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原创】老婆是个牛人(一) -- 晨枫
估计老轧是受了哪些酸酸文人的毒害了,误以为不存在天长地久的爱情......嘿嘿
其实自己慢慢去寻找,往往能找到不见书上记载的更高境界呢。
嫂夫人也是厉害啊,我们只有佩服的份了。
同志们说您暗含借夫人抬高自己的意图,我觉得不是D,这坛子,您已经够厉害了,没必要再借了,对不?
但是要贴嫂子照片的建议,我是坚决拥护D
俺这个光棍好可怜啊
不爽归不爽,事实是事实,highway说的是事实,不代表他要鼓励谁、打击谁嘛。
想说什么就放心大胆地说出来罢,反正嫂子看不到。
在这可怕的世界上,无数贪婪的目光正在觊觎着别人的LP。男人要把对LP的爱深埋心中,并且牢记偶姥姥的名言
“家有三样宝,丑妻薄地破棉袄”
这可是叫“影后”啊!
每次回想自己的恋爱史,都暗自庆幸,幸亏找了现在这个地主婆出去好光彩啊
给二位一人一花
这是一个中英双语的初中,她的学生基本都是华裔。但既然在加拿大,华裔也变成了“香蕉”:黄皮白心,并不好弄,哭哭笑笑的事情很多,闹厉害了也有要自杀的或和别的学校打群架之类的事。在中英双语的加拿大学校里,中文老师就像华裔学生的保姆一样,什么事情都来找,晚上都常有电话来。几年下来,她的学生对她粘得不得了。后来搬到另一个城市了,还要打电话来打同学的小报告,抱怨新老师,有时还会路远迢迢地来看她。有一个家长,非常难伺候,以前就告状告掉了一个中文老师,老婆也被她告了一黑状。但她自己女儿管不好,闹自杀,让老婆给治好了,后来反而和老婆层了最铁的家长,铁得老婆看到她要躲。现在有时回到那个城市,一不小心,就会遇上当年的学生或家长,就会被堵到饭店里,非要请一顿饭不可。不过华裔学生再不好弄也不会不好弄到哪里去,把他们弄伏贴了,要牛也只是小牛。
初步熟悉工作了,她就要开始折腾了。先搞“中国之窗”Mandarin Experience。这是一个面向小学快毕业、马上要升初中的外校学生的。在学校的大堂(gathering area)里,唱歌跳舞,教学生包馄饨,挂图板,解答问题,热闹得不亦乐乎。没有两年,外来压力太大,搞不下去了,因为别的初中校长提抗议了,他们搞不起来这样的节目,不公平竞争,学生都跑到这个学校了。本校学生当然极其失望,但最强烈抗议也没用,教育局发话了。
一计不成,又生一计。她开始对非双语学生(也就是白人学生,这里非亚裔的基本就是白人,印第安人不大出保留区,黑人很少见)开放中文课,开设了中文初级班Beginner’s Mandarin。这是十年前了,中国威胁论正热闹着,舆论和民间对中国和中文远没有现在友好。她不管,照开,学生还真的照来,一个班不够,开两个班。这时,中英双语班已经有日子了,但主要针对洋人初中生的中文初级班,这还是头一个。这些洋学生也结合到华裔学生中,一起上台搞春节演出。洋学生演的《孙悟空三打白骨精》,摸爬滚打、闪跃腾挪,热闹得很,台上台下,皆大欢喜。
光会“歪门邪道”吸引学生也不是正经本事,学生毕竟以学为主,兼学别样。老婆最大的本事是,学生一旦选了她的课,除了榆木脑瓜什么课都不及格的,几乎没有中途退掉的。第二大的本事是:一旦选了她的课,学中文都异乎寻常地卖力。其实学生不必太聪明,只要上课卖力听讲、卖力做功课,没有差学生的。有一个学生家长,自己孩子的毛病视而不见,专挑老师的毛病,以前就有一个老师给她告掉了,这回又来挑老婆的茬子。这时老婆还是Letter Of Authority,新来的校长看着不顺眼,想另外招一个“正规军”,正琢磨着要请她开路呢。但是一节课听下来,校长对老婆说:“别理那个家长,一切有我顶着”。我常笑话说她像个“巫婆”,学生都中了她的巫术了。
好景不长,两地分居好几年了,毕竟不是长久之计。她的学位拿到了,离教师工会要求的“永久执照”还差半年(拿到了就不能无故解雇),但还是辞掉了工作,回到了现在的城市。这是一个非常大的决定,我很无能,也很惭愧,不能在那个城市找到工作,只好她辞掉工作。
的事迹
我儿子以后的中文教育就靠你老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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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我老婆曾经也是老师
怎么样?
这个城市很小,除了三两个开中国饭店的家庭,没有什么华人。要说red neck(还真不好翻译,可不可以说相当于保守、顽固、偏见?),这里绝对无出其右。公立学校有法文、西班牙文、德文,早年日本政府补贴,到处开日文课,所以也有日文,不过规模缩小了,选的人少。在这里开中文课,那是匪夷所思的事情。
老婆不信邪,要在这里开中文。
考虑一番后,决定从高中入手。主意已定,说干就干,给市长、国会议员、教育局长、高中校长写信,要求面谈,作presentation,一年不到,真的感动了上帝,中文课给她在高中里开起来了。这就不是一般的牛了。要知道,加拿大的官僚主义绝对不比中国差,要办一点小屁事都难得很。中文课不是省教育大纲里要求的,省里连统一的教材、大纲、试题、师资要求都没有。本地既没有中国家长要求,又没有洋人家长要求,学生来源没有保证,师资和教材的开支要新编预算,要推托,要回绝,没有一万个说辞,至少也有九千个。但她连这个城市的教师职位都没有,连代课的临时教师(sub)都没有做过,一无背景,二无先例,硬是说服了上下一层层的官僚,打开了一道道的锁,开出了中文班,给自己生生造出来一个工作,在本地波澜不兴的小小潭子里掀起一点不大不小的波浪。
班开起来了,但学生不会自动进来。第一年,校长陪她到初中去宣传,鼓励即将升高中的学生选新开的中文课。她又施起“妖术”,第一年就开了两个班,两个班一共只有两个华人学生,白人学生中没有一个是学过中文的,对中国的了解局限于六年级社会课里学到的(考完试后又扔了大半)。但这不是说万事大吉了,毕竟中文在这里是“边缘”语言,学生和家长对选中文还是有很多顾虑。还有很多实际情况,学生从4年级开始已经学了好几年法文了,西班牙文在北美的实用价值更大,所以中文和法文、西班牙文竞争还是不容易。
学生进来了,留住他们是一个很大的挑战。同校的西班牙文班四年(这里高中有点奇怪,从9年级开始)能留住一半就不错了,法文班更惨,能留住1/4就不错了。老婆的中文班特别,除了转学、被学校开除、实在太差被老婆撵走的,绝少有中途自己退出的,基本都一直读到12年级毕业。更奇的是,他们的弟弟、妹妹、表弟、表妹、邻居、朋友,都会来选中文,来了就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