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年(敝帚自珍)

主题:【考古】失落的约柜-(转自水木清华) -- newo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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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第九章 圣湖A

早班飞机从亚的斯亚贝巴到塔纳湖南岸的巴赫达尔镇,用了大约一个半小时。

尽管报告说这个地区有战斗,飞机着陆时却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飞机先在青尼罗河上缓缓地做了低空盘旋,然后降落到了颠簸的砾石跑道上。

理查德?潘克赫斯特和我坐上一辆出租车,沿着公路向几公里以外的镇上开去,公

路两旁栽着蓝花楹和凤凰木。

塔纳湖畔的“塔纳饭店”有100间空客房,我们租下了两间,然后去了军管会码

头,那里有我们想租的摩托艇。

我们和有关的官员进行了长时间的洽谈,他们终于同意了我们租用汽艇,但要

等到第二天早晨,即1月21日星期二。此外,我们还要支付每小时50美元的高昂租金。

我别无选择,只好抱怨地接受了这个勒索性的价码,并要求他们在次日清晨5点

钟把汽艇准备好。

我们不得不消磨掉那天下午的时间,因此就开车出了巴赫达尔镇,到附近的提

斯厄萨特小村去。我们的车在零散分布着农田的深褐色乡间穿行,最后来到了一座

横跨在一个陡峭河谷上的大石桥前面。这座摇摇欲坠的石桥是门世纪初由葡萄牙人

建造的,看上去岌岌可危,但理查德却让我放心,说桥还能用。

我们过了桥,爬上了一个山坡。山顶的灌木丛里突然冒出来两个民兵。他们搜

查了我们,检查了我们的护照(像通常一样,我的护照被仔细地查看了一番),然

后挥手示意我们可以过去。

我们用了15分钟,沿着一条羊肠小道向前走,小道两边长满了茂密的热带灌木

和黄色的雏菊。我们开始感到脚下有一种伴随着低沉轰鸣的震动。我们走过去时,

感到空气越来越潮湿了。片刻以后,我们便看见了我们要来看的景象――壮观的玄

武岩峭壁,它下面就是雷霆万钧、奔腾咆哮的青尼罗河。河水在峭壁下盘旋,然后

奔向阿比西尼亚高原,踏上它史诗般的旅程。

青尼罗河瀑布,以及到那里必须经过的那个小村,它们的本地名称都叫“提斯

厄萨特”,意思是“冒烟的水”。我痴迷地站在瀑布旁边,凝望着沸腾的瀑布把美

丽的泡沫和水雾抛到高空,彩虹在其间嬉戏,顿时明白了它为什么叫做“冒烟的水”。

我还记得苏格兰探险家詹姆斯?布鲁斯在1770年参观瀑布后所做的描述,并对

描述的精确感到吃惊:

这条大河……像一道水帘直泻而下,宽约半英里,没有

丝毫间断,其力量和巨响的确可怕,使我震撼,使我头晕目

眩了好一会儿。瀑布上笼罩着浓烟,或叫水雾,弥漫在水帘

上下。尽管我看不到水流,那水雾却标出了它的流踪。这派

最为壮丽的景象使我终生难忘。无论时光多么漫长,都无法

毁损或泯灭这幅美景。它几乎使我昏厥,使我震惊,使我全

然忘却了自己身在何处,忘却了世上的其他一切挂虑。

我沉思着:在埃塞俄比亚这个国家,时间的确能够静止不前。在我面前的这幅

美景中,没有任何迹象能使我想到――从布鲁斯当年参观这个瀑布到现在,其间已

经过了两个多世纪。对这位苏格兰旅行家,我再次产生了一种心心相印的感觉。我

碰巧也有他家族的姓氏(来自我母亲一方,我的外祖母也姓布鲁斯;布鲁斯也是我

的中间名)。

埃塞俄比亚的宝石

次日清晨5点钟,我们到了军管会码头。那里一片寂静。

过了不到半小时,“MV达拉克号”摩托艇的船长就到了。同他一起的,还有个

年轻人,胡子刮得于干净净,衣服也很合身。他自我介绍说叫温德姆,并且非常谦

恭地告诉我们,他是辖区长官的第二副官:“昨天下午,我的上司接到了亚的斯亚

贝巴的电话,是施麦利斯?马赞加同志打来的,要我们照顾你们。我马上就去你们

住的饭店报到,可你们不在。接待处告诉我你们今天要去考察,所以我就来了。”

他边说边憨笑着。

5点45分,我们在黎明的寒冷中战栗着,乘上汽艇,直接朝北方大约二十英里以

外的达林?斯台方诸岛驶去。太阳已经升起在塔纳湖东岸那边的群山上方。微风清

新,送来了鸟鸣和犬吠声。

没过一会儿,理查德和温德姆就到船舱里去喝茶聊天了。我留在甲板上,如醉

如痴地观看眼前的景致,陶醉在高原的清爽空气中,陶醉于这次浪漫的旅行。我凝

望着不断变换的湖光山色,下意识里却盘算着究竟要为这次短暂而愉快的乘船之旅

花多少钱。船长已经说过,去达伽岛大约需要两个半小时。我们至少要在岛上停留

两个半小时,回来时还要花上两个半小时,因此,看来我这次一共要支付将近四百

美元了。

我心里计算出来的这个数目让我感到几分沮丧,但这种心境却被一个惊人的景

象打断了:我看见了两条大船,船身很长,高高的船头向上弯起,正从我们对面开

过来。我看见,在清晨粉红色阳光的映衬下,每条船上都有五六个人蹲在船舱里划

桨,动作整齐。船桨出入湖水,扬起又落下,扬起又落下。

我1983年访问时就知道,塔纳湖上经常能见到这样的船,它名叫“坦克瓦斯”。

眼前的这两条船此刻正和我们的汽艇大致平行,但行驶的方向相反。它们比我以前

见过的同类船只都大得多。尽管如此,它们的构造和外形还是和同类船只基本相同,

也都是用绑在一起的纸草苇捆做的。

此前几个月,我曾用了相当的精力在埃及研究考古遗迹,因此,现在我就能亲

眼证实一个情况了。一些历史学家已经提到过它,那就是:埃塞俄比亚的“坦克瓦

斯”酷似埃及法老用的那种芦苇船,那些船被用来在尼罗河上运输和渔猎。在埃及

“国王河谷”陵墓的装饰壁画上,我见到过这些高头船的图案,其外形和眼前的

“坦克瓦斯”相近。在埃及凯尔奈克神庙和卢克索神庙墙壁的浮雕上,我也见到了

这样的船。

我再次想到了一个问题:古埃及人是否到过塔纳湖区呢?使我产生这个想法的,

并不单单因为这两种船的相似表明其间有一种强大的文化影响,还因为塔纳湖是青

尼罗河的首要水库,所以意义重大。

塔纳湖本身并没有被正式地看作青尼罗河之源。青尼罗河的源头被确定为该湖

南面群山里的两股泉水,布鲁斯及其以前的一些旅行家都到过那里。这两股泉水汇

合成了一条河,名叫“小阿巴伊河”,它汇入塔纳湖西缘(可以见到入湖的河水),

然后流出来,被称为“大阿巴伊河”,而这就是青尼罗河在当地的名字。

无论怎样,现在的地理学家和工程师都一致认为,青尼罗河的真正源头就是塔

纳湖。它的湖水不仅来自‘小阿巴伊河”,而且来自阿比西尼亚广大高原上的其他

许多河流。塔纳湖这个内陆湖的表面积是3673平方公里,它提供了青尼罗河与白尼

罗河总水量的617。最重要的是,从远古时代起,正是埃塞俄比亚的漫长雨季(它使

塔纳湖洪水泛滥,沿青尼罗河下泻)造成了埃及三角洲每年一度的洪水,把肥沃的

淤泥和丰产带给了埃及。相形之下,更长的白尼罗河对埃及丰收几乎没有什么贡献,

因为它的一多半水量都丧失在了南部的苏丹沼泽地里。

因此,我坐在汽艇上观看这些纸草苇做的“坦克瓦斯”时,便想到了一点:凯

尔奈克和卢克索神庙的祭司们崇拜尼罗河,既把它当作赋予生命的力量,也把它视

为一位赐福的神明,在他们漫长的历史上,他们居然不曾去过埃塞俄比亚,这是不

可想象的。没有历史记载能证实这一点,因此这只是我的一个预感。尽管如此,在

11月那个神秘上午的晨曦中,我还是很有信心地认为,古埃及人必定曾在某个时候

到过塔纳湖,并曾在那里表达他们的崇拜之情。

基督时代前后的希腊地理学家斯特拉波(Strabo)精通关于埃及的学问,他当

然知道青尼罗河来自埃塞俄比亚的一个大湖(而后来的学者们却不知道),他把那

个湖称为“塞比湖”(Pseboe)。公元2世纪的埃及地理学家克劳迪乌斯?托勒密也

表示过近似的观点,只是把塔纳湖称作了“科勒湖”(Coloe)。

我还想到,雅典戏剧家埃斯库罗斯在公元前5世纪写过一段迷人的描述,而他的

灵感很可能不仅仅是诗意的玄想。那段话是:“一个略带黄铜色的湖泊……它是埃

塞俄比亚的宝石。在那里,普照一切的太阳将不朽的光轮日复一日地浸入湖中,使

一天行程的劳顿得到安歇,而那湖水的温柔涟漪则宛若温情的爱抚。”(转引自让

?杜莱塞在《埃塞俄比亚的古代城池及神庙》中引用的埃斯库罗斯语录第67则,19

59年伦敦版――作者原注)

我知道,除了以上的材料,还有另外一些资料也提到了神秘的塔纳湖水与古希

腊、埃及和中东文化之间的联系。

我坐在“MV达拉克号”的甲板上,正向达伽?斯台方诺岛驶去。我又想起了一

点:阿比西尼亚人自己就坚信青尼罗河不是别的,而正是《创世记》第2章第13节里

说的“第二道河”、“环绕埃塞俄比亚全地的”那条河――基训河(Gihon)。何况,

这个传说还非常古老,几乎可以肯定是基督教产生前的传说,因而相当有力地证实

了一个说法:塔纳湖及其河流与岛屿,的确很可能和约柜有着某种真正的关联。

因此,我便感到了片刻的乐观。我朝前方望去,几英里以外就是达伽岛的碧绿

斜坡,它从闪烁着阳光的湖面上升起来,犹如一座半浸在湖水的高山的山峰。

踏上达伽?斯台方诺岛

我们的汽艇在达伽岛靠岸时,大约是8点30分。太阳现在已经高挂在了天空上。

虽然海拔很高(塔纳湖海拔六千多英尺),这里的上午却依然是炎热潮湿,令人窒

息。

木头防波堤上有一些僧侣,身上的长袍脏得出奇。他们显然一直在看着我们靠

岸,但见到我们后却没有显露出半点愉快神色。温德姆和对他们说了几句话,他们

终于很不情愿地领着我们穿过一小片香蕉种植园,沿着一条陡峭的蜿蜒小道,朝岛

的最高处走去。

我一边走,一边脱掉套头毛衣,伸开双臂,做了几次深呼吸。脚下的小道从一

片茂密森林的中央穿过,森林的树木十分高大,盘根错节,树叶在我们头顶上搭成

了天篷。空气中弥漫着刚翻过的土地的清香,还有热带花卉的芬芳。蜜蜂和其他一

些大型昆虫在我们周围不倦地嗡嗡作响,远处传来一个传统石钟的单调响声。

来到离湖面大约三百英尺高的地方,我们终于看见了一些低矮的草屋顶圆形建

筑,它们就是僧侣住的地方。接着,我们走过建在一道高大石墙上的一个拱门,来

到了一块草坪上。草坪中央就是圣?斯台方诺教堂。这是一座狭长的矩形建筑,外

墙墙角呈圆形,四周还有一圈回廊。

“看上去并不那么古老。”我对理查德说。

“你说对了,”他答道,“原来的教堂在100年以前因为野火被烧毁了。”

“我猜,16世纪的时候约柜就是被送进那座教堂的吧?”

“不错。实际上,这个岛上很可能还有座年代至少有1000年的教堂。甚至可能

不止1000年。达伽岛被认为是塔纳湖上最神圣的地方之一。这是因为,有五具已故

皇帝尸体的木乃伊被保存在这个岛上。”

温德姆自告奋勇地担任了导游兼代言人,并一直在和几个僧人交谈。现在,他

从僧侣中找出了一个,此人的衣服比其他僧侣略微干净一些。他拉着僧人的手,朝

我们走来,然后骄傲地宣布:“这位是齐弗勒一马里亚姆?门吉斯特主教。他会回

答你们的所有问题。”

然而,这位主教却分明是自有打算。他的脸上皱纹密布,色若梅脯,显露出一

副复杂的神情,其中混合着敌意、憎恶和贪婪,十分奇妙。他默不作声,把理查德

和我打量了一番,然后转身对温德姆用阿姆哈拉语小声说了几句什么。

“哦……”我们的导游叹了口气,“他恐怕是想要钱。为了去买蜡烛、焚香还

有……其他的教堂用品。”

“要多少?”我问。“随便你,你认为合适就行。”

我说给他十个埃塞俄比亚比尔,大约柜当于五美元,但齐弗勒一马里亚姆指出

这个数目不够。他说,我给的这张钞票现在不值什么钱,因此他都不屑于从我手里

接过去。

温德姆在我耳边悄声说:“我看你应当再多付一些。”

“我当然乐意多给,”我说,“不过我想知道他拿什么回报。”

“他会跟你们交谈。不然的话,他说他还有好多事情要去做。”

经过进一步讨价还价,我们以30个比尔成交了。这些钱很快就被送了起来,揣

进了主教长袍上某个臭烘烘的暗褶或者口袋里去了。接着,我们慢慢走进教堂的回

廊,坐在茅草廊顶下的阴凉里。有几个僧侣跟着我们,藏在我们周围,佯装凝神瞑

思,而不是在偷听我们的谈话。

齐弗勒一马里亚姆?门吉斯特先告诉我们说,他来这个岛已经18年,对这座寺

院的一切都了如指掌。为了证明这一点,他开始没完没了地讲起那些人所共知的历

史,喋喋不休。

温德姆为我大致翻译了他这番令人厌烦的演说,我便打断了话头说:“不错,

我的确需要了解历史概况。不过,我首先想请这位主教回答一个具体的问题,那就

是:我听说16世纪阿赫迈德?格拉金的军队进攻阿克苏姆的时候,约柜曾被送到了

这个岛上。他知道这个故事吗?这故事是真的吗?”

于是,温德姆和那位主教用我听不懂的语言进行了15分钟或20分钟的争论。最

后,温德姆宣布说,主教对这个故事全然不知。不仅如此,由于他没有听说过这个

故事,他当然无法告诉我们它是真是假了。

我又换了一种提问的方式:“他们这里也有自己的塔波特吗?这座教堂里有吗?”

我指着身后过道那边的内殿人口,在幽暗的教堂里,它刚刚能被看见。

又经过一阵阿姆哈拉语的问答,温德姆说:“不错。他们当然有自己的塔波特。”

“好极了。我们总算弄清了这一点,这使我很高兴。现在请你问他:他是否认

为他们的塔波特是复制品,是阿克苏姆那个真正的塔波特的复制品?”

“也许是吧。”这个回答令人捉摸不透。

“我知道了。好吧,如果是这样的话,请你问他是否知道些有关约柜的事情,

例如约柜是怎么到了阿克苏姆城的,是谁把它带去的,等等。让他用自己的话给我

们讲讲这个故事。”

主教很快就对我这个要求做出了有效反应。温德姆颇为悲哀地翻译说:“他说

他不知道那个故事,他说自己不是这类事情的权威。”

我气恼地问:“谁是这方面的权威呢?”

“谁都不是。齐弗勒一马里亚姆?门吉斯特就是岛上资格最老的神甫。如果连

他都不知道,那就不可能有任何其他人知道了。”

我看着理查德说:“这到底是怎么了?我从来没见过一个埃塞俄比亚神甫不知

道《国王的光荣》里的约柜传说,从来没见过。”

这位历史学家耸了耸肩膀:“我也从来没见过。这实在是太特别了。也许,你

还应该再给他……一点儿钱,作为诱导吧。”

我不禁暗自叫苦。最后总是要归结到金钱上,不是吗?不过,假如再给几个比

尔,就能让这个守口如瓶的老杂种开口,那最好是越快越好。我从伦敦到这里来,

毕竟就是为了考察达伽?斯台方诺岛――就连此时此刻,“MV达拉克号”汽艇还停

在码头L,掐着秒表,按每分钟大约1美元的价格计算着租金呢。

于是,我只好很不情愿地做出让步,把一小迭揉皱的钞票交给了主教。

然而,我这最后一次慷慨之举却没给我带来任何好处。对我感兴趣的所有话题,

那主教已经说不出任何东西了。我用了好一会儿才领悟到这一点。于是,我靠在一

根支撑屋顶的柱子上,盯着自己的手指,思量下一步怎么办。

我想,对齐弗勒一马里亚姆?门吉斯特这种明显的无知,大概有两种解释:其

一是此人真的愚蠢,这是一种最不可能的解释;第二种解释到目前为止最有可能,

那就是他在撒谎。

,但他为什么要撒谎呢?我想这也有两种解释:第一种最不可能,即他要隐瞒

某个重要的情况;第二种解释到目前为止最有可能,那就是他想从我这里索要更多

的钱,而我手里的埃塞俄比亚现钞正在急剧减少。

我站起身来,对温德姆说:“再问他一个问题。问他16世纪时约柜是不是曾经

从阿克苏姆被送到这个岛上……还有,约柜现在是不是就在这里。告诉他,如果他

给我看约柜,我会有所酬谢。”

我们的导游不解地扬起了眉毛。我方才的要求很不合时宜。但我还是催他说:

“去问吧。你只管去问他好了。”

温德姆又和主教用阿姆哈拉语谈了几句,然后告诉我说:“他的说法和刚才一

样。他不知道约柜的事情。他还说,很长时期以来,从没有任何东西被从外面送到

达伽?斯台方诺岛上来。”

那几个僧人此时散开了,他们一直围成半圈,偷听我和齐弗勒一马里亚姆?门

吉斯特谈话。不过,我们沿着那条陡峭小道回码头去的时候,其中一个僧人却跟了

过来。他赤着脚,牙都掉光了,衣衫褴褛,破烂不堪,以致在亚的斯亚贝巴的任何

一条街上,他都会被当作是个乞丐。我们正要登上甲板,他把温德姆拽到一旁,对

他耳语了几句。

“怎么回事?”我厉声说,以为此人还想要钱。

可是,这一次却并不是和钱有关的事情。温德姆皱着眉头说:“他说咱们应该

去塔纳?奇克斯去看看。看样子,咱们能在那里了解到约柜的一些情况……了解到

一些很重要的事情。”

“什么塔纳?奇克斯?”

“是另一个岛……在这个岛的东边。很远。”

“让他详细说说。他说的‘很重要的事情’指的是什么?”

温德姆向僧人提出了这个问题,然后把他的回答翻译给我:“他说约柜就在塔

纳?奇克斯岛上。他就知道这么多。”

对于这个惊人的消息,我最初的反应是两眼望天,心烦意乱地挠着头发,用脚

踢着船帮。这时,那个僧人已经离开码头,消失在香蕉林里了,而我本想从他那里

知道更多的信息。

我看了看手表,已经将近正午了。我们离开巴赫达尔镇已经有6个小时,或者说,

我已经花掉300美元了。

“我们回去的时候,路过塔纳?奇克斯岛吗?”我问温德姆。

“不,”他答道,“我从来没去过那儿。谁都没去过。可我知道它在咱们的正

东,而巴赫达尔镇在南边。”

“我明白了。你知道去那个岛需要多长时间吗?”

“不知道。我得去问船长。”

温德姆问了船长。去那个岛大约需要一个半小时。

“从那里回巴哈达尔镇需要多长时间?”

“大约三个多小时。”

我心里飞快地计算了一下。如果在塔纳?奇克斯岛上逗留两个小时,加上去那

里需要的一个半小时,再加上回巴赫达尔镇需要的三个小时……这一共是6.5个小时。

就算7个小时,再加上我们已经花掉的6个小时。这样一来,就一共是13个小时。13

个令人心疼的钟点!按每小时50美元计算,我至少要支付650美元。天啊!

我心里暗暗骂了一会儿,但最终还是决心去一趟。此刻,我感到心头沉甸甸的,

而钱包却轻飘飘起来。

约柜当然不可能在塔纳?奇克斯岛上。我知道这一点。其实,我们到了岛上,

很可能又被领着到处看看,就像在达伽?斯台方诺岛上一样。我的钱会被一点一点

地榨走,直到我表示不再付任何钱为止。然后,还会再有人提出个诱人的小建议,

说出另一个岛的名字。而我还会去那个岛,准备好钞票,去喂肥另外一群穷困不堪

的隐士。

我记得,詹姆斯?布鲁斯18世纪曾到过塔纳湖。他曾写道:“湖上有45个有人

居住的岛,你若相信阿比西尼亚人的话,那就是如此,而他们都是非常出色的骗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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