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原创】《人生如梦》 -- 唵啊吽
(葫芦谷西段北岸断背山）
我们离开了葫芦谷以后，又绕过一座高高的被满松林的断背山。然后沿着绣丽的河边一路西行。这河弯又是另一景色，与山背的乱石荆棘不同，我们左边俯视碧绿平静而富有曲线美的河流，右边是树林山坡，路旁长着兰草。据说，有人专门到这山上采集兰草，采到希奇品种又碰上识货的人就可以卖个大价钱。
我们已经看见要去的村庄了，但那村庄三面环水，剩下一面是无人可以穿越的茂密的原始森林，只是在山崖边有一个关口入村。我们就是被一条河叉阻隔了去路，山村是可望不可及。我们只得沿着河叉拐到北边。逐渐地河叉越来越窄了。走了约三里路，河水就很小了，我们走下长了草的河床，跳过小河沟，走上对岸。然后爬山爬上关口，进了那村庄。
这是个布依族村庄，村里的路是石板铺的，村宅的墙是石板砌的，连屋瓦也是石板。这个村因此被叫作石板村。家家门前挂着一串串金黄色的玉米，一串串大红的辣椒。一派秋收后的喜庆气氛。
我们一直往河边走。由于村子在山上，河面比村子低近百米，我们选了河边山坡上一家饭店，坐到露天的阳台上。举头是蓝天白云，俯首透过竹林就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碧绿的河水。阳台另一半还有个棚顶，被几根柱子撑着，如果有文房四宝，在柱子上题首反诗，就有点像宋江吃鱼的那个靠江边的浔阳楼。
这是个夫妻店，老板娘亲自下厨给我们做菜。我们要了当地菜，有腊肉血豆腐，瓜菜汤，野蕨菜，当然还有鱼，没有鱼就不像浔阳楼上喝酒了。老板娘说，两壶酒不用钱，我们得寸近尺，说你得唱山歌给我门敬酒。老板娘落落大方，爽快地答应了。其实，这个村子已经是闻名的民俗旅游村了，饭店两壶酒和唱歌敬酒是惯例。 整个阳台就我们一桌，楼下还有其他客人。不久，菜都上来了，酒也上来了。
当地有酿酒的习惯，酒是老板娘自家酿的酒。老板娘带了另一个姑娘把酒端了上来，她们穿着布依族的服装，说要按当地规矩敬酒，就是她灌我们每人三杯酒，我们不能用手接酒杯。然后她们两就唱起山歌，姑娘斟酒，老板娘双手端着酒杯一杯一杯地往我们嘴里灌，我们也很守规矩，挺着脖子让她把酒灌进我们嘴里。我们看着这青山绿水，听着这悠扬的清唱，品尝着这甘甜的米酒，沉浸在这淳朴的民风中。
三个人两壶酒下肚，都有几分醉意了，经老板娘同意，我们就移坐到棚内唱卡拉OK了。我们一直唱到快下午四点钟，才离开石板村往回走。两壶酒就是两斤酒。我们坐着唱歌没事，上路越走，着酒劲就越往上串。我和其中另一位朋友脉搏都快两百了。我们不得不走一段就坐下来让酒劲缓一缓，缓过劲来又走一段，如此走走停停。
我问他们说：“你们知道这酒叫什么酒吗？”
他们很奇怪，问道：“这叫什么酒呢？”
“叫作乓噹酒？”
“这名字怎么那么怪呀？”
“当地人都这么称呼这酒，就是喝起来不觉得醉，但走起路来就得乓噹一下摔到地上。”
“怪不得我们越走越醉。”
“记得水浒中对武松喝的那种三碗不过岗酒吗？小说描述的情节和我们今天的遭遇是一模一样。可见景阳岗下的酒也是乓噹酒。”
（山中石板古寨遗迹。表明当地用天然石板做建筑材料有悠久的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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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影：唵啊吽）
从玉兔山沿河北岸到飞鸽潭本来是一条小路，车开不进去。正是因为车开不进去，我骑自行车去看书游泳才特别安静。
不料，这里修起路来了。我问修路的人，是村里派他们来修路吗？他们说是城里派他们来修的。我问修这路做什么用？他们说是发展旅游业。
他们修路，每天看见我骑车进去又骑车出来，很快就熟了。一天，天气有点暖，我在潭里游泳，他们一群人也来游。我还没见过潭里那么热闹过。他们个个都扒光腚，就我一个人穿个裤叉，显得他们都这么自然淳朴，就我一个破坏了天真。那天风和日丽，飞鸽潭就是一个伊甸园，我是伊甸园中唯一的一个罪人。我想啊，也真是的，每天傍晚我换了裤叉下水，游完上来有换衣服，其实从头到尾都见不到一个人影。别人一大群人都不在呼，我一个人的时候岂不是多此一举？后来，我也干脆扒光腚游泳了。这下飞鸽潭就更像我的澡盆了。
一次，不只从哪里来了一条打鱼的船，我游完泳了也不敢出浴。他在潭里磨磨悠悠地撒网，我也在水里磨磨蹭蹭地继续游。我估计这么清的水，他老远也看的出我是光腚，别人不吝，我还是不好意思。我一直磨蹭到船走远了，我才赶快上岸穿衣服。
又一次，向往常一样，我游到西河口以后，看完岸崖峭壁后，我就仰泳游回头。仰泳不同蛙泳，手臂出水打得哗哗响，除了蓝天上的云彩比较清楚，周围的动静大部分都被手臂打水声淹没了。我正欣赏这天上的白云，忽然听到山上小路有人声，我侧头看去，小路上有两个男青年走在前边，后边一个女青年一边咯咯笑一边往前跑。她使劲把头扭到另一边，身影跑得有点儿扭扭捏捏，咯咯的笑声含有一点儿羞涩。我怎么能这样子仰泳呢？我马上换成蛙泳。
自那以后，我又恢复慎独了，即便四下静悄悄，我还是快速换了裤叉再游泳。
潭里逐渐热闹起来了，尤其是夏天，有游泳的人，划橡皮艇的人，还有机动船从下游的大坝经过飞鸽潭开前往上游的石板村。有时石床有人占领了，我就坐到河边悬崖上。傍晚游人走了，但潭里撒网的船来的越来越频繁了，后来几乎天天见到那条船，偶尔还有两条船一东一西地撒网。
过了半年光景，石渣子铺的路面修到飞鸽潭西端断背山前嘎然而止。路边也没有任何旅游设施建设。路是能开车了。
虽然飞鸽潭在夏天过于热闹，但在春秋风凉水冷之时则还基本是我的天下。后来，我傍晚游泳是，偶尔会有一辆车开到路的尽头。我开始没太在意，毕竟有路就有游人来。车停在山崖上，我在山下潭里游泳。后来，车来的也越来越频繁了，有时候同时有两辆车，第一辆停在潭西路尽头，后边一辆发现崖上已经有车了，就会老远就掉头，停在潭东边半道上。按理，路尽头风景跟好，而且空地多，为什么另一辆要停到半道呢。虽然每次来的车不一样，但规律是一样的，那就是车与车尽量回避。最多的时候来三辆车，则有一辆就会停到往山里的一个路岔里，基本上看不到河水的景色。
一次，我骑车离开飞鸽潭，路过停在路边的车。车窗玻璃是茶色的，从外边看不见里边。只见司机在车外尴尬无聊，看不到其他人。那时我就想起来了，停在路尽头山崖上的车也是这般情景，每次停上半小时到一小时，并不见人出来看风景，而只是一个司机在外边。我想，这就是城里出来“停车做爱松林晚”的人吧。
飞鸽潭的山山水水见证了市场经济步入深山的点点滴滴，它那深深的潭水涌动着全球化的历史脉搏。再见了，飞鸽潭。飞鸽潭已经不是伊甸园了。
(摄影：唵啊吽）
烈日当头，万里无云。我戴着一顶洪常青戴的那种海南椰叶帽子，从腰里拽起水壶，喝了两口水。还是很热。我把衬衣脱了，就穿着一件背心。
我们在一个山脊上走，远处可以看见“风动石”。从我们山脊到“风动石”之间是一个山谷，这山谷像一个巨大的绿色大锅，一个直径几公里的大锅。我们不能直接下山谷再爬到“风动石”，而要沿着锅沿绕道过去。
忽然，这绿色谷底草丛种腾起一小块雾，很奇怪。早晨起雾我常见，没见过大中午的起雾，而且是烈日下起雾。初起是，这雾也就是一辆汽车那么大，我还以为太阳一晒就回消失呢，但它却越长越大，只两分钟功夫，这雾就铺天盖地地飘过来，顿时我们就像在浓浓牛奶里边，太阳都看不见了，天昏地暗阴飕飕的，路也只看到五米远左右。
我们也不敢走路了，一怕迷路，二怕掉到山下。这阴飕飕的雾仅仅持续了短短的一分钟，就飘到我们头顶变成云了。这云越飘越远。两分钟后，就变得天上的一只小羊，再有两分钟，天又恢复得万里无云、烈日当空了。
这云雾来得突然，走的也快。就像西游记描述的一样――孙悟空抓了一把云闻了一下，有些血腥味，但孙悟空还是安慰唐僧说：“师父别怕，这山里没妖怪，那是过路的妖怪，不是本地妖怪”。
以前我一直佩服吴承恩的想象力。自那次遇到“妖云”后，我又佩服吴承恩的阅历了，他八成有过和我们在黄山一样的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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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声《心中的太阳》，原唱刘欢，翻唱唵啊吽）“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噢――噢。。。”
“你不知道就不知道呗，有什么值得唱得那么豪迈的呢？，听着就跟被老婆打到床底下的那个男人一样，还豪言壮语地说什么‘男子汉大丈夫，说不出来就不出来’”。
自从《心中的太阳》唱遍大江南北以后，还是第一次听别人这么寒碜《心中的太阳》这首歌。唉，困惑呀。
我从前一个好朋友，他特别喜欢这首歌，我感觉，他喜欢这首歌的原因有很多，这首歌的旋律好听固然是一方面，但更重要的原因是歌词的哲理，这歌词道出了男人的困惑。后来，我这位朋友去瑞典做博士后，回来时送我一个小小的美人鱼雕塑。呵，美人鱼，女的。前几天在城里看到一篇文章的题目是“来世愿做女儿身”，把男人的困惑都寄托到来世了。男人之间送礼都爱送个女像，美人鱼，鱼的繁殖能力多强啊。
那么，为什么女人就没这种困惑呢？那是因为女人能生孩子，生孩子多有成就感呀。她们多潇洒呀，有了成就感，还可以劝劝男人“下雪了，别忘了穿棉袄呀！”“天晴了，别忘了戴草帽呀！”
肯尼迪说：“不要问国家能为你做什么，问一问你能为国家做些什么。”如此狭隘的国家主义还成为美国家喻户晓的名言，唉，人类的悲哀。面对今天全球化的社会、一个人类面临共同环境问题的社会，人们应该说：“不要问这个世界能为你做什么，问问你能为世界做些什么”。
我们能为世界做些什么呢？这问题女人好回答。女人十月怀胎后，就可以为世界增加一个天真无邪的可爱的小生命。小生命是人类的天使，给人类增添无限欢乐。
生个小生命，是了不起的成就。所以，女人成就感就是比男人强。只需十月怀胎，然后可以看着自己的孩子一天天长大成人，一辈子有了成就感。生孩子的成就感是如此之好，大凡什么人成就了什么事以后，都喜欢说：“That’s my baby”。
男人就难了。虽然从生物学的角度知道孩子有自己一半的基因，但究竟不是自己生出来的，所以总缺乏成就感。读个博士花4、5年时间，辛辛苦苦多年的研究，发表到世界一流杂志上了，应该有很高的成就感了吧？不然。现在杂志多如牛毛，而且杂志越办越厚，同一个杂志又添加了A、B、C、D等等系列，研究文章层出不穷，自己那篇研究就是大海中一滴水。一滴水就一滴水吧，只要有用就心安理得了吧。又不然。过了十多年，到SCI上一查，晕！辛辛苦苦多年研究，才被八篇文章引用？真想不通当年老板为什么要做这个研究来的？他凭怎么申请到经费的？博客点击率高的文章能申请到研究经费吗？唉，困惑呀，没有成就感。
所以，男人命中就注定要困惑。“心中有个恋人，身外有个世界，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应该属于哪一个”。恋人将来能帮我生个孩子，有点成就感，但感觉的程度不如女人的高；身外有个世界，男人可以去创一番事业，但辛辛苦苦，到头来昙花一现，终不如女人十月怀胎的成就感来得长久。
我们这代留学生男人，就在这月亮和太阳的困惑中挣扎。像卢刚和蒋国斌那样惊天地泣鬼神的事例就不说了，“归去来兮，留洋学成胡不归？”对许多留学人员都是一大困惑。
当年，在国内已经成家立业了。忽然一天看着水中的月亮困惑起来了，是呆在家好呢、还是出国留学好呢？“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外面的世界很无奈”。究竟“哪一个更圆？哪一个更高？”在困惑中挣扎了几年后，咬咬牙，冒着妻离子散的风险出国了。挣扎、挣扎，终于把老婆孩子也弄出来了，这下可好了吧，太阳月亮星星三宝都有了。不然，这是把国内一棵大树连根拔起，栽成国外山上一棵小树。这地球是圆的，在那边觉得这边是身外的世界，跑到这边以后，又发现那边是身外的世界。困惑呀！围城般的困惑。哪天风和日丽，全家开车到国家公园散散心，忽然又看到水中的月亮了，这不，才下眉头又上心头。回国好像有机会，而且机会好像也不错，“那一个更圆？那一个更大？”，“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噢－―噢，我究竟属于、属于哪一个，唉嗨唉――――嗨！！！”
（天上有个太阳 摄影：唵啊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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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名的翻译，一般是音译。但是，中国方言很多，有些地名用普通话读起来就不得要领。
如“夏威夷”，普通话读出来只有“夷”字和英文读音相谐。但是，如果用粤语读出来，简直就是英语一模一样，分不出是是英文还是中文。
加拿大的蒙特利尔，有一个译名叫做“满地可”。我至今不明白是什么方言翻译过来的，总之读起来即不像英语，也不像法语。而且，以“可”字结尾，就是一个副词，而不是名词。
一次，我在小麻衣住处写毛笔字。他问我写小字还是写大字，我说，要写就写大的，写一尺见方的大字。我撸起袖子，悬腕直笔，先写了一个“满地可”，然后写了“蒙特利尔”，又写了“酒足饭饱”，还写了“睡觉”、“读书”。小麻衣问我，你这写的什么乱七八糟的？我说，我给自己写个门联。第二天，我的住处门口出现了一副对联。
上联：酒足满地可睡觉
下联：饭饱蒙特利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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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唱歌不咋地
整个系列慢慢看下来，很舒服。温热的黄酒一样的感觉，很顺，很滑。还有一个感觉，作者一句一句写的时候，时不时会抬起头，发一阵子愣，想点什么，又或者什么都不想。沉潜到心底的写法。
把我一言一行都看透了。看到我写【人生如梦】的白日做梦状态。
每逢圣诞节，世界上最大的一棵圣诞树就竖在曼哈顿洛克菲洛中心东边。圣诞树下是一个溜冰场，圣诞期间挤满了溜冰的人。洛克菲洛中心的西门就是50街位置的第五大道。从洛克菲洛中心到中央公园这一带，是曼哈顿最繁华的地段。
冬天人们在洛克菲洛中心溜冰，夏天人们则到中央公园溜旱冰。在中央公园南端，有兴致的游人可以乘坐马车，领略曼哈顿古老的“的士”风味。
中央公园很大，占地面积估计能容下十几个80年代的中国乡镇县城。我曾数次骑车，由南到北纵贯中央公园。实验室的同事听说后都警告我的胆量。那时候，纽约是全美犯罪率最高的城市，中央公园南端虽然是曼哈顿最繁华地区，但其北端是犯罪事件频发地段，抢劫、强奸甚至凶杀案经常发生在中央公园北半步。公园之大，可见一斑。
出了公园再往北，就是令人谈虎变色的哈林区了。出了哈林区再往北，是一些波多黎各人居住的地方，说的都是西班牙语，其治安状况更差。我实验室里就有一个拉美以研究生，谈起几天前黑帮火并，打的是机关枪。
如此说来，百老汇街往北走到这应该是很偏僻了吧？其实不然。就在百老汇街上155 和156街之间，有一个西班牙历史博物馆。其建筑庄严高雅。楼顶是铜瓦，大门小门都是成顿重的厚厚实实的铜门。铜门上有精美的浮雕。楼墙上也是高大的石柱和浮雕组成。楼正门朝北，门前有一个很大的旱池，池中央立着堂吉诃德立马横戈的塑像。
那时候这个博物馆里边很安静，几乎见不到游人。我带朋友去过，自己也常常在周末，到这静静的博物馆内慢慢欣赏西班牙建筑、服饰、艺术等历史文物，沉浸在这异国情调的历史中。
一次，我进入博物馆内看了一阵以后，看到了一个馆内工作人员。她是一位白发老大娘，一张典雅的脸，裹着西班牙式的头巾，穿着浅蓝的紧身衣服，衣服上有西密的银线纹，有点像维吾尔姑娘的穿着。
她请我在游客留言簿留言。我拿起笔写了几句话。她看见我的手，眼睛瞪得老大，惊讶地说，你的指甲真漂亮，能让我看看吗？虽然赞的只是指甲，我还是第一次听别人赞美我漂亮，我就让她看了。她捧着我的手，把我的指甲端详了有一二分钟，一边看，一边赞不绝口。看完后，我才离开五六步远，她又叫住我，问能不能再看看我的指甲。我欣然再次满足了她的要求。
她只说好看，没说怎么好看，我堂堂男子汉也不问指甲好看不好看。所以我至今不明白我的指甲到底怎么个好看法，只是她那赞美的眼光、那种不亚于哥伦布发现新大陆的激动神情，我至今记忆犹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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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 是我在教会里最好的朋友之一，我路过香港时还在他家住过几天。他是虔诚的教徒，他正在努力成为职业牧师。以他的信念境界和资历，他已经开始偶尔在星期日布道了。
为了主，他离开富裕的家庭。他父亲有很大的产业，很想他参与经营以继承和延续祖业，但他不愿意。他宁愿献身教会。他与教友合租一个半地下室，做一份收入低的公寓清洁看管工作。他说这是半工，可以有很多时间从事教会活动。
我曾经问过 T ，问他是怎么认识神的。他说，有一天他做了一个非凡的梦，梦到他躺在一个开满鲜花的花园了，那梦是如常鲜明，花的色彩和芬芳是如此真实，他知道，那是上帝的召唤。
一天我去看他，他很高兴，要祷告。他们每天祷告 N 次。起床祷告，吃饭祷告，睡觉祷告，查经前查经后。总之，祷告是他们生活中最重要的一部分。我特别喜欢和他们一块祷告。有时候我只是听他们祷告，最后才和一句“阿门”，有时，他们会邀请我跟着他重复祷告词。
祷告词主要是感恩，感谢上帝安排的一切。一般都把当下的事叙事一番，然后感谢主的神奇的安排。如果我们吃饭，他就会感谢主给我们食物。那天他祷告，感谢主让我们朋友相聚。恰巧他那天感冒发烧，他依然不忘感谢一句“感谢主，今天我发烧了”。
“发烧有什么好感谢的？难道发烧也是好事？”我好奇地问。
T 解释道，世间的事都是上帝安排的，上帝有他的计划。他让我发烧，一点有他的安排。他接着说，当初我执意要去教堂，不肯跟父亲学做生意，我父亲迁怒于牧师，认为牧师骗拐了他的爱子，星期日怀了一把刀到教堂行刺牧师。上帝就那么灵，平时星期日牧师是准到教堂的，偏偏那天牧师就没去，你知道为什么吗？牧师发烧了！
“感谢主，今天我发烧了，阿门”！
这是我看T身上到的宗教信仰：T有宗教神迹体验,T为信仰舍弃世俗财富、名利、地位、乃至家庭，T安贫乐道。
－－－－－ 空谷的回音 演唱：提摩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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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空谷的回音,四处寻找我的心,
问遍溪水和山林,我心依然无处寻。
喔,我曾经多彷徨,四周一无安息土,笑声留不住欢乐,眼泪带不走痛苦。
我说生命不希奇,一声叹息归尘土,
放弃一切的追求,任凭潮水带我走。
喔,我曾经多彷徨,四周一无安息土,笑声留不住欢乐,眼泪带不走痛苦。
有人曾经告诉我,耶稣正在寻找我,
他爱能够保护我,他手能够医治我。
喔,我心中多快乐,我又见到那太阳,我心紧紧跟随他,我唇还要赞美他。
朋友你今在哪里？四处奔跑何时已,
如果你还愿意听,让我再来告诉你。
耶稣基督救赎主,他曾满足心无数,
向他倾诉向他哭,他必使你得饱足！
耶稣基督救赎主,他曾满足心无数,
向他倾诉向他哭,他必使你得饱足！
耶稣基督救赎主,他曾满足心无数,
向他倾诉向他哭,他必使你得饱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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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信心守望着不可知的未来,并在其中感受到饱足甘甜. 对于这样的人,我是景仰的.
离开信仰，道德无从谈起，人的素质也无从谈起。
呵呵，其实归根结底来讲，他不是因为信仰才舍弃荣华富贵。他舍的其实是五欲六尘，贪嗔痴满，他舍的是烦恼啊。没烦恼才得到真乐啊。如果真是很苦，他才不要这个信仰哪！
四无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