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俄罗斯与西方在乌克兰的军事选择 -- 晨枫
但没有想到冒出个普京,一时半会儿就解决不了了,但又不能放任不管,否则在普京手里天知道毛子会发展成什么样子,再重新变成2极都有可能;
同时这边TG也是异军突起,一二十年时间搞得风生水起,无论经济还是军事实力的增长远远超出美国的意料,等到想腾出手“重返亚洲”正面面对中国的时候,那边放不开手,这边中国数管齐下,把“重返亚洲”变成了笑话。
美国现在恨不得三头六臂才好。可惜白头鹰飞在天上的时候,能够动用的爪子并不多
无论是东亚还是西线,这段时间中国都要做好防范措施。
因为这两边任何一边闹起来,中国就无力插手乌克兰局势了。但是中国在乌克兰东西部都有很大的利益,如果能在关键时刻插手就最好了。但是无论俄美欧肯定都不愿意中国渔翁得利,所以这段时间几方争相给中国周边制造事端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所以西方一直看到中国弱弱应对,结果没有把中国当回事,经常正反手耳光,比如西藏、新疆的血案,奥运会的抵制。
世界都在掌控的感觉会让人自我约束降低,所以就比较放任炫耀、展示高人一等这些没有多大利益,但自我比较爽的行为。结果是毫无意义地树敌,精力被次一等的挑战牵制。
结果中国每次都在西方架势拉开时,遇到美国发生其他危机,从而避免激烈直接大规模对抗。这有偶然,也有必然。
自己利用儒家巩固统治,结果太子被绕成了狂信徒。帝国从此走向迂腐。
玩思想有点危险。你能保证自己用这个东西去洗别人的脑,却很难保证洗脑机器形成的利益集团不会反向洗你下一辈的脑。
欧洲现在也被普世价值接近神性地位搞得手脚有点放不开了。
中国政府应该专人研究这个普世价值,然后来用这个政治正确的东西和西方摆道理,加强宣传攻势,不然一直把普世价值当成别人武器,躲避拒绝,浪费了这么好的武器太可惜。就像完全开始信仰儒家后的中国历届政府,经常被奸猾的草原部落用一钱不值的一些儒家追求的名词,捧得找不到北,骗财、偏色还骗地。进中国抢劫,打赢了大捞一把。打输了,马上归顺,送上一堆儒家喜欢的好话和高帽子,说不定得到的比抢的还多。
好比过了巅峰期的老球员,意识还在,但是身体跟不上了。
此一时彼一时。现在美国(含西方)与俄罗斯谁都没有发生世界大战的经济实力和意愿,奥黑也不是当年的罗斯福。乌克兰接下来的形势最多也就是局部热闹一下,等到俄罗斯的要价得到满足(不可能不满足他),事态自然就会平息。
当年苏联鼎盛时期的时候,把百万军力空耗在和中国对峙上。宝贵的国力更是消耗在和中国争夺小弟这种没什么收益的事情上。
如果当年苏联领导人手腕灵活一点,把那些军力用到该用的地方去,现在世界格局应该是另一个样子吧。
如果站在苏联的角度看问题,当年的中国就是一个没有信义唯利是图的二五仔。 先是背靠苏联势力在朝鲜跟美国干了一仗,通过在战场上战胜公认大国的方式,正式确立了“大国”地位。同时在社会主义阵营里混到第二把交椅。 然后又不安心于做苏联小弟,往好里说是有独立自主的想法,往坏里说,就是脑后长反骨,反正很快就跟美帝勾搭上了。
在中国已经倒向美国阵营的情况下,那么长的边境线,对面也铺开了陈兵一两百万,换了谁当苏联的头儿,不得不防着美欧中从东西两线同时进攻,陈兵百万是必须的。
当然,中国这边也是心里怕怕,天天防着苏联的百万装甲部队多路推进杀进来。 真的是麻杆打狼,两边都害怕。
争夺小弟也是没办法,本社团的兄弟本来就不多,现在二当家的反水投了对手,要是再拉走几个小弟,社团的势力削弱的太厉害,怎么继续对抗?
那时的中国尚且能放软身段,一边反美一边投靠。而美国也很实际,刚打过仗也能接纳。就苏联转不过弯,生生把自己拖死。
抓住机会的前提在于一个国家的核心领导能否预见将来可能出现的机遇并提前做好努力,除此之外需要的是熬得过春天之前那几个月的身体和毅力。
大公司都不是穷死的,都是因为铺的摊子超过了自己的掌控能力,导致捉襟见肘却又不壮士断腕死掉的。
承担损失!欺负没牙老虎的俄罗斯容易,欺负越来越强的TG
美国人就要掂量自己的钱包了啊。一不小心,就有自己人搞自己人的事情了啊!不是每个人都是克宁顿:拉链门这么大的打击都扛得住!
那天早晨上学,我去得很晚,心里很怕季莫申科老师骂我,况且她说过要问我们2004年的宪法,可是我连一个字也说不上来。我想就别上学了,到野外去玩玩吧。
天气那么暖和,那么晴朗!
双头鹰在树林边宛转地唱歌;锯木厂后边草地上,俄罗斯军队的T-90坦克正在轰鸣。这些景像,比那被废弃了好多年的宪法有趣多了;可是我还能管住自己,急忙向学校跑去。
我走过镇公所的时候,看见许多人站在布告牌前边。最近半年来,我们的一切坏消息都是从那里传出来的:示威啦,抗议啦,前总统的各种命令啦——我也不停步,只在心里思量:“又出了什么事啦?”
银行行长尤先科带着他的出纳员也挤在那里看布告,他看见我在广场上跑过,就向我喊:“用不着那么快呀,孩子,你反正是来得及赶到学校的!”
我想他在拿我开玩笑,就上气不接下气地赶到季莫申科老师的小院子里。
平常日子,学校开始上课的时候,总有一阵喧闹,就是在街上也能听到。开课桌啦,关课桌啦,大家怕吵捂着耳朵大声背书啦……还有老师拿着AK-47突击步枪在桌子上紧敲着,“静一点,静一点……”
我本来打算趁一阵喧闹偷偷地溜到我的座位上去;可是那一天,一切偏安安静静的,跟星期日的早晨一样。我从开着的窗子望进去,看见同学们都在自己的座位上了;季莫申科老师呢,踱来踱去,胳膊底下挟着那怕人的AK-47。我只好推开门,当着大家的面走进静悄悄的教室。你们可以想像,我那时脸多么红,心多么慌!
可是一点儿也没有什么。季莫申科老师见了我,很温和地说:“快坐好,小保尔.柯察金,我们就要开始上课,不等你了。”
我一纵身跨过板凳就坐下。我的心稍微平静了一点儿,我才注意到,我们的老师今天又扎上了她那惹火的麻花大便,带着一串淡雅的珍珠项链,穿着蕾丝边的绣花短裙。
这套制服,她只在欧盟派来的督学来视察或者发奖的日子才穿戴。而且整个教室有一种不平常的严肃的气氛。最使我吃惊的,后边几排一向空着的板凳上坐着好些镇上的人,他们也跟我们一样肃静。其中有库奇马老头儿,穿着他那套旧总统制服,有从前的警察,从前的“金雕”特种部队成员,还有些别的人带着只露出鼻眼的面罩,个个看来都很忧愁。库奇马还带着一本书边破了的旧宪法,他把书翻开,摊在膝头上,书上横放着他那副大眼镜。
我看见这些情形,正在诧异,季莫申科老师已经坐上椅子,像刚才对我说话那样,又柔和又严肃地对我们说:“我的孩子们,这是我最后一次给你们上课了。莫斯科已经来了命令,克里米亚和顿涅茨克的学校只许用俄语讲课了。新老师明天就到。今天是你们最后一堂乌克兰语课,我希望你们多多用心学习。”
我听了这几句话,心里万分难过,啊,那些坏家伙,他们贴在镇公所布告牌上的,原来就是这么一回事!
我的最后一堂乌克兰语课!
我几乎还不会作文呢!我再也不能学乌克兰语了!Ade,我的蟋蟀们!Ade,我的覆盆子们和木莲们!……难道这样就算了吗?我从前没好好学习,旷了课去找鸟窝,到第聂伯河上去溜冰……想起这些,我多么懊悔!我这些课本,乌克兰宪法啦,乌克兰历史啦,刚才我还觉得那么讨厌,带着又那么重,现在都好像是我的老朋友,舍不得跟它们分手了。还有美丽的季莫申科老师也一样。她是我在这里上课的唯一动力,可是她就要离开了,我再也不能看见她了!想起这些,我忘了她给我的惩罚,忘了我挨的AK-47的枪托,还有那些鞭子和蜡烛。
可怜的人!
她穿上那套漂亮的礼服,原来是为了纪念这最后一课!现在我明白了,镇上那些老
年人为什么来坐在教室里。这好像告诉我,他们也懊悔当初没常到学校里来。他们像是
用这种方式来感谢我们老师10年来忠诚的服务,来表示对就要失去的国土的敬意。
我正想着这些的时候,忽然听见老师叫我的名字。轮到我背书了。天啊,如果我能
把那条出名难学的宪法条目从头到尾说出来,声音响亮,口齿清楚,又没有一点儿错
误,那么任何代价我都愿意拿出来的。可能开头几个字我就弄糊涂了,我只好站在那里
摇摇晃晃,心里挺难受,头也不敢抬起来。我听见季莫申科老师对我说:
“我也不责备你,小保尔.柯察金,你自己一定够难受的了。这就是了。大家天天都这么想:‘算了吧,时间有的是,明天再学也不迟,反正也没人把这部宪法当真。’
现在看看我们的结果吧。唉,总要把学习拖到明天,这正是克里米亚人最大的不幸。现在那些家伙就有理由对我们说了:‘怎么?你们还自己说是乌克兰国人呢,你们连自己的语言都不会说,不会写,连自己的宪法也不知道!……’不过,可怜的小保尔.柯察金,也并不是你一个人过错,我们大家都有许多地方应该责备自己呢。”
“你们的爹妈对你们的学习不够关心。他们为了用上俄罗斯的便宜天然气,宁可叫你们平常说俄语,到俄罗斯人的公司里去干活儿。我呢,我难道没有应该责备自己的地方吗?我不是常常让你们丢下功课替我买蜡烛吗?我去基辅买高级丝袜的时候,不是干脆就放你们一天假吗?……”
接着 ,季莫申科老师从这一件事谈到那一件事,谈到乌克兰老师上来了。她说,乌克兰老师是世界上最美的老师,最白皙,最丰满,就像驰名世界的乌克兰大白猪一样;又说,我们必须把她们记在心里,永远别忘了她们,亡了国当了奴隶的人民,只要牢牢坚持好教育,就好像拿着一把打开监狱大门的钥匙,要记住,我们也是战斗种族!
我们不会像那些懦弱的法国人一样!说到这里,她就翻开书讲宪法。真奇怪,今天听讲,我都懂。她讲的似乎挺容易,挺容易。我觉得我从来没有这样细心听讲过,她也从来没有这样耐心讲解过。这可怜的人好像恨不得把自己知道的东西在她离开之前全教给我们,一下子塞进我们的脑子里去。
宪法课完了,我们又上习字课。那一天,季莫申科老师发给我们新的字帖,帖上都是美丽的圆体字:“乌克兰”,“克里米亚”,“大白猪”,“战斗种族”。这些字帖挂在我们课桌的铁杆上,就好像许多面小国旗在教室里飘扬。个个人那么专心,教室里那么安静!只听见钢笔在纸上沙沙地响。有时候一些金甲虫飞进来,但是谁都不注意,连最小的孩子也不分心,他们正在专心画“杠子”,好像那也算是乌克兰字。屋顶上双头鹰咕咕咕咕地低声叫着,我心里想:“他们该不会强迫这些双头鹰也用俄国话唱歌吧!”
我每次抬起头来,总看见季莫申科老师坐在椅子里,一动也不动,瞪着眼看周围的东西,好像要把这小教室里的东西都装在眼睛里带走似的。只要想想:10年来,她一直在这里,窗外是她的能源公司总部,面前是她的学生;用了多年的课桌和椅子,擦光了,磨损了;院子里的胡桃树长高了;她亲手栽的紫藤,如今也绕着窗口一直爬到屋顶了,已经可以剪下来当鞭子了。可怜的人啊,现在要她跟这一切分手,叫她怎么不伤心呢?何况又听见她的女儿在楼上走来走去收拾行李!──她们明天就要永远离开这个地方了。
可是她有足够的勇气把今天的功课坚持到底。习字课完了,她又教了一堂历史,接着又教初级班宪法。在教室后排座位上,库奇马老头儿已经戴上眼镜,两手捧着他那本旧宪法,跟他们一起念法律条文。他感情激动,连声音都发抖了。听见他古怪的声音,我们又想笑,又难过。啊!这最后一课,我真永远忘不了!
突然教堂的钟敲了12下。祈祷的钟声也响了。窗外又传来俄罗斯士兵的号声──他们已经收操了。季莫申科老师站起来,脸色惨白,我觉得她从来没有这么动人。
“我的亲爱的啊,”她说,“我──我──”
但是她哽住了,她说不下去了。
她转身朝着黑板,拿起一支粉笔,使出全身的力量,写了两个大字:
“Слава России!”
然后她呆在那儿,头靠着墙壁,话也不说,仿佛虚脱了一样,只向我们做了一个手势:“散学了,──你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