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原创】神人老姐 -- 哈哈儿
我从小就觉得我姐有点变态。当然那时候还没“变态”这个词儿,不过在我幼小的心灵里,一直认为这个比我大不了多少的姐有点不正常。
我一直是个善人,宰鱼宰鸡的从来不忍看,连走路都小心着不挡蚂蚁的路。上小学那阵家离天津曙光影院不远,不留神看见剧照栏里面翻拍《夜半歌声》的剧照,正好还是宋丹萍看到自己毁容的脸后呐喊的那一幅,受到惊吓连做噩梦三晚——可见哈哈儿多胆儿……那个……善!
可哈哈儿这个姐就不一样。
咱中国有个特色,但凡大点儿的火车站,都有一面告示牌,警世群众莫携带危险品上火车,再辅以一大堆血呲呼啦的照片以彰现严重后果。因为受过宋歌手的刺激,我从来都离得那牌子远远的,惟恐避之不及。
哈姐正相反,她特别喜欢凑得牌子前头仔细琢磨那些残肢烂脸,让远处的我好生郁闷。我曾经问过她看这个干吗,回答是:“这个有意思”
这个还能有意思?
随着她逐渐增长,她这个怪癖有愈演愈烈的趋势。找到跟她臭味相投的我姐夫之后更加不可收拾,两口子经常买点恐怖片看。看恐怖片倒没什么了不起,不过人两口子说得好:“恐怖片最有意思了,跟喜剧片似的”。
我很庆幸她只是一个“欣赏者”,还没发展到自己去行为艺术,在生活里制造些喜剧元素出来,直到我欣赏到一个她间接制造的“作品”。
头几年一个夏天,我到她家“作客”,姐姐对弟弟自然是好吃好喝好招待,不必多言。酒足饭饱之际,哈姐拿出一盘录像带请我欣赏。连上电视一看,原来是一组从她十九楼阳台上俯拍的镜头。镜头对四楼空中花园里趴着的一个人推来拉去,特写近景中远景,不厌其烦。我看得不爽,问道:“这个有什么意思啊?”
“你不知道吧,这是前俩月二十三楼有人跳楼自杀”。
“你……你……神经病啊!拍这个干吗?”
“我当时正好在家呀,你姐夫没在,我拍下来让他回来好好看看。”
实在受不了她了!
回家之后我非常郑重地向哈娘汇报此事,并表达了掩藏在内心深处已久的,对变态姐精神状况的深切关注,没想到哈娘听说之后轻描淡写地说:“这有什么了?她无所谓,她刚记事儿的时候见过比这厉害的多多了…………”。
(没完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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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
二姨嫁到了唐山市里,也养活了俩孩子。因为结婚早,所以那时候我表哥表姐已经都能下地跑了,跟哈姐和哈哈儿一个下地跑一个没断奶不一样。房子住的不大,屋里两个小孩儿乱跑,万一碰到头头脚脚的总是不好的,于是二姨就把缝纫机搬上了炕。一间屋子半间炕,别说一个缝纫机,再加一两个衣橱在上面炕都能放得开。
那天凌晨二姨被惊醒之后,第一反映就是拽上俩个小孩往缝纫机下面钻,一系列动作都在炕上完成,虽然复杂,但胜在难度系数并不高,于是二姨和表哥表姐也毫发无伤地安然渡险。
二姨从缝纫机下面钻出来后的第一件事儿就是赶紧喊我姨夫,万幸,听见了姨夫的回答声——从地下面,他可是结结实实给压在瓦砾下面起不了身。二姨拼了命的这通刨啊,直刨到一大块压在姨夫身上的木头,死活也抬不起来了。姨夫在下面也帮不上忙,肋条砸断了好几根,实在使不上劲。
二姨赶紧跑出去找人帮忙。可哪能有人啊,各家侥幸活下来的都忙着自家那摊子事儿呢。正在犯急的时候,突然听见身边地下有人喊救命,二姨扒开土一看,敢情是邻居家亮子,背着身被压在一堆乱七八糟东西下面,丝毫动弹不得。赶紧问:“亮子你没事儿吧?”,亮子说:“没事儿二姐,您赶紧帮个忙搭把手,我没事儿,就是动不了劲儿”。情急之下,二姨来了狠劲,谈起条件来了:“亮子我把你搭出来可以,可你得答应我,你搭出来之后不能先管自已家,我们家张二压木头下面了,我搬不动,你得先跟着我把我们家张二弄出来。你答不答应?”
那还能有个不答应?
就这样救出了亮子,俩人再把姨夫架出来。把手头暂时安顿了一下之后,二姨再接着往外跑,姨父的爸妈和当时十二岁的小五住的不远,得赶紧过去看看情况。
跑到婆婆家,照样是尘埃散尽,满目疮痍,二姨别的还没注意,从外面就看见插在炕里的两个脚丫子。
(没完还有)
可惜我这个婴儿当时睡的贼死,可能神经比较粗吧。
第一次一花双宝,高兴!
在中华相声那边倒是偶尔冒个泡,不过我那边的ID是冷风(这个ID只在相声网用,其它的地方基本上都用“多嘴的江南”),江南小糊涂跟我可没关系,呵呵
久仰哈哈先生大名啊,多写好帖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