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历史让人哭笑不得 -- 环宇7504
也是一很好玩的事。
按蔡元培年谱,在东京曾有一个秘密小组,有何海樵、杨笃生、苏凤初等六人,请了个日本化学教授,学习制造炸弹。
后来苏凤初等到上海,蔡为他们租房、又组织爱国女学的王小徐、周怒涛等参加秘密小组(这些人本来在中国也在研究制造炸弹)。“开会时,设黄帝位,写誓言若干纸,各签名于纸上,宰一鸡,洒血于纸,跪而宣誓,并和鸡血于酒引之,乃开始教授制炸药之法,若干日而毕业。”
炸药制成了,却没有弹壳,后来是黄兴等人回国,带回几个弹壳,于是填弹试验:“密送南京,于隐蔽处试掷之,竟不炸”秘密小组的杨笃生等不及,北上。结果遇到吴樾,投契,于是介绍吴樾来找蔡,后来吴樾就去炸五大臣去了,看样子最后蔡他们还是把炸弹做出来了
冯介绍杨笃生见横滨的梁慕光,杨向梁学习炸药制造法。杨不小心把“银制药屑”弄到眼睛里,导致一目失明。
1904年杨笃生带着炸药由日本到北京,准备炸内城宫殿及颐和园,结果待了几个月也没找到下手机会,只好回南方。
1905年杨与吴樾等人组织北方暗杀团,众人主张用手枪,唯独杨强烈主张用炸弹。(修正我前面的说法,吴樾还是有组织的)然后众人前往北京城数里之外的山谷中实验炸弹,“猛烈异常。吴樾大喜”(这意味着自己命不久矣,还能大喜?真是佩服他。为了暴力革命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因此就有了9月26日在正阳门火车站针对出洋考察五大臣的爆炸案。因为吴樾手中炸弹是撞针式,极易爆炸,当时车上人非常多,车厢挂接时产生震动,炸弹突然爆炸,吴樾壮烈牺牲……
感慨:那年月海关的安检还真是松懈啊,这些革命党的恐怖分子们把手枪、炸药什么的随便带回国
要现在日本海关是被中国当战争赔款收费站管理, 北朝鲜特工还不是出入犹如无人之境.
还是钱的事情
五四运动之后,有个趁机发了财的上海资本家 穆藕初(他在上海办纱厂,抵制日货,他赚了不少钱;这个人是很有事业心的,除了资助教育,他还是个昆曲票友,资助了昆曲的复兴。他赚的钱大半都办各种事业了,自己一直生活的相当朴素),热心资助教育。这穆藕初自己也是成年出过国的留学生(他出国时34了),有自己的一套理念,认为出国的学生应该年纪大些,对自己未来的事业有较深刻的认识,效果会更好。他对五四运动更有好感,于是1920年他向北京大学承诺捐银五万两,作为选派学生赴欧美留学的费用。并将选拔留学生的事权委托给蔡元培校长,请他“于国立北京大学毕业生中择优派送之”,对学生选修的专业和学校不做任何规定,胡适、蒋梦麟等负责协助蔡元培选人。
蔡元培经过研究,并同胡适、陶孟和、蒋梦麟商定,选拔了五位北大毕业生,他们都是“学术和道德兼全者”,而且在五四运动中有突出表现的。计为:
“段锡朋(北大商学士赴美研究经济政治学)
周炳琳(北大法学士赴美研究社会经济)
罗家伦(北大文学士赴美研究教育及比较文学)
汪敬熙(北大理学士赴美研究。心理学)
康白情(北大文学士赴美研究文学社会学)”
穆藕初“储金奖学”,是我国“实业家提倡学术之创举”,也是北京大学第一批选送毕业生公费留学。经蔡元培选定的这五位学生领袖的出洋,一时被学生界仿照清末光绪年间“五大臣出洋考察”的历史事件,称它为学生界的“五大臣出洋”,曾经轰动一时。这种说法是寓有讽刺意味的。
当时穆氏给“五大臣”定的生活标准颇高,是120美元/月,比正规公费生的90美元高了不少。当时还有个出色的北大学生孟寿椿,因为人选最初只定了五位,未能入选。前五人觉得不好意思,决定每人让出20元,这样就凑成了“六大臣”。
当时穆藕初有钱,北大方面提到还有个曾经出过洋的江绍原,后来因病回国,在北大旁听,在五四中也表现不错(不过过火了点儿,“有一青年当时撞进曹汝霖的卧室(一说是曹小姐的卧室),把卧床上的锦被一撕,大呼而出,即被警察捉去了。此公即江绍原先生是也。”),也是有前途的学术人才,穆氏又单独给了江2500美元的资助。
上面的故事看起来人情味十足,很多叙述者就直接跳到后面了——话说后来这些留学生归国,混得好坏都有,后来37年他们集体出资一万元继续该基金(穆藕初当时的事业已经不行了),订名为《穆藕初先生奖学基金》,并聘请蒋梦麟、张伯苓、胡适之、周炳琳、方显廷五位任《穆藕初先生奖学基金董事会》董事。
自1937年3月27日至5月27日,完成认捐情况如下:段锡朋(南京教育部)2000元;罗家伦(中央大学)2000元;汪敬熙(中央研究院)1000元;张纯明(南开大学)500元;方显廷(南开大学)1200元;周炳琳(南京教育部)1000元;程景康(上海华嘉洋行)1000元;江绍原(生病赋闲在家)300元;朱济(黄河水利委员会)500元;孟寿椿(四川大学)500元。
穆藕初先生奖学基金董事会首次会议于1937年6月9日在北平举行,其《章程》第二条:“本奖学金由曾受穆藕初先生资送留学者自愿担任成数,以奖励大学读书青年,为穆先生培植学子之永久纪念。”认捐者中有位高权重者,也有贫病交加生活拮据者,前者可以2000元一次缴清;后者虽300元,尚需分6个月缴捐。然而宁愿分期缴上,也不愿放弃这一报恩的机会
感动不?No
还有几个小事没人提呢:
1 有五四骁将 易克嶷,认为,自已在五四运动中也立了大功,而此次留学未被送上,“这不是明明让我丢脸吗?”于是他就到什刹海投水自杀,后被救起。
2 另一五四青年 邓中夏说:“叫我看,他们这次出国留学,不过是为资本家培养工具。难道我们参加五四,打卖国贼,是为了这个吗?”
3 最后,穆藕初本认捐5万两,(一说十万元),第一期出1万两,于是“五大臣”就放洋去了,到了1924年,纱厂生意不好,就接济不上了,而这恰是前面这六位学生学习的关键时期,请看汪敬熙自己的直白吧(这是写给蒋梦麟的信,蒋直接负责这些留学生的财务问题):“债主见问,无力应付;衣服褴褛,无钱购置....为归国之计,旅费无出。进既不能,退亦不可。两电先生,无只字之复”。下面就开牢骚了:“穆先生四月至七月已筹款维艰,先生丝毫未以见告。至十月初方只告孟、康二人。而同时罗家伦独得巨款,为赴欧之费。先生素以办事得名。此次措置,实不得当.....”
蒋梦麟大怒,回信尚客气:“来示责弟过严,颇感不快。罗君独得巨款,不只系何所指?而罗君来函亦以无款叫苦。总之,诸兄来函,弟一一转交穆先生,款不在弟手,虽极知诸兄窘困,其如画饼不可充饥何?况穆先生又商业失败....”
而转信于胡适:“汪君钱早已寄去...彼来函骂我不负责任,真岂有此理!使我怒不可遏,兹将复彼函及来函抄送”
最后穆藕初变卖了部分家产,勉强补上了部分缺额,而罗家伦的回国旅费还是预将部分书稿卖给商务印书馆,方才凑足
这六人回国,幸而均未早死,(罗家伦家南昌,几乎在北伐军攻打南昌的混乱中被乱兵杀死,身中数刀),所得成绩也算勉强可以,独康白情,诗人心性不改,却跑到刘湘帐下混,做了一任“旅长”(不知带多少兵?四川军阀的手下....那时文武不分,罗家伦长清华,挂少将衔;郭沫若还挂过中将衔呢),吸起鸦片来,北伐统一,他才出川,到上海再度改行经营商业,开了一个“四川土产行”,卖起榨菜来了。在35岁至40岁这六年,还先后作过上海蜀丰人参银耳公司总经理,粼水中学教员,期间也曾习中医和游历。1934年前后曾在上海办过小报,并发表旧诗若干。
后来还是在教育界混,最后建国后混成“右派”,再之后就...死了。
穿越者当时要是想一劳永逸的清除TG崛起的可能性,比较好的办法就是鼓动类似穆藕初之类的“资助者”,多出几个钱把毛太祖送到国外去
就是资助过杨振宁,不过是39年的300元,已经不太多了
这项基金本金本来就不多,恰恰又赶上77事变,所以执行的很不顺利。
“1934年红军长征,原来发行的纸币,由在当地坚持游击战争的红军负责用银元收兑了一部分,另一部分货币被工农群众珍藏起来,现已成为珍贵文物。”
为啥?
查国民政府:“修正剿匪区内收毁伪硬、钞币办法”
其二:收复匪区各县之伪钞币,留存民间者,应由各省政府通令各专员公署、各县政府,广为布告,限于布告日起,一个月内,由区署或区办事处负责收齐,汇缴各县政府在县治内公共场所,当众焚毁,并呈报省政府备查。
其三:伪硬币所含银铜质量,极为低劣。兹为体恤被匪区人民起见,特就所含银铜成色,除去熔铸损耗之费,准予折价收兑,其规定如次:
甲:伪银元以六折给价
乙:伪铜元以五折给价
抗战胜利后,沦陷区的日本伪币,还能部分兑换为法币呢(虽然兑换比上大大吃亏),红军纸钞则是分文不补偿,硬币按很低的比值收兑,还要除去熔铸损耗之费,哪个傻瓜才去兑
太祖在井冈山和王佐、袁文才等仿制的鹰洋,据说成色比袁大头还高(用的是打土豪收来的银锭,王佐等人的小厂没有大熔炉,想往里面掺铜还不容易呢),这要是按六折收兑,不是亏大了
1 由于回忆者只说了2万元,似乎不是民国的两万大洋,而是当时的两万人民币,大约只有2000大洋的水平。
2 据分析,这个不是给赴法勤工俭学的钱,而是湖南驱张运动(驱逐皖系督军张敬尧)的经费,主要出钱的是湖南军阀赵恒惕。所以太祖不能用它来留学。
3 太祖在北京的时候,曾经主动去找罗家伦等人,受了不少白眼儿(当时老师级的人物对太祖其实满客气的-太祖就曾经到周作人处聊过天、那天不巧没见到鲁迅,倒是这些学生头眼高于顶),若是这个机会给他,说不定也走了
原来是这样。一直佩服老章有眼光呢。不过太祖承他有情呢
解放后,当地政府要赎,老百姓还不换,当传家宝。
五四运动时,愤怒的学生闯进赵家楼曹汝霖宅邸,放起火来;本来躲在地下室锅炉房里的章宗祥听见“外边起火”的喊叫声音,吓得沉不住气了,赶紧跑出来,企图从后门逃离。但是,学生们马上发现了他,由于他西装革履,年纪也相当(章小曹两岁,二人当时都四十多岁),学生将他误认为是曹汝霖,于是团团围住,拳脚相加,把章打得鼻青脸肿,西服也被撕破了。不知道是哪个学生将铁杆往他后脑打了一下,章应声倒地。日本人中江丑吉和几个警察闻讯赶来,推开学生,将章连拖带抱,出了后门,逃到对面的一家杂货铺里。
学生赶紧追赶,又把他从杂货铺里间倒着拖到店门口,追问他是谁。章却一声不吭,学生们已经没有耐心,不管三七二十一,各人都用手持的小旗杆对着他的脸乱打横敲,有的学生没有工具,就取杂货店的皮蛋作武器,往他头上砸了很多皮蛋。
日本人中江丑吉抱着保护章宗祥,也挨了好几下,中江操不流利的汉语大声呼救,学生们知道他是日本人,怕打出国际官司,总算饶了章宗祥一命。
事后,第一个跳入曹宅的匡互生回忆说,大家多半不认识曹汝霖和章宗祥,若当时知道打的是章宗祥,还不再下死手打死他才怪。
同样的时期在后来就不那么好玩儿了,1925年学生们抗议司法总长兼教育总长章士钊压制学校、禁止在5月7日二十一条的国耻日抗议游行,先去教育部抗议,章不在;又去司法部,章又出去了;学生们大怒,于是跑到章士钊宅大闹,章还是不在,这时出来一位衣冠楚楚、美髯飘飘的先生,请学生们到院外说话,学生们大呼,这个就是压制教育的章士钊,于是一拥而上欲痛殴之——错了!这个是章请来维持秩序的警长,看来风度太好也不成啊
袭警的结果自然不妙,军警驱散学生,逮捕十八人,其中七人受伤。
看来那时的照片还是太贵,若是现在,取出手机一看照片,就不会打错人了
不就被认出来了?
现在是照片太多。
有说好的有说坏的,拿不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