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原创】历史的吊诡 -- 达萨
1948年某月,东北某县城,刚刚30岁的七瑞决定,将这一年赚到的钱全部兑换成银元,为此损失不小。然后他做了一个后半生都为此骄傲的决定,拒绝了老家的二哥提出的要购置土地的要求,而是将钱一般用于将铺子扩大,另一半交给老婆,藏得很严实。
同一时间,江南某县城,30岁的祥五,在一轮投机生意大赚了一票后,决定在乡下买入一大块早就垂涎已久的好田。
他们都是普通人,没有先知先觉的能力。人们在深处大的历史变革的阶段,往往缺乏对这种变化的敏感。他们都不知道,一个决定开始了他们迥异的人生。
48年,是中国现代史的一个节点。这一年,国共双方在彼此拉锯了一段时间,互有胜负后,教员果断祭出胜负手。在当时,能够看清这个是胜负手的估计也没几个。事实上,教员的远见卓识有一次被证明,仅仅不到一年时间,胜负已定。凯神黯然收场,孤老海岛;教员渐行渐高,登上世界之巅。
七瑞由于一个偶然的决定,导致了两个矛盾的结果。扩大的铺子,本来指望生意再上一个台阶。但是48年,国民党大溃退,败兵将七瑞的铺子一抢而光,还放了一把火。这笔投入彻底打了水漂。但是,由于生意被抢,家里又没有土地,解放时定成分,从来没干过农活的七瑞居然被定为贫农,在历次政治运动中都安然无恙。
祥五因为一次性购入了1000亩田地,毫无意外的成为了当地大地主,解放后光荣的被分了地。而且因为对抗土改,被投入监狱判了10年。因为祥五有抽大烟的恶习,在监狱无法对抗烟瘾导致身体垮了,死于狱中。
这就是历史的吊诡。每个个体都认为自己很聪明,但是很少有个体能够看清趋势做出明智的选择,大部分是随波逐流,一小部分是逆势而动。当然,还有极少的一部分是顺势而为。后者是智者,无可争议。
笔者一个朋友曾经问过我一个愚蠢无比的问题:这些做出错误判断的人为什么就看不到当时的趋势呢?我反问:你能告诉我现在的历史趋势是什么?是福山的历史终结论,终结于美国的修正版的自由民主体制?还是TG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还是其他?他默然无语。
我确定一定以及肯定,即使在48年,甚至49年初,依然有很多人认为胜利是属于kmt的。因为他们看得见的是kmt的官员西服笔挺,仪表非凡;看到的是美国人的支持;他们看不到TG的战斗力有多么爆棚,更看不到大多数发不出声音的劳动人民的选择和支持。所以才会有笑话说,历史上总是有这样的笨蛋,45年选择投降日本,49年选择投向kmt。
我们现在所处的历史阶段就是一个大变革的阶段,称之为几百年未有的大变革毫不为过。但是,有多少人,尤其是知识分子能够看到这一点?能够看到历史的走向?他们还在纠结于一些具体的概念和所谓的原则,将其捧得至高无上。却忘记了实事求是的这个最高原则。残酷的现实摆在眼前,看不到,或者选择性失明,是一种无可救药的悲哀。
每一次大的变革都会有很多牺牲者。这些选择性失明的人们主动选择成为历史前进的祭品,对此,我除了标识敬意,无话可说。
还继续写下去吗?
现在地方政府开始向房地产企业定向输血,基本上官僚与资产阶级夺取了地方政权。
中国未来面临两个选择;“文革”式运动或者习总交接后极右派资产阶级上台执政。
这样一推理,方方式文人基本是拿钱出日记(反文革)。太疯狂了是用生命做赌注。
那些四九年去赶着登上太平轮的行为算不算“吊诡”呢?
那个被称为“小诸葛”的一辈子当兵半辈子反蒋的白崇禧在四九年跑去台湾的行为算不算“吊诡”呢?
那个九零年架机叛逃到苏联,却被送回来的飞行员的行为算不算“吊诡”呢?
最后,那个独自架机飞到英国,结果被关押到九十岁,二战都结束几十年了,凡是没判死刑的战犯都释放了,他却还被关押着直到自杀。这种行为算不算“吊诡”呢?
第一,这有什么“吊诡”的?河里恐怕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看到你这个故事开头,就清楚了结论。
第二,七瑞先是投机生意一次搞了这么多钱,下面就是“有抽大烟的恶习”。这可都是你“亲口说出来的”。那这个人的历史可想而知,需要大惊小怪吗?所以,你这表面上是对历史的质疑,本质上是对历史的倒算。
当然,从你过去在河里的表现看,似乎不是这样的,所以,建议你自省一下。
四十年代,龙二设赌局。福贵以自家大宅子做抵押参赌。福贵输光了抵押款时,龙二请一帮乡绅到福贵家清赌债、要房子。福贵家老爷子倒是不含糊,认了赌债,拿出地契清账。
龙二在宅子里没住几年,解放军进城。政府要分龙二的房子,龙二不服,打了干部、放火烧了宅子,被定成反革命,公审、枪毙。
在公审大会上二人还打了个照面。听到毙掉龙二的五身枪响,福贵吓得尿湿了裤子......
- 待认可未通过。偏要看
不必较真于某个人。
在每个个体看来,他们的额选择都有无数的理由支持,而且逻辑上也成立。
但是,将其总结为一种现象,却呈现为一种吊诡,很不理性,难以理解。恰如每次股市暴涨后那些坚信后市会更高被割了韭菜的人们
这就是一个故事,很说明问题
历史大潮下的小人物,命不由己的实例太多了。
家父同父异母的大哥——我的大伯父,是个受过现代教育的地主,二十年代毕业于南京一所大学的农学专业。同时又是个花天酒地的小官僚,曾因为吃喝赌嫖贪污挥霍坐过监狱;他最后在我老家县党部当个干事。四六年左右,这大伯父患痨病死去,此时家产已经被他抽大烟败光。
正因为土改前三年的这一家庭变故,家父连带我们这些子女的家庭出身就不是地主而是小土地出租。当然,对这一说法,我后来也存在一些疑问:因为当时这大伯父已经与我祖母等人分家了,家父与小姑上学的钱都是家族祠堂根据学历奖励供给的,他的成分是否会影响家父,我不了解政策。
命运的故事还没有完,这大伯在县党部做事期间还曾经做过这样一件扯淡的事:忽悠他的长工——一个地地道道的佃农加入国民党,吹嘘加入后有诸多好处,就像《抓壮丁》里王保长忽悠潘驼背入党一样。所不同者,潘驼背没接受忽悠,而那个长工接受了。家父晚年曾对我感叹道:造孽啊!解放后那个长工整天挨整。
而在行为发生的当时谁也没意识到其中的历史性因素。大家不用太过政治敏感,不要动不动就排队,就上线。过敏是缺乏自信的表现。
他们还不是被请了回来?换别人,取得政权后立马回身拥抱地主了吧。
即使押土共赢,按照历史的剧本,祥五的做法也有其必然性。历史继续发展下去,祥五的做法依然是最有把握的做法。即使是七瑞,走的不也是资本扩张的路子?
至于个人的命运,在历史的车轮面前,连尘埃都算不上。你这边看到祥五死在狱中,没看到多少逃难的贫民,冻死饿死路边(参加王外马甲的蒲公英)。
达雅这个帖子把问题的根子弄错了。
很多人不是因为押错了宝,而是没想到主席说到做到,取得政权后真的把穷人当成领导阶级供着。
有意识投机或者无意识幸运而很成功的,或者投机失败或者很不幸的,这两种人都是少数,大多数人推动或者跟随了大趋势,这本就是正常的历史。这符合正态分布的自然规律。没有这些“吊诡”的人的历史才是不正常的。
最早见于《庄子》,是一个庄子梦中的女子。
现代吊诡一词最早来自台湾文学评论界,是为了翻译paradox 一词而借用。
我最早听到这词是在凤凰台,时评嘉宾老用这词,开始搞不懂,后来借着语境,慢慢就理解了:
吊诡的是,会游泳的人沉入了江底,不会的人在水面扑腾;
十分吊诡的是,走入生门的人消失得无影无踪,走入死门的人活着出来了……
大概意思就是,奇特、奇怪,说不通,看起来不合逻辑却现实存在。
吊诡的历史就更吊诡了,一个不断赢的人却最后输掉了人生。
的例子比你还多,你却告诉我不必较真某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