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年(敝帚自珍)

主题:【原创】我是协警 第八十七章 先辈遗事(三) -- 巅峰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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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原创】第一0九章 公安英烈之揭竿而起(下)

形势已经发生了根本性变化,群众开始不满意张时若了。但张时若是否想认错呢?当然不,他让仍在幻想稷王山。

这可以从他和晋升之的一段谈话中,看出看出他的打算(在给党史办提供的资料中,说是第一次开会以后,而初稿则意思是说第二次,但总体思想没有变化):

张:“我真想不通,不知咱李头(指李涛县长)是什么打算,稷王山有吃有穿,不论什么都很富裕。他却偏偏要上中条山,到缺衣少穿,连个破窑洞都不多,能带好队伍吗?”

晋:“稷王山没困难吗?日本人来了,在那样小的土山上(和中条山相比,稷王山还真就是个小土包),连个迂回之地都没有,该往哪里退……

还没等晋升之把话说完呢,张时若就插嘴:“那还发愁吗!过了山就是JS、WQ,都是有名的富足地方,我有办法给大家吃好、住好!……”

张时若的目的就是拉队伍保自己的家,自吹自夸地卖弄地主家的财富,所以晋升之没有理睬,张以为自己正确呢,又接着吹大话:“就是一时征不到吃的,我保证养活大家……!

晋升之有些气愤,毫不客气的打断了张时若的胡言乱语:“我们是抗日的革命队伍,不是为了吃饭,更不是讨饭吃的灾民。跑到你家,不打日本了吗?告诉你,财主家的饭好吃,他养不了抗日军人……”

张一时无词可对:“话不能那样说,我是……我……”

尴尬不已之后,张时若赶忙作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

晋升之这时毫不客气:“不要这个样那样!”发现张有些面红,觉得对张时若刺激过重了,他又缓和了语气,“知道你的好意!可打日本要动员广大人民,靠咱们这一点不行,我们要扩大一倍,二倍,十倍,甚至几十倍,靠别人养活的队伍,是壮大不起来的,更不用说打小日本了!……。

张时若赶忙借坡下驴,连说:“好!好!我眼光太浅了,还是李县长看得远,随上李县长更好!……”

这次谈话,给了张时若一定的压力,看到队员中多数人向晋升之靠拢,预感到自己的打算要落空了,一时表现消沉。

但张时若并不甘心,口头上不提稷王山,有时还混在群众讨论中,说几句上中条山敷衍。不过,一有机会,他就在会场说怪话迷惑人。

有次小组座谈,多数人都扯如何向群众宣传抗日,张时若却不合时宜的插言:“打仗嘛,应该是人马未道,粮草先行,应该先把吃的、朱德准备好,还有铺盖、穿的……”

这家伙,好像是滚烫的油锅里溅了一滴水,马上引来一些队员的激烈反驳!

有的说:“我们是打游击,哪能像大老远做官上任,什么都带上呢?”

有的说:“那么多东西,把队伍拖住了,走也走不动,怎么打仗?”

还有的批评:“带那么多东西,是给日本鬼子当运输队,叫日本人说,这是好俘虏……”

总之,会上七一言,八一语,都是驳斥张时若的,驳得这个家伙耳红面赤!

也是,局长当到这份上,要么转变观念,要么滚蛋,赖在位子上不说,还说怪话,这不自己找不自在吗!

张时若的自我表白,已向群众清楚的表明,他是和抗日走向反面的。为了让群众进一步认识他,晋升之更加注意多接近张时若,大会、小会,都尽可能叫他参加,在上山前的两次开会还请他主持。

目的嘛,很简单,就是让他多亮亮相,当反面教材!

在二月二十几的一次会上,晋升之讲毛主席打游击战的十六字口诀,讲了行军中的三大纪律,并张怀谟同志给队员讲红军打游击的具体战术经验。

刚讲完,晋升之突然请张时若讲话。

那目的很明显,就是要出张时若的洋相!

张时若也没想到啊,仓惶上台,就张口说:“毛主席把话说神了,抗日队伍一定能打赢,一定能发展,一定能扩大,一定能胜利”!

几个“一定”后,张停止了他的讲话,乱谈了一些毫不粘题的废话,避而不谈自己的想法。

就冲这几个“一定”,张时若这个洋相出大了。

会后,一位公安队员说:“张时若真能出洋相,简直乱弹琴!”

张时若的自我贬低,成了大家的讽刺对象,几乎没人再称他“张局长”了!

有位调皮的队员,更是起了一个“稷王山老板”的绰号,安在了张时若的头衔上。

借用文革期间的一句话,张时若是“彻底被批倒、批臭了!”

可他硬是支撑着,就是不肯卷铺盖滚蛋,继续自己的表演。

不久,形势急剧恶化,二月末,日本已越过LF市沿同蒲路南侵。

三月初,各单位都做了上山的准备,公安局最后的一次座谈会召开了。

这次座谈会,实际上就是做动员上山的准备。

张时若一反常态,首先表态发言。他举着拳头高叫:“大家要坚决抗日,要上中条山,都要听从李县长的指挥,要随李县长抗战到底……!”很是多积极呀!

他发言的架势,似乎是突然洗心革面,成了革命的急先锋!

晋升之自然是知道怎么回事,当场就表扬了张时若。并问大家:“愿不愿意上山打游击!”

全体公安队员都高举双手齐呼:“愿意!”

紧接着,又有几位年轻的公安队员高声建议:“我提议都再举手,保证上中条山!”

自然又是一阵高呼!

这后面的提议,让站在会角的“三个软蛋和坏蛋”(晋升之的原话,指的是张祥亭、郝录事和以后成了汉奸的尉子厚)惊慌失措,把刚才举了半高的手部知该放下,还是举着。

受到“表扬”的张子若,也很不自然。

但晋升之评价,张时若这次表态虽然“言不由衷”,但对多数公安队员却起到了推动作用。

对于这次动员会,晋升之的评价是:“惊险恶浪冲不散公安战士的忠诚团结!”

三月二日,溃不成军的国民党军,成群结队,慢散乱窜,像污浊的你睡,或者从XX县滚滚西窜,或涌入XX县城。他们互相拥挤,践踏,叫骂,出尽了丑态。

当时,公安局尚有门岗,但天近黄昏时,一股自称是十九旅的散兵突然冲入局内,声称要号房,供后边的大部队住宿。

这么多部队,门岗自然无法阻挡、

没有见过这么溃兵的公安队员立刻惊慌失措。

忽然一人高呼:“赶快带好自己的枪支!”

这一提醒,公安队员们立刻动手把各房积存东西尤其是武器抢运到后院。

因为晋升之有事去县农会,张时若竟想趁此机会死灰复燃。他一局长身份说:“大家要听我的命令,人分两部分,一部分随张巡官(张祥亭)出西门、一部分跟我走!”

中条山在东面,他却要命令往西,那自然是想把队伍拉到稷王山。

这自然引起大部分公安队员的强烈反对,在嚷嚷吵吵中,一位公安队员说:“不管他,指导员说过,到南关老庙集合,咱们按原计划到老庙再说!”

话音更多,所有的公安队员一拥而出后门,奔向老庙方向。

大家不理睬自己的话,张时若眼看着命令落空,自己又制止不住,气得直躲脚,虽然高叫“不要跑”,但始终却不敢离开自己住房门口。

事后,有人议论说:“张时若为什么不过来挡大家啊?”这话,自然有明知故问的意思。

一位公安队员就火喷喷的回答:“他不怕死吗?”

晋升之得悉情况后,急奔回局里,看到门口和前院横七竖八躺满倒一大片散兵,大部分鼾声如雷。晋升之在睡尸中向院里走,看到各房子内除了睡沉的人外,已空无一物。

他正焦急呢,忽然从后院门口冒出两个队员。

急问之下,晋升之这才知道刚才发生的事。

这两位公安队员说:“大家都到老庙,因不见你,樊巡官(共产党员樊安成)叫我们找!”

晋升之很自然的问:“张局长呢?”

两位公安队员嘴向后院努了努,连话都懒得说,就冲着,可以看出张时若在公安队员们中的威望低到什么程度。

会意的晋升之,便到了张时若的房间。

这时,已经成为光杆司令的张时若呆若木鸡,一看到晋升之,简直就想抓住了救命稻草,又气又急之余,竟拍着大腿连问:“人都跑完了,这怎么办呀,这怎么办!”

晋升之把结果如实地告诉张时若,催他一同去见李涛县长再说。

但张时若却推脱,声称自己失惊,心情不好,脚软不好走,坚决不去见李涛,晋升之只好单独去政府。

不过,在这乱世之中,张时若自己单独一个人也怕,在晋升之走时,一再嘱咐说:你见了李县长,说我一定听李县长命令,一定随大家上中条山!”

李涛县长,听传说张时若把队伍带走,立刻就急了,正要组织人去追。但从协议额公安队员中了解到大概情况,尤其是晋升之汇报情况后, 这才知道到部队枪支已全部被我党掌握,这才稍放了心。虽然对张时若的表现十分生气,但当时还要处理更多问题,对张时若未再追究。

县政府的速度非常快,当夜就抓紧时间整顿组织队伍,自卫队和各机关共七、八百人,公安局除了那几个废物(张祥亭、郝录事和以后成了汉奸的尉子厚等)外全部武装上山,投身到轰轰烈烈的民族独立自由解放的战争中,在XX公安局的历史上写下了浓重一笔。

晋升之回忆到,因开始游击生活,缺乏经验,临时调动较多,公安队员思想稍有波动,但从无发生携枪逃跑情况。

张时若随队伍上山后,不久,就知趣的托病请假离队下山,走了早就应该走的路,由共产党员樊安成代理局长。

后来,为了便于指挥,统一称XX县抗日游击支队,公安局编为第四中队。

此后,晋升之即被调往三路里参加王学林部队的整理,暂时离开中条山达五、六个月。

在回想起这段历史时,晋升之深情的写到:“争取公安局武装,是XX县抗日初期一场重要斗争。尽管当时时间短,个人的政治水平又不高,但有党的坚强领导,在同志们的共同努力下,总算说服了群众,压服了张时若,把XX县公安局这支唯一的武装力量带上了中条山,编入了自卫队。”

“回想在公安局近一个月时间,靠党的政策和县委的正确领导,激发了群众抗日热情,提高了争执思想觉悟,才有铁一般的团结,压服了邪气。如果没有这些如要因素,那么在三月二号晚发生的事,就有可能被张时若钻了孔子,其结果真不堪设想。公安战士的忠诚,特别是其中骨干分子临危果断(叫大家到老庙集合)才免除了危险局面的出现,应当向这些同志致意衷心的敬意!”

其实,就纪程看来,作为XX公安局老前辈的晋升之思想工作非常出色,否则不可能让XX公安局的局面一月之间彻底改观。当然,公安队员们所拥有的拳拳报国之心和投身民族独立战争的强烈愿望,也是这次起义胜利的重要原因。

XX公安局编入的XX县人民抗日游击队发展极为迅速,到夏初,已经有2000余人,李涛同志也以XX县长之职兼任晋南八县游击队总指挥(这是新华社讣告的内容,《XX县革命老区》却说李涛同志)。

当然,围绕着部队的领导权问题,共产党员们又与阎锡山展开了错综复杂的斗争,斗争的表现形式,就是收编与反收编。

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纪程一直不明白,XX县人民抗日游击队人数众多,为什么最后却只编为一个营,通过看晋升之老前辈的回忆,才明白怎么回事。

XX县人民抗日游击队先后分几批,把好人好枪输送给晋豫边唐天际的部队,补充八路军主力。最后一批,也是最大的一批,达好几百人,占支队半数之多,从人到枪全是部队的精华。这其中,自然公安局武装的分量也不轻,因为有作战经验的人多、好枪多。

后来,XX县人民抗日游击队的番号被改为XX县人民抗日自卫纵队,阎锡山委派柴传烈为总队长,晋升之依然担任指导员。他用“兵变”的形式,使得一部分主力输送到主力部队,粉碎了阎锡山的收编阴谋。

XX县所留总队半数,和其他人民武装合编为政治保卫三支队一大队,继续发展壮大,最后改编为“二一三旅五十九团第一营。”

无论是唐天际的部队,还是“二一三旅五十九团第一营”,在今天的中国人民解放军和中国人民武装警察部队里,应该还是有骨血的,如果XX公安局遇到这些部队,应该有着天生的自豪感和亲近感,因为这些部队里,曾经流淌着XX公安局前辈们的热血……

至于晋升之老人,后来曾在A县政府、省教育厅、省工会工作,1982年离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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