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原创】幽明怪谈(每日更新中) -- 石璧
我这里想沿习水浒的传统,将柴进和宋江对比着写,且看下文
好色也好得堂堂正正的。
遐霄王在阵中的水草麾盖下坐定,令人取来一块琉璃镜片,交付柴进道:“贤婿是人,目力未能透水,此是辟光镜,可以助你辟除幻光,透视水上。”柴进接过镜片,由透镜仰望水上,视野清晰无碍。只见高岸上立着一个锦袍束带,头戴金冠的少年,形貌瘦瘠,目光射人。他身侧两翼各有一座蠕蠕摇动的小山,山体由大小蛇万万条蟠绕而成,色泽斑斓,气雾缭绕。
这妖精便是梓潼山尊者张挥,又名张垩子,绰号陷河神,他曾经是轩辕黄帝第九子,罗网的发明人,性格乖戾。他被柴进用铜镜击伤后,稍稍退却,随即又到林虑县城找到韩达。当他从韩达口中知道鱼窈儿决意依从柴进之后,怒不可遏,遂令韩达设法将柴进擒杀。后来见韩达坠水溺死,鱼窈儿躲进遐霄王府,张垩子遂纠集附近五县的蛇精,到河滩上叫嚣要人。
此时,张垩子将一卷竹册交到水鸭精嘴中,水鸭精回头钻进河里,游到遐霄王面前。遐霄将绳结解开,拨竹展读。柴进正站在他身后,只见竹片上用炭笔写曰:
“遐霄王陛下——
战争危险事,不可不慎,大王战败,则卫河之宫殿儿女,任我快活也。大王还我爱妻,免却一场厮杀,岂非善事?
张挥。”
遐霄冷笑,伸手将竹片上的黑字抹拭干净,拔炭回书曰:
“奸丑小竖,人神不容,乃敢出言不逊!今日不杀你,誓不寝食。”
写讫,将回书交付鸭精,送到张垩子手里,张垩子看毕,脸色一寒,当场将鸭精的脖子折断,手指河水谩骂。伍子胥见状,下令鸣鼓噪之。
三通鼓毕,鳝军师游上麾盖前,躬身道:“蛇魔狂徒,素来不习水战,今日一再挑衅,是自取死。此战不劳大王和鸱夷君亲征,微臣愿与龟都尉作先遣,与近岸伏兵会合,杀退来犯之敌,请大王授我等令旗。”遐霄曰:“善!”掷过一面红旗。鳝军师及龟都尉各率本部突前,在浅水处摆开阵势。又亲自衔着令旗,好似快箭一般,在近岸游了一圈,向泥滩诸部落下达军命。
逡巡,浅水处的泥洞中涌出无数螃蟹,奔入龟阵中,伸开长爪,与龟兵纠结起来,摆开一道甲壳长城,与蛇山对峙。相互抱定之后,所有螃蟹一同摆动手钳,摩擦甲壳上的起棱部位,发出整齐的格格声,向敌方示威。
岸上张垩子见状,连声嗤笑,张开两手向左右蛇山各拍了一下。蛇山侧倒,大小蛇游走开来,按自身的体型尺寸列阵,次第相随,流入水中。俄顷,蛇群逼近钳甲墙,顿身不前,张口吸水反吐,以涎沫攻之。一时间,河水为之粘腻,龟蟹哗变,纷纷脱墙而逃,走往岸上。而在近岸助战的鳝军师及所部鱼虾则争先恐后地游回深水,游得稍慢的,皆被毒涎所杀。鳝军师满脸羞惭,委顿于阵前,伍子胥一挥手,即有两个虾兵将它押了下去。
初阵失利,恼了右军的一员悍将,也不待军令军鼓,率部疾冲上前。众水族看时,原来是右军副将鳜某。
两军接近,未交战,鳜兵似被迎面而来的毒浪所迷,尽数反肚浮起,气息奄奄。蛇群大喜,争相摇动腰肢而前,以身蜿蟺,欲食鳜鱼。此举正中了鳜鱼的伎俩,鳜鱼诈死,只等蛇缠,等蛇越缠越紧之后,鳜鱼们卯足了气力,忽然将背鳍张开。
鳜鱼背鳍上的刺骨坚韧劲利,排成一排,如同利锯一般,直透蛇甲,继而随着蛇的蠕动,将蛇的筋肉划断,仅余蛇骨相连。蛇身破裂之后,血流滂沛,皆死,反被鳜鱼们拖开咬食,水中皆是蛇血,蛇毒遂解。
伍子胥见反胜一阵,大喜,亲自擂鼓,督促左右军向前。鳄将军、獭将军领命,各自率领子侄挺进奋击,先将蛇群中为首的几条王蛇咬杀,蛇群溃退,回到水滨,又遭泥洞中的蟹类截杀,十损其六,余者皆遁逃无踪。水族大胜,一齐跳出水面庆贺,河面上如同一锅沸粥。
张垩子并不下水参战,只是赤足盘坐在一块光滑的石头上,观望波流,凝思对策,忽思得一计,跃身而起,手指水下喝道:“老螭小妖,何敢对抗天神,看我塞你窟穴。”言讫,张垩子从袖中抽出一根长鞭,抽打湖边的兀石,要将这些大石驱入湖中。长鞭所及,石身现起血痕,巨石皆为所动,纷纷摇撼,发出格格之声,耸出地面,继而在泥沙上缓缓滚动,络绎向湖底轧去。
水兽们见状,群起拦在河中,集合力量拒石,却挡不住,被那滚石冲得大乱,有的就被碾死在石下。遐霄王怒道:“猥琐毒物,安敢如此,诸将擂鼓,待本王亲到水上,与他决一胜负。” 伍子胥谏道:“大王息怒,大王乃一军之主,最宜保重,不宜盛气而出,独战大敌。若有不测之变,悔之也晚。” 遐霄王道:“休说丧气话。我杀张某,只如鹰拿腐鼠耳。待我手剥其皮,悬挂阙下,方得称心满意。”
从《怪谈》一开始贴出来到现在,已经有一个多月了吧。《怪谈》文字优美、情节引人入胜,吸引得我每天必看,每贴必花。不过一个多月看下来,觉得有一个问题不得不问了:
《怪谈》的主线是什么?
这个问题我到现在也没搞清楚。
是准备一直就在阴间和魔界里发展了,还是将来还要回到阳间去?如果主线在阳间,那现在阴间和魔界里的情节就有点太多了(感觉才开了个头,想收尾回到阳间还要好多回呢);如果不回到阳间,前面几个章回又有点多余。另外,如果小说是以水浒108将或其中一些人的故事为主线,那应该尽快让其他人出场并加入主要情节,不能让他们总是只露个脸就过去了。
一家之言,仅供楼主参考。
我们从小学习写作文时就被严格要求:写文章要有中心思想,写记叙文时情节脉络要清晰明朗。我们所看到的大多数文学作品也都是情节脉络清晰明朗,即或有多条情节线索的,也总是一主多次(比如莎翁的“哈姆雷特”和“李尔王”都是)。但毕竟还是有不少影响力深远的作品同时拥有多条主线和多条次线,比如“高老头”。再比如金庸的“天龙八部”,次线与主线之间的分野不再清晰。如果您再看过还珠楼主的“蜀山剑侠传”,就更要惊异同时十几条脉络并进了。就纯文字而言,蜀山剑侠传明显高于金庸(虽然金庸的文字已达到其他武侠小说家难以企及的高度了)
楼主这个系列小说,现在看来还是有主线的,就是柴进。次线是天罗;后面还有没有其他次线就不知道了。柴进先是阳间,然后阴间,再回到阳间,又进入魔界...即使后来他又上了天了,主线仍然是他。另外这部小说跟水浒关系不太大。提及其他水浒人物并展开一些他们的故事,更多地是为了增加趣味性,与小说主线没有必然关联。
我心里很清楚,这些问题是读者大家共同的问题,偏偏在目前这个阶段又不能很好的解释。
第一个问题是主线内容,这里头是有包袱的,现在不能说破,郁闷。
第二个问题是这个故事关水浒什么事的问题,我这本书与水浒的关系应该比金瓶梅与水浒的关系更加密切一些。书中会有相当一部分的煞星出现,而且向你保证,他们不会一闪而过,而是会在原作的基础上作一些深化描写。当然我会写得很小心,稍有偏离,一定会受到煮酒君严肃的批评。
目前的故事简单说是三段,一、殷天罗受命,然后在东平府遇见田四非;二、柴进游地府;三、柴进遇艳。这三段在后面都有呼应的情节,是不可删的,但需要修改,我现在每天看一集美剧,希望找到把故事升级的idea。
就象水浒里武松个人有段六七回的小传一样,柴进这一次幽明自由行走得也许长了一些。柴家庄三英会之后,水浒味才能慢慢煮出来。我也着急啊,不过不能贴得太快,否则写作跟不上,帖子就会断流。
前十五回问题是有的,计划定的太大,所以铺垫的时间也长,我正在想办法调整,对于写作来说,最难是找到好的灵感,写出来倒是快。
不就一坛子老酒嘛,还跟他客气,我都只呼老酒;今天我还突然发现白玉老虎还在。
第三天,让我们把魔鬼关进地狱。
我承认我想歪了,我面向石壁去鸟。。。
伍子胥道:“大王神通,利于水战,水中乃不败之地。他用滚石来攻,我们大可退出王府,迁往别处行营。他不下水,终也无奈我何。若下水,则可率领水兵在河中围攻之,定必取其性命。如是,方为万全之计。”遐霄王道:“水岸对峙,终非了局,狂童不下水,难道任由他在滩头滋扰?我适才已经对众发誓,今日不杀此物,誓不罢休,岂可自食其言。”
伍子胥牵其衣袂,劝道:“王莫托大,昔夫差不听伍某之言,终亡于勾践,大王不听我言,则抉吾眼而观越兵,又在今日……”遐霄怒道:“恶战之前,何出此不吉之言!我乃此间主人,弟当听命,今令你立即护送柴进夫妇回沧州,归来时,与我共饮蛇血,共啜蛇胆。”伍子胥道:“某当暂留,为大王掠阵。”遐霄王道:“不必,本王将独揽全功。”
柴进道:“在下愿留在军中,等候大王得胜归来。”遐霄王道:“你我种族不同,喜好相异,实在难通友善,情尽而别,无多言。你先回府署,我已经让螺太宰为你准备了两袋钱财,俱是历代沉寄在河中之物,水府留来无用,劳你带返凡间。”柴进不欲去,遐宵道:“军前需听军令,休得怠慢。”柴进无奈,只得跟随伍子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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遐霄王待他们去后,化为一道白虹,冲飞水上。石笋滩头的张垩子看见河水晦明不定,忽然“嘣”地一声,有一条白气从河中弹起,立即大叫一声,化为青气,与白气缠绕,扭斗到云霄之上。
他两个在云上现形厮杀,螭游蟒翻,却是怎生景象:螭是神龙无角,朱鳞火鬣,携赤雾满天游走,舔爪鸣吼,声如群鼓;蛇是毒龙无爪,电目血舌,喷黑气纵横疾冲,吐舌长嘶,响似裂帛。好一对魔兽争雄,各挟风雷相击,你来我往,乍离乍合,断鳞与残甲,如雪片飞下。
两个神兽抖擞精神,使出千般解数,一口气从黄昏酣斗都黎明。张垩子力倦神疲,见对方手段周密,渐难搪抵,心道:“这老螭虫恁地了得,之前端的小觑了它,想不到这河北境内藏有如此对手。”当下他虚幌一道冷电,拨转风头,败阵而走。
遐霄王一心取他性命,怎肯就此罢休,五爪轮动,爬着风随后追杀。二人驾着云雾,在碧空中追逐。这遐霄王绰号叫做风脚夔,最善飞行,当下它奋鬃振尾,快得好似一道金光在后,张垩子哪里走得脱,只靠着左闪右窜,变换方向逃生。陷河神被这老螭赶得紧,自料甩不脱它,猛可地眉头一蹙,计上心头。
当下它向下一钻,钻入一片山林之中,念起风雷咒,召来一阵恶风,冷冷飕飕,霎时间,吹得千树吼,万杆摇。张垩子放轻身段,变成一片巴掌大的绿叶,萧萧逸逸,掩隐混杂在万千落叶之间飘坠,指望就此混迹脱身。
未着地,忽觉腰下一阵剧痛,痛得他嘶声大叫,鳞甲张起,原来遐霄王已经看破他道术,变成一条小毛虫,附着在叶脉上用力啮咬。张垩子被它咬住,好在冬眠过后,脱皮在即,身上老皮已松,于是变回原型,在空中猛然缩身,蜕下蛇皮,化作一丝细风,抽身而去。遐霄王见他变身,亦立即现出原形,五爪并用,将他皮甲挝住,空一欢喜,张某却已飞出数里之外。
张垩子得空逃走,惶惶然在山中胡乱闪窜,忽闻说笑酬唱之声,原来是一群豪族女子在半山亭上宴会。他悄然变成一张弦琴,依偎在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女身边。少女忽觉袖边有物触傍,一怔,伸手抽琴端看。众人见状,只道她要献技,纷纷含笑止声。为首一个年长的老妇人停盏在手,微笑道:“何不弹《相府莲》?”满座大笑。
《相府莲》音似“想夫怜”,人尽皆知,这老夫人是借曲名的谐音撮弄少女,因此众人哄笑。少女虽羞恼,却不敢违命,只得抚琴,张垩子琴在她十指下泠泠鸣响,不敢有丝毫差错,只求避过遐霄王的追捕。
逡巡,附近一株油松树上响起一阵刺耳的长鸣,完全打乱了少女的琴声,众人抬头看,原来在树干上附着一只靴底大的巨蝉,鼓噪不已。少女只得抱手不弹,张垩子明知这老蝉是遐霄所变,意在嘲弄他,当下不待人弹,自振五弦,偏要将曲子奏完。树上的巨蝉亦在野风中放声悲鸣,忽长忽短,忽高忽低,节奏总与曲调相违,张垩子被他扰得心绪狂乱,频频走调,斗不过,只得扭动腰肢,现出真身,在妇人们的尖叫声中落荒而逃。
好似西游记杨戬追悟空,桃花岛黄药师奏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