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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原创】也算小结:泰皇、人皇和太一 (上) -- 任爱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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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原创】也算小结:泰皇、人皇和太一 (下)

任爱杰:【原创】也算小结:泰皇、人皇和太一 (上)

任爱杰:【原创】也算小结:泰皇、人皇和太一 (中)

屈原的《九歌》的开篇便是《东皇太一》:

吉日兮辰良,穆将愉兮上皇。

抚长剑兮玉珥,璆锵鸣兮琳琅。

瑶席兮玉瑱,盍将把兮琼芳。

蕙肴蒸兮兰藉,奠桂酒兮椒浆。

扬枹兮拊鼓,疏缓节兮安歌,陈竽瑟兮浩倡。

灵偃蹇兮姣服,芳菲菲兮满堂。

五音纷兮繁会,君欣欣兮乐康。

这里的“太一”可不是宇宙本源,而是实指楚地神话系统中的最高神。 那么这位最高神是谁?历来有不同的解释。

这里偷个懒,直接抄一下各类楚辞注解:

题解:

【补注】五臣云:每篇之目皆楚之神名。所以列于篇后者,亦犹《毛诗》题章之趣。太一,星名,天之尊神。祠在楚东,以配东帝,故云东皇。[补]曰:《汉书郊祀志》云;天神,贵者太一。太一佐曰五帝。古者天子以春秋祭太一东南郊。《天文志》曰:中宫天极星,其一明者,太一常居也。《淮南子》曰:太微者,太一之庭。紫宫者,太一之居。说者曰:太一,天之尊神,曜魄宝也。《天文大象赋》注云:天皇大帝一星在紫微宫内,勾陈口中。其神曰曜魄宝,主御群灵,秉万机神图也。其星隐而不见。其占以见则为灾也。又曰:太一一星,次天一南,天帝之臣也。主使十六龙,知风雨、水旱、兵革、饥馑、疾疫。占不明反移为灾。

【集注】东皇太一一本上有祠字,下诸篇同。Ο太一,神名,天之尊神,祠在楚东,以配东帝,故云东皇。《汉书》云:“天神贵者太一,太一佐曰五帝。中宫天极星,其一明者,太一常居也。”《淮南子》曰:“太微者,太一之庭。紫宫者,太一之居。”Ο此篇言其竭诚尽礼以事神,而愿神之欣悦安宁,以寄人臣尽忠竭力,爱君无已之意,所谓全篇之比也。

【通释】东皇太一:旧说中宫太极星。其一明者太一。则郑康成礼注所谓耀魄宝也。然太一在紫微中宫。而此言东皇。恐其说非是。按《九歌》皆楚俗所祠,不合于祀典,未可以礼证之。太一最贵,故但言陈设之盛,以儌神降。而无婉恋颂美之言。且如此篇,王逸宁得以冤结之意附会之邪,则推之它篇,当无异旨,明矣。

【蒋注】《史记封禅书》:“天神贵者太一。”《章句》曰“祠在楚东,故称东皇。”《封禅书》亦云:“古者祭太一东南郊。《九歌》所祀之神,太一最贵,故作歌者但致其庄敬,而不敢存慕恋怨忆之心。盖颂体也,亦可知《九歌》之作,非特为君臣而托以鸣冤者矣,朱子以为全篇之比。其说亦拘。

【戴注】东皇太一三章古未有祀太一者,以太一为神名,殆起于周末,汉武帝因方士之言,立其祀长安东南郊。唐宋祀之犹重。盖自战国时奉为祈福神,其祀最隆,故屈原就当时祀典赋之,非祠神所歌也。《天官书》:“中宫天极星,其一明者,太一常居也。”吕向曰:“祠在楚东,故云东皇。”未闻其审。

【马注】王逸注:“太一,星名,天之尊神。祀在楚东,以配东帝,故云东皇。”(《汉书郊祀志》:“天神贵者太一,太一佐曰五帝。古者天子以春秋祭太一东南郊。”

从上面这些注解可以看出,“太一”的解释众说纷纭。有说“太一”为天帝的。也有说“太一”是天帝的臣子的。更有说东皇太一中的“太一”并不是称号,而是借“太一最贵”来形容陈设之盛,以儌神降的。

更晚近些,有些说法认为这位“太一”是楚国统治阶级引为先祖的“祝融”。另一些说法则认为这位“太一”就是“伏羲”。

认为“太一”就是“伏羲”,主要根据的也是对“太一生水”的解读。由于伏羲的名号在历史中出现晚于黄帝,故可以认为“伏羲”是“太一”宇宙本源说在神话中的具体化。有关论证相当长,这里将作为本文的附录,不再复述。(按:如果伏羲是“太一”的具体化,则伏羲称“泰(太)皇”也就有了来源了。)

我的意见,作为实指的“太一”神,很可能最初只是楚地信仰的最高神,而并非全国性的大神。自东周至秦汉一统前后,随着各地的交流和各国的扩张,有一个重建古代神系的过程。很多古代各地的地方神被综合在一起,并入一个以炎黄传承为主的系统。这也是为什么很多上古神灵往往有不止一个名字的道理之一。

根据现在的考古资料我们知道楚、巴蜀以及吴越的文化和中原大不相同。楚的贵族阶层或许最早来自北方。但是否是华夏族就不一定。而楚地民间信仰的诸神(东皇太一、东君等等)和中原诸夏所信奉的也未必就是一回事,虽然在职能上可能是相同的。

用职能的相同来混淆不同的神乃至不同的祖先,在各个帝国或宗教的扩张及融合历史中都发生过。例如罗马人在扩张中就把希腊的神系和自己的神系对等起来,虽然两者大多数神名的发音甚至连接近都说不上。这有利于在新归附的人民中产生认同感。

而一个神的内涵也可以随着信奉者势力的扩张而扩展。例如基督教中的“上帝”,原本只是犹太人的部落神。所以“十诫”中第一条说“除了我以外,你不可有别的神。”最初不过是说不可以拜别的部落神。但当基督教逐渐在西方获得统治地位后,这一条就变为“除了上帝,别无真神”的意思。

“太一”神的演变也与此类似。

“太一”、“天一”最早都是星名。在古代,星座也常常指代神祗。古人认为神祗居住在不同的星辰中。故有时星名便指代了神名。或反过来神名指代了星名。在《星经》中说“天一星,在紫微宮門外。太一星,在天一南半度。” 又说“天一、太一各一星,在紫宫门外,立承事天皇大帝。”

所以作为神祗的“太一”不过和“天一”同处于天帝臣属的地位。但是这个情况到了汉代就起了变化。

《史记 封禅书》叙述了上古帝王到汉武帝时的敬神活动。这里要注意的是“封禅”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搞的,必须是“受命帝王”才行。而祭祀的也是只有帝王才有资格祭祀的神祗。在汉武帝之前,各代帝王祭祀的神祗中并没有“太一”。反而多次出现了“上帝”,可见作为最高神祗的“上帝”并不是“太一”。

先秦的“上帝”并非一个,到秦始皇一统时,咸阳附近皇家祭祀的上帝有四个“白、青、黄、赤”。到刘邦入关,有一次问起手下:“我听说天有五帝,为什么只祭祀四个呢?”手下张口结舌答不上来,于是刘邦舔着老脸说道:“我知道了,我就是第五个啊。”于是建立“黑帝”庙。

很明显,这里没“太一”什么事儿。“太一”作为至尊神其实要到汉武帝时才明确确立。这个确立的过程是很有戏剧性的。这里摘录《史记 封禅书》中叙述这件事时的几个片断:

亳人谬忌奏祠太一方,曰:“天神贵者太一,太一佐曰五帝。古者天子以春秋祭太一东南郊,用太牢,七日,为坛开八通之鬼道。”於是天子令太祝立其祠长安东南郊,常奉祠如忌方。

其后人有上书,言“古者天子三年壹用太牢祠神三一:天一、地一、太一”。天子许之,令太祝领祠之於忌太一坛上,如其方。

后人复有上书,言“古者天子常以春解祠,祠黄帝用一枭破镜;冥羊用羊祠;马行用一青牡马;太一、泽山君地长用牛;武夷君用乾鱼;阴阳使者以一牛”。令祠官领之如其方,而祠於忌太一坛旁。

首先上书请祭祀“太一”,并以“太一”为最尊贵者的是亳人谬忌。可见当时所谓的“太一”神很可能只是地方信仰罢了。谬忌以“太一”领导“五帝”很显然更对汉武帝唯我独尊的口味。所以“太一”立刻被采用了。但是这时对“太一”是否最尊贵还是有疑问的。于是后面那人的上书“古者天子三年壹用太牢祠神三一:天一、地一、太一””也被采用了。注意这里并没有为“天一、地一”重新立祠,而是让太祝直接用“太一”的祭坛了事。可见三一的地位是平等的。甚至可以说“太一”的地位还不如前两个,毕竟原来独占的香火现在要和别人分享了。

神棍们进奉新神在当时应当是利益很大的事,于是又有人上书。这回不但要祭祀“太一”,连什么“泽山君”、(按:依《史记 孝武本纪》泽山君亦作皋山山君)“武夷君”、“阴阳使者”也一块儿祭了。而且用的祭品也和“太一”差不多。古代祭祀用的祭品非常讲究。不同等级的祭祀祭品大不相同。例如这里祭“太一”用的是牛,“泽山君”、“阴阳使者”也用牛。可见这位“太一”的地位越来越低了。

这些杂七杂八的神被树起来之后,汉武帝开头并没有多加关心。导致“太一”到最后独占鳌头的原因却是汉武帝害了一场病。

天子病鼎湖甚,巫医无所不致,不愈。游水发根言上郡有巫,病而鬼神下之。上召置祠之甘泉。及病,使人问神君。神君言曰:“天子无忧病。病少愈,彊与我会甘泉。”於是病愈,遂起,幸甘泉,病良已。大赦,置寿宫神君。寿宫神君最贵者太一,其佐曰大禁、司命之属,皆从之。非可得见,闻其言,言与人音等。时去时来,来则风肃然。居室帷中。时昼言,然常以夜。天子祓,然后入。因巫为主人,关饮食。所以言,行下。又置寿宫、北宫,张羽旗,设供具,以礼神君。神君所言,上使人受书其言,命之曰“画法”。其所语,世俗之所知也,无绝殊者,而天子心独喜。其事祕,世莫知也。

这里是说汉武帝迷信鬼神,生病了找巫医用尽办法也治不好,于是派人去问跳大神的所谓神君。神君给了句模棱两可得话“皇上别担心,病好些就勉强来甘泉与我会面。”(按:为啥模棱两可,盖病不好就来不了甘泉。呵呵。)汉武帝当然往好的方面想。于是病居然好了。这就开始崇拜神君了。神君中最高贵的也称“太一”。可见所谓的“太一”神不过是当时民间跳大神的产物,和现在跳大神的经常念叨的什么“齐天大圣上我身”之类的类似。

但是汉武帝很显然愿意把这套跳大神的东西发扬光大。他在甘泉设立祭祀“太一”的祭坛。这次可不是前几次那样草草了事,而是把五帝(白、青、黄、赤、黑)的祭坛环绕其下,明确表示“太一”高于五帝。并定下天子必需三年一次亲祭的规矩(按:甘泉离长安相当远,所以三年一祭。但武帝自信奉跳大神的“太一”后,常居甘泉。)。而灭南越之后,还破天荒得在祭祀“太一”时设立乐舞。让这个祭祀活动的仪式更为宏大。

自此之后“太一”算是正式成为皇家祭祀的最高神。而“太一”又逐渐带上了前面所说的原始宇宙观中的“太一”概念。成为了独一无二的天帝。

下图为马王堆出土的帛画《太一将行图》。其中居中龙首人身(或称头戴鹿角)者为太一:

点看全图

由于“太一”神的地位提高,“太一”星的地位也跟着提高了。《史记 天官书》中就把“太一”的位置从天帝臣僚提高到了天帝的位置。天上的星座也真正开始对应人间的宫廷和政府。

中宫天极星,其一明者,太一常居也;旁三星三公,或曰子属。后句四星,末大星正妃,馀三星后宫之属也。环之匡卫十二星,藩臣。皆曰紫宫。

前列直斗口三星,随北端兑,若见若不,曰阴德,或曰天一。紫宫左三星曰天枪,右五星曰天棓,后六星绝汉抵营室,曰阁道。

到郑玄注《乾凿度》时则说:

太一者,北辰之神名也。居其所曰太一。常行于八卦日辰之间。曰天一,或曰太一。出入所游,息于紫宫之内外。其星因以为名焉。故《星经》曰‘天一’、‘太一’。主气之神,行犹待也。四正四维,以八卦神所居,故亦名之曰宫。天一下行,犹天子出巡狩,省方岳之事。每卒则复。太一下行八卦之宫,每四乃还于中宫。中央者北辰之所居,故因谓之九宫。天数大分,以阳出,以阴入。阳起于子,阴起于午,是以太一下九宫,从坎宫始。坎中男,始以言无偏也。自此而从坤宫。坤。母也。又自此而从震宫。震,长男也。又自此而从巽宫。巽,长女也。所行者半矣。还息于中央之宫。既又自此而从乾宫。乾,父也。自此而从兑宫。兑,少女也。又自此从于艮宫。艮,少男也。又自此从于离宫。离,中女也。行则周矣。

这里,郑玄干脆把“太一”和“天一”统一了起来,认为它们不过是北辰的别名而已。

然而,物极必反,盛极必衰,汉武帝捧起了“太一”,但他捧起的另一支政治力量却对“太一”并不喜欢,甚至厌恶。这支力量就是儒家。

儒家讲究祭祀,但是孔子不语“怪力乱神”。什么是“怪力乱神”?后世的儒生经常把这个解释为不符合儒家经典的超自然存在。而对这些存在的祭祀就是所谓的“淫祀”,是要坚决去除的。

而“太一”神作为民间信仰的一种,很显然也是属于“淫祀”。于是到了汉成帝时,丞相匡衡先是以路途遥远为借口把甘泉的“太一”祭坛废除,迁至长安附近。接着又以甘泉“太一”祭坛过于奢华而要求恢复古礼的朴素无华。最后又上书说:“长安厨官、县官给祠,郡国候神方士使者所祠,凡六百八十三所,其二百八所应礼及疑无明文,可奉祠如故。其余四百七十五所不应礼,或复重,请皆罢。”

按《汉书 郊祀志》记载:

本雍旧祠二百三所,唯山川诸星十五所为应礼云。若诸布、诸严、诸逐,皆罢。杜主有五祠,置其一。又罢高祖所立梁、晋、秦、荆巫、九天、南山、秦中之属,及孝文渭阳、孝武薄忌泰一、三一、黄帝、冥羊、马行、泰一、皋山山君、武夷、夏后启母石、万里沙、八神、延年之属,及孝宣参山、蓬山、之罘、成山、莱山、四时、蚩尤、劳谷、五床、仙人、玉女、径路、黄帝、天神、原水之属,皆罢。候神方士使者副佐、本草待诏七十余人皆归家。

这里基本就是把所有源自武帝的“淫祀”,包括“太一”祭祀都一锅端了。

这是西汉宗教政治史上的一次风暴。匡衡固然是要“复古依礼”,但自武帝以来“太一”神君们的政治影响力越来越大。这就和“独尊儒术”有了权力斗争。另一个重要原因则是成帝时国力衰退,供养这些乱七八糟的神祗以及依附它们为生的神棍们已经难以负担。例如匡衡请求把“太一”坛从甘泉迁至长安,理由之一是路途遥远,“郡、县治道共张,吏民困苦,百官烦费。”所以打击“淫祀”也就顺理成章了。

然而神棍们的反击也来得很快。第二年,匡衡坐事免官,各类“怪异”现象连连出现,甚至有“大风坏甘泉竹宫,折拔畤中树木十围以上百余”。于是皇帝就问刘向怎么回事。刘向说了一串神迹,中心思想就是匡衡搞的那套绝“淫祀”不好,“家人尚不欲绝种祠,况于国之神宝旧畤!”又过了几年,成帝一直无子,疑神疑鬼之下让皇太后下诏恢复包括甘泉“太一”坛在内的一部分“淫祀”。

到王莽时,王莽是个大儒,又是个复古狂,他再次把甘泉“太一”坛迁到长安,并改变祭祀的礼仪。

自西汉之后,“太一”的地位逐渐没落,虽然时不时得还冒一下头,但逐渐从天帝的位置上跌落下来成为天庭的普通一员。到明朝更是因为“经典不载”而被取消了国家祭祀的资格。

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太一”虽然在西汉之后没落,却在道教中得到了尊崇。“太一”逐渐成为道教中各类神明的尊号。

道教本就起源于方士,也就是汉武帝时侍奉“太一”的神棍们的继承者。在政府不断降低对“太一”的尊崇的时候,“太一”这个名号却在道教中取得了很高的地位。例如道教中的“太一(乙)救苦天尊”。然而道教中号称“太一(乙)”的并非只有“救苦天尊”,像什么“东方三元太一广生真君”、“太一玄生帝君”、“太一十神真君”等等数十个之多。

这里有一个有趣的问题,汉武帝祭祀的那些“太一”到底是一个神还是多个神?谬忌提出祭祀的“太一”和“三一”中的“太一”以及后面和“泽山君”一起祭祀的“太一”还有甘泉的“太一”是否一样?

从前文所引的匡衡打击名单来看,这个名单里直接提到两次“太一”,如果算上“三一”则提到了三个“太一”。为什么史官要这样记载?当然,匡衡上书中说了凡是重复的祭祀应当取消。但是史官费力得把这三个“太一”提出来,似乎并非只是说其重复。例如同在名单内的杜主祠有五个,史官就没有一一列举,而是说“置其一”即留一个。如果这些“太一”祠完全相同,那么史官也可以说“置其一”。

而我们从汉武帝治病那节可以看出,汉武帝祭祀的甘泉“太一”和有着比谬忌所说的太一更为严密的组织结构(“寿宫神君最贵者太一,其佐曰大禁、司命之属,皆从之。”)其僚属更近似于屈原《九歌》中的描写楚地信仰(大司命、少司命。)虽然后来建立甘泉“太一”坛时还是用了谬忌的五帝环绕,但这很可能只是不同“太一”信仰之间的一次妥协。

而结合道教中如此之多的“太一”称号,我们有理由怀疑最早的“太一”在各地代表的信仰不同。在秦汉时期得到了初步整合,至汉武帝时得到发扬光大,并进一步整合了哲学“太一”的概念而成为最高天神的代名词。

综上所述,“太一”作为神祗历经了从各地的地方神到全国最高神,又被掌握国家的儒家所抛弃,最终成为道教的尊号的过程。所谓的“三一”中的“天一、地一、太一”不过是昙花一现的跳大神信仰罢了。而且从实际效果看,当时的“太一”并不比“天一、地一”高贵到哪里去。

关键词(Tags): #泰皇#人皇#太一#伏羲#司马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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