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原创】荷兰纪行 -- 飞渡大西洋的猪
三, 安妮的避难
难得偷得半日闲,我们决定出去耍耍,经过投票决定,大家一起去看安妮。
安妮避难的房子靠着河,对岸一排扁平的老旧楼房,象纸剪的一样戳在那里,河中一人撑嵩划过艘两头翘的小船,觉得稀奇,拿手机拍了纸一样的楼房和船。
Anne Frank's Museum,三层楼的传统前倾的老房子,前面装了玻璃门,我们依次进去买票,7.5欧一人。
很久以前看的安妮日记,那时侯年纪小,看不出悲伤和恐惧,只看到另一个国家另一个孩子的另一种生活。当时想,为什么不学王二小,不学潘冬子,奋起反抗了才叫英雄,牺牲了也是壮烈。避难、躲藏、恐惧、绝望、被害,这样负面的情绪,也印出了和圣经一样多版本的经典书籍?
看到墙上一张大大的微笑的安妮的黑白照片,有点羞涩的13岁女孩的微笑,死在奥思唯辛的单薄的少女的微笑,我才想,其实做英雄,也是悲剧。
我们看安妮贴在狭长窄小的卧室墙上的明星画片,发黄干枯的残片象斑驳的黑白色的苔藓;我们看散页上女孩稚嫩的手书,整齐的向右倾斜;我们看深刻在墙壁上安妮在躲藏时的声音:我要出去,我要乐趣,我感谢上帝赐予我书写的能力……
当我们站在整整一面墙的各种语言版本的安妮日记中间的时候,上方的录象里一个老年妇人拿出整理的一叠日记说:这是你女儿的,我感到一点点震撼。只有一点点,我已经过了青春期情绪化的阶段,很难被震动了,对无奈和悲伤更加敏感。
在博物馆的Cafe喝柠檬茶的时候,那个英国小丫头说了一句:她很勇敢。我想她的意思是,避难,也是要有勇气的。一本安妮的日记,揭开了很多沉默者掩盖伤口的纱布。
然而我们敬重梁实秋在抗战时期作悠闲文字的成就,更不该忘记瞿秋白这样情急用菜刀去救国救民的人;我们敬重安妮避难的勇敢,更不该忘记王二小潘冬子这样拿起红缨枪不去避难的勇敢。
谢谢回答。我原来以为你在北美的说,呵呵
荷兰的犯罪率(特别是恶性犯罪)算是很低了,出门基本上从来不用担心安全问题。不过阿姆和鹿特丹这样的大城市都还是有一些街区聚集了很多的闲杂人士,比较混乱。
在海牙的时候住过一段黑人和穆斯林人聚居区,半夜回去也没事。
还要你好幸福。有爱姐姐陪你。严重妒忌。
穆斯林人聚居区我想是没有问题。不过黑人的就有点。。。。。。
求同存异吧。
在比利时(荷兰邻国),大城市(比如布鲁塞尔)的市中心很乱,晚上发生不少摩洛哥人干的抢劫案。比利时警察晚上巡逻时,净盯着摩洛哥人,检查可疑人的证件。
黑人也有,但没有摩洛哥穆斯林人多。
(我确实真够能拖的,一个旅行记分6部分拖了一个月还没写完,简直是对不起祖国人民和资本主义的老米饭啊。)
四,合法的自由,驯化的意外
荷兰这个国家,以郁金香和自由著称。我们完全可以把郁金香在阳光下的姿态和自由这个名词联系起来,无论是单瓣的还是多瓣的,都有一个极具包容性的花苞,形如盛红酒的马来锡杯。
Liberty,在法律保障之下,有一种奇怪的魅力。进旅馆之后收到的介绍上就有erotic service的电话列表,其中专门的college student服务还注明请勿在college hour打电话;河边散步时看到对岸红灯区的落地大窗后面站着穿三点的prostitutes,见有人经过会敲窗子;密集的SEXSHOP在橱窗中展示他们的产品……没有看到游荡的站街女,也没有黑洞洞的发廊,一切被规范成了服务业中的一种,需要申请执照,需要交税,需要定期检查,从业者的安全和健康与顾客的安全和健康一样受到保护。
同行的一个爱尔兰医生说,这就是一种服务,有人需要就必然有人提供,地上的如不能见光一定会躲入地下,但你永远不可能消灭它,除非你消灭人类的贪婪和欲望。英国的erotic service全部是非法的,但是因为有庞大的市场,暴力组织就绑架大量东欧和俄罗斯女子偷渡而来,窝藏的肮脏、暴力和暴利、强迫、疾病扩散甚至毒品控制,苏格兰场即便不是全然无可奈何,也不能有效遏制。
“事实是,既然存在这种现象,政府和法律不来管理,黑社会就会来管,他们可不会管你有没有爱滋病;而既然选择erotic service和rape都是违法,即便有量刑的区别,不用花钱的rape的发生率仍然居高不下。”他耸了一下肩,说道,“这和道德和爱情都没什么关系,只是社会管理问题。”我能说什么?这种言论对我来说本身就是冲击,我只能说:“哦,但是中国没有这么大的问题。”我的话没有人相信,连我都不相信。
这样的自由是好还是坏,我可以怀着对其很恶心的态度说,我不认为它是坏的,至少在减少绑架、rape和疾病传播方面。
这是一种最原始的服务行业,这种服务行业的出现,可以说是一种驯化的意外。
动物的驯化用食物和鞭子,人类的自我驯化也一样。“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女人和小人,是男权社会中被驯化的对象,缺调少教的那种;圣人说过,男学生是有教无类,女学生是一个不收,小人虽然是男人中的一种,但是没教养,属于被鄙视的种族。
在中国的男性话语中,评价女人张嘴就没好词,好词都是说给自己听。男人都是在这类话语中长大,麻木不仁无反省,就连女人,也鹦鹉学舌,既骂同类“淫妇骚货偷汉子”,又学男人“cào/rī他娘”不离口。 (李零《花间一壶酒》)以下为引文,可以跳过。
————————————————————————————————————————————————————
(一)坏话。
(1)妇类。老妇(或老娘们儿)、丑妇、愚妇、妒妇(或醋葫芦、醋坛子)、悍妇、泼妇、刁妇、怨妇、毒妇(最毒莫过妇人心)、淫妇、娼妇(婊子、妓女、鸡)、荡妇、妖妇(或老妖婆、小妖精)、长舌妇。
(2)货类。蠢货(男女皆用)、懒货(男女皆用)、吃货(男女皆用)、骚货(或骚娘们儿,臭娘们儿,只用于女)、贱货(或小贱人,只用于女)、烂货(只用于女)、赔钱货(常指女孩)、nāiqiū货(北京话叫傻bī,也是骂女人)。
(3)妖精类。狐狸精、白虎精、白骨精、母夜叉。
(4)动物类。母猪(国人爱用“老母猪”)、母狗(西人爱用bitch)、母鸡(如“不下蛋的鸡”)、母老虎、母大虫、河东狮子(指妒妇和悍妇)、小蹄子。
(5)称呼类。拙荆(向别人介绍自己的妻子)、贱内(同上)、浑家(代指妻子)、屋里的(古称房内)、奴婢(自称)、妾(自称)。
(6)其他。马子(本指尿壶、马桶)、丫头片子(女孩)、死丫头(女孩)、花痴(性欲特强的女子)、尤物(不祥之物)、祸水,以及“妇人之仁”(常与“匹夫之勇”并说)、“水性扬花”、“头发长,见识短”,等等。
(二)好话。
(1)美貌类。美女、佳人、丽人、娇妻、美妾、名媛、名姝、大家闺秀、小家碧玉。
(2)妇德类。淑女、巧妇(巧媳妇,“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贤妻、良母、慈母、孝女、贞女、烈女。
(3)奇女类。侠女、奇女子、红颜知己(但又说“红颜薄命”)。
这类男性话语,好坏皆存偏见。女人老丑要骂,漂亮而不投怀送抱也骂。缺心眼少脑筋要骂,读过书有知识也骂(女子无才便是德)。性欲强要骂,不强也骂。即使被夸,也是可着自己的心,顺着自己的意,妩媚、姣好、婉顺、贤淑,伺候男人好,孝敬公婆好,生养孩子好,做饭、织布、绣花、下田,样样能干,遭遇非礼强暴,立刻投水上吊。(李零《花间一壶酒》)
————————————————————————————————-————————
对女人的驯化中,男人按照自己的想象比着自己的意愿来塑造女子。 老农说,丑妻是宝,“老婆就是破棉袄,冷了穿来热了脱” ;再多点要求的话最好能够有点才艺,诗酒唱和,但是在男人面前还不能太显,要牢记女子无才便是德,面子都是要给男人的,女人是没面子的;碰上该深明大义的时候,最好还懂得力劝男人投缳赴水全名节。就像驯狼为狗,千奇百怪,无奇不有。
驯化出了意外,就出现了这种不以男人为天的职业。不为哪个男人活着,不为哪个男人把自己的身体当标本供着,洗干净喷香了盖上专用的红章请主人用餐,这是自愿出现的意外,非自愿的,也享有某种程度上身体和精神的自由。然而男性毕竟掌握了话语权,虽然他们也很满意有些意外出现可以满足自己额外的兴趣,但是正规的驯化系统还是要维持的,所以道德的帽子很重要,不仅要给系统内的女人戴,出意外的女人也要戴上,要所有的人从内心明白,不按照被驯化的标准走,在这个社会是很难有生存空间的。
非常不幸的,本人也属于被驯化的一类,而且在世界上驯化系统最悠久、最复杂也最严苛的中国社会中长大,很多标准已经被深印在骨子里了。所以,虽然在震惊之后可以逐渐理解荷兰的意外和没有驯化的自由,内心的抵触仍然不可避免。而英国的男性话语和对女性的强势语言算是很少了,本人深刻担心以后会否出现和国内的大男人主义们无法交流的惨状。
这一章肯定会得罪一些人,但是我想表达出来总比压在心里好。作为沉默的大多数,日子并不好过,即使我们无法在这个世纪取得平等的话语权,即使我们说出的话会遭到整个系统的反制甚至是同类的反制,沉默者最好还是说出一些话来,否则,沉默者的两种出路都不是值得欣慰的。
西欧的穆斯林移民更具攻击性,黑人相对来说只是制造的噪音比较多。
成为了性解放运动的积极参与者,但那样的行为其实不符合她们本来的性格,她们那样做,完全是出于追求男女平等的一种探索。
“爱尔兰医生”的言论我基本赞同,以前和人讨论过这个问题。
http://www.cchere.com/thread/474188#C475729
turn fucking right
私娼,你在住宅或公寓的外墙或玻璃上有personal service字样的广告牌的就是咯~
左手可兰经。右手杀人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