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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文摘】:"土包子"的体面与尊严――有感于李肇星不讲英语 -- 路边野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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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文摘】:"土包子"的体面与尊严――有感于李肇星不讲英语

那天,吃完晚饭后,有机会看了一会儿外交部长李肇星召开的两会专题记者招待会,照例是一口浓厚的山东胶南地区土话味道的普通话,照例是敏锐与机智,应对自如,当然,还有一个不改的特点,就是没有听到李外长的英语口才。

在外交场合,在中外记者的长枪短炮包围之中,作为泱泱大国的外交高官,讲话是要有点分寸的,最基本的分寸,就是对待自己的母语,把讲自己的母语作为一种体面,表达出一种尊严。也许有人说,英语作为国际交流语言,能够体现一个人的“修养”与“优雅”,现在改革开放了,不必如此“死脑筋”,但草民认为,还是要分场合,要有底线,否则就变成了卖弄与做秀。

记得头一次与香港公司的人谈工程,对方一幅“高等”模样与架势,特别受不了的是,动不动口中蹦出个“洋泾浜”英语单词,“Case”长“Case”短,一句话被搞得四不像。此风后似乎愈发刮得厉害了,在一些人看来,讲话不来两句“洋泾浜”,体现不出其“与众不同”的素质,草民还注意到,某些西方媒体曾经大肆欢呼有些人在一些场合表现出来的英语“爱好”,作为“接轨”的一个标志。

李肇星虽然是“土包子”家庭出身,但其在外语,特别是英语方面的造诣一点也不“土”,北大西语系毕业,北外进修多年,据说是少有的能够毫无障碍、相当轻松地观看用古典英语演出的莎士比亚戏剧的高才,可是,“土包子”分得清场合,就难可贵。

记得瑞士作家韩素音女士的一本回忆周恩来的书中曾经说,当她70年代再见到周时, “周的那点英语已经忘得差不多了”,但是,在章含之女士的回忆录中,又分明写道在尼克松访华时,有一次宴会上其因为紧张,翻译中出现了一个小小的错误,被周恩来发现并纠正了。这说明韩素音女士得到的可能是一个错觉,是周恩来处处自觉维护母语尊严的一种外在表现。

1950年10月23 日,中国政府任命伍修权为大使级特别代表,出席安理会讨论中国对美国的控诉,并兼任出席联大第一委员会讨论美国侵略中国案的代表。前几天中央电视台播放了一段当时的资料片,伍修权将军慷慨激昂,全程用带着湖北口音的汉语发言。而当时还代表着中国席位的台湾国民党代表,则是一口流利的英语发言,“土包子”与洋奴的分野顿显。当台湾国民党代表的英语发言结束后,伍修权将军立马要求即席发言,大意是,我怀疑我们对面的这个口口声声“代表”了四万万五千万中国人民的人是不是真正的“中国人”,因为他连四万万五千万同胞使用的优秀的语言都不会讲!…可谓掷地有声了。

49年解放前上海俗称“十里洋场”,造就了一个特殊的人群,人称“西崽”,“西崽”可能有几个阶层,如留洋回来的阔少、如洋行公司里的买办掮客、再如洋人家的仆人,但都有共同之处,就是喜欢动不动来句“洋泾浜”英语,以彰显自己的“不凡”。记得有一次在深圳住店,同屋有个有些年岁的老先生,有一次屋内的日光灯坏了,老先生对草民讲了好几句“司位子”,草民一头雾水,情急之下,老先生冒出来一句“启辉器”,草民茅塞顿开,上去摆弄了两下就行了,老先生不无得意地解释“司位子”源于英语的 Switch(开关),看来“洋泾浜”的习惯根深蒂固,草民也感慨,既然会说“启辉器”,干嘛非要“司位子”,显摆?

有网民在网络上议论,李肇星何不如干脆讲英语,麻烦翻译再重复一遍,降低效率,草民觉得不是李外长不能为,而是事关“土包子”的体面,不可为之也,特别是国际政治场合,在代表着13亿“土包子”的群体讲话的时候,这样的“麻烦”是必须的,是原则的。50年前,伍修权将军自觉身后的四万万五千万“土包子”站起来了,在联合国这个国际场合理直气壮地用湖北味的中国话,表达了一个原来备受欺凌的民族洪亮的声音。自此,陈毅元帅、周恩来总理们在代表一个6亿人口的大国说话时,也无不如是。

今天,李肇星外长秉承其前辈们的一贯风范,尽管精通英语,兼通法语,但绝无“不凡”心态,绝无卖弄之冲动,还是一口胶南土话。草民想,大概是一个人只要觉得是在为13亿“土包子”服务,代表这个民族与外人打交道的时候,当“土包子”不丢人。

【八阕】一个劳动人民群众喜闻乐见的好地方:http://www.popyard.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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