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整理】关于晋语特点及其独立性之成因的个人看法及参考资料 -- 酥油茶
晋语的使用人口近5000多万(86年是4600万),其中山西约2000万(不含运城和临汾大部,运城话和临汾话属于关中系统)、内蒙古中西部、河北西部、河南北部各近1000万,陕北有300多万。晋语的最重要特征是有入声,这和北京的官话很不相同,晋语比北京话的语言特点古老很多,有学者戏称之为 “北方话中的山里话”。张家口,包头,鄂尔多斯都在晋语区
上晋语的分布图
有趣的是,这个分布和战国时期赵国的版图基本一致。
晋语与大多数官话的方言不同,仍然保有韵尾的喉塞音,而这在汉语的南方诸口语中才比较常见。 晋语的声调有极复杂的连续变调现象,也就是一个字的声调会根据它相邻的字而变化。
晋语古代就是独立方言最重要的证据就是东部晋语白读古全浊声母不论平仄一律不送气,这和闽语、越南语、平话、湘语文读、胶辽官话(古“齐东野人之语”被北方官话同化后形成的官话)是一致的,和官话、吴语、粤语、客家话、赣语、徽语都不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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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内部可以说是十里不同音,我家亲戚来自山西不同地方,同一个物品用词都带不同的。
北方方言我也算从北到南听过一遍了,和晋语比起来一个鲜明的特点就是口音“糙”四川云南湖北也如此,而晋语给人是完全不同的感觉,特别是核心地区晋中一带绵软婉转像南方话,我不是专业学者,但个人感觉区别还是很明显的。历史上山西地理封闭,穷山恶水,是移民迁出地而不是迁入地,能在这样的地方坚守下来的固执的人们,语言多少保留了一些古代的特点。
比如我姥姥的家乡话:河雪——霜,腌煞——垃圾,第明——明天,今番——现在,麻胡——狼,河蜻蜻——蜻蜓,埚舍——家室,
戴见——喜爱,媳妇子——兼指妻子和儿媳,疗病——看病,跑茅墙——拉肚子,吞蛋——吃饭(贬义),
捣失——顽皮捣蛋,绿活——难过,手幅幅——手绢,这下下——这么多,儿纳——人家,克细——俊俏,
戏扫——舒服,失不精——聪明过度,那忙——奇怪,辑理——修理,瞭挂——看一下,喜房——洞房,
足子——轮子,坎肩子——背心,扎撒——粗暴,赫里——里面,仰尘——顶棚。
说两个人关系好是相好,一起走路是相跟,小时候常听大人嘱咐的就是“你们两个(读guai)相跟上”!
此外,晋语的语音结构发音声调溯源最为接近的是客家话,和北方官话除共用一部分词汇以外,而和客家话的发音声调相同相近比例,远远超过相邻的任何官话,晋语和客家话同音近音词之多,多到无法记录的地步。
这里有一个晋语独立性的解释
晋语区在宋代建立以前,一直是语言文化输出地区,汉朝式微以后,晋语区就一直广聚着匈奴鲜卑等归顺华夏汉族政权的各个少数民族和汉族杂居着,到南北朝起,发生了著名的五胡乱华,十六国动乱,都是从又晋语区开始的,这个持续了三百余年的动乱终于由隋文帝杨坚建立大隋而又统一起来,直到三百年盛唐,这期间,晋语区一直是各个少数民族政权,最开始接受汉文化的前沿阵地,也是少数民族最开始学习汉语的地方,因此,每一次少数民族南下中原,都把已经由晋语区汉化完毕的“各民族”准汉语语言文化带到中原,在北魏南迁中原以后,更是把晋语区的方言直接带到中原河洛地区,北魏分裂的东西俩魏之一的东魏,后来演变为北齐的高氏政权,一直就是在晋语区壮大的,后来,隋文帝杨坚所在的西魏,统一了北方,政权也演变为后周政权,但东西两魏都和晋语区有着分割不开的渊源,杨坚篡夺后周国柞建立大隋,又一统中华,官方语言也免不了带有晋语的痕迹,后来大唐的创建者,李渊也是在太原起兵,也是在晋语区壮大后南下中原的,在中古时代的中国,晋语区一直都是中华民族融合的大熔炉,直至唐末的沙陀五代,一次次的随着各个民族各个政权问鼎中原,都把晋语区的文化语言带到了中原,这样,晋语在上古一次次的对中原方言融入,使得中原方言一直和晋语区的差别不是十分很大,可能的是,每一次入主中原的政权,除了不把一些属于当时晋语区的特殊方言词汇,带入中原以外,大量的声调免不了要影响中原方言,所以,客家人古代居住地河洛地区的方言和晋语区的区别就不是很大,语音声调甚至非常接近,在北宋建立以后,晋语区开始失去民族熔炉的地位,语言也开始被动接受中原语言的侵蚀,这时候,北宋的靖康之难发生了,客家先民开始最后一次大规模的向南迁徙,一路千辛万苦,沿途免不了少量接受一些沿途的方言词汇,最后可能较多接受目的地方言的词汇,这样就构成现代客家话的基础,而那晋语虽最早起源于关中河洛和山西河东地区,虽然早在汉代就独立的成为一种方言,可是,自打靖康之难后,原来在中国的第一重要的战略位置也让位给北京地区,因此,随着战略位置的后退,语言文化也在在金元明清四朝代逐步走向衰落,语言也由主动输出地区转为被动接受地区,在语言上体现的是依然保留入声,没有舌上音或少部分接受舌上音,在少部分山区或口语中,还较少的保留尖团音分读,构词有“嵌”的方式,大量使用着古代汉语的遗存,如分音次和复辅音字词,和叠化词,存在显著的文白异读,在日常用词里保留相当数量的官话和其他方言早已不用的古代字词。
而与此同时,随着契丹辽和北宋的相继灭亡,中原的大部分地区,语言迅速地接收着完颜金和蒙古元的胡化,中原的汉语语言发音和声调发生了一次巨大的变化,这一次汉语在较短时间的巨变,远超过中古南北朝时代几百年的缓慢变化,如果说南北朝时代的民族大融合,在融合过程中,是把少数民族语言融到汉语里,是在尊重汉语作为主要语言干流的基础上融合的,这样就使汉语语言不大规模改变声调而经历一次大发展和大富积,那么,这次金元入主中原,却是以改变汉语声调读音为代价而接受“胡化”的,这次“胡化”汉语过程,除了明代早期数十年以外,被动接受长达八百多年的“胡化”汉语的侵蚀,这个“胡话”的过程,体现了汉语语音复杂到简单化的变化过程,这也是汉语从寡少的原始语音开始向复杂演化,而由此又转折向简单的转折点。
晋语和中国包括客家话在内的所有汉方言都是同样经历这个过程的,都在被动接受这这种侵蚀,只不过由于官话区变化更大而已,南方的“吴赣粤湘赣客闽”由于距中原较远,并且由于南宋政权的延续,《更早还有东晋》,相对保留了较多的传统汉语声腔读音,而晋语区由于境内山川阻隔,战略位置的改变,与中原经济文化的交流也相对的封闭,逐步衰落为边陲之地,这几种原因的共同作用下,造成晋语的语音改变远没有中原诸地被明显的那种“胡化”,这样一来,就保留了晋语独特于官话的语言特点,这也是晋语和南方各地汉语方言比较留古的原因,时至今日,晋语区的人们还能听懂客家话广播就不足为怪
春秋时晋为霸主百年左右,一度是华夏文明的中心。
我恰巧会说胶辽官话,想感受一下。
说晋语的山西人也只占晋语方言区的一小部分
不过我好像完全听不懂客家话诶
Del
我可喜欢那个姑娘了
这跟我们家的话一样,但我是河北人
我奶奶家是在安阳的,就在晋语的范围里面,我家在鹤壁,在晋语和河南话的边缘地带,不过我比划了一下,鹤壁应该也是边缘地带的晋语那边儿
听起来大部分是差不多的,不过我奶奶我爸爸说话,确实有部分发音词汇和鹤壁的方言确实不一样,上学的时候,我也经常冒出一两句全班同学都听不懂的河南话让大家面面相觑
你提到的应该是 待见,一般说,这家伙,不招人待见!
也许是交错地带,好比林县这样挨着山西的山区县,就是晋语,往东一点就是晋语和河南话混杂在一起的?
“居舍”——就是屋子、“家里”;
2.“箸秸”——一种灌木,秸杆很直,质地坚硬,过去老乡很少用竹筷,就是用“箸秸”杆来作筷子的。箸是筷子,秸是秸杆,箸秸是作筷子的秸杆。现在山西人没有“箸”的说法了,但是“箸秸”的名称一直没
3.“参差不齐”——不识字的农民都有这样的口头语,而且读音绝对正确:“cencibuqi”。只有上过学的人才可能读成“canchabuqi”
4.“兀”——一种方形的凳子;
5.“兀的”——语气助词,意思比较宽泛,类似“那么”、“当然”、“可不是嘛”等意思。例:“你会唱京剧?”“兀的哩!”(意思是“哪当然啦!”)这个词在元曲里常常看到,现在仍然是当地人的口头语。
6.“舁”(读yú,阳平)--抬的意思。这个字好像很古老了。《说文解字》解释是:“舁,共举也”。
7.“荷”(读hě上声)--承担、搬动的意思,也引申为一般的“拿”、“携带”。这是非常普遍的口头语。“荷不动”,就是拿不动的意思。这个用法也很古老,汉朝张衡《东京赋》有“荷天下之重任”句。
8.“恶色”--就是垃圾。这也是很古老的用语。色,是种类的意思(如:各色人等)。恶,是“醜恶”,“卑劣”的意思,和“美”、“好”反意。现在台湾人讲的“国语”中把“垃圾”读作“lè sè”和山西方言接近。
9.“恶水”――是指脏水、污水,不是我们一般说的“穷山恶水”的“恶水”。说“恶”而不说“脏”,是不是也很文雅?
10.“巡田”――就是秋天看护庄稼。别的地方叫“看秋”,“护秋”,远不如“巡田”富有韵味。每到秋天,村里会指定专人担负巡田的职责,担负这种责任的人被称为“巡田的”。“巡田的”很厉害,一般都会几下拳脚。基本的装饰是,腰里缠一条长长的蓝布作的腰带,腰间别一个小小的“马床”。所谓马床,是一种三条腿的袖珍小凳子。马床有两个用途,一是巡田的累了可以随地坐下休息,更重要的用途是用来打人――打那些偷庄稼、蔬果的大人小孩。一般是打屁股。据说打上很疼,但是又不至于打坏筋骨
11.“胡阑”――圆圈、环的意思。引申为“那一片地方”。元曲《高祖还乡》(作者睢景臣)有云:“一面旗白胡阑套住个迎霜兔,一面旗红曲连打着个毕月乌”,这里“胡阑”是环的意思,曲连是圈的意思。现在的山西中部和北部也还是这样的说法。这是一种单字复音的语言现象。胡阑,取“胡”字的声母,和“阑”字的韵母,连在一起快读,就近似于是“环”;曲莲,取“曲”字的声母,和“连”字的韵母,连在一起快读,也就近似于“圈”。在山西中部、西北,以及内蒙古西部的方言里,这样的现象还可以举出许多。比如,“圪劳”是“角”的意思(角,在古音里读如“高”,现在江浙一带还是这样的读音),山西民谚:“得过且过,阳圪劳劳暖和”,“阳圪劳劳暖和”就是靠着墙角晒太阳;不阑,是“拌”的意思。山西有一种面食,是用莜麦面(就是燕麦粉)拌成小块状然后蒸熟,称为“不阑子”;再比如,木板受潮变形,普通话谓之“翘”,山西方言说“圪料”等等。据有的语言学者说,这种单字复音,是更加古老的一种语言现象。据说,有很多单音的词汇,本来就是复音,比如上面说的“环”、“圈”等,但是在文字产生以后,古人为了减少刻、写文字的工作量,就尽可能地用单音的字来表达,这就是“胡阑”变成“环”、“曲莲”变成“圈”、不阑变成“拌”的原因。
12. 网友心行先生问:“这个‘兀’。真的不是那个‘杌’吗?你描述的就是我印象中的‘杌子’”。
兀子,就是“杌子”,兀是本字,木字边是后来加的。汉字的发展,是由简到繁的历程。现在有的人以为汉字越是繁体越古典优雅,其实不是。
山西方言说“兀”,不会这样“突兀”,口语里是说“兀兀”或“杌子”。如果再进一步地分析,“兀兀”和“杌子”也是有区别的。兀兀是指小的那种,可以随意搬动;兀子,是指大的一种,不可以随意搬动的。
顺便说一下,山西方言里的字词的组合结构是很有意味的,不但有感情色彩,也有概念的区别。比如说“牛”,一般不会说这一个字,而是说“牛儿”,这是指大的牛。说小牛,不说小牛,说“牛牛”,就有了可爱的情感色彩。但是“牛牛”还有另外的意思,是指那些可爱的小虫子。再比如“狗”,也是这样,称大狗为“狗儿”,称小狗为“狗狗”。狗狗也有另外的意思,是父母对年幼的孩子的最亲切的称呼。再比如,吃饭用的勺,山西人说“勺子”,是指用来从锅里往碗里舀饭(山西人不说盛饭,说舀饭,这也是古老风韵的又一例证)的大勺,至于放在碗里碟里的小勺,山西人称之为“勺勺”。
山西有很多人的小名叫“狗狗”,如果是排行老二,往往叫“二狗”,老三就叫“三狗”。都是昵称,爱称。我们老家村里叫二狗三狗的很多,为了区别,就在前面冠以姓氏曰“张三狗”“李二狗”。当然,他们都有正式的官名(就是现在说的学名),但是除了村上开会,一般不用。如果这“二狗”“三狗”的有什么特点,就在前面加以标记,比如叫“疤三狗”--是说脸上有麻子的。
说到名字,也透露着山西地方的文化底蕴。
前面说的“二狗”“三狗”之类,仅仅是一种类型。还有不少是以出生年的天干地支来称呼。比如,有叫“甲午儿”的,是在甲午年出生,加“儿”字尾音,也是表示亲切。类似的有:“甲戌”、“辛未”等。
13.“恓惶”——山西人不说“可怜”,说“恓惶”。
查《辞源》,读音相同或相近的词语有三个——“恓惶”、“棲(音xi)遑”和“悽惶”。
据辞源的解释,“恓惶”为烦恼不安貌,例如:唐人韦应物诗句:“恓惶戎旅下,蹉跎淮海滨”;“棲遑”是奔忙不定的意思,如,晋人陆机:“德表生民,不能救棲遑之辱”;“悽惶”为悲伤恐惧,举例:金董解元《西厢》(不是《西厢记》,《西厢记》作者元代王实甫):“两口儿合是成间别,天教受此悽惶苦”。结合例句理解,这三个词语的不同的解释,只是角度不同而已――奔忙不定是指行为,烦恼不安和悲伤恐惧是由这种行为导致的心理状态,而这三种含义如果用一个意思来概括,那就是值得同情,可怜。所以我猜测也许这三个词其实是一个的词语的不同写法,或者是由一个词语演变而来。
而山西口语中的“恓惶”所表达的含义和情感,就包含了上述三个词语的意思。比如:
“看那孩子哭得真恓惶哩”——意思就是说那个孩子哭得很“悲伤”;
“那年月,日子过的真恓惶”——是说为生活奔波不定,受苦受难的意思。
不过,山西话里的“恓惶”可能比字典上的解释有了更加丰富的感情色彩。
比如,母亲说儿子“俺孩恓惶的可是个好孩!”——是说自己的孩子孝顺、听话、辛苦,言语中饱含了母亲的对儿子的疼爱之情。对别人谈论自己的朋友或相识“某某恓惶的可是个好人”——就不仅是同情,更多的是赞赏了。
要饭的如果在山西乞讨,不说“可怜可怜吧”(我说的是过去的年月,现在普通话大普及,人口大流动,或许也说“可怜”了),说“咳,大爷大娘,恓惶的给上些吧”,这里的恓惶就是“可怜”的意思了,不过语法结构和现代普通话还是不尽相同。
14.“咥”——一个土的不能再土的方言,写下来却是一个古的不能再古的字眼。
猛吃猛喝,在北京的俗语中,大概是“甩开腮帮子狠吃”之类,在山西太原、榆次、祁县、太谷一带,说法就简单多了:“咥吧!”“咥”,读“die”,阳平,吃的意思,但是不是一般的吃,是指老虎、狼等猛兽的咬嚼,如《易經˙履卦》:“履虎尾,不咥人,亨。”又如明朝馬中錫《中山狼傳》:“是狼為虞人所窘,求救于我,我實生之,今反欲咥我。”不咥人,就是不吃人,“咥我”就是吃我。“咥”,就是狼吞虎咽似地大快朵颐。说打某人的秋风,吃他一顿,也说: “咥他一顿”。
15.“窈窕”——说来你也许不信,这个几千年前的“艳词”至今仍然活活泼泼地保持着青春的魅力,她不仅存在于那些引经据典的文字里,而且就活在老百姓的口语中。
晋中一带的人评价一个妖艳的年轻女子的时候,会这样说:“那妮子,可‘yāo diào’哩。”这“yāo diào”该怎样写?是“妖调”吗?读音差不多,可是意思好像不是很准,而且也不是一个规范的词汇啊。这需要以晋中方言的发音为依据来分析。在这一带,许多声母为“T”的字,读如“D”,比如“柳条”不是“liǔ tiáo”是“liǔ diáo”,说“桃子”不说“tao zi”,说“dao’er”(桃儿,读如“刀儿”)。那么,窈窕,用晋中方言说,就是“妖调”,倒过来,现在人们形容女人说“妖调”,很有可能就是诗经里的“窈窕” (至于四声,山西方言中的四声和现在的普通话是完全对不上号的)。当然,我这里有推测的成分,但是又有那种考古能避免推测呢?
16.“倒插插”——这是什么意思?如果我不说,让你猜,不是山西人的恐怕很难猜到:是指衣服上的口袋(不是其他口袋)!
“倒插插”,也简称“倒倒”,这是晋中一带的方言。为什么把口袋说成倒插插?这也是有些来历的
大家都看过古装戏。所谓古装,实际上大体是明朝的服装样式,它有个显著的特点,就是袖子普遍很宽。到了清朝,推行马蹄袖,袖口变窄了,就没有这么宽了。明朝以前的衣袖和现在相比,不仅宽敞,而且多一个功能,就是可以装一些小的物件,如手帕之类。戏曲里也会看到这类细节。袖子里怎么能装住东西呢?原来,袖口里面缝有口袋。这口袋的口子和袖口的方向是倒着的,装东西要倒着插进去,所以就叫“倒插”。晋中人讲话,凡是指称小一些事物的名词喜欢用叠音来表示,这种缝在袖口的口袋当然不会有多大,所以就说叫“倒插插”。
到了清朝,改穿满式的马蹄袖,袖口变窄了,不便装东西了,口袋就不再缝在袖口,改在衣襟底下了,方向也不是倒着的,但是“倒插插”这个名字还是保留了下来了。
可是为什么别的地方不这样说呢?这是因为,本来意义上的“倒插插”是明朝以前的服饰,满清人从关外来,不是这种装扮,人家也没有这种说法。统治者的语言总是时代语言的主导,京城地方的说法当然也就随着变了。京话历来是官话的基础,“倒插插”被满清人挤出京话,不入流了,渐渐地就边缘化了。至于山西,不知道是因为闭塞,还是山西人执拗,不会在“倒插插”问题上与时俱进,抱着这个这个很古老而悠久的名称不放,但是毕竟时代在变化,语言在变化,于是“倒插插” 就退化为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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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垫吧垫吧”是凑合吃些的意思。
非常感谢提供这些鲜活的资料。
老兄辛苦了。我家在晋北,有一些方言跟你列的很相似,比如“仰尘”,“倒插插”(我们那里叫“倒插儿”),“牛牛”,“可细”等,但也有很多词汇完全对不上,不知道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