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我的1988:从地狱到天堂 - 1 -- 不差钱
衣着得体能长不少分,待人态度其实更重要。唯一参考建议是,大大方方,忽略自己长相,说话看对方眼睛也算礼貌(当然中国人传统来说,不象中东人看人时极少移动眼睛)。
想起老早网上一个朋友,谈到有人追,对方似乎人还过得去,但感觉哪里就是不对头,后来终于明白,对方眼神游移不定,没一分钟闲着 :D
跟别人看我一样,怕看我眼睛,
是长得不大好看.
(真的是在挤牙膏了。每当试图回忆那个漫长而惨烈的一天,从身体到大脑都在强烈地反应和逃避。前天,不知怎么忽然和一个美国医生略微提起,她苍白着脸说:NO,NO。THAT IS IMPOSSIBLE。
我要写下去。)
手术的前一天,我象要参加比赛似的兴奋雀跃。从没进过手术室,也不知道手术是怎么回事。在我看来医生简直是魔术师,而手术室就是魔法盒子。他们可以化腐朽为神奇。我简直等不及将自己送进去好经历一番那神奇了。
下午我被叫进医生办公室,爸爸妈妈也在。主治医生和颜悦色地说一切准备就绪,但还有两件事要办。
“你真的要局部麻醉吗?手术时间可能会有四个小时。”医生问。
“局麻很疼吗?”我问。
“打麻药时疼。之后就不疼了。”
脑海里闪过那个小姑娘苍白的脸,我忙说:“哦,我能忍住的。”
医生笑笑对助手说:“你看,第一次上手术的一般都比较勇敢。”
“医生,全麻会影响大脑吗?”我一直担心这个事情。
医生犹豫了一下:“有这个可能性。进口的麻醉剂副作用会小很多,而且麻醉效果也很好。只是我们现在还没有这个条件。”
“那我就局麻了。”
“哦,我知道,你要考好大学嘛。”医生和蔼地笑。“不过上了手术,几个小时不能动。疼也要忍着。你能做得到吗?”
“我可以的。拔牙时我从来没动过。”我迫不及待地表现自己的勇敢,仿佛在参加什么勇敢比赛。
“我看她行。”助手插话说,“女孩子一般忍耐力更强一些。
“怎么会是女孩子更能忍呢?”我简直困惑了,电影里酷刑面前宁死不屈的,除了一个江姐,不都是男的吗。
两个医生一起摇头:“我们也不清楚。不过一般男的好象这方面都差些。你看小静体重才那么点都挺下来了。我们上次一个多小时的手术,那个男的以前还是运动员,骂得那个难听阿。”他们苦笑着摇头,“把手术室里所有人的祖宗八代都问候了好几遍。”
“我从来不骂人的。我一定不会那样做的。”我恨不能把心挖出来给他们看。
“那好吧,还是照局麻做准备吧。”医生对助手说。我大大松了口气。
签了字后医生又拿出一张纸,递给爸爸。爸爸看着看着脸色就变了。妈妈在旁边看着不对,赶紧接过来,边读边听医生解释。那上面大意是说要我们签字同意,手术过程中如果出现麻醉意外,呼吸停止,无法止血,非正常药物反应而造成死亡或者深度昏迷等等,院方没有责任。如果术后出现异常,排斥反应等等院方也没有责任。
听着医生的话,爸爸深深看了我一眼,就偏开头去。既不看我, 也不看妈妈。我忙接过纸从头读到尾,心里也抖了抖:怎么会有这么多意外阿。没人告诉过我们阿?
医生在旁边一个劲儿解释,说这些都是非常罕见的意外。很少发生。
“那么您这么多年,碰见过这些事没有?”
医生笑笑:“一个也没有。”
我一听,释然了:小概率事件,我总不会这么倒霉吧?人家医生无非是要自我保护么。
“妈妈,那咱们就签字吧?”
妈妈脸色灰败眼神散乱,一改平日的镇定自若,声音飘忽地问我:“你真的要签吗?”
“真的呀。你没听医生说吗?他从来没遇到过这些事。”
妈妈拿起笔,犹豫再三,又放下了。开始一条一条地向医生请教那些艰涩的医学名词,这些病症的后果。。。。
“妈妈,你就别问了,快签字吧。你不签,我怎么手术阿?不手术,我怎么上大学阿?”
听我幼稚急切的语气,医生和助理都笑了起来。
妈妈好象要哭了,却极力忍着,脸上还礼节性地陪着笑。那表情真是苦涩阿。
“真要妈妈签吗,阿?”
“签嘛,妈妈。快签吧。”
那个下午是我无忧无虑时代的终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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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感觉你是一个坚强的女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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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同学是88年高考了。我猜她因为手术休学一年,89年高考的,要不开头就不会那么说了。和我哥一届。
俺上高中的时候,就无意中听女生评论说俺是全班最丑的男生。不过俺没有照镜子的习惯,总是很阳光,见了漂亮姑娘还是见一个爱一个,爱一个追一个。直到俺岁数大了,结婚数年之后才醒悟过来,原来失败那么多次是这个原因啊。结果时隔多年,当初追过的ABCD又流露出擦肩而过的惋惜,又让俺内心虚荣一把。
如果俺当初就意识到自己不帅,就木有那么多青春的美好回忆了。如果当初不是频频出击,而是内向地缩在家里,很可能就拖成大龄青年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