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原创】暗箭 -- 苹果核的复仇
不过,我可不相信有这么厉害
国大家也大,家大家当就多。那么多机关部门,要逐一排查是一项很浩大的工程,虽然有最高当局的书面命令,但是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况且很多部门也不想暴露自己的秘密力量和部署,所以效率就变得相当低。就S市方面来说,由于不能过于刺激S市上层的神经,调查也变得极其低调而缓慢。手上的唯一的证据就是从监视录像带截下来的几个模糊的画面以及当班警卫的口述,目标是一个40岁不到的中年人,一米七六左右身高,身材中等。刑侦专家根据上诉条件描画出来的嫌疑人的素描显示出来的脸,极其普通,几乎没有任何特点,可以肯定这张脸经过化妆把自己的面部特征几乎全部掩盖起来了,唯一可以进行确定的是脸形,经过数据库对比,也没有发现相象的对象。
程鸣华除了加强马勒公寓的警卫,居然也无计可施。舒欣本来是配合程鸣华工作的,既然工作暂时陷入低谷,得到批准后转入独立调查。
舒欣站在三一五的阳台,他已经发现了下水管在屋顶下沿有半个淡淡的脚印,然后他又看到房脊上有几块瓦片稍稍有些移位,如果不仔细的看的话基本看不出来,仪器也没有查出屋顶藏有任何窃听器才。舒欣坐在房脊上,环顾四周,四面至少有十几幢高楼,每个窗口都可能是一个观察点
这里的一举一动都有可能在别人的监视之下,而激光窃听器可以远程窃听根本不用派人冒险渗透进来安装。如果不是为了安装监视器才,那么示威的理由也不存在,对外调的组员搞几次轻微的交通意外的效果会好很多。如果不是来送东西的,那么就一定是来偷东西的。但是清点下来,所有的文件都完整无缺,所有的私人物品也没有任何遗失。那么他是来破坏某些证据的?根据调查组的报告,所有当时零散的文件材料证据都没有被窜改破坏,而已经封存的文件的火漆和暗记也完好无损,由于必须到北京才能打开,所以无法判断里面的材料的真伪,但是材料主管拍着胸脯保证这些他亲手封存做暗记的文件袋都很安全,没有任何被打开的迹象。这个主管是保密局借调来的老同志,对此舒欣在保留意见的同时也表示了相当的尊重。
舒欣向上级要了一辆车,一辆挂着S市地方牌照的桑塔纳,目前这个状况,开着军牌的车从马勒公寓出去实在是一件很扎眼的事情。
车子刚驶上马路不久,舒欣就发现了尾巴,同样是一辆地方牌照的黑色桑塔纳,在S市桑塔纳熟练可能仅仅比自行车少一点而已。舒欣对这座城市并不陌生,他的毕业考试就是在没有受到邀请“参观”几个驻S市外国领事馆,并且顺一点“纪念品”回来。后来也有很多次任务在这个城市执行,只不过这次是对内侦察,也是第一次。
尾巴的功力不错,不紧不慢的跟在三到四个车位的距离。期间还有几部象polo和赛拉图抵近观察,里面的人经验比普桑里的人差多了,拍照的企图很明显,舒欣给了他们半个笑脸,一个是不行的,毕竟他的脸在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保密的。
云海路,S市最繁华的商业街。舒欣靠在临街的一家咖啡馆二楼靠窗座位上,慢慢地品着咖啡。秋雨从一小时前就开始淅淅沥沥地下了起来,雨水从落地玻璃窗上滑落,混着室内浓郁的咖啡香味和若有若无的蓝调,如果没有任务,这会是一个很暇逸的下午。
舒欣的看着窗外一顶顶移动着的五颜六色的雨伞,脑子里却在梳理着种种线索。马路对面有一架长焦镜头对着他,而隔开几个座位的情侣也显得不是很专业的样子。这些都顾不上了,想到这里,不由得想起在新德里执行任务时那些冒失的印度情报员,几乎鼻子贴着后背的盯梢法,就觉得非常好笑。
就S市现在的做法,很难说不是S市派出的人做的,但是就调阅的档案来说,几个系统的人都没有什么问题,或者说能力来完成这次渗透。如果是海外敌对机构的话,也很难说得通,冒这么大的风险,派一个高级行动特工来完成一个通讯社记者花几千美圆就能搞到的消息,实在有些得不偿失。要这样做,其动机必然是有着重大利益关系,而这只能锁定在S市上层,还是要从S市查,彻底查。
舒欣整个下午都在云海路逛街,一副无所事事的样子,买买东西,看看橱窗。几个尾巴也跟着他逛了一个下午。直到临近晚饭时间,才开车回到马勒公寓。
浑浊宽阔的江水流过S市的市中心,把这座巨大的城市分成东西两岸,而岸边毫宅就成了这座城市的新贵们用来敛财或者显示财富的舞台。临江花园,50层高的顶楼有着S市最豪华的私人会所,这座会所并不对外开放,甚至连会员制都不是,它是只属于极少数拥有巨额财产的寡头们的娱乐场。对外它并没有什么正式的名称,很多人用北京的著名夜总会“天上人间”来形容它,但是它有一个非正式的内部名称“天堂”。里面的装修和设施据说已经不能用金壁辉煌来形容,受邀到“天堂”去吃饭或者参加其他什么的活动,对于这座城市的很多人来说是一种无上的荣耀,而去过那里的人,又从来对里面的情况闭口不谈,最多说一句,天上的天堂如果存在的话,也不过如此。对于这个神秘的地方,留给人的更多的是遐想。
天堂的小包间里,柔和的灯光恰到好处,意大利名师设计制造的沙发摆放在整块胡桃木餐桌的周围,捷克水晶杯里的成年法国干邑淡淡的酒香充斥着房间,房间里所有的人都默不做声,空气仿佛被酒香所凝固了。桌子顶头的中年人,扶了一下眼镜,慢慢嘬了一小口酒,手指点了点桌子上放着的档案袋,
“东西我们拿回来了,至少情况会对我们有利一些”
“哼,只是暂时,那帮人现在嚣张的很,要找谁谈话就直接拉进去谈,哪个软骨头一时撑不住还是会全部倒出来的。”角落里的胖子不屑道
“至少对上面,我们有了一个交代,上面让我们先稳一下”
“谁稳得住,说老实话,我的财产除了不动产外都转移到开曼群岛去了,绿卡也早下来了,苗头不对就跑,奉劝各位老兄也早做准备”胖子把面前的酒一饮而尽。
“你胆小,跑就跑吧,S市是我们的地盘,我们是不会让出去的。”桌子顶头,头发梳得光亮得男子笑道
“算你们狠,你们狠得过上面吗,真的要丢车保车了,谁会保你们”
“上面?上面也有我们的人”
“现在讨论一下下一步计划,那个人确实不错,我们很满意”眼镜看了一眼房间角落,灯光顾及不到的房间角落沙发上斜靠着一个人,一手玩着一个锃亮的弹壳,一手端着酒杯,慢慢地品着
“那个人的踪迹还是被发现了”胖子接口
“但是他成功了,一个人在那么短时间完成这项任务,本身就是奇迹,换了你,这点时间怕是连一个女人都没搞完”角落里的男子嘲弄道
“你!你他妈说什么”胖子恼怒道。
眼镜示意大家冷静
胖子呼得站起身来“我出去抽根烟,闷死了”
眼镜看了看表,“大家都休息一下,抽支烟,散散心,新到的古巴雪茄不错,罗米欧与朱丽叶的,卡斯特罗抽的牌子,去找Mary”
房间里的人都离席,拥到雪茄吧去散心,屋子里只留下眼镜和角落里的男子。
眼镜合上门,回到座位,又倒了一杯酒,“你也再来点?”
“是好酒,但也要适可而止,”
“这些家伙,看到钱的时候眼睛都红了,一个硬币也不想放过,到现在倒想退缩了”
“都上了贼船了,还有下船的可能吗?”
“但愿船到桥头自回直”
“哼,走一步看一步吧,都是天命”
“B计划是你指定的,你看他可以吗”
“他来作,绝对没有问题,而且我们还是有其他备份的,只要目前的资源可以继续调动”
“资源自然是没有问题,B计划如果执行的话,就一定要成功,不然的话我们全部都得完蛋”
“你们啊,有了钱就在乎自己的命,象我这样死过一次的,早看开了”
“也许你就是常说的亡命徒”
“在下正是,干杯!”
“干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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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苹果兄好像有好几个坑都没有田纳!!!
《穿越恐惧〉
《湘西剿鬼记》
什么时候填坑???
《湘西剿鬼记》是一次性结束的,不存在坑的问题
《穿越恐惧》则完全推翻重写了,什么时候写自己也讲不清楚
《暗箭》争取在春节前后填完,每日更新一次到两次,希望多提宝贵意见
我在家里很轻易地找到了五个窃听器,每个房间一个包括卫生间和厨房,连阳台也没能幸免,电话估计在外面的线路上直接给搭线了,所以没有必要特意再装一个,客厅吊灯,卧室壁画,卫生间的毛巾挂架,音响的功放都装了微型探头,看来连最后一点隐私都不能保住了。电脑里装了好几个木马,居然还秘密安装了一个无线网卡,即使我不上网,也能监视我的电脑操作。想想也好笑,我要做什么动作,难道还会在家里做给你们看?留着吧,就当是做真人秀。
睡到下午五点才醒过来,手机里按时传送过来文晶的实时视频或者照片,但是没有任何新的指示发来,最后一条短信也是两个字“待命”。人没事就好,我总有办法把她救出来的。文件袋在送掉以前,我密拆过,里面的几份东西也默记下来,重要的东西用手机全部拍了下来,然后恢复成原样。我故意把厨师服和包子留在二一五房间,希望他们可以引起注意,至少顺着线索找下去。
李飞打电话过来,说兄弟们打算请我喝酒,上次庆功酒领导在场,喝得不过瘾,今天订了家火锅店,无醉不归。我正想探探局里对许阿毛案子的风声就应了下来。
我把车子开到有力健身会所,我是他们的会员,把狙击枪锁在在会员专用的更衣柜里,洗了个桑拿彻底放松一下,人顿时轻松不少,48小时,几乎都是在高度紧张中度过的。
从健身会所出来,时间已经接近七点,催我快去的电话和短信一个接一个。我把车停在离火锅店两条街外的地方,步行过去,没有看到任何尾巴,这让我很高兴。
等我入座的时候,红白两色的鸳鸯锅已经开得象火山岩浆一样了。一帮年轻的特警,嘻嘻哈哈,你敬过来我敬过去,大杯大杯喝着啤酒,一盘一盘玫瑰红色的鲜嫩羊肉倒进涮锅。年轻真好,象他们这样无忧无虑,我真的很羡慕。那个年纪时的我,可能在帕米尔高原跟踪原教旨主义分裂武装也可能在某个欧洲小国的首都接应暴露的特情甚至从FBI手里抓回叛逃的高级官员。如果给我回到过去重新选择的话,也许我会选择在乡下做一个老婆孩子热炕头的老实巴交的农民,而不是出生入死的军人。
局里对许阿毛案件的态度,令我有些吃惊,几乎就是把案子挂起来的意思,按理说涉枪杀人大案,尤其是涉及军用枪支的案件,一般都会惊动公安部并被列为部督大案。可是现在的情况是,一般仇杀,而且是被刀砍死而不是被枪杀的,看来我离开现场后,有人擦屁股擦的相当干净,但再怎么干净,枪杀和刀伤总是不一样的。李飞的解释令我茅塞顿开,许阿毛是被人用西瓜刀分尸的,胸口有一块找不到了,这些人还真的狠啊。
酒喝得很尽兴,但是我偷偷的把大部分白酒都吐在毛巾里了,鬼知道那个手机会传来什么变态的指示,就是清醒的时候做起来都很麻烦别说一脑袋酒精了。
我打了一辆出租回家,如果开volvo回家,路上被交警查到可不是小事,一我酒后驾车 二这辆该死的车可没有什么行驶证什么的,估计第二天整个市局都会传出狙击英雄酒后驾驶不明来历的轿车被交警临检查获。随后的内部调查足够你头疼上大半年。我知道“他们”可以很轻易地摆平整件事,但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即使是小道消息,对我来说也是很不利的,至少会引起一些未知部门的注意。
回到家里,又是十二点钟,距离上次回来发现文晶出事,恰好四十八小时,四十八小时里经历的事情,虽然在某种程度上没有以前执行外勤任务那么危险,但是说实话,那些任务都有周密的计划和安排,即使有突发情况,也是由小队或者小组来配合完成的,极少象这样临时性的孤胆英雄式的行动,当然也称不上是什么英雄。
虽然大部分酒都吐了,但还是有些头晕,文晶是严格控制我饮酒,还强制性的戒掉了我的香烟。在卫生间里洗了冷水澡,让人清醒不少,而且睡意全无,正想找本书看看,门铃突然想了。我愣了一下,这个时候,几乎不可能有人找上门,都快接近凌晨一点了。如果是队里的紧急情况,电话和手机通知无疑是更好的选择。谁会现在找上门?难道是他们?先看看再说,现在谁也奈何我不得。
我轻身走到门口从门口的猫眼往出去,走廊里很黑,但是门前的人的轮廓很清晰,那是一个我很熟悉的人,他?!他怎么找到这里来了,难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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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送好文
要坐一下
我拉开门,斜靠在门框上,“你不应该来的”
“的确,我是不应该来的,不欢迎?”
“欢迎,不过你这样违反纪律,对我们都没有好处”
“难得违纪一次,看看老战友,大哥和救命恩人,从道义上还是讲得过去的”
“做这行的要的是铁的纪律,必要时无情无义”
“你已经退出了”
“我是退出了,可是你没有,你来找我,一旦被上级发现了,找个茬子就能毁了你的前途”
“大不了和你一样,找个派出所混日子”
“切”
“不让我进去?”
“对,出去走走”
“好”舒欣笑了
我找了件衣服披上,S市的深秋虽然不像北方那样冷,但是丝丝凉意也足够让人感冒了。
小区的花园里空无一人,只有一些不知名的昆虫在起劲得叫着。
我们一先一后,压低嗓子
“你老兄警察当得够可以的,抽一支?”
“不了,你嫂子只让我出完红差的时候抽一只,那也是格外开恩,其余时间想都别想”
“想不到威震军界的黑豹居然变成了气管炎”
“气管炎也是一种幸福,你小子什么时候学会贫嘴了”
“老哥你还挺受欢迎的啊,周围那么多警卫员”
“我还以为是你带来的呢”
“得了吧,我那有你那么大的面子”
“最近世道不好啊,人还是得低调些,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冒着违反重要纪律的风险,总不会是真的来找我叙旧的吧”
“也许真的就找你叙旧的呢”
“叙旧也不可以,我们就是全死了,儿子孙子也老死了,我们做的那些事情也不会解密的”
“想不想归队?”
“归队?我好不容易离开那个鬼地方”
“得了吧,就你,还会忘记那里?别忘了,你是预备役,随时可以征召你的”
“以前,我只保卫国,现在我还得保卫家”
“家?很陌生的名词了,对我来说”
“你以后就会明白的”
“生活怎么样?嫂子好像不在家?”
“生活,还不那样,你嫂子回娘家去了”
“看上去你家还可以”
“还可以?好笑,在S市这个用钱来衡量一切的现实社会,能有口饭吃就不错了”
“什么时候要孩子”
“孩子?等过几年房贷压力轻些再要一个吧,现在老子他妈的简直是为银行在打工”
“你转业费不少了”
“转业费?开玩笑,就那十来万,加上我以前存的工资和各种补贴,买这套房子的首付还不够,借了不少,装修还是你嫂子出的钱”
“怎么没有互助金?”舒欣奇道
互助金是A部队的地下基金,很多任务中会涉及到一些金钱和其他贵重财物,在不影响上缴的情况下,通常我们会扣下一部分,作为队里私下的互助基金,用来抚恤牺牲队友的家属和帮助困难队员的家庭。这笔钱的数目不小,由一个地下委员会管理,上面也知道有这么回事情,但是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这个关系到全队的士气问题。
“互助金?还是给那些连自己儿子,老公的尸体都看不到妈妈和老婆吧,我还是全须全尾的回来了,有手有脚,饿不死,用不着那些了”
“最近听到什么风声没有”
“什么风声,我已经离开系统了,首先就不可能去主动打听,而且也没有人会告诉我,里面的事情我是避之不及的,还就是过过我的太平日子吧”
“没事还这么多人关照你?”
“好歹我曾经也是个危险人物,看老虎得看的紧点”
“对了,有人看到老莫了,他没死”
“是吗,哪里?”我心一动
“热点地区,但是没有确认,非常象”
“但愿他还活着”
“算了,我就是来看看的,我先走了,有时间我再来”
“有时间?再来?最好别来了,为了你也为了我。对了,你叫小区门口那辆依维克开远点,太醒目了,这些人的教官怎么教他们的”
看着舒欣的背影消失在小区门口,我笑道,“出来吧,花坛里那么多蚊子,咬不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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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坛后面露出脑袋的是李飞,刚才路过花坛的时候,就看到有人躲闪进花坛,只是我和舒欣都没有说破。李飞很尴尬,有些不好意思,脸上有几道血痕。我笑道“回去太晚,被老婆打出来了?”
李飞点点头:“这女人,迟早要给她做做规矩,今晚能借宿一晚吗?现在去值班室太丢脸了”
我更加觉得好笑,李飞的老婆方亚楠是他高中同学,很漂亮是他们学校的校花,家里条件也很好,由于人漂亮,家里有钱,小姐脾气也日长夜大,搞到后来竟然没有男人敢去追她,在一次老同学聚会上,李飞不知道是神经大条还是酒壮英雄胆被同学们怂恿去追,当着一桌子老同学的面,单膝跪倒向方亚楠求爱。也是这小子走狗屎运,方亚楠居然答应了他的求爱,让一桌子等着看好戏的同学大跌眼镜,从此传为一段佳话。结婚摆酒的那天,所有到场的宾客都以新娘惊为天人,尤其是那帮没有结婚没有对象的和尚们,心中对吃天鹅肉的李飞妒忌的要死。如果光看表面,李飞同志自然是风光无限,但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平时和队里的弟兄们大碗喝酒大块吃肉的豪爽特警就此蜕化成S市的特产——家务男,只是在弟兄们面前,还充大头,可就是有时候脸上指甲拉出血痕常常出卖他。
我又好气又好笑,安顿好他睡在客房,回到自己的房间,随手拖了本杂志,一遍翻看,一边琢磨舒欣到访的目的,以及李飞的突然出现。
过于巧合的一系列事情的发生不由得让我谨慎起来。
舒欣是我的战友,我们是同一批被选拔到A部队的。A部队成员的选拔是在全军各大军区特战大队和集团军直属侦察部队中挑选的连排级干部,也是说A部队所有的成员全部是军官。我是南京军区的而舒欣是广州军区的,那年有141个成员参加选拔,最后只有我和舒欣入选。我们开始分在不同的分队,大家并不熟悉对方,后来我们在各自的分队成为尖子,在几次海外行动中表现突出,被调到最机密的X分队,也叫100连,这时我们才互相熟悉,并且在后面的行动中配合默契成为生死之交,虽然上级并不主张发生私人友谊。但是,自从那次行动后,我就申请转业,并且离开A部队,转业到S市公安局,和舒欣也失去了联络。按照纪律,A部队的成员转业后其身份依然是保密的,没有组织批准,其现役成员不能接触退役成员,也不能打听退役成员的下落,反之亦然。舒欣这次出现,让我觉得相当意外,因为A部队是不作内部调查的,也就是说它无权对国内事务进行调查,我不知道舒欣是否也调离了A部队,但是看样子不像,我离队前,上级正在我们两人当中考察,准备提拔一人成为X分队的参谋长。我离队,那么X分队的参谋长的位置理所当然落在舒欣的身上,他对于工作的狂热性要远远超过我,不会象我这样轻易的离队。如果他仍然在A部队的话,那么他的出现,意味着A部队也卷入了这次的风波,形式将变得更加扑朔迷离。
我套过李飞的话,他没有对舒欣的出现产生怀疑,并且声称看见我们两个在低声嘀咕,以为我们是“同志”,我计算了一下时间,按照他的说法,他到我这里的时候,我和舒欣的对话恰好接近了尾声,如果他的确是按照他的说法,回去后被老婆打出来,再赶到我这里,那么在时间上说,没有大的出入,但是他如果一开始就跟踪我回家的话,那么……我查过李飞的档案,他是最后一批中专警校毕业,从小就不安分,用老话说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那型。在派出所也因为和流氓打架得过奖也受过表彰,后来调到交巡警大队当车巡,由于这个人是个愣头青,别人不敢惹的他都敢去惹,还是他的运气好,居然接连抓住几个通缉犯,其中一个还是公安部a级通缉犯,李飞把他按倒在地的时候,那家伙怀里还揣着两把子弹顶上膛的54式手枪!领导觉得这样的“人才”当巡警太“可惜”了,就一脚把这个烫手山芋给踢到特警队。正好那时候我被分配到特警队,上级就把调教刺头的任务交给了我,还好,这家伙虽然有些神经大条,但是对工作的还是很认真积极的,我手把手把他从一个打一练习都经常打成光头的射击白痴给练成了百步穿杨的神枪手,对此他对我充满了崇拜,人前人后对我“师父师父”的叫。如果他也是“组织”的一员的话,要么是他演技太好,要么是“组织”瞎眼。不管何种情况,我都不会大意。
天亮前,李飞就走了,特警队每天早上出操要跑五公里。我到八点才起床,理了理头绪,决定去找黎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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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平离开三部后,自己搞了套基于互联网的家用远程医疗诊断系统,拉了几个人投资,他技术入股。结果生意好得不得了,几年里连续收购了几家医疗器材公司,自己也成了上市公司。当年三部那个闷包居然摇身一变成了商界奇才,知识经济弄潮儿,成功人士黎总,不由得让人觉得造化弄人。
要去找黎平,首先得摆脱尾巴,这些尾巴知道我的过去,当然也会知道黎平以前是干什么的,我去找他,白痴也想得到是为了什么事情。何况舒欣的出现,是不是会再加几个A部队或者其他单位的尾巴也未为可知,甩掉尾巴是当务之急。
出门甩尾巴,最好的办法就是利用公共交通,人多杂乱,极其容易脱身。离开家,不多时,就有几个跟屁虫贴了上来。得,来就来吧。上班的高峰时间已经过了,公共汽车不是很挤,我甚至找到了一个座位,很是满意。车子不紧不慢地在街上爬行。我则手伸在口袋里,把48小时里的事情,都输入了手机,当然不是那只黑莓,而是我自己的NOKIA。盲操作对于常人象天方夜谭,而对我这样可以在口袋里拍发一份长长的密码电报的老手来说是易如反掌的。
车子很快开到市中心,我在几个商厦转了一圈,看看基本上只有两个人跟着了,就去KFC买里只汉堡和大杯的可乐,斜靠在恒龙商厦的休息长椅上看风景。吃饱喝足,后面四个尾巴又分散在周围,不时撇我一两眼。
我继续逛街,在地铁车站里,我上了一辆去东区龙江高科技开发区的地铁,在远东公园站下车,看到一个站台上有个巡警正在有事没事的巡逻,显得很轻闲的样子,我决定给他找点事情做做。就靠上去,给他看我的警官证,并且偷偷将四个人指点给他看,告诉他这是个扒手集团,要他布置抓捕。这个带着实习警员肩章的年轻巡警很高兴,可能这是他第一次亲手抓贼,立即用电台向周围的伙伴做了通报,我则闪到一边看好戏。
制服警察和秘密警察的冲突在地铁站引起了不小的骚动,等平息下来,我早就带着幸灾乐祸的心情离开了地铁。再次确认没有盯梢的,马上叫了一部车,直接开到S市西南的陆桥开发区,正好横穿整个S市。
S市是一个很大的城市,出租车花了将近一个小时才赶到我要找的地方。黎平的福达医疗电子设备公司在一座很讲究的写字楼的12-15层。为了避开无作不在的安全监视器,我没有走大堂乘电梯上去,而是走了货运口和消防楼梯,十几层的楼梯对我来说还算轻松。在11楼,我打晕了一个送快递的,把他拖到消防楼梯,换上他的衣服,将手机里的MMC卡装在一个标准快递信封在信封上写上黎平的名字,并且在信封角上画了一个A部队的紧急联络标记,希望他能记得。然后赶到12楼,告诉前台小姐,只是封急件,要黎总亲自签收。漂亮的前台小姐死活要自己签收,说黎总在主持董事会会议。费了半天劲,总算她找来个被称作总裁助理的瘦子,瘦子打量了我一眼,以为我是想要小费,就让我把东西留下,给了我二十块钱,打发我走路。我笑了笑,把前台小姐的玻璃镇纸一把捏碎了,那个瘦子和前台小姐才知道今天碰到狠角色了,拿了信封送进去,不多时,瘦子拿了张收条回来,我认出那是黎平的字迹。
黎平用密语写了联络方法,我心领神会。在11楼,我把快递的衣服给换好,然后按摸到地下停车场,找到黎平的车,打开门,在后座松软的皮椅上打了个盹。
黎平过了一小时才从楼上下来,他对我的突然出现很惊讶,打了我一拳。
“你老哥怎么突然现身了”
“你大哥我时运不济啊”我懒洋洋的升了个懒腰
“什么事情,这么急,我看到记号了,家里有麻烦了?”
“是我自己,我的麻烦,东西带下来了?”我问道
“带了”黎平从西装内袋里拿出信封
“你现研究下里面的东西再说,哎,提一下,你们那前台小姐和助理炒了他,操,狗眼看人低”
“一定一定,你老哥说的话,那就是命令”
“少贫了,快看东西,我还等着你的办法呢”
黎平从车里找出个多功能的mp4,把mmc卡插进机器。
老半天,黎平才抬起头,“老哥啊,看来你这次惹大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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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Z记得在结局里把2条鱼和韩大嘴编得惨点,给俺们好好出口恶气
舒欣回到马勒公寓的住处已经快到凌晨三点了。刚进门值班参谋就把两份份密电交给了他,内容是总部发来的一份敌情通告,大致内容是A据海外的观察站报告,有不明来历的华人通过美国黑社会组织在招募美军特种部队的退役狙击手,据悉暗杀目标亦是知名华人,并将提供了巨额酬劳,具体情况还在了解中。B来自国际军火地下黑市的消息称有中国人在秘密采购大量特战装备此情况已引起了多国情报机构的注意,猜测中国军方近期可能将在海外进行一系列秘密军事行动。另一份密电是国家安全部转发的情报,据截获的密电显示,对岸的军事情报局最近派遣了几名高级情报官员秘密抵达大陆,但是目前尚未掌握他们的行踪,也不清楚具体他们的任务,但据未经核实的消息,是为策反我高级干部,并协助其叛逃而来。有一部电台是在S市发现的,其密码还在破译中,安全部已指示S市国家安全局全力侦破该台。
舒欣看完两份密电,签字交还给值班参谋。他靠在被子上,点了根烟,深吸一口。查下来,这座城市里,能作的这么漂亮的只有齐泰,如果是他做的,那么自己这么闯上门去就打草惊蛇了。而齐泰和自己这么多年的战友,在A部队那么多年,对党对国家对人民绝对忠诚的信念是绝对不会动摇的,当然不可能会受到什么金钱美色的引诱,不会的,老齐绝对不会这么做的,况且,还有那么多“人”在监视他,如果他是他们那边的,要这么多人监视他干吗?把他当作中央潜伏在S市的一颗“棋子”?
舒欣没有告诉齐闻风他来S市的真实身份和任务,这点连程鸣华也不知道。舒欣作为一个秘密联合调查小组的负责人,指挥着一支相当精干的秘密侦察队伍,其中包括各特情单位的精英级人物,以及中央安排在S市要害机关的几颗“棋子”,“棋子”是谁,他也不知道,没有到十分必要的时候,是不会联络他的。根据总部得到的可靠情报,S市有人和海外的情报机关要做一票大“买卖”,而且S市的部分秘密单位成员也有参与,具体是什么,待查。所以除了舒欣以中调组警卫部门负责人的公开身份抵达外,小组其他成员都以其他身份分散到达,根据事先掌握的部分情况独 立调查,单线联系。舒欣在出发前对送行的首长笑谈到这次任务搞得象到解放前到国统区进行地下工作一样,首长不置可否,只是淡淡一笑,要求绝对完成任务。
第二天清早,楼下一阵闹哄哄的声音吵醒了舒欣,好像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刚披上衣服,值班参谋就推门进来,有点惊慌失措,“出事了,出事了,楼下,楼下死人了”舒欣立即紧张起来,才被人“闯入”一次,紧接着就发生死人事件。
“死地是谁?是他杀吗?”
“不是,我们简单地验了一下尸,应该是自杀,死的是S市市府办公厅副秘书长,昨天下午被规的。”
“哦,看看去”舒欣已穿着完毕,大步流星向楼下走去。
楼下人头攒动,走廊里,大堂里,餐厅里到处都在议论这件事情,警卫已经封锁了现场,刑事勘查人员开始寻找相关线索。
舒欣撩开隔离绳,进入现场,现场是底楼的一间小会议室,死者倒在大会议桌旁,椅子也翻倒在一边,桌上有一碗咸菜肉丝面,和一份遗书一只支笔。程鸣华递给舒欣一副白手套,苦笑道,“第一个进来的,才几个钟头,就翘了”
“怎么死的?”
“服毒自杀”
“就当着你们的面自杀的?不会吧”
“当时我不在现场,我是问了办案员看了当时的监控录像才知道的”
“说说看?”
“他是下午4点被双规,然后立即带到这里,我们打算在这里做一下初步的预审,打算今天一早用飞机把他送走的。”
“然后呢”
“当时办案员搜走了他的手机,还简单的搜了身,没有发现可疑的东西。他进来的时候,交代得很痛快,到凌晨三点,他说肚子饿要吃面,办案员就到厨房给他叫了一碗面来,他说想单独一个人静一下,好写个交代材料,办案员想,这里警卫这么森严,而且房间里装了好几个监视器,就答应他,然后到外面抽根烟解解乏。倒是监控室的发现情况不对,立即呼叫了办案员,这才发现,他已经死了,用的是藏在钢笔里的毒药。”
“哎,这个办案的太不小心了,这么点事情都给搞砸了”
“可不是,正那儿反省呢”
舒欣拿起那份遗书,上面写的就是一些辜负了党和人民对自己的培养,变得贪污腐化,要后人以自己为警示等等等等,所以决定结束自己的生命等等。
舒欣拿起钢笔仔细看了会,叫过程鸣华,“老程 你来看看,我发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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