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年(敝帚自珍)

主题:会闹的孩子有奶吃的风气也该改改了 -- 独立寒秋H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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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会闹的孩子有奶吃的风气也该改改了

近来出了不少事,最大的就是万州那个女乘客打司机,司机光顾还手结果把车开到江里去了,令到一车的无辜者都陪葬的悲惨事例。

其他的例如什么高铁占座男、高铁占座女;不栓绳的狗吓了小孩,母亲拿脚踢狗,被狗主打,导致手指骨折;之前还有一个也是因为狗吓到路人引起的纠纷,两边大打出手,其中一个孕妇又去网上爆料争取舆论支持,然后对方也去爆料说对方说假话等等,弄得一地鸡毛;再有前一阵子,网上又爆出一家人乘高铁,那个父亲有疑似猥亵女儿的举动,报到公安,公安居然先是没人理,后来总算有一家公安理了,给了个说法说因为是一家人,所以不构成猥亵,结果舆论大哗。

这样的事情还有许多,往大里说,医患纠纷里的医闹行为、打医生等;各地经常发生的群体性事件,其实都是要求得不到满足,所以用闹事的形式给政府施加压力。

客观地讲,闹事这个东西,有时候有道理有时候没道理,不能笼统说好还是不好。但是,改革开放40年来,有一种情况却是要引起注意的,就是:会闹的孩子有奶吃,或者说,敢闹事的人常常得到了更多的好处。

从本质上讲,闹事的本质是对规则的不尊重,这可能与改革开放以来的倡导有关。因为所谓改革其实就是对前三十年形成规则的某种反动,改革开放以来的很多做法,坦白讲是破坏了很多前三十年很多规则的。当然这也没办法,都照着旧规则做,不越雷池一步,这个改革开放能不能搞得起来恐怕大有问题。为了鼓励改革开放的先行者,一方面对他们的行为要宽容一些,犯了错、违了规也不能处罚,否则就把大家吓住了;另一方面还要鼓励他们大胆干,希望吸引更多的人一起干,这就要给那些胆大者以甜头,让他们给后来者树立一个榜样。于是很多早期改革开放的受益者或发家致富者大多不是什么传统意义上的好人或老实人,而是一些胆大、不计后果、不尊重规则的人,或者说为过去道德所不大认同的人。

很多无知者说近二十年社会道德沦丧是因为文革把旧文化的命给革了,旧文化的温良谦恭让没了,于是就道德沦丧了,但他们没想想,主席在的时候,是号召大家向雷锋同志学习的,是可以夜不闭户的,房子是不用装铁栏杆的;恰恰是从改革开放开始,房子才慢慢都装起了铁栏杆,才慢慢笑贫不笑娼,才慢慢一切向钱看的。

由于有意的倡导,改革开放以来慢慢形成了不把规则当回事的风气,那个‘见了红灯绕着走,见了黄灯快快走,见了绿灯大胆走’的顺口溜,就是明证。守法、守规矩的是傻逼,不守法、不守规矩赚到钱的是英雄,这样的社会氛围下,不守规矩的人越来越多并不奇怪。

特别是‘一切向钱看,笑贫不笑娼’的价值观,用金钱把一切都踩在了脚下,赚不赚得到钱差不多成了事物的唯一判别标准,在这种价值观指导下,医生的天职不是救死扶伤而是赚钱,学校不是教育人的地方而是赚钱机器,坑蒙拐骗不要紧只要能赚钱,杀人放火不要紧只要没人抓住。

不尊重规则不受罚反而得益,赚到钱就可以不用理其他,这就是社会现实,那普通人怎么办?争抢和闹事呗,反正守规矩也没好处,不守规矩还能得实惠。那还用说,有样学样,能争就争、能抢就抢呗,实在不行咱还可以闹嘛,社会风气就是这么败坏的。

如果就每个具体的事件去看,当事人可能各有各的理,也未必都不对。但仅仅将焦点放在具体事件上,却忽视了社会风气的巨大影响。正确地说,那些看似不合理、不合规矩甚至违法的行为,很多时候都不是凭空出现的,而是社会风气在人身上的反应。所以,我不大赞成只讨论事件中个人的问题,例如在万州事件中,仅仅指出那个女人的蛮横和司机的不顾其他乘客生命安全,而应该看到,他们的本质其实都是对社会道德和规则的漠视,都是改开以来所倡导的‘不尊重规则,一切向钱看’价值观的牺牲品。

因此,要减少这些事件,更重要的是重建社会的价值观,要让守规矩者和老实人得益,要让那些漠视一切只为了赚钱的人付出代价,要让社会形成鄙视那些为了个人利益肆无忌惮践踏社会和他人利益的行为。只有这样,中国才能变得更好。

通宝推:寒冷未必在冬天,大胖子,玉垒关2,南宫长万,发了胖的罗密欧,李根,燕人,尚儒,
家园 毛主席说:马列主义千条万条,总结起来就一条:造反有理

既然要造反了,还遵守规则?

所以呀,你要说破坏规则,带头大哥那毛主席跑不掉呀

规则也分合理的不合理的,啥都遵守也不对

中国人民尤其是在面对不合理规则方面积累了丰富的经验,不然“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从哪里来?

一胎化计划生育现在大家千夫所指,当年真正和它做斗争的还不是超生游击队嘛

搞技术创新,搞新东西,都循规蹈矩能行?日本就是这样才如今在IT领域建树寥寥

对讲究实用主义的中国人民来说,指望全部讲规矩,一丝一毫不违反,难!而且这样也未必是好事

通宝推:北纬42度,审度,
家园 暴力永远是攫取利益最简单直接的办法

“窃国者钩”,“杀人放火金腰带”,“皇帝轮流做”,“会哭的孩子有奶喝”,都是说使用暴力,有助于攫取利益。

这个要攫取的利益,有时候本来是别人的,有时候本来就是自己的。抢自己的利益,就是所谓的自卫了吧?

所以楼主想要的风气改变,太难了。这个不是风气问题,实际上是整个社会的颠覆。目前来说,没得法子。

几十年来,普通平民暴力越来越常见,只不过是在挣扎着保护自己那么一点点还有可能抓住手的利益。

在目前的大环境下,想“和谐”,只能严刑峻法了,如万州坠河事件,某些河友,上窜下跳的在河里反复呼吁“xxx神圣不可侵犯”,不就是极端化的严刑峻法么,直接把人民内部矛盾变成敌我斗争了。

哪有反抗,哪有压迫。煽动人民斗人民,只能欺骗一时。

通宝推:白玉老虎,
家园 改开以来

许多愈演愈烈的社会乱象,反映的是整体的道德滑坡。伴随资本大潮涌来的不只是物质的极大丰富,更有精神层面拜金和享乐主义的肆虐。有钱能使鬼推磨嘛,仅凭道德、良心筑就的秩序堤坝经不住欲望的冲刷。两个文明一起抓不能光喊口号,要有法律手段加以规范,这方面,新加坡就有许多做法可以借鉴。

家园 占个座

准备乱说点

家园 太子与庶民同罪当笑话,基层狗官动辄高举轻放谁服气

太子与庶民同罪当笑话,基层狗官动辄高举轻放谁服气

法律法规有的是,上中层的歪嘴喇嘛带头违反的局面不能再继续了

干脆从公职人员财产公示着手

新加坡搞不搞不清楚,北欧好像是

家园 笑话楼有这么一则笑话:

可看。其中佳句不妨引用过来:

一场革命用抽象的虚化概念来追求和反对具体的实在,是注定要失败的。

有一个很简单的事实大家应该都知道:改开党并不“倡导”一切向钱看的价值观。公平地说,改开党所“倡导”的价值观与毛时代价值观在阶级立场上并无根本差异。这一点,只要注意从日人民报和CCAV之流喉舌媒体获取信息,是不难发现的。

当然,大家也都知道,价值观的确是改了,这个改变也与改开党脱不开干系。只不过改开党改变这个价值观的方式,不是靠“倡导”,而是靠实实在在的利益分配与输送。“守法守规矩的是傻逼”这种话改开党从没说过,但事实上定法定规矩的他们的确就是把守法守规矩的顺民当成傻逼在耍。

于是乎问题来了,怎么办?很重要的话不妨再讲一遍:

用抽象的虚化概念来追求和反对具体的实在,是注定要失败的。

独立寒秋先生这里主张通过“倡导”某种价值观来改变社会价值取向,我看也是注定要失败的。而洒落兄主张诉诸于法律,那就更加不着边际,别忘了定法律的人是谁——似乎可以起一个“与虎谋皮”的标题发到笑话楼去。

于是乎问题又来了,我是不是如有河友所批评的左派那样,又要鼓吹暴力革命是解决一切问题的终极办法呢?

也不是的,对改开党窃国者侯的行径,我认为除了暴力革命没什么解决办法;但是对在公交车上闹事耍赖这种行为,其实办法很简单。

什么办法呢?印象中也是在笑话楼看到的:

问:为什么东北耍赖现象比较少?

答:因为在东北耍赖,真有人削你。

化用鲁迅先生的话说,耍赖有术也有效,但以耍赖成大事者,自古无有。在公交车上小打小闹的,我敢说一个耳光下去,立刻老实的没有90%,也少不了哪去。

还是啊,我并不提倡一切诉诸暴力,我只是讲暴力很多时候都是解决问题的备选方案之一。实际操作中往往并不需要使用暴力,只要有人站出来,多数耍赖者就会慑于众怒难犯,收敛耍赖行为,从而达成一定程度抑制其危害的目的——对怀疑我是否唱高调的河友解释一句,我有相当充分的这方面实际经验。

当然了,站出来也是有代价的,听一些污言秽语免不了,甚至可能会招惹一些麻烦。但说站出来的代价一般人承受不起嘛——这个倒似乎有些冤枉改开党了,纣之不善,不如是之甚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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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点题外的,我有些时候很失望。尽管铁手先生讲兼容并包,但现在的西西河是知名的“毛派”阵地,充满了毛的同情者和(许多是自以为的)理解者,这是不争的事实。

然而就从河里的一些讨论,我多少能窥得文革失败的原因。绝大部分社会新闻话题,河里讨论的主流都是都是谴责这个,谴责那个,并捎带着谴责谴责目标与自己不一致的“对立面”河友。极少看到对应对措施的讨论——就算是讨论应对措施有时缺乏可行性,也不会比在河里追究责任更不现实吧?

上纲上线,用民运词汇说,这体现的是公民责任心的缺乏。各位扪心自问,谁自家发生了突发事件,会把解决问题放在一边,而去忙着问责?倘看到某人对某事做出一副道德审判的姿态,我觉得可以合情合理地推断此人觉得此事事不关己。

事不关己就高高挂起,一切寄希望于法律(统治阶级的统治工具),换来的结果必然是被统治阶级所统治。我觉得这事还真不是改开党的责任,纯粹是文革没教育好。

文革就是一起“会闹的孩子有奶吃”的伟大实践。文攻武卫,造反夺权都听过吧?要论“会闹的孩子”,现在这些“刁民”比得过当年的造反派?文革的时候会闹的孩子不仅有奶吃,还可以掌握奶子,给看不惯的人断奶。无奈太多人不喜欢闹,也没学会如何有组织有目的的闹,还是当顺民舒服。

既然当顺民了——突然一阵心累,后面的就省略吧。

大范围无意识地打着红旗反红旗,也算是河里的一路奇景了。

通宝推:发了胖的罗密欧,审度,阴霾信仰,
家园 你对倡导的理解比较狭义

其实你说的把原则虚化,实际上用利益分配与输送支持,就是倡导。要端正社会风气,正面的引导、对违规的打击和给予守法者某些利益引诱都是倡导的具体手段。

另外,你用文革来做会闹的孩子有奶吃的例子不恰当,实际上应该说绝大部分真正听主席话的老造反派在文革过程中都是受到比较严重打击的(虽然随阶段不同而有变化),这方面有很多文革研究者的文章可以参考。和中央文革比起来,老干部的力量要大得多,更别说总设计上台后一个查‘三种人’,就基本上一竿子把文革干部全打到河里了。

通宝推:审度,
家园 看到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倒是想到了以前坐车时候的经历

好几年前遇到过一次,坐车时候遇到有人上错车了和司机争吵,还是有好几个乘客起身去阻止的。不过这种事情现在越来越少了,出头的人反而往往被当做傻子。小时候爸妈说的有小偷一堆人追现在则是倒过来了,小偷比被偷的嚣张多了。整个社会氛围就这样,自然敢于站出来的人越来越少了。我是觉得一堆防卫过当,追小偷小偷滑了一跤摔死了也要承担刑事责任的判决比40多年前只闻其名的文革要影响大太多了。管了反而要倒霉,那不就是提倡遇事高高挂起嘛。

通宝推:李根,审度,
家园 说的和前三十年没有什么不同,可是做的却是差了十万八千里。

现在又提倡工人相信党,依靠党听从党的领导,这和前三十年没什么分别,可是别忘了那些相信党听从党的领导的下岗工人尸骨未寒

家园 默认的基本盘到底层就是这样的成分和表现,私利取向嘛

无赖可达天听。极少数,成本低,好用。

很多时候,口舌会转换为个人对抗系统,付出极高。起因小,后果惨的例子比比皆是。

有下就会有上。

家园 哈,拧巴。

其实我不是很想掺和独立寒秋先生的讨论。

为防止在态度和礼貌问题上横生枝节,我要说明一点:把上面那句话中的“独立寒秋先生”换成“解甲网友”,是独立寒秋先生对我说过的原话。

我不愿意和独立寒秋先生讨论,是真的。因为和他讨论,最后往往收获一个“狭隘”的评价,这也是真的,客观可查。我倒不是因为态度和礼貌问题有多大意见,而是因为独立寒秋先生对别人抛出这种评价,往往不是在反应现实,而是在回避问题。

就比如这里吧,我想我加在“倡导”上的那么多引号足以证明我对“倡导”的理解与独立寒秋先生的理解并没有什么不同。独立寒秋先生认识不到这一点,说明他的阅读能力比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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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还是说关键问题。我们讲“利益分配与输送”,其主体是谁?

是人民群众?人民群众哪有这个能力。

是某些有良心的社会贤达?政治敏感度这么低,我看也当不上“社会贤达”。并且真有“社会贤达”这么做的时候,人民群众最好对他的“良心”警惕一点。关于这一点,我就不长篇大论解释,侮辱河友的智力了。

认清现实,当前中国社会,能够控制“利益分配与输送”的,只有改开党。于是乎问题来了:一边抨击改革开放,一边寄希望于改开党,这得是思路多么宽广的头脑才能想出的点子?

我狭隘,我理解不了,我诚恳地请求:旁友,脑子桑桑紧,好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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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我认为独立寒秋先生这种思想认识上的错位,并不异于常人。我看来这类拧巴广泛地存在于中国社会。

为什么呢?盖因改开党就是一个挂羊头卖狗肉的群体。改开党挂的是羊头,与前三十年的区别,往大了说也就是山羊头和绵羊头的区别,他们挂的并不是狗头。

公平地说,改开党并不是无恶不作,甚至只干坏事,改开党做了不少好事,否则中国取得现在的成就也不太可能。因此人民群众对改开党仍有一些期待,也很正常。

但要看是什么样的期待,改开党是靠破坏前三十年定下的规矩上台的,同时改开党不敢大动这个规矩,于是只能挖这个规矩的墙角来谋求发展——独立寒秋先生对这一点的认识还是准确的——指望改开党倡导守规矩?

还是那句话,改开党并不“倡导”不守规矩,哪有统治者倡导人民做刁民的呢?只是像狗改不了吃屎一样,改开党改不了不守规矩这个毛病。狗不吃屎就不是狗了,改开党要能守规矩,就没有什么改革开放了。所谓上行下效,人民群众又不傻(顺民可能除外),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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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里胡里糊涂先生喜欢开炮,我十分欣赏,我和他的交流往往是很愉快的,比如这里我突然想对准他来个炮火覆盖。

他有这么一帖,不长,我直接引过来:

上层是因为没道德,才做到上层。底层是因为在底层,活下来是一切,从来不懂“普世道德”。只有中间阶层,一方面作为社会中坚,被重点灌输了一堆道德,同时被道德捆住了手脚,无法上升。

从表述看,基本符合事实,上层和底层确实都不太讲道德;从反馈看,这帖子提出的观点在河里也很有共鸣。但恕我直言,这种解释纯属一群“中间阶层”在自我安慰。

请河里的“中间阶层”们扪心自问,你们做不到上层,是因为你们讲道德?只要你们放下面子,放下道德,就能做到上层了?谁有这种自信和情操,请站出来,让我膜拜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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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德是什么东西?“中间阶层”们似乎对这点不太清楚,道德其实是被统治阶级对统治阶级的要求。“刑不上大夫,礼不下庶人”,刑是法律,礼就是道德。也许太多人觉得孔老二的东西都是封建遗毒,浑不知孔老二之所以是孔子,在当时是有其相当进步性的。

所谓礼不下庶人者,以庶人遽其事而不能充礼,故不责之以备礼也。

——孔子家语·郊问

孔老二并不是讲礼是宝贝,庶人不配有。孔老二是讲庶人有各种生活压力,就不要拿礼来苛求了。

当然啊,由于社会地位不同,礼和刑并不是等量齐观的。比如礼比较温和,刑比较暴烈,无论是内容上还是执行力度上。但从本质上二者都是要求,都是对某些行为的限制。

因此上层和底层不仅都不怎么讲道德,也都不怎么讲法律。因为一个是用来限制对立阶级的,自己当然不需要在乎;另一个是对立阶级用来限制自己的,当然要尽力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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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中间阶层”,一方面社会地位实际处于底层,被法律所限制;另一方面自我认同却往上层靠,给自己套上道德枷锁。

苦屄不苦屄?苦屄。

然而怪谁呢?怪“中间阶层”自己。做为底层绝不可耻,做为上层也不可耻,但明明是底层还自居上层,这就有点可耻了。不仅有忘本的嫌疑,对客观世界的认识能力也很值得怀疑。

活该不活该?活????????该。

说明一下,讲粗话并使用本字的行为是向胡里糊涂先生学习的。讲粗话不是长脸的事,但在都是成年人的河里讲一讲我认为无伤大雅,且往往能收到令人神清气爽之效;至于使用本字,我认为对捍卫传统,开拓见闻是非常有益的。只不过我这次使用的两个字在字体不全的系统上可能显示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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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开完了,说回来。

独立寒秋先生这里又讲,老造反派下场不好,以此论证文革中会哭的孩子并不更有奶吃。我认为他对“会哭的孩子”的理解比较狭义。

老造反派固然经过主席耳提面命,战斗力远非今日“刁民”可比;然而老革命们何尝不是曾与主席共同战斗,经历过革命洪炉的考验,战斗力又怎是造反派可比呢?

在主席面前,老革命难道不算孩子?又是哪有规定,说他们不能哭闹?他们最终不是不仅吃到奶,还把奶子掐在手里了吗?

其实这个问题才是文革的命门所在:没了主席,造反派就斗不过老革命。然而主席是早晚要没的,难道能永远指望主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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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席其实是给了方法的,什么方法呢?就是斗下去,永远斗下去。

很可惜,世界各地神话里,永远需要战斗的地方往往是地狱,充分地证明了好逸恶劳是人类难以自制的生物本能——如果说主席输给了什么人性,那应该是这个,而不是“私”。

但我也不认为主席就输了,我们辩证唯物主义者认为,一切事物都处于发展变化中,在历史维度的斗争中,人类这个“本性”也可以改变,也将被改变。只不过,主席对这个改变所需要的时间预期,大概是乐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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扯太远了,最后说个很多人可能没注意到的事:

黄炎培以“其兴也勃焉、其亡也忽焉”向主席提出了周期律问题,这是众所皆知的。

但这个典故的出处其实是这样的:

禹、汤罪己,其兴也勃焉;桀、纣罪人,其亡也忽焉。

左传·庄公十一年

黄炎培在清朝中过举,不必怀疑他对儒家经传的熟悉程度。主席在这方面同样博闻强记,很明显,双方对潜台词都是心知肚明的。

黄炎培其实是代表民主党派,“中间阶层”们向主席和共产党提了个问题:你们现在和我们“同舟共济、肝胆相照”,到时江山底定,还有没有我们的位置?这一方面是为自己谋利益,另一方面未必不是存了瞧不起共党泥腿子不能治天下的心。

主席的回答则高屋建瓴,这里不多说了。

我想说的是很可惜主席一语成谶:

只有人人起来负责,才不会人亡政息。

又是一阵心累,到此为止。

最后提个建议,虽然应该没什么效果:自居于毛派的河友们,讨论问题的时候,多想想负责的事吧。

通宝推:审度,崇山彩云,发了胖的罗密欧,尚儒,心有戚戚,
家园 我反对你这个 “重建社会的价值观”

“一切向钱看”,学校里从来没有宣传过,主流媒体也没有大张旗鼓地提倡过,而是人民群众从社会实践中总结出来的,属于客观真理。你要违背这个真理,就好像对抗地心引力,让人凭空飞起来一样,无论怎样的价值观,都是不可能实现的。

社会的现实,就是市场经济,很重要的一条就是公平交易(又名 “价高者得”)。前三十年没有一切向前看,因为 “钱” 说话声音不响。城市职工拿到自行车票,可以买自行车,你没有这个票,就是买不到,有钱也没用。我农村老家的农民,对孩子的殷切希望,不是赚大钱,而是获得城市户口。当年的 “钱” 不是硬通货。

既然是市场经济,违背 “一切向前看” 就是不可能的,违反这个价值观的人,必然会受到惩罚,譬如说获得了 “老好人” 这个头衔,然后家境贫穷,孩子无法获得优质资源,然后在下一代的竞争中失败。

你扪心自问,难道你的女儿,愿意嫁给一个家境困难,“父母是好人”? 起码也要犹豫的吧?

即使你顽固地坚持 “正确” 的价值观,你的后代却会受到社会教育的。所以单纯讲 “价值观”,是没有效果的。

我国管理有一个大问题叫 “一刀切”,大家反对一刀切,但是如果不搞一刀切,有不同的标准出来,那么各种钻空子的行为就必然会出现。绕过规则,利用规则,然后又变成一个个案例的扯皮,牵扯大量精力,一地鸡毛。

极端地讲,发达国家的阶层固化,倒是解决 “守规则” 问题的一个办法,上升通道堵塞了,没有机会了,再怎么钻空子也没用,大家也就 “守规则” 了。美国以前禁止黑人上大学,那么黑人社区就绝不会有枪手、补习班、有偿家教,之类的问题。

通宝推:审度,
家园 这里有个混淆的地方-什么叫造反

吃饭不给钱叫不叫造反?不叫。

造反,主语是被压迫的人群,对象是压迫者,目的是改变压迫制度。社会堕落的表现是什么?怯于公战而勇于私斗。这就是改开以后的社会风气。超生游击队对抗规则的目的不是改变规则,是自己多生,这不是造反。大部分拆迁钉子户不是抗拒拆迁行为,是为了自家补偿款,这也不是造反。东北民风的“彪悍”,日常见到的“你瞅啥”之类也不是造反,能说得上造反的,大概通钢工人算是一次。

守规矩,是毛时代的重要特色。我没经历过那个时代,但是有幸部分教育还有那个时代的“流毒”,比如,工人阶级先进性里有一点就是组织性纪律性强,换句话说就是“讲规则”。

通宝推:学菩提,布隆施泰因,尚儒,燕人,发了胖的罗密欧,红军迷,
家园 你在讨论万州事件中有段话

我引在下面:

现在很多企事业单位,有个 “息事宁人” 的做法,家长投诉就处分老师,乘客投诉就处分司机,所以医闹流行,PX 厂搬家,不闹白不闹。这个局面必须要纠正过来。

你看,你这段话反对的是什么呢?是反对和稀泥,因为谁投诉就处分被投诉者,恰恰是不讲原则、不讲是非的表现,一句话,就是眼里没有规矩、没有道德规范,说到底,就是缺乏正确的价值观。

这和我帖子里所主张的,现在这个会闹的孩子有奶吃的风气或者氛围或者价值观不对,需要重建,本质上不是一回事吗?

通宝推:审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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