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年(敝帚自珍)

主题:【原创】共和国走过60年 -- 吴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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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改革开放应该分成两段。

如果从城市改革开始算,84年到99年是差距越来越大的阶段,近十年是止跌回升的阶段。

而改革开放前除了大跃进失败后调整的两三年和文革开始的两三年,全都是缩小差距的阶段。

99年中国装备工业和世界的差距远远大于84年或79年。

现在的差距不好说,如果单独看内资的话,估计差距还是比改革开放前大。

家园 瞎扯

什么叫差距大小,文革刚结束,那是中国连

个电子手表都进口的年代,就这还比99年差距

小?

现在中国是3个能载人航天和发展隐性5代战斗

机的国家之一,改革开放前连歼7都还没搞定呢。

瞎扯
家园 以偏概全,见识浅薄

进口电子手表是因为以前不重视轻工业,没有在这方面进行大的投入,不代表没有能力研发生产。

“上海钟表行业先后研制过第一代摆轮游丝式电子表、第二代音叉式电子表、第三代指针式石英电子表、第四代数字显示式石英电子表。第一代、第二代研制成功后随着技术的进步均被第三代电子表所取代,第四代石英电子表虽初期走俏,随后因不受消费者欢迎也渐趋淘汰,市场上经久不衰的仅是第三代电子表。 国内最早研制第三代电子表是上海钟表元件厂。1972年初,试制出电子元器件和4节5号电池都装在机芯外面的第一只样表。”

航天系统是改革开放程度最低的部门,而且在改革前就形成了完整的航天科研体系。

1975年11月26日,我国成功发射第一颗返回式人造地球卫星,成为继美国、苏联之后世界上第三个掌握卫星返回技术的国家。

航空工业体系也是改革开放前建立的,亚洲最大的风洞群就是大三线建设的产物。

设计J20的成都飞机设计研究所当初是为了研制J9而组建的,J9的水平比J7、J8高多了,改革开放后被下马了,后来J10借鉴了很多J9的气动试验数据。

改革开放前连歼7都没搞定?你的‘搞定’是什么概念?

“1973年6月"3改"歼-7I型试飞成功,到1981年停产为止共生产188架(含34架"6改"歼-7I型)。其中40架军援北朝鲜。”

另外前面讨论的是装备工业,你扯了半天其他领域的东西,装备工业的东西一项都没有,你对装备工业到底有没有了解?

家园 这种话还是不要说了吧

广东人有句话叫谁不知阿妈是女人,但是又如何呢,没有能力做到时,女人也做不成阿妈。中国的建设走了六十年,终于走到现在这样的体制和道路,应该认可这样的观念才是正确的吧。

什么事都是慢慢摸索出来的,不可能一步登天。用一步登天的标准苛求先辈,那我还想说感觉土共建党初实行现在的体制和道路较好。

家园 真能撤啊

4节5号电池的电子表

那还能叫手表吗?

J9的水平比J7、J8高多了,改革开放后被下马了

定个好高骛远不能实现的指标就叫水平高?

“1973年6月"3改"歼-7I型试飞成功,到1981年停产为止共生产188架(含34架"6改"歼-7I型)。其中40架军援北朝鲜。”

不提歼7 I 质量不好,空军都不大想要了?

那也叫搞定?

最终生产的产品在那摆着,能让人信服你吹装备工业多好

多好?

家园 你对装备工业到底有没有了解?

先回答你其他方面的问题:

“那还能叫手表吗?”

——你懂不懂科研规律?先搞验证原理的样表,样表搞成功了再进行工程化。

1974年底,上海钟表元件厂试制成功具有16级分频电路的指针式石英电子表,注册商标为金星牌。

1975年,西安钟表研究所研制成功指针式石英日历手表,1978年获全国科学大会奖。

“定个好高骛远不能实现的指标就叫水平高?”

——你比歼10总师宋文骢还牛叉?你的看法比宋老还高明?

“不提歼7 I 质量不好,空军都不大想要了?”

——歼-7所存在的最重要缺陷是原型机米格-21本来就是按照高空高速战斗机来设计的,亚音速机动性能未受到重视,这是歼7与生俱来的毛病,只要不进行大改,这个问题就没法解决。

我们最初讨论的是有没有‘搞定’歼7,这和歼7本身的性能如何是两个不同的概念。歼7I虽然没有改掉其原型机的固有缺陷,但能对歼7进行改动说明已经‘搞定’了歼7的技术。

歼7大改也是在改革开放前就有了突破性进展——1978年12月,歼-7Ⅱ首次试飞成功。

“最终生产的产品在那摆着,能让人信服你吹装备工业多好”

——我可没说当时装备工业己经达到世界先进水平,我说的是当时的体系比99年完备,和世界先进水平的差距比99年小。

而且当时的装备工业是有自主升级的能力的,只要领导组织得当,是“能够担当制造四化建设所需设备的主角”的。

改革开放20年后中国严重依赖进口设备,依赖程度远远大于改革开放前,而自主装备工业的协作水平和基础部件的配套能力严重下降,独立提供成套设备的能力不进反退。近几年有所好转,但能否达到70年代末的水平还不好说。

最后把我在前一个帖子里提的问题再问一遍:

“前面讨论的是装备工业,你扯了半天其他领域的东西,装备工业的东西一项都没有,你对装备工业到底有没有了解?”

家园 掏花献佛

送花成功,可取消。有效送花赞扬。感谢:作者获得通宝一枚。

参数变化,作者,声望:1;铢钱:16。你,乐善:1;铢钱:-1。本帖花:1

家园 还接着吹啊

在实验室里出现还没工业化的东西多了,那能叫能造吗?

歼7I可是不光设计缺陷,还有制造质量问题。

歼9单发双25,26指标,世界上还没有一个单发

飞机达到过呢,还在模仿米格21的中国那时候提出

这指标,不叫好高骛远?

而且当时的装备工业是有自主升级的能力的,只要领导组织得当,是“能够担当制造四化建设所需设备的主角”的。

自己的东西要是真管用,谁疯了去进口更贵的

外国货啊。

近几年有所好转,但能否达到70年代末的水平还不好说。

你就吹吧,什么工业难道不要为最终产品服务。

99年相对中国能造的产品多还是70年代末

80年代初的能造的东西多。在那么多东西要

进口的年代,怎么让人相信某某工业水平高?

离世界先进水平差距小?

家园 你对工业缺乏基本的认识,给你科普太费劲了,就此打住。
家园 最好看看四书

笨狼对中庸理解——中是客观深刻,能说到点子上而且能服众,所谓中和。庸就是平常,随时做到中和

家园 接着骗别人去吗
家园 你这个理解俺是不能同意的,回到四书文本也没有用。

文本(1、What did it say? 2、What would it say? 3、What could it say? 4、What should it say?)摆在那里,怎么解读也是个并非简单的问题,恐怕是需要一定哲学修为的。

你这个理解,俺高中上文言文课时老师大体就是这么说的。说实话,俺觉得:说者不明白,听者也不明白。

再比如《论语》,其中开篇“学而时习之,……不亦君子乎?”,教科书的阐释和于丹之类的解读,俺认为也是错误的理解。这样的情况,在《论语》里比比皆是(曲解了孔子)。

俺有个体会,一般通行的对先秦经典的阐释与解读,基本是“以其昏昏,使人昭昭”,是错误的。

家园 青贮饲料貌似需要用到尿素,那时没有,还有塑料薄膜也是
家园 高中老师就讲中庸?太NB了

高中老师就讲中庸?太NB了

绝大多数解读者不知道君子的意思

《礼记》原文-“博闻强识而让,敦善行而不怠”

笨狼读《论语》系列(一)

http://www.talkcc.com/article/3318109

链接出处

笨狼读《论语》系列(一) [ 迷途笨狼 ] 于:2011-03-11 06:44:38 主题帖 总阅:164

笨狼读《论语》系列

作者博客笨狼出山http://mememevvv.blog.tianya.cn

“楚狂接舆歌而过孔子曰:“凤兮凤兮!何德之衰?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已而,已而!今之从政者殆而!”

这首歌大致意思不难理解,解释有很多种,不过笨狼看过的感觉都不够细致,笨狼认为“凤兮凤兮”与“凤鸣岐山”传说有关,孔子以“克己复(周)礼”为己任,“宪章文武”,而周德的衰弱已经无以复加了,“来者犹可追”后面应该是问号,反问的语气。《礼记》中所载“周礼”,多是周公执政期间制订,就是给贵族们找些消耗精力的事干(免得对抗周中央),孔子推行“周礼”是幌子,即使这样也“宪章文武”,为争取太平(“大同”、“小康”)世界不断求索。

全句顺下来就是——周礼啊周礼,已经衰到极点了!过去行不通,将来就能行得通?早就礼崩乐坏了,这个世界已经这样了,现在的当政者都差不多不是东西,劝他们行仁道是缘木求鱼。

“《论语》半部,可安天下”,笨狼理解是即使在开国皇帝手下做到宰相,每读《论语》一次仍然有所收获,不是当了宰相才开始学《论语》。《论语》一直是中国书生的重要精神食粮,毕竟这么好又这么短(古代书价很高)的大作凤毛麟角。当然社会不断发展,单靠了解并遵守社会、自然规律是远远不够的。想理解《论语》,没有丰富的社会实践也是不行的,站在孔子肩上,后世却难出闪耀群星,与缺乏实践的精英化教育密不可分。主张其他学说的往往管中窥豹,没读懂甚至故意装傻攻其一点,“乡愿们”压根就不想真正的孔学发扬光大。孟子是孔子的(重)徒孙,对杨、墨攻击明显违背了“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恕”的精神。韩非子离孔子也不远,把“父为子隐,子为父隐”理解为亲戚要互相包庇。子曰“隐恶而扬善,执其两端,用其中于民。其斯以为舜乎”,隐恶扬善,笨狼理解有两重意思,一是兴利除弊,二才是宣传好的教化,没有第一重意思,(舜)治理天下也太荒谬了。“父为子隐,子为父隐”意思应该是父子互相帮助改正错误,孔子从来不主张愚孝,父对子要“慈”,“事父母几谏”,这里的“几”笨狼理解是屡次的意思,态度要好在别的句子。

很多读者认为孔子鄙视体力劳动,笨狼不这么看,孔子说过“吾少也贱,故能多鄙事”,没什么不好意思,不重视生产,是不会提出“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主张的。孔子反对的是被人瞎指挥没有前途又违背自己意愿的劳动(体力、脑力都算),孔子说过“富而可求也,虽执鞭之士,吾亦为之。如不可求,从吾所好 ”,“执鞭”就是赶马车。孔子对自己“执御”的本事非常自信,所传授“六艺”中的射、御两项都是体力劳动,问耕地种菜的樊迟小他很多岁,在战场上有所作为,说明这两项教得相当不错!“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是古往今来甚至可以说成亘古不变的社会现象,跟鄙视体力劳动何干?

接触《论语》很早,近几年才有所领悟,受益良多,“克己复礼谓之仁”,“复礼”不敢当,超越(而不是克制)自己是笨狼一直追求的,为了在讨论中验证和提高自己,故发此连载。今年(2011)年底前,《论语》前九章(乡党篇前)读书笔记会陆续发到网上,期待高手有的放矢的帮忙斧正。《论语》惜字如金,包罗万象,不过最侧重的还是管理和文化,因此发在多个版面,是为序……

逐句解读开始——

“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

笨狼认为前半句是学以致用的意思,也就是学过的东西在社会上有用武之地,是件很高兴的事情,不是什么复习学过的东西,那有什么可高兴的?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笨狼认为前半句是指在求学的时候结交了来自五湖四海的朋友,所以开心得不得了,不是朋友从远方来了。

“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

笨狼认为是指向身分地位不如自己的人请教,结果白问了,仍然和颜悦色,这很难得,这是君子的作风之一。

《论语》后面有“三人行必有我师,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而改之”,老师们往往只说前1/3,后面2/3往往不提,请教对象水平高跟着学习即可,交往对象水平低(多数以教师为职业的很差的),觉得不好的地方自己避免也是学习的一种方式。另外孔子学习,别人拿不懂的东西请教他,他没接触过,问了下来龙去脉就掌握了,然后告诉对方。毕竟知识量和知识面还有深度相差太大了。

家园 给你推荐开国上将李天佑之孙李彪关于《论语》的解读吧

(一)

千古以来,有多少解《论语》的,就有多少曲解《论语》的。而这书,就是给所有曲解孔子的人的。

学而

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

详解:所谓半部《论语》治天下,这开头,当然不是一般所解那般肤浅可笑。不过,这从原句中摘录两字当成章节题目的“学而”,除了让以后的李商隐找到了命题的好方法,以及让八股文命题多了一种坏方法,就没有更大意义了。章节的题目都是后人所加,而整个《论语》是气脉贯通的,其实并不需要分什么章节。

题目说完,开说正文。这三个“不亦”,大概是汉语语言历史中被最多人的口水所吞没过的。但真明白这三句话意思的,大概也没有。这劈头盖脑的三句话,仿佛好无道理,又好无来由,凭什么成为中文第一书的开头?如果真是这样,这《论语》一定是历史上最大的伪劣商品,或者就是疯人院里随意采录的疯言疯语。

其实,这三句话只是一句话,这是一个整体,是整个儒家思想的概括。浩如烟海的儒家经典,不过是这三句话的一个推演。明白了这三句话,整部《论语》就豁然了,就知道上面“整个《论语》是气脉贯通的”那话并不是随便说的。

“学而时习之”,什么是学?谁学?学什么?学了能成什么?首先,这“学”前面就少了一个主语。鸭子学也是学,把鸭子当成这个主语放进入,这就成了“子曰:鸭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鸭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鸭不愠,不亦鸭王乎? ”这大概可以成鸭店的招牌了。因此,不解决这个“学”前面缺少的主语,是不可能明白《论语》的。

其实,这主语就在这句子里,就是“君子”。学《论语》的,就是这“君子”,这话最后就落实在这“君子”上。整个儒家学说,归根结底,就是“君子学”。何谓“君子”?“君子”就是要成为“君”的人。“君子学”最终的目的就是要成为“君”。何谓“君”?“君”就是“圣人”。

那么,为什么是“君子学”,而不是“圣人学”?“圣人”是无学的,整部《论语》,整个儒家学说,就是讲述如何从“君子”“学而”成“君”、也就成“圣人”的过程,只有这个过程才有所谓“学”的问题。“君子学”不是学当“君子”,而是只有“君子”才能“学”,只有“君子”在这成为“君”的道上不断“学”,才有“君子学而”成“君”的可能。鸭子“学而”也就只能是鸭子,顶多就是鸭王,所以,鸭店是不能也没必要有什么《论语》的。

但这“君”不是一日炼成的,当你打开《论语》,当你要学《论语》,你首要明白的是,你最终要通过《论语》而成为“君”,成为“圣人”,如果没有这个志愿,那是没必要看什么《论语》的,还不如去看《鸭语》。有了这个志愿,才有必要看《论语》,而《论语》下面的话才有意义。阅读是不能脱离读者的,而不能承当这个阅读的读者是没有阅读的,只不过是看一些文字符号而已。

(二)

在人人争当经济人的年代谈论成圣人之道,也忒不靠谱了。当然,任何的不靠谱都是站在一定立场上的,而圣人的不靠谱,必须有非圣人的视角,例如:经济人、社会人、鸭子等。没有任何没有前提的逻辑是可以无条件地被证明的,没有一个视角是绝对的、不需要前提的,既然这样,这世界的喧嚣已经不缺乏经济人、社会人、鸭子们了,圣人当然也有喧嚣的必然。

站在这个角度,没有任何视角是有永恒价值的,但也没有任何视角是永恒没有价值的,《论语》一样,孔子一样,圣人也一样。但曲解是不允许的,必须首先要弄清楚《论语》究竟在说什么,否则一切的赞誉或诋毁都无意义。当然,在喧嚣的年代,无意义就是最大的意义,那就让最大继续最大,最后阳亢而死。而继续《论语》之旅,进入《论语》之旅的前提就是,要立志成为“圣人”,或者至少要有兴趣去了解如何成为“圣人”。至于要立志当鸭子或鸭王,那就此门不通了。

“学”的主语解决了,那“学”的宾语是什么?也就是说,“君子”要学什么才能成就“圣人”?千古以来,基本所有的解释都把这“学”当成各种一般技能、学问的学习了。如果真这样,那不妨把“房中术”当成宾语,这话就变成“(君子)学(房中术)而时习之,不亦说乎?”,这一下,孔子真成“老二”了,成了上世纪六十年代欧美“性爱革命”的先驱了,或者至少也是后来道家伍柳派的祖宗,当然,流传到今天,可以列入《鸭语》第一章了。

但《论语》不是《鸭语》,也不是《算语》、《医语》、《文语》,《论语》不一般地探讨所谓的教育问题,孔子是教育家,但那只是他的副业,就像现在有人是教授,副业可以是叫兽,如果这种副业的通常时间都发生在凌晨前后,那就成了叫售,也就是叫卖了,至于是卖身还是卖什么其他的,并不重要。《论语》归根结底是探讨儒家的核心问题,是如何成“圣人”的问题,因此这里的“学”不是一般教育意义上的,而是“闻道”、“见道”、“学道”,“学”后面的宾语只能是成“圣人”之道。

而这里的“学”,首先是“闻道”,不闻无以学,其次是“见道”,不见亦无以学。只有“见道”以后,才可以真正地“学道”,否则都是瞎猫对死耗子。就算在月亮永远不圆的外国、在那万恶千疮的资本主义社会,要去学当鸭子,也脱离不了这程序。首先要听说有鸭子这回事,还要听说哪里有鸭子活动的场所,即使不知道这场所的专门术语-----“鸭店”。然后,当然就是要去看看怎么回事,所谓眼见为实,不能光听别人说这行业有前途,就盲目投资,就算是“鸭子”是一很有前途的朝阳产业,也不能盲目投资,必须亲自明白无误地见到其中的好处,有什么福利呀、会不会拖欠工资呀、上班时间能否自由掌握呀,有多大风险呀,等等。把这一切都见到,看明白了,才可以去“学”当“鸭子”,这样才有信心,才有目标。试想,连当“鸭子”的“学”都包含如此程序,就不要说学成“圣人”之道了。

和“学”同源的是“校”,也就是“效”,就是“效法”。“学”,不是一个人的瞎修盲练,而是要“效法”,“效法”什么?当然就是“圣人”了。“校”,至少要包含两个不能偏废的方面:1、对照;2、校对。“对照”“圣人”学之效之而使自己也成为“圣人”,但这种“学”和“效”不是固定不变、一劳永逸的,必须不断地“校对”。就像一块表,按报时调好后,并不是一劳永逸,而是要不断地“校对”,表才不会出现大的偏差。

而儒家的思想是积极入世的,因此这“校对”的工夫,就不光光是“对照”“圣人”理论,而是必须针对现实,脱离了现实,就无所谓“校对”,也无所谓“学”了。而现实中的“学”,必然是群体性的,用现代术语,就是社会性的,因此,这“学”字的完整意义就是,闻“圣人之道”、见“圣人之道”、“对照”“圣人”、在现实社会中不断地“校对”,只有这,才勉强称得上“学”。

对““学而时习之”中的“学”,概括如下,就是:

问:什么是学?

答:闻“圣人之道”、见“圣人之道”、“对照”“圣人”、在现实社会中不断地“校对”。

问:谁学?

答:君子。

问:学什么?

答:成“圣人”之道。

问:学了能成什么?

答:“圣人”。

(三)

现在,垃圾白话文了,“学习”成了一个词语,如白开水般了无味道,白话文里“学习”的含义,还比不了文言文中“学”的万分之一。文言文中,每个字都有着丰富的含义,但这也使得相应的理解往往很难把握。

对文言文的把握,例如,对《论语》的解释,不能按照白话文那种垃圾西方式思维,首先假设文章的意义是如同细胞之于人体般由字符堆积起来,就如同西医般,白话文是一种死的文字。而文言文不同,理解文言文必须首先要得其神,而其神不在字符中,是文章的整体,如同中医,离开了整体的字符是没意义的。庖丁解牛,神遇而牛解,文言文的阅读也一样,神不遇而解其文,无有是处。

上面说了“学”,现在继续说这“习”字。甲骨文中“习”是“羽”字下从“日”,后来篆书误把“日”写成“白”,将错就错,一直流传下来,结果现在的繁体字里,“羽”字下从“白”,简体字就干脆把“羽”字劈成两半,“白、日”都不要,结果简体字就只剩下这无边的黑暗了。简体字,配合白话文的一种垃圾符号,把含义丰富的中文逐步强奸成西文那种垃圾符号,这就是历史的现实和现实的历史。

“习”,“羽”字下从“日”,本义指的就是鸟儿在晴天里试飞。这个“习”字,如诗如画,一字而有神。“日”属阳,所谓乘天地之正气而游六合,就是“习”,也才是“习”。但后来所有的解释,都把“习”当成不断、反复、频频地练习、温习、复习之类的玩意,典型的白话文鸭子思维,以为不断上下左右地折腾就可以表现出色、工夫了得、赢得奖赏,真是既无情趣、又无品位,中文堕落成这样子,真是悲哀、悲哀!

“学”而“习”,就是“闻“圣人之道”、见“圣人之道”、“对照”“圣人”、在现实社会中不断地“校对””而得乘天地之正气而游六合。不“学”“圣人之道”,无以得乘天地之正气。“学”,得“圣人之道”之体;“习”,施“圣人之道”之用。不“学”无以成其“习”,不“习”无以成其“学”,全体而大用,这才算是“学”而“习”之。何谓之“之”?成圣人之道也。

“学”而“习”之,必与其时,所以有“学而时习之”。“时”者,天时,非依其时,乃与其时、时其时也。依其时者,小人也;与其时者,君子也;时其时者,君子行成“圣人之道”也。可笑几乎所有的解释,都将“时”弄成所谓按时、依时、适时之类的玩意,真不知其时矣。而“时其时”者,必得乘天地之正气,此谓得其天时也。“时其时”者,非得天与其时,乃与天其时也。由此可见,所谓天时,是与天其时而天与其时也。不如此知之,实不知何谓“时”矣。

“学而时习之”,君子闻“圣人之道”、见“圣人之道”、“对照”“圣人”、在现实社会中不断地“校对”,与天其时而天与其时,得乘天地之正气而游六合,行成圣人之道,这样,才能“不亦说乎”。后面这句“不亦说乎”,就不用解释了吧。

(四)

“学而时习之”,与天其时而天与其时,风云际会、波随浪逐,感而“有朋自远方来”。“有”,非“有无”、“持有”之“有”,乃《左传》“是不有寡君也”之“有”,“友”之通假也。几乎所有的解释都将“有”解释成“有无”、“持有”之“有”,大谬矣。

何谓“友”?“同志为友”,志向相同者也。甲骨文中,“友”为双手并列,为共同的志向而联手、而互助合作,才是“友”。不过后来一切都变味了,“同志”这词,特别经过上世纪的洗礼,已经变得十分可笑。现在就更不能用了,现在是,当鸭子不当鸭子想要当“鹅”了,就“同志”了,从“鸭子”进化成“鹅”,真是越来越大,有前途呀。

且不说那些“鸭子”和“鹅”,在《论语》里,“有”或“友”的共同志向就是同成“圣人之道”。“圣人之道”,不是独自去偷欢的私道、小道,是普及天下、大善天下的公道、大道。要成“圣人之道”,成“圣人”,必须先“圣”其时,不“圣”其时,何以“圣”其人?圣人者,必圣其时、必圣其地、必圣其人,复圣它时、复圣它地、复圣它人也。而君子行“圣人之道”,必有之、方类之。

“朋”者,“凤”之古字也,本义为凤凰。“朋自远方”者,“有凤来仪”也。《尚书·益稷》“箫韶九成,凤凰来仪。”,而“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实本于此。“有凤来仪”之地,即地灵之地,行“圣人之道”之地。而行“圣人之道”之君子,就是“人中之凤”,行“圣人之道”之君子“自远方来”,就是“有凤来仪”。“仪”者,法度也。“朋自远方来”干什么?法度也。以“圣人之道”法度之,教化之,成就“圣人之道”彰显之天下,这才是真行“圣人之道”。

“远”,遥远、久远,不独指空间上的,“圣人之道”不是凭空而起,源远而流长。“方”,非方向之类,而是“旁”的通假,广大的意思。《尚书·立政》,“方行天下,至于海表”,“圣人之道”之“行”,是“方行”,君子“行”圣人之道,也是“方行”,要“方行天下,至于海表”,这才算“行”圣人之道之“行”。

“自”,不是介词。文言文不是垃圾白话文,N个字都表示不出一个意思来,文言文的“自远方来”不是垃圾白话文的“自远方来”,每一个字都有着独立的意思,把“自”当成介词表示时间、方位的由始,都是吃白话文垃圾太多的结果。“自”者,依旧、依然也。依旧、依然“有凤来仪”,“圣人之道”不断也。“来”,由彼至此、由远及近,浩浩汤汤,如日之东升、海之潮回,天地浩然正气升腾之景象也。圣人之道,大道流行,其远矣,其方矣。

“有朋自远方来”,君子,为共同的志向而联手,为共成“圣人之道”而同行,如人中之凤,依旧、依然,乘天地之正气,源远而流长、浩瀚而广大,由彼至此、由远及近,如日之东升、海之潮回,将“圣人之道”披之六合、播于八方,法度之,教化之,成就“圣人之道”彰显之天下,这样,才能“不亦乐乎”。“乐”者,非le,是yue,箫韶九成,盛世之象也。

(五)

将“圣人之道”披之六合、播于八方,法度之,教化之,首要且常态地必然会面对“人不知”的问题。如果“人皆知”了,就无所谓“法度之,教化之”。行“圣人之道”,乃难行之行,所谓知易难行,知且不易,行则更难。

“人不知而不愠”,几乎所有的解释都把“知”当成“知道”、“理解”之类的玩意。“人不知而不愠”快成了现在酸死人的“理解万岁”的对应物了。但这里的“知”不是本义的“知”,而是“智”的古字,“人不知”不是“人不知道”,而是“人没有智慧”。

“人”,一般指别人,但这里的别人特指那些不能“闻、见、学、行”“圣人之道”的人,也就是行“圣人之道”时需要“法度之,教化之”的人。“人不知”——这些人没有智慧。没有什么智慧?没有“闻、见、学、行”“圣人之道”的智慧。

比起“人不知而不愠”中的“愠”,上面“知”的错解就是小菜了。对于这个“愠”,《论语》成书后,所有解释都是“生气、愤怒”之类。其实,“愠”,发yun音,有两种声调,第一种发去声,就是通常解释“生气、愤怒”的那个,但这在这里大错特错,这里的音调应该发上声,解释为“郁结”。《孔子家语》有“南风之熏兮,可以解吾民之愠兮”,其中的“愠”就是发上声,解释为“郁结”。而这里的“不愠”,就是本于“南风之熏兮,可以解吾民之愠兮”。

“不愠”,是“使之不愠”的意思,“之”是指“人不知”里的人,谁使之?行“圣人之道”的人。“愠”的根源在于“不知”,一个人“不知”,各种不好的情绪就会“郁结”其中,就会生病,从中医来看,所有的病,归根结底就是“愠”,就是“郁结”。一个家庭、一个团体、一个国家、一个世界,如果由“不知”的人组成,那么同样要“愠”,同样要生出“郁结”来,所谓民怨沸腾、夫妻不和、冷战热战,等等,都是由“不知”而“愠”的结果。

一个和谐的世界、一个大同世界、一个政通人和的世界,前提必然是“不愠”的,行“圣人之道”的人就是要使得“不知之人”变得“不愠”,使得“不知之世界”变得“不愠”。“学而时习之”、“有朋自远方来”、如“南风之熏”般地行“圣人之道”,一个最重要的成果检测标准就是“不愠”,就是和谐,就是大同,就是政通人和,就是要把“人不知”的世界改造成“人不愠”的世界。

“人不知而不愠”,现实的天下仍未成就“圣人之道”的彰显,现实的天下几乎都是不能“闻、见、学、行”“圣人之道”的人,他们没有“闻、见、学、行”“圣人之道”的智慧,而行“圣人之道”的人,要如“南风之熏”般地熏染他们,把“没有智慧的人”改造成“没有郁结的人”,把“没有智慧的世界”改造成“没有郁结的世界”,这样,才能“不亦君子乎”,才能算是真正行“圣人之道”的人。

(六)

《论语》二十篇,实为一大文章,而首章三个“不亦”,为文章之纲领,也是儒学之总纲。世人皆说《易》难解,实则,《易》是隐而难,《论语》是显而难,是难上加难。《论语》书成后,真能解首章的,千古以来,未曾见也。而首章都不能解,后面就更是以盲引盲。

本ID所写,皆发前人所未发,余人从其字句中求《论语》之真精神,不过是啃尸之徒。《论语》不死之真精神,岂在区区字句间。神会,则字句之纠缠自然顿明,下面将解释一个千古无人能解的问题:为什么《论语》首章是三个“不亦”,不是二个,也不是四个或其它?

对于以前所有解《论语》的人,对这三个“不亦”,连这些人自己都是囫囵吞枣,又怎么可能解释好?上面为什么是三个“不亦”的问题,这些人连提都不敢提,或者根本就没想到,就更不要说解答了。这个问题的答案,本ID在前面的解释中其实已有所透露,在(四)中就有“圣人者,必圣其时、必圣其地、必圣其人,复圣它时、复圣它地、复圣它人也。”也就是说,这三个“不亦”,基于儒家最基本的信念,即儒家思维最基本的结构:天、地、人。

“学而时习之”,言“天”,在儒家思维的基本结构下,天与天时,“天、天时”是一而二、二而一的。与“天、天时”紧密联系的就是所谓的“天命”了。参照前面对“时”的解释,就不难知道,《论语》对天时、天命的态度就是“与天其时而天与其时”、“与天其命而天与其命”,儒家对“时运”、“命运”的态度是十分积极的。“学而时习之”就是要成就这“与天其时而天与其时”、“与天其命而天与其命”。

“有朋自远方来”,言“地”。地,包括土地等,但不单指土地,甚至地球之类的玩意,而是指大道流行的场所、空间等。地是离不开天的,有其天时,必成就其地,其地,包括一切的现实客观条件。通常所说的“地运”、“国运”等,就属于“地”的范围。一般人更熟悉的,就是所谓的“地利”了,儒家对“地利”的态度也是“与地其利而地与其利”。“有朋自远方来”就是要成就这“与地其利而地与其利”。

“人不知而不愠”,言“人”。人,天地之心也。张载所言“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说的就是这“人不知而不愠”。那么天地之心在哪里?天地之心就在人的心里,人心立,则天地立其心。西学讲人化自然,后来又有了所谓的人择原理,但对这“天地人”的关系,还是没有儒家、《论语》讲得透彻。“人不知而不愠”,就是要成就“与人其和而人与其和”,最终成就真正的“人和”。

这三个“不亦”,讲的就是君子如何“与其天时、与其地利”,最后“成其人和”,什么才是真正的“人和”?就是“人不愠”的世界,“没有郁结的世界”,就是世界大同。只有“与人其和而人与其和”,最终成就真正的“人和”,君子才算是真正行成“圣人之道”。离开这三个“不亦”,一般所说的“天时、地利、人和”,实不知何谓“天时、地利、人和”也。

明白了上面,就不难明白这三个“不亦”,为什么是按“说、乐、君子“的顺序来安排。“说”,就是“悦”,对于忧郁症等大流行的现代社会,这个“悦”太罕见了,而连“悦”都没有,就不要侈谈诸如幸福感之类的废话。那么,何谓真“悦”?“闻、见、学、行”“圣人之道”也。“闻、见、学、行”“圣人之道”,才是真正快乐的事,令人心情舒畅的事,如果个体的心情都不能“悦”、不能“不愠”,怎么可能成就“不愠”的世界?所以要“修身”,“学而时习之”地“修身”,其结果就是“悦”,“悦”也就是个体的“不愠”。那么,“修身”为什么和“天时”挂钩?所谓“修身”不是一个人的盲修瞎练,“闻、见、学、行”“圣人之道”要“与天其时而天与其时”,其中的关系是密不可分的。

“修身”,然后要“齐家”。这“家”,不是一般所谓的家庭,那是“小家”,一个地区是家,一个国家也是家,那是“大家”。齐家才能“乐”,这读yue,箫韶九成,盛世之象。家不齐,国不齐,怎么可能有“箫韶九成,盛世之象”?所以要“齐家”,“有朋自远方来”就是要“齐家”,其结果就是“乐”,“乐”也就是“家”的“不愠”,只有“不愠”才可能“箫韶九成,盛世之象”,才可能“乐”。那么,“齐家”为什么和“地利”挂钩?家、国都属于“地”的范畴,通常有所谓的“家运”、“国运”等,要“齐家”,改变“家运”、“国运”,就要“与地其利而地与其利”,这样才能最终成就“箫韶九成,盛世之象”,其中的关系是密不可分的。

“齐家”,然后要“平天下”。而只有“天下平”了,世界“不愠”、没有郁结了,世界大同了,才算是“平天下”,才算是“人和”,才算是君子行“圣人之道”,才算是“不亦君子乎?”上面的“说”、“乐”,都是“不愠”的特殊形式,分别对应着个体和家,但真正的“不愠”是全天下的,这个天下不单单指人类社会,按现代术语,至少是包括了整个人类社会和自然界。天下万物都要和谐、都要“不愠”,这才是真的“不愠”,也才是真的“平天下”,只有这样,才是真的“人和”了。所以,“平天下”与“人和”是密不可分的!

综上所述,可以清楚地看到,“学而时习之”、“有朋自远方来”、“人不知而不愠”与“说、乐、君子”以及“天、地、人”或“天时、地利、人和”之间的关系密不可分,《论语》的首章是站在这样的高度立论的,而不是如千古以来那些盲人的瞎解释所说那样。只有这样,才算初步明白“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的意思,也才算初步知道《论语》说了点什么。但这只是一个大纲,只是一个框架,更重要的东西还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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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高中时老师讲的仅仅针对“中庸”一词的解读,并非《中庸》一书。俺回应前贴的也只是对“中庸”一词的理解,并非是对《中庸》的解读。

通宝推:迷途笨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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