧是蛮夷之地,愣是把细腻的政治斗争,整成了街头暴力。
看着来势汹汹的人群,吴起知道,楚国就是他的最后一个服务对象了。
面对着不可避免的结局,吴起没有束手待毙,而是飞奔到楚悼王遗体旁。
吴起来到楚悼王遗体旁后,把身体伏在楚悼王的遗体上。
楚国的贵族们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不管不顾的把如蝗的利箭射向吴起。
吴起固然成了刺猬,可怜的楚悼王,他的遗体也遭受了池鱼之殃。
看到吴起的如此下场,不少人都感慨,变法咋就这么难呢?
一说到变法,人们的脑海中迅速就会出现两大对立的集团,主张变法的改革派和反对变法的保守派。
改革派自然是英雄,失败了的改革者也是悲情英雄,保守派相对应的就成了坏蛋,那些反对变法成功的保守者更是大坏蛋。
如果是写小说或者是剧本这么做无可厚非,没有人物的对立冲突,就没有戏剧性,也就没有了吸引力,但是,事实比小说和影视剧复杂的多。
单纯说个人的好坏,改革者中也有不好的人,吴起的个人品德就很难说好;保守者中也有好人,司马光的个人道德就没有什么可指摘的。
改革派也罢,保守派也罢,他们所斗争的焦点是利益,改革者主张变法是想通过变法来获取利益(或者为公或者为私),保守者反对变法是因为他们要保护拿在自己手中的利益(不一定就是个人私利),跟个人道德没什么关系。
吴起以军事获得荣耀,以政治完成悲剧,给自己的人生画上了一个句号,也给历史留下了一个惊叹号。
当时的楚国应该没人关心成了刺猬的吴起,但是他们不能不管早就躺在那里的楚悼王啊。
等到楚悼王的葬礼举行完毕后,这些追杀吴起的楚国贵族才发现,自己犯了一个多么严重的错误。
楚王的遗体跟他活着的时候一样,都是不可以用来练习射术的,利箭射向他的遗体就等于射向他活着时候的本人,这罪名就不用多说了。
那个时候,箭上都有个人或家族的姓名或标志。
这个也好理解,战场上,利箭如飞蝗一样射向对方,战后打扫战场的时候,你说是你射死的,我说是我射死的,到底是谁射死的,那就看一下尸体上箭的姓名或标志,一目了然,谁也别啰嗦。
循着射中楚悼王遗体上利箭这个线索,楚国一下就处决了七十多个家族,吴起也算为自己出了“半口恶气”,报了“半箭之仇”,毕竟射在他身上的箭,要远远多于射在楚悼王遗体上的箭。
显然,这是吴起临死前就设好的陷阱。
不用自己废话半句,就能够让部分仇人付出血的代价,并且还不需要变成厉鬼,这是我所知道的唯一一例。
吴起虽然很技巧的报复了部分仇人,但他还是失败者。
说他失败并不是说他死的惨烈,而是他死后楚国基本上又恢复了旧时的容颜。
吴起的一番折腾只是给楚国做了一个低级的化妆,随着吴起的惨死,这层脂粉也随之铅华洗尽。
后来的商鞅死得更惨烈,但没人说他是失败者,因为商鞅死后,他的政治依旧活着。
政治家,只要他的政治还活着,他就没有死!
吴起的失败,有人归结于楚国保守势力的强大。
这个结论正确得令人发指,但是看上去总有一点“不是国军太无能,而是共军太狡猾”的味道。
在我看来,吴起固然是败给了楚国强大的保守势力,但是他更是败给了时间,他在楚国的时间太短了,最多七年。
按照《韩非子·和氏》的说法,“吴起教楚悼王以楚国之俗……,悼王行之期年而薨矣,吴起枝解于楚。”,也就是说吴起的改革只在楚国实行了一年。
考虑到《韩非子》不是历史书籍,那时候的诸子在自己的文章中常常很夸张的用词(也是中国特色),这个“期年”应该不是确指,只是为了说明吴起在楚国变法的短暂。
在不到七年的时间内,法家那种急风暴雨式的改革只是让既得利益集团感受到了切肤之痛,而新的利益集团尚未完全得利,甚至尚未形成,这种改革看上去就是一无是处。
吴起死后,旧集团反攻倒算也就名正言顺、理直气壮,吴起变法的失败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同时,不到七年的时间,也不足以让那些受损的旧集团中的人从肉体上消失,这也是吴起遭到大规模围剿的重要原因。
时间,让吴起既保证不了自己的政治成果,也保证不了自己的生命。
如果吴起知道二十几年后,一个叫商鞅的人在秦国大获成功,估计他只能感叹自己没有商鞅的运气。
再看看商鞅,商鞅能够在秦国取得成功,有种种原因,这个以后再说。单纯跟吴起相比,商鞅拥有令吴起垂涎的运气,时间站在他这一边。
商鞅在秦国行政了二十多年,时间保证了商鞅在秦国的巨大成功,也奠定了商鞅的历史地位。
从某种意义上说,时间是政治家的朋友,也是他的敌人。
说一下吴起这个人吧。
从人的角度来说,吴起算不上一个好人,他只是一个过分专注于成功的人,一个“贪”字足以概括他的为人。
从政治的角度来说,吴起称得上是一个优秀的政治家,虽然在楚国的变法没有取得辉煌的成功,但是短时间内还是让楚国焕发了青春,后来六国合纵,楚国基本上都是合纵长(盟主),不能说没有吴起的功劳。
从军事的角度来说,一部《吴起兵法》就说明了一切,不用再啰嗦了。
魏武侯乘船在黄河上漂流的时候,大力赞扬黄河天险,把黄河天险当成了魏国的宝贝。而吴起却劝说魏武侯,最大的宝贝是道德,没有道德就没有什么攻不破的天险。
政治人物的政治道德和个人道德竟然可以是截然不同的!
吴起的离去并没有给魏国带来什么不能承受的后果,在吴起离开的日子里,魏国依旧是南征北战,依旧是胜多负少,保持着昂扬的斗志,还是那道亮丽的风景。
在两代优秀领导人的带领下,魏国成为当时诸侯中的弄潮儿,精力充沛,生机勃勃。
一切看上去都那么美,隐约显出了新一代霸主的气象。
然而,魏武侯一个不大不小的漏洞,却泄尽了魏国的无限春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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