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年(敝帚自珍)

主题:大学新生日常记录:到底何为民主集中制? -- 给我打钱874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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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大明的结局,其实已经写在《金瓶梅》里了。
家园 全文贴给你看

把我笑死了,活捉一个脑残。

有人反驳:一万粒米怎么数不出来呢?

我问:你数给我看看,一千粒就行。

某人:我只是不想数。

我问:你为啥不想数?

这头猪恐怕永远也不明白,为什么人会发明十进位制。用一横或一竖或一点,就可以表示1,比如:—;那么2,就是二横或二竖或二点,比如— —;所以,只需要这一个符号,不断重复就可以表达任何数。是这意思吗?

太可怕了。就这,还高材生,985毕业。

我之所以提到“一万粒米”,真实的用意在于其实我在“反驳”【物质决定意识】。但,如果补一句【意识对物质有反作用】,辩证一下,其实差不多算是成立的。但是,这套理论,远没有“鸡生蛋、蛋孵鸡”这种描述来得好用。前者会被扭曲,后者你没有办法扭曲。但我的话是藏在关于“一万粒米”中的,我只提了一个概念:标准件,我也只举例了物质型的标准件。我故意的,就看谁脑残。

个数,这也是标准件,这是意识型的标准件。不管苹果有多大多小,我们都会认为是一个苹果。看,【个】这是个概念,就是标准件,完完全全的意识型。而我们人类发明了跟【个】一模一样N多的不同词汇,一棵树、一粒米、一座山、一条河,全是【个】,只是叫法不同。如果我们说成一个树、一个米、一个山、一个河,其实也行。但是,从语言表达这个层面来看,全部用【个】看似便利,实则相反。当你听到【棵】这个词之后,你就会自动将它与树关联起来,也就是说【棵】隐含了树,这样,你就不必竖着耳朵听每一句话。这叫冗长。冗长是有意义的,但有个度,不是说无限冗长就叫好。

而数学中,由于它只关心数量问题,所以一切都是【个】,在数学世界中,树跟米没有区别。正因为如此,很多人意识不到,【数一万粒米】这个问题,跟【数数一棵树上有多少片树叶】完全一样。

如果你画过画,你就会明白这个问题:怎么画树?你眼前有一棵树,你怎么去画?树干好说,树枝就困难了,树叶呢?你怎么表达?正因为如此,如果在现实中,有人对你说:你知道一棵树有多少树叶吗?要不你给我数数?你一定会觉得他有病。然而,换成了【数一万粒米】,你居然就当成了一道深奥的数学题。同样的道理,要你去画一条狗,基本轮廓,没有问题,怎么画狗毛?一条河,你怎么画出来波光粼粼?一片稻田,你怎么画出来亿万颗稻谷?

什么叫愚蠢?愚蠢就是认识不到自己愚蠢。

像这样的问题,这个世界上N多人从未想过,不论他的学位有多高。而这样的问题是,是最底层的问题,对应人的脑子,就是最底层的代码。最底层的代码错了,一切都是错的。

有的人我都不知道该如何形容,一点觉悟都没有。他完全认识不到,越是看起来简单、自己有发言权的事,越有可能自己是个白痴,反而是看起来复杂的事、自己不敢插话的事,其实谁都会。

比如我讲俄乌冲突背后的真实原因,特别简单,就要搞钱嘛,抢市场嘛,用暴力嘛。多常见。比如“味精有毒”,这就是在抢市场,把味精妖魔化,是为了“换鸟”,换上鸡精这个鸟。当年成堆的专家出来背书,言之凿凿,“味精有毒”。真有毒,中国人怎么没有灭种亡族啊。

一万粒米是非常简单的问题,对吗?就跟炒股票一样,多简单呐,一买一卖而已,没有第三个动作,拳击也一样,左拳右拳。

一点觉悟都没有。我他妈早明白了,越是看似简单的问题,自己最好不要轻易发言,要不然很丢人的。我女儿也明白了,只要我开始讲一些“特别简单”的问题,那就说明我在“害”她,她可不能上当。

无数次实验结果告诉我,这世上N多人,根本就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他们只是行走的硬盘,如此而已。他讲的任何一个观点,你都不需要听,因为他就是从别人那背来的。区别只在于,要么,背某人的,要么,把某几个人的,经所谓的综合之后,背了下来。

硬盘就跟钞票一样,是“中间商”,“桥梁”。而人肉硬盘往往不好用,这种人肉硬盘在收受和传递信息时,会遗漏、会扭曲、会自作聪明的做一定的改动,所以,以讹传讹那是极其常见的,话传话,人传人,传到最后你都不知道是个啥。所以,表面上看,某某事件发生之后,众人议论纷纷,实际上并不是这么回事。这个众人,其实就跟钞票一样,他们只是在传递信息,传递他们从别人那里背下来的观点。打过台球吗?你看到白球在动,其实它是个中间商,起初动的是黑球,先击打黑球,黑球再撞上白球,白球才会动。

所以,事情很简单,一个正常的人,是无法跟硬盘做人与人的交流的;一个正常的人,是无法跟一张钞票谈话的。

这个世界上很多人,把自己的大脑“简化”成了硬盘、钞票。他还自觉如此这般,生活就变得简单了。简单,就自在了。为什么我认为脑残这个词特别到位呢?打个不准确的比方,人脑原本是一台计算机,有人把芯片、内存条、屏幕等等,全扔了,当包袱一样的给甩了,只留了一个硬盘。

准确的认识到这一点是非常重要的。

比如说,我提到我女儿讲外卖的问题,怎么解决?

首先要明白,快递小哥他就是行走的硬盘。

明白之后,就看自己该怎么办。怎么办?订了外卖,估一下时间,差不多快来了,自己开门出去迎。

我估计有人听了我这个策略之后,会很生气的说:这叫外卖吗?外卖不应该是他送到门口,摆好了,我开门去拿吗?

看,这也是脑残,脑残就是这么思考问题的。

脑残假想所有人都“起码如何如何”。这个假想是不成立的,跟现实严重不符!

这不是依赖别人,看起来很相似,但并不是。

我们的前辈早就总结出来了,有的人连猪 狗都不如,这不是道德审判,确实不如猪狗。比如我女儿养了一只仓鼠。冬天到了,仓鼠就给自己做个窝,我女儿看了看仓鼠的窝,很担心它会把自己憋死。我告诉她:人家的生存能力比你强一万倍。它要是能把自己憋死,那它就不叫仓鼠了,而叫人,某些人就是如此的。后来她又继续观察,发现仓鼠做窝是先把材料塞进自己的嘴中,她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么做。我说:你没有发现人家是一物多用吗?仓鼠在这个时候,已经变形成了一台运输车,它的嘴就是车斗,是用来装材料的,它的前肢是铲子、爪子,如此就可将材料放进车斗,等车斗装满之后,它的前肢又变成了轮子,跟后肢配合,将材料运送到合适地点。然后,卸车,将原材料倒出来。再后来我女儿又观察到,仓鼠用来做窝的材料,有湿的,有干的,之所以有的会湿是因为口腔中有粘液,而有的是干的,是因为后放进口腔。干的就铺在肚皮底下,湿的因为粘了口水之后就有粘性,于是可以做成“屋顶”、“墙壁”。我对她说:人家一开始就计划好了,先装什么,后装什么,卸车的时候,后装的就成了先卸的。先卸的材料放在哪,后卸的材料又用来干什么,一切安排得井井有条。

我问我女儿:你是不是连仓鼠都不如?

这个世界上N多人确确实实是不如仓鼠的。所以,你不能假想,快递小哥能把外卖给你放在一个合适的地方。你只能面对现实,他就是如此这般,你只能提前去迎他。为什么要生气呢?

有的人吧,连一点基本的逻辑都不讲。比如他看到仓鼠做窝,前前后后看了好几回,终于明白了,仓鼠会盖房子,并且是“有预谋、有计划、有组织”的盖房子,而自己只有佩服的份。那不就已经说明了自己不如仓鼠吗?既然不如仓鼠,你还天天发表什么所谓的“我个人的意见、我本人的观点”呢?你发表个屁啊,臭不可闻。

一个行走的硬盘,一个装钱的钱包,还有什么意见、观点?笑死人。我们中国人管这种人叫饭桶,装饭的木桶而已。木桶还是漏的,要不就不保温!

我最近听到的一个笑话:

有个饭桶开车去“越野”。走之前算好了路程,结果开到半道上,没油了。很生气,决定换车,买一辆油箱更大的。等他买了新车,人家告诉他:你车上备几箱油不就解决了?

这样的饭桶,多到不计其数。

有一名读者看了我的文章后说:你真牛逼,一则新闻你能挖掘出来这么多内容。

我说:你搞反了,这些事我早就研究过了,我是看了新闻之后“借题发挥”。讲一讲,为什么无能,三大原因。讲一讲,城里的娃“命”苦,大脑无法得到开发。讲一讲,不要凭想象去跟人打交道,有N多人确确实实不如仓鼠的,跟这种人打交道必须有对应的策略。

那么这里面重点提到的就是“拍脑子”,【我觉得】,【我认为】,不经验证就在自己的脑子里装了无穷多的相当扯谈的“真理”。

N多人的脑子里装了成吨的屎,既有别人灌进来的,也有自己生产的。怪谁呢?怪谁都没有用,屎太多,寸步难行。

【我觉得】快递小哥应该有起码的认知,把外卖放在一个合适的位置,方便顾客取用。

这就是屎!

脑子里装了这种屎,就会生气,就会暴跳如雷。所以说,N多人的生活跟屎一样,臭不可闻。

另外,我还指出,根据经验来看,四年级的老师99%是无法胜任的,他没有可能去教学生如何认识一万粒米怎么数这个问题,他自己就弄不明白。这种不知道自己斤两的老师,到处都是。不光是老师,N多人一样。他们对世界的认识,通常都是倒置的,高难度的问题他们认为easy,简单的事,在他们看来难于上青天。

这说明了什么呢?说明他什么都不会。高难度的问题之所以看起来easy,那是别人拿出了解决方案。这就好比智能手机你只需要按一下屏幕,就能完成一套复杂的动作,乃至于狗都能用智能手机。简单的事对这些人来说难得不得了,这不更加说明了无能吗?

难的事,人家给你解决了,容易的事,你自己办,总不能件件事都是别人给你做吧?可是,即便如此,仍然无能,可见无能到了什么程度。没让你上天揽月,没叫你下海捉鳖,只是说,你把生活中的寻常小事安排好,还不满意?还无法胜任?你活着干什么呀。

通宝推:心有戚戚,大神盘古,
家园 ??
??
家园 我又不是数学教授,西西河也没有开数学班,我会在这讲数学吗?

有人批评过我,说的是“你们这些人说话就是特别的绕,云山雾罩的。”

家园 能说的很多

比如就着饭桶的越野车问题,就想想,手里拎着油桶去加油,看看饭桶先生会不会吃闭门羹而变得更加饭桶。

关于饭桶的想象,是无限的,对吧。

一万粒米的定义仅仅限于“一万粒”三个字的话,那么“一万粒米”终究是个定义奇怪的、没有能被感知的概念。

家园 【一万粒米到底 有多少】这样的问题根本不适合给四年级的孩子

即便老师自己掌握的知识足够丰富,也不行。原因就是,这个问题像一粒种子,播到土壤里就会生根发芽,开枝蔓叶。四年级的学生,才10岁,不像年龄大的那样模式化,所以一旦抛出这个问题,他们就会不停的追问。

又由于10岁的孩子,他们的思维中没有系统这样的概念,他们的行事特征就是以A为参考找B,又以B为参考找C,他们还不知道需要建立一个公共参考点。所以他们的追问一路进行下去之后,他们自己是不可能有收获的,等同于猴子掰玉米,掰一个扔一个。

因此,这种课,没有任何价值。

搞出这种所谓创新课堂的老师,通常都是对教育一无所知的人,他们完全不了解人,不了解青少年的思维特征,也不了解自己抛出的问题会引发出什么来。他们就是一个字:新。这跟赶时髦的人一样没有质的区别。

其实很多成年人也没有形成系统这一概念。比如有些女性,你看她们聊天,可以聊几个小时,不断的改换话题,聊到最后,聊累了才散场。你若问她们,聊什么呢?她们是完全回忆不起来的。

我们以前的课堂不提这种问题,是有道理滴。人家是实践出真知,是多少代摸索后得出一个相对比较妥善的安排。今天某些人,极其狂妄,在他们看来,旧就代表着落后,新就意味着先进,他们日日夜夜的要“创新”。

这些人,连最起码的自知之明都没有,教学跟教育能相提并论吗?

通宝推:心有戚戚,心有戚戚,心有戚戚,心有戚戚,
家园 那么拎着油桶去加油呢?
家园 这种已经“成熟”了,没什么指望了

我中间讲的那个笑话,去越野的饭桶先生,他犯了两个错误:

第一个错误是根据自己平日(在城市里的经验)提前计算油是否够,这就是我讲的,长期生活在标准化当中形成的恶果。

第二个错误就更可笑了。这人,要出远门,出门之前吃饱饭,然后再带一些干粮。他的车,油箱不够大,不就相当于他的胃只有那么大吗?换胃确实是一种策略,可是还有其它策略啊,再带点“干粮”啊。这位饭桶先生能明白这些事吗?

总有人说,还有这样的饭桶?

你看,又来了,想当然,拍脑子,我认为,我觉得。

不光是有这样的饭桶,并且今天的数量远高于过去。这是为什么呢?这才是值得思考的问题。

注:我后来贴了个“全文贴给你看”,也不是全文,这事自有来龙去脉,我就不在这里“坦白”了。我摘取出来的,是围绕“讲个笑话”展开的,其中涉及的“项目”确实很多,但我只是在讲个笑话。

家园 我之猜想今日的饭桶较以前多

我之所见,今日的饭桶较以前多(这一看法是否正确还待继续论证,目前是猜想),有两类:

一、确实就是个饭桶,已经无能为力了;

二、原本不是饭桶,但失了智。这个问题我前面谈过,状态不好。为什么状态不好?我也谈过,比如天天“追赶”所谓的时代列车,状态能好吗?

接下来会怎么样呢?

要知道,父母、长辈、老师,都是从群众中来的,还要到群众中去的。

一个国家中,如果饭桶数量达到了一定的比例,那就完蛋了,无法逆转了,下一代、下下一代会更加饭桶。这就好比说,突然间死了10%的人,剩下的能被吓死50%。比例很重要。乌克兰已经向我们“证明”了这一点,只要饭桶数量达到一定比例,有个二、三十年,这个国家就会彻底的饭桶化,无法逆转。

这个比例值我也不清楚,我不知道具体的数值,我只知道这么个“空洞的大道理”。我估计没有人知道具体比例值是多少,这事很难追溯。因为饭桶不饭桶,它无法做“客观”的调查。我们只能根据感受来判断,饭桶数量是上升还是减少。而且还不能只靠个人的感受,要多方“听取意见”。

所以,尽管我在前面说,今天的饭桶要比过去多,是一个猜想,但我自认为这不是猜想,事实就是如此。

这事,我就不操心了,我没有这个能力,国家领导人会有办法的,他们是一定关心这事的。如果他们没办法,或者不关心,那就只能一块完蛋。

一句话,命是自己挣来的,若挣不到,就得死。不承认是不行的。

家园 坦白一下“一万粒米”这个话题之所以形成的来龙去脉 -- 有补充

首先是有一群老师在分析这个问题(也包含了议论)。有的从教育层面出发,有的是结合自己教学经验来谈,最后大致有了一个统一的意见:这种创新课堂,有害。

我后来参与了这次讨论。我这个人,自然是“语出惊人”的,我抛出来的问题是:十岁的孩子还没有学会世故,脑子也相当活跃,他们有追问的能力,但是,他们不知道何为系统;大一点的孩子倒有点知道系统为何物了,但丧失了追问的能力。而我们的经验是,18岁左右,是人生的重要关头,为什么会这样?这就是原因。

这就类似于我们经常听到的话,有时间没有钱,有钱没有时间。这个事如果解决不了,一点思路都没有,你们的所有讨论,其实是没有意义的,其价值最多相当于从80分提到81分。

我以前不断重复一句话,我们人类社会中最难的问题,永远都跟关节、桥梁、中间商有关。18岁,就在这个位置上。走好了,后面都OK,走不好,怎么搞都没戏。

等我把这个问题抛出来之后,就鸦雀无声了,我又点了穴。

过了N久,才有一个人问了一句:你有没有方案?

我说:我要是有,我就解放全人类了。

我只知道一个事实,既有追问能力,又有整体意识的(也可以说成系统),这种人活得很愉快。至于是怎么做到的,自夸一句,连我自己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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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问能力是非常重要的能力。比如我提的那位越野的饭桶先生,我敢打保票,他也自问过,要是半路没油了咋办呢?可我敢相信,他自己的解答就是:不会的,我已经算好了。

买股票一样。N多人他打算买股票,你若问他:要是买了之后跌怎么办?通常你听到的都是咒骂:你他妈的就没好话。

我最开始炒股的时候,就有人问过我这个问题。我起初也不高兴,睡了一觉,发现这个问题必须要回答。不回答,相当于你很有“自信”:一买就涨。这不跟饭桶先生一模一样吗?

同理,婚姻一样。你要跑去问准新娘:要是过几年散伙了,咋办?谁问谁倒霉。

人的“自信”是怎么来的?就这么来的。他拒绝去回答,如果……你将如何应对……这样的问题。

他的回答永远是:我前面都安排了,不会有事的,个个都是“妙算千里”。

我在读军事史的时候,一开始也特别纳闷,前方第一线战斗很艰苦,后面还留了一批人,预备队,就是不动。这是为什么?我后来明白了,他在回答:要是万一……我该如何。预备队是专门用来解决“不测”、“意外”、“跟预期不符”之类的情况的。所以,不到万不得一,是不会启用预备队的。

有时候,宁愿打输一场仗,预备队也不用。这是因为有的仗,打到半截,已经明白了,无论如何打不赢,怎么还能把预备队派上去呢?去多少,死多少。留着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股票也一样,你买,必然是认为要涨的,一跌,就好比战斗不顺利。这个时候,是否补仓,就是关键。补仓就是在问:你要不要上预备队?有的时候,一补仓,大赚一笔。有的时候,你一补,一下全进去了,全军覆没。据我本人分析,所有的暴跌,都是预备队上去了,然后就没有然后了,把你的部队全数吃掉,当然是一泻千里。暴涨也一样,恰好就是你清仓了,全卖了。当然,我这只是个比方,炒股跟打仗还是不同的,炒股有全攻全守的炒法。

追问能力,非常重要。N多成年人已经丧失了这种能力。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只知道现象。我自己的经验,只要你舍得问,穷追不舍,你就能把根挖出来。但是,光是如此,是不够的,只会穷追不舍,一定会忘了自己在干嘛,猴子掰玉米,掰一个扔一个。

这跟牢记自己的目标,一步接一步脚踏实地向目标前进,完全一样。

我比较怀疑,就是因为拒绝回答“要是跌了怎么办”这样的问题。N多人的回答,表面看是在回答“跌了怎么办”,实际上他在证明“不会跌的”。

他的回答其实有一个模板:你放心,我已经考虑周全了。后面半截“不可能跌”,这话他是不会说的。

我怀疑拒绝回答“要是跌了怎么办”,造成了追问能力的丧失。

其实,负数、虚数这些概念的出现,就是在追问:3-4等于多少?-1开方是多少?

牛顿还是谁,一开始拒绝承认虚数,还说虚数是邪恶的,负数怎么会有平方根呢?而在牛顿之前,距离今天大约3000年的样子,那会的牛人大腕,也拒绝承认负数,3-4是邪恶的。可问题是明摆的,你凭啥说3-4是不成立的?明明就有啊,你凭啥说负数不能开方?明明就有啊。

之前原油跌成了负数,还记得吗?利率能变成负利率,不都觉得这是不可能的吗?

我把钱借给你,我还要给你利息,有这样的事吗?不好意思,有!

负利率这码子事并不难理解。

在很久之前,把钱存在银行里,存钱的人就是要向银行支付保管费用的。为啥?搁家里怕被人抢了,找个专业人士给你管,你当然要付钱。

后来才演变成,储户把钱借给银行,银行支付储户一定的利息。为什么呢?因为银行拿着这笔钱,借给了另外的人,银行因此要收费用。之所以有“剪刀差”,是因为一般的储户创富能力弱,找银行借钱的人创富能力强。银行其实是扮演了桥梁的角色,把创富能力强的人跟创富能力差的人,拉到了一块。它在中间赚个“剪刀差”,那是合理的。不合理的是它做手脚,出千,这事另说了。

现在银行为什么出现了负利率呢?这不相当于“开历史的倒车”吗?储户把钱存银行,银行不光不支付利息,还要收取一定的保管费。为啥?创富能力强的人,不见了。创富能力强的人为什么消失了呢?这个问题就很复杂了,这里不说。

我只是在讲,不要以为不存在负利率。只要你敢问,就一定能发现,确确实实是会出现负利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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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万粒米”这个问题之所以“消失”了,就是因为低段的学生有追问能力,但问着问着就忘了在干什么;高段的学生有整体意识,但没有追问能力,简言之,这个问题,问谁都不合适。

今天之所以有人把这个问题作为一种创新抛出来,其实是“考古”考出来的,他们不明白,为啥这样一个好问题居然没有人问。聪明人吧,通常都是这样的。

当然了,温故而知新,老树也能开新花。我只是在说,N多老师不明其理,瞎创新。

“一万粒米”是个好问题,但要看对象。反正在以前这个问题只能弃之不用,现在、将来,能不能开发出来,我就不知道,我又不是专业干这个的。

我就不明白,为什么有的人他自己是个人,但他总会把人忘掉。一个问题,向谁提问,在什么时机,都要考虑。从来就不存在好问题、坏问题,问题只是问题,没有属性。

通宝推:心有戚戚,大神盘古,
作者 对本帖的 补充(1)
家园 顺带说一下压岁钱的事 -- 补充帖

有的家长吧,担心孩子乱花钱,就把压岁钱给收走了,说是替孩子保管。这个法子,太糙了。

我要是家长,我就跟孩子讲:你是否看好我的创富能力?如果你看好,你往我身上投资,你会有分红的。

这就在培养孩子怎么跟别人合作。

你有钱,但你不能钱滚钱,我没钱,我能钱滚钱,咱俩天生一对啊。

我跟闺女说,你有点钱,交给我来给你炒股,赚了亏了咱们共担。

见前补充 4800163
家园 兴头来了:资本家到底是不是吃屎的狗?

“狗为什么会吃屎?”

“pass,我对这个问题一点兴趣都没有。我关心的是,狗会吃屎,然后呢?”

“然后怎样?”

然后狗就跟人类合作了。

早期人类的烹饪(这一整套)技术比较落后,所以人类的排泄物富含营养物,并且由于等级过高,微生物降解起来比较费劲。有鉴于此,狗决定跟人类合作,吃人类的屎。人类的屎经狗降解之后变成狗屎,微生物表示very nice。所以,狗真正的角色就是在人和微生物之间架起了一座桥梁。

资本家又是怎么回事?其实资本家这个概念已经很古董了,并不适用了,下面会提到。

先讲银行家。但是,银行家其实是比较新鲜的事物,早期没有银行家,只有两种类型的“金融人士”:一种是放贷的。这很好理解,人总有遇到困难的时候,要借点钱周转一下;另一种是保管员。这就不好理解,因为毕竟大家都是穷人,不知道过去的富人有多担心自己的金元宝让人抢走了。保管员专门为这种富人解忧。

这两项“金融”业务在早期是你干你的,我干我的,没有啥交集。确实也不会有交集。你想啊,放贷放给谁?穷人嘛。保管员替谁保管?富人嘛。

可是,我们要知道,穷和富是一个相对概念。我讲的相对概念不是说,你有1000,我有10000,你相对于我叫穷人。我是说,你有1000,但是你只花500,我有10000,我要开个大染坊,资金不够,还差5000,你富人,我穷人。

“什么?我1000,你10000,你叫穷人,我叫富人?还有没有天理了?”

我说,你这只猪头只会数数吗?你没听我说吗?不光看收入,还要看开支的。

同时,也不光是有人担心被强盗抢走金元宝,其实有的穷人他也担心自己的碎银子被人盗走了,他也会去找保管员。

这样一来,这两种看似没有交集的“金融”业务就出现了聚合反应。这样,逐步的,就出现了银行。

银行是什么?银行就是吃屎的狗,他在创富能力低的人群和创富能力强的人群之间架起了一座桥梁。

你要觉得我这个吃屎狗不好听,非要我换一种说法,也可以:你可以把银行想象成一座水池,一边是进水,一边是排水,进水管多且细,排 水管少且粗。进水管的水从哪来呢?普通人。排水管的水排给谁呢?企业。

可是,我为什么非要用吃屎狗来说这个事呢?因为这不仅涉及到桥梁问题(两边悬殊的情况下就必然会出现中间人),还涉及到循环问题。

企业经银行之帮助,从民间收集资金,用取之于民,用之于民。这是一个循环。怎么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呢?比如你,张三,普通人,你存钱到银行,你这样的有1万个,企业就从银行中把你存的钱借走,拿 去买原材料、请工人,再生产出商品和服务,让你这样1万个张三有得用。而由于你这样的张三除了消费者身份之外,你还是一个劳动者的角色,你是企业生产中的一个必要成份。所以你在企业工作,企业就会支付 给你一定的薪水。这些薪水,一部分你会换成商品和服务,另一部分就是结余。结余你就存银行了。这一循环会不停的转。

所以,从宏观上看,这其实是自产自销、自给自足。可以理解为,企业就是大家一块办的,你是在为你自己干活,并不是所谓的受企业家剥削。注意,我讲的是宏观层面。

那么,我们可以想象一下,做一个思想性的实验:假设,全球只有一家企业,所有人都在这家企业劳动。是不是就没有银行了?不需要了嘛。这家唯一的企业如何扩大再生产呢?如何满足所有 人不断增长的物质需求呢?当然是从“外部”获取原材料和能源啊。当然,光有原材料和能源是不够的,因为那只是简单的扩大生产,我们说的扩大生产是不断提供新产品、新服务。我在这里只是做一个简化处理。

实际上,太阳系中的地球就是这样的。我们可以把地球当成一个封闭体系,它内部自有一套循环,同时,它还从外部,也就是太阳那里获取光子的能量。当然,我这里仍然简化了,太阳对于地球的影响不仅是提供常规意义上的太阳能,还有其它影响。

那么,为什么现实中不是这样呢?以后会不会只有一家企业了呢?

这个问题我不想回答,一回答就要引来争吵。

我前面说一通,就想表达一个意思,银行扮演的角色是桥梁,企业其实有点类似于领导。这恰好就是为什么一些西方经济学者认为,政府不应该干涉企业的原因。已经有领导了,还需要别的领导干什么?

然而,这些西方经济学者的看法,是“抽象”的,他们把人类社会中诸多必然的存在给剥离了,只剩下劳动生产。所以你不要以为西经济学者 是研究经济,他其实是个数学家,不问世事的数学家。这是其一。

其二,这些西方经济学家坚信,企业必然理性。理性是什么意思?理性的意思翻译过来就是绝不作死。个体有可能作死,企业会作死吗?企业之所以存在,就是一心一意加工生产嘛,一些西方经济学家很固执的坚信这一点。

这显然又脱离现实了。企业当中难道只有机器?企业里全是人呐。一名企业主完全有可能为了博得红颜一笑,干出所谓的非理性的事来。

“我老婆就喜欢我把这家工厂干倒闭了,你们不信吧?不信我就干给你们看。”

男人都是不信的,女人相反,宁可信其有。事实怎么样呢?确实是如此。money不是全部,生产也不是全部,人呐,要去干一件事,有一万种理由。怎么可能存在某些经济学家想象 出来的那种【所谓的】理性呢?我就是企业主,我就是为了让我老婆高兴,我就要把这家工厂干倒闭,我怎么就不理性了呢?!

还有。我宣称,我是为了让我老婆高兴,所以我要把这家工作给干倒闭了。有人不信,要跟我对赌,如果我干倒闭了,他支付我1亿美金。行,我立刻干倒闭,其实我没有老婆。你怎么能说我骗人呢?我有没有老婆,不包括在赌约当中啊,愿赌 服输嘛。

这一节,我在讲,企业确实有点类似于领导,但是,它并不是。充其量,只能说,企业是国家领导的一只手,一个工具,一个分支机构。

尽管,我们的地球上不是想象中的只有一家企业,并不是所有人都在这家企业上班,但是,从(狭义)的生产领域来看,有点接近于生物链,它自己的“内”循环【曾经】是可以的。这也是为什么一些西方经济学家认为政府不必干预的原因所在。他们观察过了,是有这样的那样的问题,但都不是致命的,整个“系统”在循环运转。这是一个铁打的事实。所以说,西方经济学还真不是西方人自己凭空发明出来的学问,他们还真的有真凭实据的。

现在说回狗吃屎的问题。

后来的人类就不大需要狗了。为啥?技术上来了,吃进肚子的食物更容易消化了,直接派送给微生物了,这是一。二,逐步建立起排污系统。

可是又出问题了。为什么呢?因为人类的总人口在不断增长,活动越来越频繁,活动数量也在不断攀升,如此一来,大自然原有的自净能力,不够用了。

狼说羊污染了自己的水,就算狼是一头讲理的狼,不是随便找个借口吃羊,他也不懂科学啊。羊就算在狼的上游,等水流到狼家门口,早就【自然】干净了。这个【自然】显然不是“啥也没有发生”,而是相反,无数辛勤的(自然)劳动者共同将被羊粪污染了的水变成了可以供狼使用的水。

在什么情况下,上游的羊才会污染下游的狼呢?羊太多了,拉的屎巨多,自然劳动者就是24小时连轴转,也无法及时将水净化。在这种情况下,狼只能把羊吃掉,让羊的数量保持在自然净化力的范围之内,否则狼就挂了,拉肚子拉死了。狼只有这么大本事,它只能采取这种策略。人就不一样了。

人是有脑子的,有脑子 的意思是:这种事还能难得倒我吗?有必要搞暴力吗?瞧我的,我给你发明一套净化设备。

金融业也出现了这个问题:简单的说,人口越来越多,企业也越办越多,于是,市场中出现了天量的货币。

现在大家理解我为什么要坚持用狗吃屎这个说法了吧?天量货币的出现,就等同于出现了巨量的粑粑。之前的经济学家认为“市场自己没有任何需要可担心的问题”之神话破产了,等同于自然净化力无法及时将充斥着人类排泄物的河流净化。

所以呢?所以出现了,真—金融。啥叫真—金融?股市中的二级市场就是。说白一点,钱他妈的太多了,又没有办法直接干掉这么多钱,又不能让它在我们常说的实体经济中运转,咋办?专门开辟一个新的市场,让它在里面呆着。在真金融市场里活动的,才叫真资本家,不玩别的,连借贷都不干,就是反复搏杀。但是我们如今管这些人叫金融大佬。所以说,资本家这个概念,其实非常 落伍了,早就跟不上时代了。

“我想问一句,小股民算什么?”

小股民就是金融小佬 啊。

这一节,是在讲,演化。银行家已经不是资本家了,银行家虽然也干金融,但他们属于实体经济圈;金融大佬在另一个叫真金融的市场里玩。

问题解决了没有呢?解决了上一个问题,迎来了下一个问题。

真金融市场并非是一个孤立的市场,金融大佬 也会跟银行借钱,或者存钱到银行里去。

“啊,我明白了,金融大佬 跟银行借钱,结果在真金融市场输了,钱还不上了,银行也得跟着破产!”

这次说对了。

不光是如此,金融大佬 往银行里存钱,也会搞得银行收支不抵。讲个夸张的,你开家银行,我来存钱,我一下就存1万万亿美金,请按时支付给我利息,不能动我的本金哦,我可是有资金流向监控的。存钱也能把你存破产,没想到吧?那是你不敢想。

可是,我们并不能因此就说金融大佬 是祸害,就如同我们不能说,人类数量暴涨,自然净化力承受不了,所以人类就是祸害。我们 是人类,我们 肩膀上扛的是脑袋,不是肉球,我们 也不是狼。确实有不法份子,但那是两码事啊,泼脏水怎么能连孩子一块倒掉呢?

现在的状况就是如此,真金融市场是会影响到实体经济的,这一影响是“双性”的,你不能只盯着它所谓的干了坏事的一面,它也有干好事的时候。

那么我们现在明白了一件事,银行很重要,关键角色,而一个国家中最大的银行就 是中央银行。要不然,为啥美联储主席说个话,全球市场就要晃三晃呢?为啥易纲轻易不出来说话呢?保稳定嘛。他要是一周讲一次话,我们现在的日子那就难过喽。

人类的生活就是如此,解决了一个问题,又会出现另一个问题,无穷无尽。所以,要与时俱进呐。都21世纪了,还抱着古书,天天讨伐资本家,这实在是太落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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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谁也无法阻止

现在来讲个总的。

我还是要说,有的人他就是个脑残,他永远只能只愿意看到其中一部分。

我们观察社会,确实能看到丛林的一面,你吃掉我,我吃掉他。然而,这不是全部。我们人类永远都有解决不完的问题,一个问题接着一个问题,这些活都是谁干的?这难道不是人类干的吗?

如果说丛林的一面,表现出的是人的兽性,那么解决一个又一个的问题,表现出的难道不是人的人性吗?

简单的说,人的脑子,是【中立】的,就看个体怎么用它。

张三用他的脑子玩狼吃羊、羊吃草的游戏,有人能阻止吗?

李四用他的脑子解决不断冒出来的问题,这些问题不解决,人类社会立刻就会崩溃,有人能阻止吗?

既然如此,谁也无法阻止赵五只能看见张三,钱六只能看见李四,王七把张三、李四、赵五、钱六,尽收眼底,对吗?

说得再简单一点,你要这么想,我有什么办法?你非要这么做,我怎么能拿你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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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关于讲理

有的人自认为是个讲理的人,其实根本就不是,他根本就不懂得什么叫理。

比如说,张三的总资产比李四少,所以张三就是穷人,李四就是富人。这个定义完全是错的,这是脑残“发明”出来的定义。连这么简单的事都能弄错,还谈什么讲理呢?

该如何定义穷富?看收入和开支。挣的少用得多则穷,反之则富。然而问题在于,穷富并非是静态的,此一时彼一时。所以我们怎么说得清某人是穷人还是富人呢?另外,穷富还涉及到怎么挣,跟怎么用,但这是另一个概念了,跟穷富有关,但并非是同一概念。

再比如说,公有公的理,婆有婆的理,这是成立的,这是因为【公理】不可能涵盖一切,必然会有【私理】。私理的背后是私欲,私欲是不可能消除的,张三要吃四碗饭才能吃饱,李四只需要一碗,人跟人是不可能一模一样的。所以,公有公的理,婆有婆的理,那永远也扯不清。扯不清的意思是,不能扯、不必扯,解决方案是彼此各让一步,双方各满足一点,无法做到双方各自全部满足。可有的人天天讲【公理】,不承认【私理】,这叫讲理吗?然而,私欲又是一笔难算的账。这是因为私欲是有“弹性”的,解放前为了完成反帝反封建这一伟大任务,有多少人放弃了自己的私欲?建国初期,在美帝苏修的包围之中,为了尽快打下工业基础,又有多少人压缩了自己的私欲?我们只能说,看任务,看目标,看条件,手头宽裕些,私欲就膨胀些,手头紧,就只好“委屈”了,一切跟着目标走。可是,个人有个人的目标,国家有国家的目标,不可能是所有人心里只有国家的目标,永远都是个人的目标中包含了国家目标,说白了,大家伙凑个份子去实现国家目标,同时还要实现自己的目标。这笔账是说不清滴,各有各的算法。正因为如此,我们才会说,最好就是双赢,个人的目标跟国家的目标在大方向 上一致的,故而可以同时实现。那么国家的目标是什么呢?说上一万年,也就是一句话,不断满足大家伙日益增长的物质和精神需求。换言之,所有人都是穷人。比如说,以前是挑水,有一个目标,用上自来水,在没有用上之前,穷,投入下去,不能马上见到回报。等用上了自来水,一方面会出现新的问题,比如说水管爆裂,这是以前没有考虑到的,要解决,又要投入;另一方面会出现新的需求,光是自来水不够好,能不能成为直饮水?如此,永远都穷。可有的人他愿意富啊,肚圆之后躺平不就富了?一个月挣一万,花三千,吃饭睡觉,其它啥也不干。他的方向是富,而代表着集体的国家方向是穷,背道而驰,如何双赢?

【公理】也得讲,比如坚决反对偷、抢、骗。可问题在于,偷、抢、骗都是行为,都是手段,永远都有一正一邪。张三正在生气,想打人,李四把他准备的工具给偷走了,这叫善行。在书上说,何为善行,何为恶行,比较easy,到现实中那就不easy了,这是由个人的辨识能力来决定的。可是,有大把的人,根本就没有能力区分出何为鱼目何为珍珠,经常弄错。既然如此,【公理】不就成了一个摆设?

【私理】不谋求双赢,【公理】放到现实中又无法执行,那还讲个什么理?

既然这么多人是既不讲【私理】也不讲【公理】,那该如何是好呢?我真心认为党中央不容易啊。就跟老师一样,班里全是熊孩子,还得把书教好,这些熊孩子没有一个人认为自己是从不讲理的,反而指责老师不会教书。换成我,我不是抱怨,这活我真不会干。我只能说,中央领导是特殊材料制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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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我的着眼点是好奇心

好奇心驱使下去感知去认识,包括一万粒米到底多少。“多少”不是再次循环指向了一万,而是某种感知,拿在手里多沉、装在碗里多满、堆成多大一堆。

一粒粒数出来,不仅不适合小孩,也不适合成人。教师当然不是准备好了验收,看谁数多了数少了,而是提出这个奇怪的概念之后,引导小孩去感知认识这个概念后面的东西。当然这不算是一个成功的教学创新,至少教学过程失败了。

这里的家长恐怕也是不务正业、制造自媒体流量的。任何经过了9年制教育、有生活经验的成人,自然会想到数出来一定量,然后做乘法按方抓药,哪怕不是准确的一万粒,家长应该能够揣摩出来背后的意图。这个“新方法”对于小孩而言当然有一定的陌生甚至强加的意味,不过相比于曹冲称象,也算是有一定过渡基础了吧。

学习嘛,不应该是那种完全任由孩子去“抹黑”探索,弄得养蛊一样。学习拆开是模仿已有的+重复练习,不应该过分强调那种道尔顿式的发现。必需必然有个接受的过程,而不是从1+1开始“格”,就好像给万舅舅写信一样,就好像不能用桶买汽油一样,就好像外卖不是送到手里一样……。应当有追问的能力,但是不应该变成王阳明格竹子,我是没信心从竹子里格出什么来,也就是格的方法错了。

数一万粒米的荒诞,就荒诞在错误的方法去“格”,但并不应该拿来否定一万粒米是多少这个概念,这个概念、这个存在不是荒诞的。米粒个体的差异,不能否定一万粒米这个概念的某些共性的属性(多大一包、多重)。追问、刨根问题当然重要,应当好奇,可是面对一万粒米,你怎么反而就仅仅只剩一个概念、以及荒诞的判定了呢?所以我觉得与其说老师有问题,不如说家长有问题。

就好像阿伏伽德罗常数,显然不是“数”出来的,是没有办法直接感知的,小数点后面8位有效数字,可量级是23位,显然真实的、绝对的“存在”中剩下的15位不可能全部正好是0。甚至12克碳12也是个蛮抽象、很多边界条件的概念,但是至少12克是可以被感知、被近似的。

这些年官方宣传里面的一些洋相,包括每天因为办公上下楼走多少万步、某程序员写了多少万行代码、某公务员盖了多少亿章,都是对于数字没有概念、却遇上了对于数字有概念的人。面对一个概念,应当有一个可以感知的印象的,人应当有这个好奇心的,否则就被忽悠了。

就好像饭桶越野车先生,公路续航里程这个概念超过边界使用,不留冗余,自然尴尬了。可是留下冗余,某种程度上不也是一种定势,只不过是安全稳妥的定势。突破某种定势,不见得一定就是好的,“进步主义”也不全是个褒义词。马云不也曾批评银行体系保守吗,90、00年代的互联网氛围不也批评共产党啥啥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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