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年(敝帚自珍)

主题:我本衰人—英国著名喜剧演员Frankie Boyle自传 -- 万年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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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第一章,2

小学简直爽翻了。我记着第一天报道的时候看着活动室心里想:“我靠!这么大的屋子里装得都是玩具……”我对小学生活不打算说太多,一方面小弗兰基大概不会喜欢我在这里如此数落他的学前教育,另一方面我还要留点篇幅好好讲讲我嗑药的事。所以我就长话短说了:小弗兰基在小学里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要跟老师借一条裤子才能回家。

小学里成天就知道鼓励小孩。恐怕这对他们未来在苏格兰生活没什么好处,但我还是很喜欢。我看要是真拿现实生活做参考,那苏格兰的教育系统应该和弗雷茨家(1)的地窖差不多。人人都说弗雷茨的眼里没有孩子,可他每天都要把自己的孩子OOXX一遍,我看他的孩子巴不得他的眼里没有自己。当然我不该拿这种人伦惨剧开玩笑,弗雷茨的女儿忍受了非人的折磨,但是想想她现在能一次性拿到这么多年来政府拖欠的生育补助还是很值得高兴的。

小学老师们是如此的可亲,以至于我直到10岁那年还以为自己是绘画奇才,因为不管我如何乱涂一气——脑袋让驴踢了的弱智儿童都比我画得好——老师都说“画得好”。直到后来有一天,我和一位查理小朋友比赛画画,画航天飞机。我用尺子在纸上比出一个长方形,又在两边加上两个三角形,然后就大功告成了。查理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我的大作,然后拿起笔来寥寥几下,白纸就变成了黑白照片,上面不光有航天飞机,还有发射台和好多小人。我坚持我才是第一,然后就找老师评理去了。

上世纪五六十年代的时候人类往宇宙里发射了一大群猴子和狼狗,然后就把它们留在太空中不管了。恐怕将来外星人访问地球时首先遇到的就是无数环绕地球飞行的动物死尸,就好像警察逼近杀人犯的住所,发现四周的地面上洒满了手指头一样。

有一天我和朋友加里一道上学,路上捡到了一本工口杂志,里面满是七十年代风格的女性“三角地”。当时我还看得半懂不懂的,可就是放不下来。加里建议我们把杂志藏在树丛里,什么时候想看就回来看。第二天我再回去就发现杂志没有了!我很失望,但同时也松了一口气。现在我才想明白肯定是加里把杂志顺走了。

小学里面的宗教活动很多。当时我觉着每周唱圣歌很烦人,但是好歹我还没上教会学校。他们的口号是“给我一个男孩,还你一个男人”,一般来说是一个身心饱受摧残且菊花红肿的男人。他们要是把“男”字换成“女”字,早就让家长们打死了。

我七岁那年做了平生第一次告解。我挖空心思地为自己搜罗罪名,我说我偷过东西——其实没有。我说我撒过谎——我撒谎说自己偷过东西。把一个憋了半辈子的老光棍和一个萝莉/正太关在同一个橱子里!我要是性变态的话一定要当神父!当然,现在看来性变态人士们早已在此方面采取了行动。今年早些时候教皇接见了一批收到天主教神父性侵害的受害者。要是我让神父爆过菊那我最不想见到的人肯定是教皇,和他见面就好像打游戏碰到关底Boss一样。听取七岁小孩的告解一定非常无聊,我猜这就是为什么有这么多神父愿意帮助小朋友们成为“真正的坏孩子”。

信宗教的人最令人丧气的一点在于他们满脑子都是杀杀杀。最近有个基督教团体在公共汽车上做广告攻击无神论者,我个人对在公共汽车上发动宗教战争举双手欢迎,只要别把我坐的那辆车炸了就行。广告词是“上帝绝对存在”。这话最好留着给车上那位一天挣不了三毛钱还得被人问候一百遍母系亲属的售票员去说。我认为更准确的标语是:“上帝绝对存在,他打算整死你。”

可别忘了,当年二战的时候教皇和纳粹是一边的。如果当年纳粹科学家们真打算保存希特勒的大脑,保存在冰箱里并伺机移植进某位当今重要政治人物的脑袋,那这个人在公开场合露面时一定得戴一顶大帽子,好把绕头一圈的缝线痕迹挡住。教皇说避孕套不能预防艾滋病,这个二货大概没套在正地方。考虑到绝大多数性变态神父都是因为留下精液的痕迹才被定罪的,教皇如此反对使用避孕套实在令人费解。不过转念再一想,非洲每年都有2500万人死于艾滋病,那就相当于2500万场法事活动,这么大一笔业务教皇不愿意撒手也是可以理解的。

(1)奥地利男子约瑟夫.弗雷茨囚禁亲生女儿24年,与之乱伦产下7个孩子。其中3个在地窖中成长,从未见过阳光。本案于2008年曝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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