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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原创】锡林郭勒_陪你一起看草原(一) -- 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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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原创】陪你一起看草原之二_酒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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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降在锡林浩特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了,锡林浩特机场比较小,有点象海口当年的老机场,进到候机楼等行李时,见一身着精美蒙古袍的女子,双手捧着哈达,右手托着银碗,正纵情高歌,身旁一位身着同样精美蒙古袍的男子拉着马头琴为她伴奏。站在歌手对面的是一位与俺们同机到达的汉子,面带惊讶与微笑,双手不知所措。一看就明白,这阵势,电视里见过,身临其境,是头一回。

俺也是头一回身临这种场面,一方面欣喜内蒙人的热情,一方面侥幸没人拿着一碗近二两的白酒来敬俺。上飞机前,俺父亲特地打来电话:到了内蒙千万别说你会喝酒,不然一定会不可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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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侥幸走出机场时,迎面而来的就是这位内蒙汉子。当时他双手棒着哈达,右手托着银碗,胳膊下夹了一瓶白酒,唱着歌,冲老邓走去。ZY 介绍:这是 G 部长。趁 G 部长引亢高歌之际,ZY 对老邓进行了一下快速培训:内蒙人认为,无名指是最纯洁的,用名无指沾酒,向上弹敬天,向下弹敬地,点自己额头是接受敬意,点歌手额头是表达敬意。刚接受完培训的老邓动作略显生疏。趁着这机会,俺瞥了一眼部长胳膊下的酒瓶,标签上印着:草原白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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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到俺了,双手抖抖索索地接过银碗,无名指沾酒,敬天,敬地,敬自己,敬歌手,端到嘴边迟疑了,G 部长不容置疑地对俺微笑着说:喝!俺一闭眼,双唇碰碗,一口喝了下去!俺亲爱的父亲哟,人家根本就不问您儿子会不会喝酒!酒象火一样地在胃里燃烧,瞬间,俺的脸就红了。

次日俺们在餐馆里见到了草原白酒,请服务员拿来一看,六十度!

从此,俺就象失足少年般,堕落在酒的海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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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国庆,俺们去了贵州的都柳江,榕江县的侗寨也唱歌,也敬酒,但俺们总是耿耿于怀仪式的商业化。锡林郭勒的酒、锡林郭勒的情意是真的,可俺们真的又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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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场去市区的路上,晚风挟着草原的花香,吹在醉眼朦胧的脸上。到了招待所,餐厅摆着满满一桌的肉与酒,酒杯的直径与俺们平常的白酒杯一样,但高度是平常的三倍,喝,四、五个人轮番敬酒,不一会,俺就倒下了,吐了。回到客房,俺没脱衣,没脱鞋,没上床,倒在长沙发上就睡了。完全不知道老邓也醉了,而且被俺反锁在了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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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的几天,在东乌珠穆沁,在东苏尼特,在二连浩特……不断地有人捧着哈达,端着酒,唱着歌向俺们走来。甚至,东苏尼特的Z局,带着歌手驱车迎出三十多公里,在半道上将俺们截住,向俺们献哈达,敬酒。俺们何德何能,受此厚礼,只能诚惶诚恐地将酒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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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躺在长沙发上,用醉后仅存的一丝思维,想到了多年前读过的俄罗斯文学,俄罗斯的姑娘,走向客人时,双手棒着的是面包与盐。如果可以选,俺更愿意选择面包与盐,而不是哈达与酒。可是俺选择了来锡林郭勒,选择了来草原,俺用完了俺的选择权,不能在哈达与酒之外有别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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