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讨论】五毛是怎样炼成 -- 暗香疏影月黄昏
五毛是怎样炼成
这里的五毛特指“自带干粮的五毛”,即认同tg,维护现有中国政府的一群人。以军迷,老党员,海外游子为主力。
自带干粮的五美分,即认同民主政权,维护美国政府的一群人。
最近跟一个同事小L聊天,发现我们对很多事情见解不同。
比如8*8的定性,舆论自由,民主,贪污,文革,抗美援朝。。。等等。
简而言之,这是一个自带干粮的五美分。
我不喜欢给人贴标签,但单从政治态度上说小L跟自干五美分几乎是一样。
他的言论可以总结为几个特点:
1.凡是美国的都是对的。
对美国有感情,但这种感情没有超越他的民族情怀。
2.凡是tg的都是错的。
他对中国抱有希望,但是对tg的过去和现在充满憎恨和失望。而且以各种方式,抹黑或者嘲笑tg光辉历史。他恶意调侃过雷锋,我完全无法忍受。
3.台湾是个很好的榜样
他去过台湾,还写了很多关于台湾的博文,我略略读过,都是溢美之词,从感性到理性的完全认同。
从这几个特点看来,这似乎是个jy。
其实并非如此,在和小L深入交谈之后,我发现这是一个比较理性很讲道理的普通年轻人。跟我一样是庞大IT产业中的下层小码农。
这个时候我就开始了解,他为什么会成为五美分。
后来却发现,我们的很多观点类似。这是类似的观点如下:
1.痛恨贪污腐败,希望限制公权
3.痛恨拼爹的社会现状
简而言之,我们对于社会现状的看法基本类似,分歧的焦点是历史,而不是现状。
他对tg的历史全面否定,而我即使不是全面肯定,至少也是大部分肯定。
因为我不想在公司里跟人吵架,所以一直没跟他深入探讨的历史。
就大江大河那本书,我们探讨过,当时我有点激动,而他则很平和。
虽然我们最后很平静的结束探讨,但我也了解到,他一开始就接受了那本书中所有的观点,虽然我的质疑让他有了新的思考,例如写书的龙应台家族在抗日战争时期处于何种经济地位,而这个地位的人群在抗日战争中做了什么,对于中国广大下层人民做了什么。
但这个质疑在他已经建起的思维体系中,微不足道。
我可以拿出一个事件来说明共产党对中国发展存续的益处。
他也可以拿出十个事实来否定这点。
争论到最后就变成互相罗列证据,以及彼此挑刺。
即使我能拿出上万个证据,也不表示我的论点就是正确的。
在这种讨论中,我突然发现,我们各自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东西。
例如我相信共产党是好的,在过去的很多年里,共产党对中国的存续发展非常有利。
现在社会暴露出大量问题,我不了解情况,不好说。
但是潜意识里,我依然认为共产党的存在对于中国利大于弊。
而他反着来,他相信共产党是坏的,共产党的存在对中国是种摧残。历史上如此,现实也如此。
我们在不同的观点下,去相信不同的事情。
例如微博上出现一条惊世骇俗的消息,XX警察杀人了。
我第一反应就是,造谣?
而他的第一反应就是,共产党又杀人!
于是我在猜测造谣的时候,修正自己的看法,从自己比较认可的信息来源上获得真相:
啊,真的是警察杀人。但不是所有警察都杀人。
而他的情况也类似:
啊,不是警察杀人?在共产党统治中国,就算警察真杀人也看不到报道。
在小L的逻辑中有非常无敌的一条,简直是逻辑中的战斗机,逻辑中的神逻辑:
1.中国舆论不自由,绝大多数负面消息都会被封锁。
2.中国有大量负面消息。
1,2就能推导出一个惊人的事实:
中国正在发生大量反人类反人权的可怕事件,只是我们完全不知道,也不可能知道。
在这种逻辑的指引下,他将所有不利于现有政权的黑色消息都默认为真,认定这是政府舆论高压下泄露出的一丝的真相,根据这些消息再修正自己的思想体系,从而形成正反馈,越来越五美分。
这就像从管中窥豹,因为管口刚好对着豹子的棕色斑点,于是他认为整个豹子都是棕色的。
而事实上,豹子是由很多颜色构成的。
但是他这种逻辑不好驳倒,首先中国舆论的确不甚自由,而中国的确有大量负面消息。
最重要的是,他完全相信管口之外的部分也是棕色的,我没法把管子拿开,让他看到整个豹子。
因为我也是在管中窥豹,面对那些相互矛盾的海量信息,我也有预设态度,然后再开始接受信息和获取信息。
这也是五毛和五美分之间的分别。
于是我开始好奇,究竟是什么把他变成五美分,而把我变成五毛。
因为我并不了解小L,所以只能分析自己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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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顾过去,我发现自己修炼成五毛并不容易,家庭,学校的熏陶,在特定的时间读到特定书籍,一个良好的网络环境,还需要一个相对平稳的生活经历。
我和小L的出身非常类似,我的姥爷是一名解放军,爷爷是共产党的老干部,两人都一生没灰色收入。我母亲是国企一名普通工人,一辈子勤劳善良,没有下岗,但是自己出去开了几年出租车。
我的爸爸是国企一名普通技术干部,负责基建,没有灰色收入。
而小L的爷爷是农民,参加解放军打过锦州和抗美援朝。他的父亲当过教师,后来在教育局工作。
我们的祖辈都是农民,我们的父辈都是体制内的人,都出身于小县城,后来凭借努力来到省会生活。
我对他经历不了解,只能简单说说我父母的情况。
我的爸妈都是体制里比较底层的人,所以两人都没有机会接触到体制最黑暗的部分,但另一种可能是两个人比较乐观或者说看的比较开。
尤其是我母亲,深深的相信天理这一说,我提起某个冤案,她总是相信政府会搞清楚事实,还人以公道。
这是一种非常朴素的态度。
而我的父亲则是一名潜在的军迷,他虽然对武器没什么狂热爱好,但是看过很多战争历史,对十大元帅,三大战役如数家珍。
我的父亲对于政治黑暗有比较深的了解,但是他对共产党并没有强烈的反感。
爸爸以前也上山下乡了,他对上山下乡的回忆非常美好,跟我说过:当年农村里的天空特别漂亮,上面密密麻麻数不清的星星。他在玉米地掰玉米棒子,到老农民家里蹭饭吃,带着步枪去打野鸭子。
对照伤痕文学中的描述,我简直觉得我爸跟那些知青过的不是一个时代。
我的家族在文革中没有受冲击,三年自然灾害几乎没听老一代人提起过(我家是河南),我周围的人群也没有听说过谁家里饿死了,唯一提起过的大灾难是当年蒋介石扒开花园口,按照我爸妈的说法,那个时候老家死人很多,以至于到了后来,基本都是外来人。
我跟小L聊过,他说自己上初中和高中的时候还相信政府,相信共产党。
有趣的是,我恰恰相反,我在上初中高中的时候,就是脑生反骨的刺头,我经常在政治课上跟政治老师辩论。当年教我初中的政治老师是一个马列主义老太太,我曾经在课堂上跟她争辩:“共产主义为什么能实现?”
我持否定态度,不断质疑她,让她下不来台,心脏病发作(还好没事)。
换而言之,我对共产党的宣传,接受的一向不多,在初中高中的时候一直处在冷血和自以为理智的中二状态。
把我变成五毛的转折点是大学。
我在下河第一篇文章《军校异闻录》中写过自己的大学生涯。现在想起来拉歌,上课,军训依然是非常美好的回忆。
在我奠定价值观的关键几年里,我一直接触的是TG里很优秀的人,而且军训时候,融入集体,也是潜移默化的教育。
小金教员的政治课,一方面给我们信心,另一方面则让我在感性认识之外发现了另一种思考问题的方法。
我在考研的时候有一段非常低潮的时期,对能否考上研究生没有信心,对自己未来也看的很灰暗,那个时候我在姥爷死后留下老祖屋里一个人学习,最终在姥爷的书房里发现一本老书:
论持久战。
这本书并不好看,因为太平实,太朴素。如果不是人生陷入低潮,我可能根本不会去看这书。
凭我的回忆,大概内容是:
1.敌人的优势
2.敌人的劣势
3.我们的优势
4.我们的劣势
最终得出结论,我们能赢。
然后很细致的谈怎么赢,这一部分我忘得差不多了:
5.敌人的都有哪几类人,哪些人可以争取过来。
6.怎样把劣势转化为优势。
我看完以后就有了信心,于是在纸上列出我的劣势,我的优势,以及我针对优势劣势采取的措施,最终发现考研也不是很难。因为在抗日那么艰难的情况下,都有人能客观分析自己和敌人,然后做决定,按照决定去做,而我所面对的困难远远小于他们的困难。
有些书,你可以忘记所有内容,只要记住它的方法,甚至方法也可以忘记,只要记住它的态度。
那就是分析问题,解决问题的态度。
别让自己陷入自怨自艾,自卑绝望的心理状态中,因为这对解决问题毫无帮助。
仔细想来,这种态度是让我成为五毛的基础,在大学阶段我只是从感性上认同了共产党。
而在考研的时候,我则是从理论上也接受了共产主义。说共产主义有点虚,其实就是认可了实事求是,解决问题的态度。
我从大学毕业那年开始下河。可以说西西河也影响了我的政治态度。
虽然网络让我消耗了大量时间,这些时间本该用来工作和学习,但是因为遇到西西河,所以我不后悔。
每个论坛都有自己的个性,而人在适合自己的地方发言和探讨,总是特别欢乐。
我有一段时间为了了解所谓科幻圈,去混了豆瓣小组,最终发现自己跟豆瓣格格不入。
看一个网站的质量,就要看这个网站中的红人,所谓红人是广义概念,其实是被这个网站大众推崇的人。
西西河的红人是萨苏,忙总,黄河故人等人。这些人的共同点是,大量出色而厚重的文章。
我因为萨苏来到西西河。
但给我印象最深的是黄河故人的抗联系列和王二马甲的骑兵系列。
西西河给我最宝贵的东西,就是那些曾经发生过的事情,曾经战斗过的人。
让我为之热泪盈眶,为之热血沸腾,为之骄傲,为之自豪,我们不是投降者的后裔,我们是英雄的儿女。
在西西河,我从那些故事里,对中共的过去建立了非常正面的直观认识,这种认识就像火焰一样温暖。即使我对现在的共产党失望,但对过去的中共始终报以敬意和崇拜。
另一方面,我在河里读到了陈MM,忙总,葡萄的帖子。如果说抗联系列和骑兵系列建立起对中共的感性认识,那么陈MM,忙总和葡萄等人,则给人理性认识,而且是一种站在系统角度的理性认识。
最近在看GEB,书中有颇多可以探讨的东西,其中一样就是系统论。
无数蚂蚁组成蚁群,无数神经元组成大脑。
蚂蚁是非常简单的生物,它们所做的事情很简单,它们的大脑同样很简单。
但是蚁群能做的事情就很多,例如繁衍后代,构建洞穴,甚至养殖蘑菇,养殖其他动物。
从个体怎样组成系统,然后系统去做个体永远做不到的事情。
于是可以推广到,人也只是系统中的一员,同样一群人可以是抗战中的国军,可以是抗美援朝中的志愿军。
从个体到系统,有无限种可能。如果从系统的角度来看共产党建党建国以及建国之后的历史。
会发现,这个系统远比国民党的系统高效的多。
而被文青们悲情已久的内战“中国人打中国人”。
其实是两个系统在争夺领导权,在当年那种极端复杂乃至险恶的国内外环境中,共产党这个系统更能适应国内外环境。
于是ta的成功就是非常正常的事情。
对于内战。
你可以从个体角度理解,认为这是同族之间的自相残杀。
也可以从系统角度理解,认为这是一场适者生存的进化。
我觉得两种理解都有道理。因为我们即是系统的一部分,也是一个单个的人类。
系统属性和个体属性,都是构成我们的因素,否定哪一个都有失偏颇。
但是从我的角度而言,把共产党和国民党,乃至其他路线当成方程组的几个解。
而将中华民族的存续发展作为优化目标值。
那么共产党这个解,即使不是最优解,至少也是可行解。
而国民党这个解,非常差。
在拥有感性认识和理性认识之后,我通过科学和哲学思维慢慢建立的一种基于系统论思想体系。这种体系或许不成熟,或许只是在一定程度上有效,它本身也只是对现实的一种拟合。
关键是通过这个体系,我进一步接受了中国共产党,相信ta至少在建党建国,以及建国之后的20年,都属于可行解,而且接近最优解。
我的经历很简单,就是一个普通码农,考研,然后继续做码农,谈不上出色,也谈不上糟糕。
我没接触过制度的黑暗,但也没接触过制度特别光明的部分,可以说我跟小L的经历很接近。
我身边的大多数都处在这种状态,政府没有亏欠我们,也没有特别的有益于我们。
但我们的政治态度却千差万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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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出身,家庭,书籍,网络,体系,经历这六个部分,想了想自己是怎么变成五毛的。
出身,学校,网络,经历给了我感性认识和理性认识。
而论持久战则是让我在低潮中思考和应用。
体系,则是在感性认识和理性认识之后,慢慢形成的东西。体系即是结果,也是原因。
而我正是因为这些原因成为五毛的。
至于小L,他成为五美分也必然有自己的原因,我在长期和聊天的过程中,感觉到他对于共产主义有种特别的憎恨,这种憎恨甚至远远超越他对民主和自由的好感。
我不知道他这种憎恨来自何方。
但是他在对话中反复提到老大哥,以及《动物庄园》可能是原因之一。可能《动物庄园》在他心里的地位就像《论持久战》在我心里的地位,但想必还有其他原因。
了解这些原因,也能让我们对现状有更深的了解,更重要的是,能够更加平和理性的看待与自己政见不同的人,从而建立更好的讨论氛围。
因为样本不足,对于我们为什么变成五毛或者五美分的,即决定我们政治态度的到底是哪些因素。
我也没有更好的答案,只是在这里说说自己并不成熟的想法。希望能抛砖引玉,引出大家的思想轨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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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三十年和后三十年不是一码事
很多美分,就是后三十年刻意培养的
大量为文革辩护的自干五,是贪官奸商的杰作
五美分和五毛的根源是完全一样的。
我在中二期跟小L非常相似,pussy有过之无不及。我曾经在饭桌上大放厥词为什么要爱国,被我那个天天在家骂阿共的老爸狠狠拍了桌子。
你要问我为什么后来越变越五毛(其实五毛这个词的准确定义我依然不能把握,这里只模糊地用一下,当成是“带路党”的反面吧)?我可以说我看了什么什么样的书(两方面的书和信息——如果存在标签为“五毛”或者“五美分”的书——我都阅读过),家庭潜移默化的教育如何如何,甚至某个特殊事件给我的震动。其实大家经历都差不多,为什么最后看法却南辕北辙?
但我以为最根本的理由只有一个:是不是觉得中国人真的这么差?用时髦的话说,就是是不是一个逆向民族主义者。
我不认为中国人真的很差,最起码绝不甘心这样认为,最起码我们不比洋人差(如果没有更好的话)。这是我所有观点形成、所有事实判断、所有价值取舍的最基本点。我认为过去的中国人不差,所以他们当时做出的历史选择不差。我也认为现在和将来的中国人不差,所以尽管现实黑暗,但我依然保有在某些人看来完全不可理解的希望。(我总是想,方志敏写可爱的中国时可是在大牢里,我们总比他的处境好得多!)
如果我们真的很差,从过去到现在都这么差,那么过去的历史选择无疑是大错特错,只能从错误走向错误,差劲走向差劲。如果我们要变好,内部来说是全无希望,只能寄希望于外部,于高明高尚的洋大人。
当然我这样分,可以说是简单粗暴。但说到最后,五毛和五美分的区别,就是三观(人生观世界观历史观)的区别了。这是看待世界的根本不同。而这个根本不同,是无法互相说服的。正如一杯水,你看见半满,他看见半空,如何说服呢?
我不反感五美分和他们的批评,我反感的是他们(不是全部)的盼衰唱衰乐衰。当黑暗被揭露,第一反应我总是不愿相信,如果被证实,于我是痛苦和失望,是我对中国人期许的一种打击,也是我同为其中一员的损失。所以,想必你很可以理解,当我为黑暗愤恨不已的时候,却有人为之欢欣鼓舞,以为这黑暗让他高明无比(这样的人在河里就有多少!),我心里滋味如何。
我以为,不要太执着于争辩和说服别人。愿尽己力,让这杯半满的水,多上一滴半点,也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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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算不上自干五毛吧,虽然从心里不希望TG倒掉,但是乐见目前的五分带路施加压力促使TG向好的方向转变。
按楼主体例:
1.家庭
母亲出身于普通农民,父亲出身知识分子,二人都是党员。在研究所上班。父母都不太关注政治,因为在学术机构混久了,人际关系也相对简单,都是勤奋正直的人,没给社会贡献过“黑暗”,但意外地也没吃过多少社会黑暗的亏。对于社会各种现象只是有所耳闻,没有什么实质体验,包括我也是一样。他们是77级的,母亲因为出身农民,倒是说过没有WG她读不上大学的话。父亲下过乡,总体来说下乡生活肯定是很艰苦,但也不是一团漆黑,和楼主的父亲相似,也会偶尔讲一些乡下生活,还参加过几次当年同学组织的回下乡处游玩的活动。在灶坑里烤苞米是他很好的回忆。
祖父是老知识分子,民主党派,WG十年受了不少苦,但是很少抱怨这些,至少我从来没听过,退休之后还积极入党,这个我到现在也不是很能理解,因为他本人不太谈论对政治的态度,只是常说:“你们赶上了好时候,没有战争,也没有运动”。
他很关心新闻,对各类报纸和电视的正面报道深信不移,现在年龄大了不怎么接触社会,儿女孝顺生活幸福,每天通过人民日报和新闻联播了解中国,以为现在全中国人民都跟他一样过着美满快乐的生活。
2.学校和经历
首先是课堂教育,这个我得承认,我受教科书影响是不小的。中学的政史科目成绩不错,书也看得很勤,背的挺熟,当时觉得没啥,现在想起来,唯物辩证法和唯物史观那套思维方式还是潜移默化,很深刻地影响了自己的世界观和方法论。
对于历史的了解,也基本上认同了教科书上的说法,因此对60/70年系列是比较免疫的,一般只有中学不好好学历史的人才会受60/70年系列影响,遗憾的是当时大部分人都在理科班,而理科班大部分人好像都不怎么好好学。在河里又读了很多好文,研读过王外马甲和司徒卡的论战,现在对于TG的历史成绩,我是百分之百的肯定与佩服。
不过这期间没有形成偏向,虽然课程影响了自己,但是还不会主动应用这些方法去考虑问题。
还要提一句的事情是我这一代是赶上了狠抓爱国主义教育的,小学入学正是88之后一两年的时候,好像当时因为88显现了放松思想教育的恶果,在我们这有一个反思的反弹。中学的时候又赶上了南联盟使馆和南海撞机的事情,整个社会舆论和学校中同学们的观点都开始向爱国主义或者民族主义摆动了。
到了大学之后,就是网络影响占主要成分了,后面再讲。毕业之后也是开始了码农生活,这期间可以说是我思想最接近自干五毛的时刻了,后来有了出国的机会。
不得不承认,美国的经历对我有一定影响,是朝自干五毛的反面影响的。美国的民主自由对我来说感受较少,但是美国的富裕是对我有所触动的,美国人的服务态度和责任感也给我很深的印象。这样的社会不是一朝一夕建成的,不是一两个民主自由的理念造就的,而是有着极其雄厚的物质基础和长期的教育积淀才能达成的。
3.书籍和网络的影响
我把这两个合在一起谈。因为比较早影响我的观点的是田中芳树的《银河英雄传说》,直到现在仍然对我影响很深。而这本书的传播是借助了网络的。这本书我是初中时候读的,一开始只关心故事,后来高中时候再读,渐渐就能读出一些观点了。《银英》被称为幼儿园的政治教科书,观点简单、明了、漂亮,而且比较正统,非常适合启蒙。
当时常去的银英论坛是有一小块时事板块的,偶尔也会看到其中的帖子,不过大部分是转帖,给我印象很深的是转帖的何新《我向你们的良知呼唤》一帖,那个时候对88事件是很模糊的,因为提得非常少。这篇文章或者说演讲稿的波长契合了我在学校时代的爱国主义教育,99使馆-01撞机的中美关系紧张,因此对我的冲击很大,也对88形成了第一印象。多年以后的现在回顾起来,这个东西还是有不少干货,但是让我更加佩服的是何新的演讲技巧。现在这些技巧可能不是很新鲜了,何新本人后来也常常使用,但在当时是很有效果的。
高中时候读过几本合订的政论杂文集,里面包括有李锐于光远等一些人写的东西,印象已经不深了,当时好像觉得批判社会现状挺时髦,果然每个人都是有这段日子的。。。
接下来是黄仁宇的《万历十五年》,这本书还是讲了不少TG的好。那时期好像还常去天涯,国际观察和关天茶舍什么的,印象比较深的一个是政委的《官办经济》,一个是肉唐僧的《万历十五年读后感系列》。种种原因,河里《官办经济》现在好像不太时兴了,提的少了,但我还是觉得《官办经济》是很有价值的文章。肉唐僧这个人,不太出名,现在不知为何好像变成了典型的公知,只知道在微薄上骂人,但是当年他写的这个系列的文章,我还是觉得蛮有趣的,很多提法也很新鲜,算是长了知识。
又想起大学时候读的一本书,《苏共亡党十年祭》,我一直对苏联解体感兴趣,这本书算是初步解答了我的一些疑问。虽然其他的都印象不深了,只有结论是能想起来的:苏共是高层官僚把既得利益可靠化所自我解体的,苏联解体前后,在台上的人基本还是原来的那批人。所以不是改朝换代,充其量只能算是改头换面。
接下来就到了西西河,首先是陈郢客的文章,使我对88的印象和观点就此基本定格。同时对精英和底层的博弈有了更深刻认识。葡萄对前三十年的论述和对历史规律的观点很有启示性,忙总的文章主要是从实例角度开辟了对后三十年我们经济发展的另一个视角。还有其他很多河友有益的文章,不一一赘述,在河里大家都知道。
这两年看这闲书少了,吴思的潜规则和血酬定律是其中两本,虽然吴思基本上是公知的范畴,但是这两本书是触及到不少东西的,而且和《万历十五年》有很一致的地方,就是把矛头直指两千年来直至今日的官僚-精英集团,再加上陈郢客和葡萄的一些论述,形成了我对今天中国社会结构、社会矛盾和未来方向的理解框架。
我们是通过过去来判断现在,并且设想未来的。
那么信心就集中在,能否认同中国的过去。
而中国共产党和中国是很难分开的。
如果否定中共的过去,就必然会否定中国的过去。
认为中国人选择了一条错误的道路,从而对中国的现在和未来都很绝望。于是寄希望于外界,寄希望于他们根本不·了解的东西,就像基督教寄希望于上帝一样。
但是我问过小L,他对中国还是有信心的,但是我没有细问这种信心究竟从何而来,国民党或者古代中国政府和文化吗?
从他对台湾的溢美,和对龙应台的认可,我猜是国民党,也就是民主政府在中国的嫁接繁殖所出来的小苗。
小L是个比较讲道理的人,不是你所见到唱衰乐衰的人,面对黑暗消息,他也很痛苦,如果跟他好好说,也能够让他认识到西方政治的局限性(否定一样事物总是很容易,肯定却很难)。
但问题是,如果连这最后的希望也给他灭了,那么他一定很痛苦,所以我想:如果他觉得自由民主能给他信心,那就去信吧。
很多人都提到过南联盟使馆和南海撞机,年轻人生成价值观的时候,正好赶上这个坎。
还有另一个坎是5.12大地震和奥运会。我估计九零后也会有一批人回忆起过去的时候,提到这个坎。
《亚伯拉罕改宗》,看看他是怎么理解的,应该可以扭过来。
仔细想想,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一般说屁股决定脑袋,其实有时候是思维的屁股决定脑袋。如果看到国外的发达,先进就认为是中国人种不行,基本上就是五美分了。如果认为外国的发达先进是别的原因,不是中国人种不行,而且觉得中国人努力进取就能超过外国,那就是五毛了。
比如他说我才不会保卫黄岩岛呢,你就说不用你保卫。中国有的是热血青年,只要你不做汉奸就行。
李根总统推荐的。看完后就可以明白为什么“中国人”必须打“中国人”了,美国记者写的,中英对照,是《大江大河》的解毒良药。《中国震撼世界》
俺读后最大的收获是知道了1946—1949发生在中华大地上那场战争为什么叫解放战争。那是真真切切的“解放”,是人性的解放,是妇女的解放,是阶级的解放,是国家的解放,是让中华文明脱胎换骨的解放,是人类历史上空前绝后的解放。回首中国五千年历史,没有一场战争可以与之相提并论;放眼全球,没有第二个国家和文明经历过这样的涅槃重生;再对比南边那个十亿人口的民主典范,不禁庆幸自己生在中国,从心底里感谢先烈的流血牺牲,对那个时代的共产党人敬佩得五体投地。
也正是因为有了那场让中国人站起来的战争,才让某有些人能够站着说话不腰疼。只觉得他们好糊涂,难道非得“吃二遍苦,受二茬罪”才能明白这些道理么?
那么我们的思想变化的轨迹是非常接近的。
楼主提了个很好的题目,我也来响应一下。
先交代一下家庭背景。我祖父是农民,父亲早年也是农民,后来当兵,再后来成了工人。母亲是做小生意的。外祖父也是农民。在体制内,没有受过什么迫害,但也说不上享受了什么好处。生于70末,算是迎着改革开放春风成长的一代。
小学时,受的教育,受集体主义影响很深,至今觉得,在某些情况下,为了集体放弃个人的利益,并不是不可接受的事情。初中和高中时开始怀疑政治教育宣传的意识形态,在大学里继续发展,基本上朝着自由主义的方向发展。不过,即使在最向往自由民主的时代,也从来不曾变成带路党。一定程度上,可以算是深具民族主义情结的自由主义吧。而对于老毛和中共,也从来不曾彻底的否定。虽然无数次,读到20世纪在历次政治运动中受迫害的知识分子的命运,而心痛不已。总的来说,算是一个立场偏中的右派,或者说偏民族国家立场的自由主义吧。
后来,大概06年,读研时,和一个研究生同学,畅谈过几次。这位同学虽然是学工科的,但对政治很感兴趣,也颇有见解。他详细地向我介绍了毛时代的功绩,并且建议我看何新、老田的文章。长谈过几次之后,我被他影响了,于是转变到五毛或者说左派的立场上来,重新肯定老毛和中共。后来又陆续读到不少文字,特别是河里陈MM的文字,令我感动不已。
孔子说,知我罪我,其惟春秋。而老毛晚年,亦有类似的感叹。在21世纪,我想随着越来越多的人走出国门,自由主义的那些公知们,对西方单方面的美化和赞扬,会变得越来越容易被人揭穿。也许将有越来越多的人认识到老毛和中共(至少早期的中共)的伟大之处。
我还是对未来充满信心的。
洁癖的个体可以在群体里存活,但洁癖的物种必然消亡。
生存和发展是一个民族和文化的根本问题,中华民族和中华文化如何在未来的历史长河中前行且走在前头?
忘了根本,清谈民主与自由,又有何用?
在那种情景下,越理性越反动!
据说汪精卫们也是经过精思熟虑的,也是经过理性思维才决定的。人家也讲道理的,道理讲透了,很痛苦地想透了才决定。
当年TG战胜果果,因其先进性。
美国的强大,也因其政治的先进性。
资本主义的两党(其实是一党两面)或多党竞争轮岗上台制几百年了,是不是还继续先进,还继续适应经济和社会的未来发展?我还真怀疑。
台湾这几年拾人牙慧,竟然也引得一些果粉溢美。
从历史上看,从来没有一个崛起强大的世界级一流的民族和文化是因为靠学习靠抄袭靠克隆另一个世界级的民族和文化而成功的。
日本算是学习抄袭能力极强的了,学过唐,学过欧美,其顶峰时代,仍不过是个二流子,最终极可能成也萧何败也萧何重新回落到它原来的那个位置。
中国靠五美分是没出路的!
很奇怪、又不奇怪的是:
中老年(经历了三年灾害、WG)的五毛多些,中青年(没经历那些灾难)的五分多些;
在国外(亲眼见识过民主)的五毛多些,在国内(没实际经历过民主)的五分多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