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年(敝帚自珍)

主题:【考古】失落的约柜-(转自水木清华) -- newo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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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第九章 圣湖B

塔纳?奇克斯岛

我们到达塔纳?奇克斯岛时,它和我们想象的大不相同。不过,我站在“MV达

拉克号”的船头,怒视着前方的岛屿时,还是不得不承认这是个美丽而不同寻常的

地方。它被完全遮蔽在茂密的绿色灌木、花树和高大的仙人掌丛中,兀然地从湖面

高高耸起。站在岛的最高处,我只能隐约看见一个环形居所的茅草屋顶。蜂鸟、翠

鸟和浅蓝色的八哥纷纷在空中穿梭而过。湖岸边的一小片沙滩上,临时搭建起来的

码头上站着一群僧人,微笑着。

我们抛锚下艇。温德姆像以前那样做了一番介绍和解释。我们握了手,然后是

冗长的寒暄。终于,僧人们带我们走上了一条狭窄的小道,它是沿着一座灰白色峭

壁开出来的,两边长满了杂草。我们穿过峭壁顶上的一个拱门(它也是在光秃秃的

岩石上开凿出来的),走进了一块草坪,上面有三、四座破败的屋子,还有十几个

鹑衣百结的僧人。

我们站的这片草坪四周都是天然的石墙,封闭得很严密,寂静而幽暗。惟有一

些光线从树木和灌木伸展出的枝叶间透进来,仿佛被滤掉了声音,并带着绿色。

和我的清醒判断相反,我开始以为这里真的有某种值得一看的东西了。我不知

道该如何解释这个想法,但我还是感到塔纳?奇克斯岛值得一看,因为它使我产生

了一种“就是这里”的感觉,而达伽?斯台方诺岛就没有使我产生这样的感觉。

来了一位高级僧人,通过温德姆,向我们自我介绍说叫梅米尔?菲塞哈。他瘦

骨嶙峋,浑身散发着焚香的气味。他没向我们要钱,却问我们有没有安全检查证。

我对这个问题感到困惑,因为提问的人是位身穿僧侣长袍的传统人物。

我一边说“我们有安全证”,一边掏出了许可证,那是我们在亚的斯亚贝巴保

安警察局领到的。我把证明书递给了温德姆,他又交给了梅米尔?菲塞哈。这个老

僧人(埃塞俄比亚的僧人是否全都这么老呢?)只是大致地打量了一下证明书,就

把它还给了我。看样子,他已经满意了。

温德姆告诉他说,我想提些有关塔纳?奇克斯岛和约柜的问题,问他是否可以。

“可以。”老僧人回答说,我听他的语气颇为悲哀。他带着我们来到一间屋子

的门口,那屋子像是个厨房,因为里面摆着熏黑了的罐子和平底锅。他坐在了门口

的一个小凳上,并示意我们也坐下来。

我开始问:“你相信约柜是门涅利克皇帝从耶路撒冷带到埃塞俄比亚的吗?”

“相信。”温德姆翻译说。

我松了一口气。这个收获的确比在达伽?斯台方诺岛的强多了。

我接着说:“我听到一个故事,说约柜现在就在这个塔纳?奇克斯岛上。这故

事是真的吗?”

梅米尔?菲塞哈鞣皮般的脸上掠过一片痛苦的表情,他回答说:‘嘈经是真的。”

曾经是?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我带着几分激动,朝温德姆大声说:“他说‘曾

经是’,这是什么意思呢?”

老僧人的回答既使我激动,又使我失望:“那故事曾经是真的。不过,约柜已

经不在这里了。它被送到阿克苏姆去了。”

“被送回阿克苏姆去了!”我叫道,“什么时候?什么时候被送回去的?”

温德姆和老僧人又开始用阿姆哈拉语争论起来,其中的主要观点显然被澄清了

多次。最后,温德姆翻译说:“约柜是在1600年以前被送到阿克苏姆去的,那是在

艾扎那国王在位时期。不是‘送回’阿克苏姆,只是‘送到’那里,从此它一直在

那里。”

我感到困惑不解,大失所望。我想了片刻,然后说:“让我来澄清一下。他并

不是说约柜最近在这个岛上,又被送回了阿克苏姆,对吗?他是说,很久以前约柜

曾在这个岛上。”

“完全正确。1600年以前。他就是这么说的。”

“好吧。下面请你问他,约柜最初是怎么到这个岛上的?它是被从阿克苏姆城

送来,然后又被送回阿克苏姆城的吗?或者,约柜是先到了这个岛,后来才被送到

阿克苏姆城的?我想他说的是后一种意思,不过我想把这一点弄得绝对清楚。”

老僧人吃力地讲述着,这个故事慢慢地呈现了出来。从老僧人嘴里追问出这个

故事,就像从红肿的牙床上拔烂牙根一样困难。其间,我们不得不几次向其他僧人

请教,还有一次,老僧人还翻阅了一部杰泽文写的羊皮面大部头古书,并且朗读了

其中的一段。

概括地说,梅米尔?菲塞哈告诉我们的是:门涅利克及其同伴从耶路撒冷的所

罗门圣殿偷出了约柜。他说,他们把约柜带出以色列,进入埃及。然后,他们就沿

着尼罗河走(先是沿着尼罗河,然后沿着其支流特克泽河),最后到了埃塞俄比亚。

这些内容,当然和《国王的光荣》里记载的盗约柜传说完全一样。不过,此后

的情节却是全新的。

老僧人继续说,门涅利克一行想找个安全而恰当的地方,安放这件珍贵的圣物,

就去了塔纳湖。他说,当时,整个塔纳湖都是神圣的。上帝很珍视这个湖。它是个

圣地。因此,他们就来到了塔纳湖的东岸,并且把这个现在被叫作“奇克斯”的岛

选作了约柜的安放地。

“约柜在这里放了多长时间?”我问。

“放了800年,”老僧人回答道,“那800年间,它的存在赐福给我们。”

“当时岛上有建筑吗?约柜是不是被放在某种类似神庙的建筑里的呢?”

“没有建筑。约柜被放在一个帐篷里面。就在帐篷里,它被放在塔纳?奇克斯

岛上,放了800年。我们当时还是犹太人。后来我们改信了基督教,艾扎那国王就把

约柜送到阿克苏姆城去,放进了城里的那座大教堂里。”

“你是说,1600年以前,约柜被从这里送进了阿克苏姆城吗?

“是的。”

“这么说,约柜被送到阿克苏姆以前,在塔纳?奇克斯岛上放了800年。让我算

一算……约柜到这个岛上的时间,必定是在2400年以前。我说的对吗?你是不是说,

约柜是在基督诞生的大约400年以前到这个岛上的?”

“是的。”

“公元前400年在所罗门时代以后很久,你真的知道吗?而据说所罗门就是门涅

利克的父亲。公元前400年的时候,所罗门其实已经死了大约5个世纪了。你怎么解

释这一点呢?”

“我无法解释。我给你们讲的这个传说,和我们的经卷和记忆里记载的一模一

样。”

这位老僧人刚才说的一句话曾使我产生了极大的兴趣,此刻我又接上了那个话

头:“你告诉我,当时你们还是犹太人么?这是什么意思呢?你们当时的宗教是什

么呢?”

“当时我们就是犹太人。我们实行燔祭……用羊羔燔祭。我们这个做法一直保

持到约柜从我们这里拿走,被送到阿克苏姆城。后来,阿巴?撒拉玛就来了,他向

我们传播基督教信仰,我们就在岛上建了一座教堂。”

我知道,“阿巴?撒拉玛”就是弗路门提乌斯的埃塞俄比亚名字,即那位叙利

亚大主教,公元330年前后,他曾说服艾扎那国王和整个阿克苏姆王国皈依了基督教

(参见本书第一章――译者注)。这就意味着,梅米尔?菲塞哈说的那个时期是可

信的,至少他能自圆其说。惟一的矛盾是:公认的所罗门时期(公元前9世纪中期),

与传说中约柜被送到塔纳?奇克斯岛的日期(从公元330年上溯800年,它应当是公

元前470年),这两者之间还存在一大段间隔。

我继续追问:“阿巴?撒拉玛到这里向你们传播基督教信仰之前,岛上没有教

堂吗?”

“没有教堂,我已经说过了。我们当时是犹太人。我们实行燔祭。”老僧人停

了一下,又说,“燔祭的时候,从羊羔身上流出来的血被盛在一只碗里……那碗叫

作‘gcmer’。然后把血洒在几块石头上,洒在几块小石头上――它们至今还在。”

“对不起,请再说一遍。什么东西至今还在?”

“就是我们还是犹太人的时候在燔祭上用的石块。那些石块还在这里,在这个

岛上。现在它们还在这里。”

“我们能看看吗?”我问。我感到一阵激动的颤栗。如果梅米尔?菲塞哈刚才

说的话是真的,那么,他就提供了一个物证,这个真正的物证证实了他讲的那个故

事,那故事虽然离奇,却极为可信。

“你们可以去看看。”老僧人回答说。他站起身来,“请跟我来,我带你们去

看。”

洒血

老僧人带着我们走上了小岛最高处附近峭壁上的一块高地上,峭壁下面就是塔

纳湖。这里有个隆起的底座,是一块天然的独体岩石。他让我们看3根聚在一起的短

石柱。其中最高的一根大约有一米半的样子,是根方柱,顶部有个碗形的凹陷。其

余两根是圆柱,都大约一米高,粗细如同人的大腿。它们的顶部也各有一个凹陷,

深约10厘米。

这些石柱上长满了厚厚的绿苔,尽管如此,我还是能看出:它们都是独体石柱;

它们各自独立;它们是从同一块灰色花岗岩上凿出来的;它们显得很古老。我问理

查德有何见解。

他回答说:“当然,我不是考古学家。不过我还是要说,从它们的做工和风格

上看,尤其是那根方柱……我认为它们的年代如果不是更早,至少也属于阿克苏姆

时期。”

我问梅米尔?菲塞哈,石柱上的碗形凹陷是做什么用的。

他的回答是:“用来盛血。燔祭之后,把一些血洒在石头上,把另一些血洒在

遮约柜的帐篷上。剩下的血就装在这些凹陷里。”

“你能给我演示一下怎么洒血吗?”

老僧人叫来另一个僧人,低声吩咐了几句。那僧人快步走开了,几分钟后回来

时,他手里拿着一只碗。那碗的碗口很大,但碗却很浅,由于年代久远,它已经锈

蚀,失去了光泽,我甚至猜不出它是用什么金属做的。老僧告诉我们,这就是“gc

mer”,燔祭上的血先要被收集在它里面。

我问温德姆说:“‘gcmer’这个字究竟是什么意思?”

他耸了耸肩膀:“我不知道。它既不是阿姆哈拉语里的字,也不是提格雷语里

的字。听上去,它不属于任何埃塞俄比亚语言。”

我看着理查德,向他请教,但他也承认自己没听说过这个字。

梅米尔?菲塞哈只说那碗叫“gcmer”,并且一直被叫作“gcmer”,他只知道

这些。接着,他站到石柱旁边,左手拿碗,右手食指在碗里蘸了蘸,又猛地把右手

甩过头顶,然后一上一下地挥动着。他说:“就这样洒血,把血洒在石头上,洒在

遮约柜的帐篷上。然后,像我告诉你们的那样,照这个样子把剩下的血倒进石柱顶

上的小坑里。”说着,他用碗斜对着石柱顶部那些碗状的凹陷。

我问老僧人,放有约柜的帐篷究竟是在哪个岛上?他却只是回答说:“离这里

不远……就在离这里不远的一个地方。”

于是,我便设法澄清我们方才的讨论:“你告诉我说,约柜是在1600年以前从

塔纳?奇克斯岛被送往阿克苏姆城的,对吗?”

温德姆翻译了我这个问题。梅米尔?菲塞哈肯定地点了点头。

“很好,”我继续说,“现在我想知道,约柜又被送回来过吗?在任何时间,

出于任何理由,约柜又被送回这个岛上过吗?”

“没有,它被送到了阿克苏姆,一直被放在阿克苏姆。”

“据你所知,约柜今天还在阿克苏姆吗?”

“是的。”

看来我不可能得到进一步的信息了,不过我的收获已经使我十分满足了,尤其

是这些信息不是用钱买来的。为了表示感激,我拿出一张100比尔的钞票,作为对寺

院开销的捐献。然后,经过梅米尔?菲塞哈的允许,我给这些燔祭石柱拍摄了各种

角度的照片。

我们回到巴哈达尔镇的时候,已经快到晚上8点了。我们的塔纳湖之行用了14个

多小时,而“MV达拉克号”汽艇的总租金则达到了750美元。

无论以哪种标准衡量,这都是代价高昂的一天。不过,我已经不再抱怨自己的

开销了。我在达伽?斯台方诺岛上的疑问曾使我感到困惑,而这个疑问却已经被塔

纳?奇克斯岛驱散了。现在,我觉得自己可以怀着一种被刷新的责任感和乐观态度,

去继续我的考察了。

回到亚的斯亚贝巴以后,我这种积极的心境又得到了加强。我计划在11月23日

星期四去济瓦伊湖考察。此前我还有一些时间,去大学图书馆查阅资料,核对一下

《旧约》中有关犹太教使用燔祭石的经文。

我发现,与塔纳?奇克斯岛上的石柱近似的石柱,同犹太教的一些最早阶段有

关,它们来自西奈和巴勒斯坦。那些石柱被称为“masseboth”,被竖立在高地上作

为祭坛,用于拜祭和燔祭仪式。

我翻阅了《圣经》,看是否能找到对《旧约》时代正式燔祭具体细节的说明。

我真的找到了这样的细节。我反复阅读有关经文,认识到了一点:梅米尔?菲塞哈

在岛上向我描述的那种洒血仪式,的确是一种真正的、非常古老的仪式。在代代相

传下来的传统记忆中,这种仪式无疑是被搞乱了,被混淆了。不过,他谈到洒血仪

式的时候,却惊人地贴近历史事实。

例如,在《旧约?利未记》第4章,我读到了这样一句经文:“把指头蘸于血中,

在耶和华面前对着圣所的慢子弹血七次”(第6节)。同样,在第5章也说到:“也

把些赎罪祭牲的血,弹在坛的旁边,剩下的血要流在坛的脚那里。”(第9节)

然而,直到我阅读《米什纳书》(Mishnah),才真正理解了梅米尔?菲塞哈的

叙述是何等真实。《米什纳书》记录汇编了早期的口头犹太律法。在《米什纳书》

的第Th部分的一篇叫作“Y。ma”的短文里,我找到了一段详细的描述,其中讲到:

大祭司在所罗门圣殿里进行燔祭仪式,仪式在遮蔽约柜的一道帐慢前举行,那道帐

慢是为了防止会众偷窥约柜。

那段描述说,祭牲(无论是绵羊、山羊还是小公牛)的血被收集到一个盆里,

再指定一个人“去搅动……以防凝固”。然后,从圣所里走出一位祭司,“从他那

里接过正被搅动的血,再回到圣所里,站到原来站的地方,向上弹血一次,向下弹

血七次。”

这位祭司弹血时,究竟站在什么地方呢?《米什纳书》上说:他把血弹到了

“约柜对面的帐慢外面,向上一次,向下七次,其意图似乎并非上下弹血,而像在

挥鞭……然后,他又向祭坛的洁净表面上弹血七次,再将余血倒出”。

在我看来,梅米尔?菲塞哈很可能读过《米什纳书》。作为基督徒,他本来没

有理由这样做,何况在那个偏远的岛上,他也不可能读到这部书;此外,他也不懂

翻译《米什纳书》的那种语言。尽管如此,他向我演示洒血仪式时,他双手的动作

却的确很像在挥动鞭子。他还很有把握地说,燔祭时祭牲的血不仅要洒在祭坛的石

头上,而且要洒在“遮约柜的帐篷上”。

这些联系实在太密切了,根本无法忽略。我确实感到,在遥远过去当中的某个

时刻,犹太人曾把一件具有重大宗教意义的东西带到了塔纳?奇克斯岛上。尽管那

件东西到达该岛的推测日期与历史年代相左,但还是完全有理由假定:那件东西很

可能就是约柜――梅米尔?菲塞哈对此显然深信不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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