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方励之和钱学森 - 谁的物理好 -- bos
这样的虚拟命题。在我看到所有的美国这边的回忆录中,基本上都说钱在麦卡锡主义登台之前并没有做出最后决定。
另,麦卡锡主义是在1950年初正式登台的,土豆兄说五十年代初钱有归国打算,据我所知那是因为钱在美国已经感到压力了(比如说被剥夺机密知情权之类的?)。换句话说,那次回国就已经是因为麦卡锡了。
跟老朋友MARINA私下提起还要早些,两者时间差不大,我倒是倾向认为,钱提出回国后把FBI的注意力吸引过来了,才有剥夺机密知情权,也就是说两者之间是互动的。
有时间我再去查一查钱到底是感受到压力/迫害前还是迫害后提出的归国申请。
另,再确认一下,我们讨论的是钱被逮到Terminal Island那次归国经历,是吗?
比如老邓记仇这一点,基本上没什么根据,钱一个搞科技工作的,跟他较什么劲,黄昆也反过邓,还不是该干吗干吗。
这方面邓的看法也可以在邓对一些反对过他的政治人物的表态上看出来,比如对胡乔木:
一见面,我就向小平同志说,乔木同志委托我带来一封信,作自我批评,向你认错。邓小平同志说:不看了,信你带回去。我就讲,乔木在事实的揭发上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事,问题在于上纲厉害了一点,这个不好。小平同志说:
这没有什么,对这事我没有介意。要乔木同志放下包袱。不要为此有什么负担。他3月2日写的那个材料我看了。没有什么嘛。其中只有一句话不符合事实,他说那次我发了脾气,实际上那次我并没有发脾气。说到批我么,不批也不行嘛。当时主席讲话了,四号文件发下来了,大家都批,你不批不是同主席唱对台戏。至于揭发我说过的话那就更没有什么问题。我过去这样讲,我现在仍旧那样讲。比如台阶论。最近我就对华主席讲,还是要讲台阶论。青年要积累经验。这是培养青年的好办法。不用这个办法反而把好好的青年人害了。(引自《十二个春秋》)
可能出于对一个著名校友的好奇心理(说难听点就是八卦心理),我对钱的消息一直很关心。只要是有关的回忆文章什么的我都不会放过。我得出钱后来成了一个“有才无德"的政治投机分子的结论是基于这样一个观察:
正像你所说的,在当时的特殊环境下说违心的话,做违心的事的人一抓一大把.但是也有很多小人趁机投机,主动跳出来做帮凶,说难听点就是用别人的鲜血染红自己的顶子.那么我们怎么区分这两种人?有时候还真不是太容易.不过钱是名人,从官方的和私下的渠道里还是可以查到不少蛛丝马迹的.那么我们考虑以下几件事:
(1)关于钱在大跃进时写"亩产万斤"的文章的事.假设钱真是被逼的,都是些违心之言.那么为什么在所有的官方的和私人的回忆文章中都不提究竟是谁在逼他,怎么个逼法?要知道这可是为钱开脱的最好办法.我见过的官方文章中要么压根不提这事,要么轻描淡写的说一句:违心之言.另,钱在毛的保护名单上更可以说明前当时他所受的压力并不是那么大,至少不会有像老舍那样被打倒之虞.
(2)关于钱写效忠信给江青之事只在张的书中看到过,具体情况不了解,不敢乱说.不过同时也没听说过其它"反动学术权威"如华罗庚,郭沫若写过效忠信.如有,那就是我孤陋寡闻了.另,李先念写效忠信究竟怎么回事,我不知道.不过像他这样国家领导人级别被逼写效忠信还是很有可能的.还有,我说钱被邓"雪藏"并不是说邓不让钱正常工作了--邓还不至于那么小心眼.我只是说钱在政治上受到冷遇而已.
(3)89年那事.无论你是站在政府那一边还是站在学生那一边,稍有点良知的人都会同意那是一场国家和民族的悲剧,流了太多不该流的血.而当时钱跳出来时则几乎是以一种欢欣鼓舞的口吻来庆祝政府平暴成功(让我想起郭沫若的那首"大快人心事,打倒四人帮"的诗).土豆兄有机会可找当时的报纸看一下(应该是人民日报),看看我是否有记错?当时我还不知道钱在大跃进和文革时的表现,只是觉得这人怎么这么会投机?这一次总不会是有人逼他跳出来了吧.
另,同样的思维方式也可用在钱和地下党接触这件事上:如果是地下党主动和钱接触,这并不能说明钱归国动机和这事有关--于情于理钱总不能拿大棒子把人家打出去吧;但如果是钱主动和地下党接触,那我会同意钱在归国这件事上与他政治倾向有关(我相信钱当时思想是左倾的,就像现在学术圈里的人大多都是liberal一样)。
好像是怀疑钱当年的一个朋友参加过共产党什么的。那时钱应该还没提出要回国的事。
当年在国内做记者时,有关方面曾筹备规格较高的一部钱传记,我因参与采访和资料筹备,后来钱本人不同意,领导决定把这事放一下,估计是得等他过去之后再做了。但是我在这里还看了一些东西。
钱本人的徒弟、现在是院士的戴汝为对我说过,钱在历次政治运动中会做一些应景的事,但出发点都是为了保护自己的事业和部下,他没陷害过什么人。
89年更怪不得他,当时是有规定的,部级以上人人写文章过关,表明自己的态度、立场、认识,人民日报只不过挑他出来发表而已,还有其他知名人士也有类似的发表呢。
但其中时间顺序我拿不准,因为现在手头没有原始资料。
印象中是隔得非常近。MARINA有个说法,是1949年10月之后钱曾私下跟他说起回国的打算,不知道CAL TECH有没有留下记录。总的印象是,47年真正探亲后钱的左倾就比较明显了,这点当年的老同事都有回忆。
证据来判断。正像我在上面所说的,是谁在逼钱,怎么个逼法。个人是不相信有这样的证据的 -- 如果有的话,早就被为尊者讳的记者和门生们捅出来了。
另:即使要人人过关,钱的态度也很能说明问题。以他的权势和地位,他完全可以选择不痛不痒的写几句应景的话。他的文章之所以会被上面选中而登在人民日报上,本身就很说明问题。
不能这么说吧,在有防空导弹的年代,
如果没有钱领导下火箭的研制,以中国
空军当年的突防能力,核武器都投不到
美苏的头上了。
说到过硬的证据,我可确实有不少,几十万字吧,特别是钱回国后的事。
你说钱“有才无德”明显是对我党政治生活缺乏了解。比如,对重大政治事件写心得或思想汇报就是党内一个惯例,批邓、反击右倾翻案风时干部写思想汇报是其中一个,这不是给江青写效忠信。真正写效忠信或打电话效忠的是有人,比如乔冠华、丁盛、陈绍昆等人,但绝对没有钱学森。
89年高干要人人过关更是有中央的硬规定。到现在,每个干部的档案都要写明89年干吗了,态度如何等等。
钱是我党高干,身在此局自然要服从这些规则。因此,考察他只要一个很简单的标准,他是否以此为手段获得更高地位?他是否利用政治手段打击过别人?结论是没有。那怎么能苛责他“有才无德”呢?
就是现在,“三讲”要写、“三个代表”要写、学“科学发展观”和“8荣8耻”也要写。
至于说,人民日报为什么要把钱挑出来发表?很简单,他地位高、有名、社会影响大。前一阵人民日报不就发表了好几个省长、省委书记学科学发展观的心得,这是一样的情况。
这不能简单地理解为“谁逼迫谁”的问题,是组织纪律。
精细一点,按照太阳高度正旋积分,再按照一天白昼12小时计算,理论最高能量减少到1/3;再考虑中国处于中纬度地区,北京北纬40度,方便点45度年度积分,理论最高能量又减少到0.7。换算下来,rst要占到4%。现在的最高产量,rst也只有%0.2。如果考虑到病虫害以及杂草等等能量以外的因素,效率能提高点。
单纯从光合作用效率看,农作物提高产量的余地还是很大的。不知道将来能达到多少。
上学的时候,我们老师还说将来就喝西北风呢
就是把西北风中含有的物质集中起来,就如鲸鱼吃浮游生物一样。
钱老又没有说马上实现,只是计算了一下可能的亩产量,就是现在看来作为科普文章一点儿问题都没有啊。
如果说这个也有问题,那写科幻小说的人都有问题,都被人逼的。
但如果只是在“人人过关/写检查”的普通压力下回旋空间还是有的,尤其像他这样受保护的人。看过不少关于其他名人的回忆录,在提到他们当年说违心的话,做违心的事时候,都能写出其中的前因后果。读者看完之后自己可以对此人当年的行为作判断 -- 到底有多少是被逼的违心之言,有多少是在迎合上意。唯有钱的故事这么多年一直没读到过。让人不得不怀疑背后其实没有故事,纯粹就是钱在迎合上意。
那拜托你能不能大概讲一讲钱写“亩产万斤“那事,他背后有何难言之隐?
我承认我只是在张的书里看到过这件事.对我来讲也只是一个孤证.假如说张确实在钱的档案材料里见到过这样一份材料,那么也不排除张把普通的思想汇报当成钱直接写给江青的揭发信的可能性.不过问题是,普通的思想汇报需要写给江青么?难道一般不都是以"尊敬的上级领导"之类的话起头的吗?在没见过这份材料之前,先存疑.
这可不一定,还有很多时候是为了保住自己现有的地位,不再被打倒 -- 对于曾经做过牢的人来说这一点尤其重要. 另,89年那事,我更倾向于认为钱是为了恢复其政治地位/待遇。
我已经说过了,如果钱只是不痛不痒的敷衍两句,人民日报会登出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