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年(敝帚自珍)

主题:春秋左传注读后11左传中的车战00 -- 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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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春秋左传注读后11左传中的车战09

夏六月,晋师救郑。荀林父将中军,先縠(hú)佐之;士会将上军,郤(xì)克佐之;赵朔将下军,栾书佐之。赵括、赵婴齐为中军大夫,巩朔、韩穿为上军大夫,荀首、赵同为下军大夫。韩厥为司马。及河,闻郑既及楚平,桓子欲还,曰:“无及于郑而勦(jiǎo)民,焉用之?楚归而动,不后。”随武子曰:“善。会闻用师,观衅而动。德、刑、政、事、典、礼不易,不可敌也,不为是征。楚君讨郑,怒其贰(nì)而哀其卑。叛而伐之,服而舍之,德、刑成矣。伐叛,刑也;柔服,德也,二者立矣。昔岁入陈,今兹(zǎi)入郑,民不罢(pí)劳,君无怨讟(dú),政有经矣。荆尸而举,商、农、工、贾不败其业,而卒乘辑睦,事不奸矣。蒍(wěi)敖为宰,择楚国之令典;军行,右辕,左追蓐(rù),前茅虑无,中權,后劲。百官象物而动,军政不戒而备,能用典矣。其君之举也,内姓选于亲,外姓选于旧。举不失德,赏不失劳。老有加惠,旅有施舍。君子小人,物有服章。贵有常尊,贱有等威,礼不逆矣。德立、刑行,政成、事时,典从、礼顺,若之何敌之?见可而进,知难而退,军之善政也。兼弱攻昧,武之善经也。子姑整军而经武乎!犹有弱而昧者,何必楚?仲虺(huǐ)有言曰,‘取乱侮(wǔ)亡’,兼弱也。汋(zhuó)曰,‘於(wū)铄(shuò)王师!遵养时晦’,耆(qí致也)昧也。武曰:‘无竞惟烈。’抚弱耆昧,以务烈所,可也。”彘子曰:“不可。晋所以霸,师武、臣力也。今失诸侯,不可谓力;有敌而不从,不可谓武。由我失霸,不如死。且成师以出,闻敌强而退,非夫也。命为军帅,而卒以非夫,唯群子能,我弗为也。”以中军佐济。(《宣十二年传》(p 0721)(07120201))

楚子又使求成于晋,晋人许之,盟有日矣。楚-许伯御乐伯,摄叔为右,以致晋师,许伯曰:“吾闻致师者,御靡旌、摩垒而还。”乐伯曰:“吾闻致师者,左射以菆,代御执辔,御下,两马、掉鞅而还。”摄叔曰:“吾闻致师者,右入垒,折馘、执俘而还。”皆行其所闻而复。晋人逐之,左右角之。乐伯左射马,而右射人,角不能进。矢一而已。麋兴于前,射麋,丽龟。晋-鲍癸当其后,使摄叔奉麋献焉,曰:“以岁之非时,献禽之未至,敢膳诸从者。”鲍癸止之,曰:“其左善射,其右有辞,君子也。”既免。(《宣十二年传》(p 0734)(07120206))

晋-魏锜求公族未得,而怒,欲败晋师。请致师,弗许。请使,许之。遂往,请战而还。楚-潘党逐之,及荧泽,见六麋,射一麋以顾献,曰:“子有军事,兽人无乃不给于鲜?敢献于从者。”叔党命去之。赵旃求卿未得,且怒于失楚之致师者,请挑战,弗许。请召盟,许之,与魏锜皆命而往。郤献子曰:“二憾往矣,弗备,必败。”彘子曰:“郑人劝战,弗敢从也;楚人求成,弗能好也。师无成命,多备何为?”士季曰:“备之善。若二子怒楚,楚人乘(chéng)我,丧师无日矣,不如备之。楚之无恶,除备而盟,何损于好?若以恶来,有备,不败。且虽诸侯相见,军卫不徹,警也。”彘子不可。(《宣十二年传》(p 0736)(07120207))

士季使巩朔、韩穿帅七覆于敖前,故上军不败。赵婴齐使其徒先具舟于河,故败而先济。(《宣十二年传》(p 0737)(07120208))

潘党既逐魏锜(qí),赵旃(zhān)夜至于楚军,席于军门之外,使其徒入之。楚子为乘(shèng)广三十乘,分为左右。右广鸡鸣而驾,日中而说(shuì);左则受之,日入而说。许偃御右广,养由基为右;彭名御左广,屈荡为右。乙卯,王乘(chéng)左广以逐赵旃。赵旃弃车而走林,屈荡搏之,得其甲裳。晋人惧二子之怒楚师也,使軘(tún)车逆之。潘党望其尘,使骋(chěng)而告曰:“晋师至矣!”楚人亦惧王之入晋军也,遂出陈(阵)。孙叔曰:“进之!宁我薄(bó)人,无人薄我。《诗》云‘元戎十乘(shèng),以先启行’,先人也。《军志》曰,‘先人有夺人之心’,薄之也。”遂疾进师,车驰、卒奔,乘(chéng)晋军。桓子不知所为,鼓于军中曰:“先济者有赏。”中军、下军争舟,舟中之指可掬也。(《宣十二年传》(p 0737)(07120209))

晋师右移,上军未动。工尹齐将右拒卒以逐下军。楚子使唐狡与蔡鸠居告唐惠侯曰:“不穀不德而贪,以遇大敌,不穀之罪也。然楚不克,君之羞也。敢藉君灵,以济楚师。”使潘党率游阙四十乘,从唐侯以为左拒,以从上军。驹伯:“待诸乎?”随季曰:“楚师方壮,若萃于我,吾师必尽,不如收而去之。分谤、生民,不亦可乎?”殿其卒而退,不败。(《宣十二年传》(p 0739)(07120210))

王见右广,将从之乘(chéng)。屈荡户之,曰:“君以此始,亦必以终。”自是楚之乘(shèng)广先左。(《宣十二年传》(p 0741)(07120211))

晋人或以广队不能进,楚人惎之脱扃,少进,马还,又惎之拔旆投衡,乃出。顾曰:“吾不如大国之数奔也。”(《宣十二年传》(p 0741)(07120212))

赵旃以其良马二济其兄与叔父,以他马反。遇敌不能去,弃车而走林。逢大夫与其二子乘(chéng),谓其二子无顾。顾曰:“赵傁在后。”怒之,使下,指木曰:“尸女于是。”授赵旃绥,以免。明日,以表尸之,皆重获在木下。(《宣十二年传》(p 0741)(07120213))

楚-熊负羁囚知罃,知庄子以其族反之,厨武子御,下军之士多从之。每射,抽矢,菆,纳诸厨子之房。厨子怒曰:“非子之求,而蒲之爱,董泽之蒲,可胜既乎?”知季曰:“不以人子,吾子其可得乎?吾不可以苟射故也。”射连尹襄老,获之,遂载其尸;射公子谷臣,囚之。以二者还。(《宣十二年传》(p 0742)(07120214))

公元前五九七年(楚庄王十七年,晋景公三年,郑襄公八年),楚国又一次讨伐之前倒向晋国的郑国。当时晋国和楚国在中原争霸,郑国夹在中间,多次受到两国的讨伐,郑国只好哪边势力大就倒向哪边。这一次楚庄王率大军来讨伐,郑国抵抗不住,就又倒向了楚国。晋国本该及时救援郑国,但拖拖拉拉,等郑国陷落了才出兵,其内部又将帅不和,种下了失败的种子。

此处《左传》在开列晋军将领时特别列出了两位中军大夫、两位上军大夫、两位下军大夫的名字(《宣十二年传》:“荀林父将中军,先縠(hú)佐之;士会将上军,郤(xì)克佐之;赵朔将下军,栾书佐之。赵括、赵婴齐为中军大夫,巩朔、韩穿为上军大夫,荀首、赵同为下军大夫。韩厥为司马。”(p 0721)(07120201)),估计是因为他们每人统领的军队规模实际已经与过去的三军将佐相当,手下战车已达一百乘左右,形成了独立的作战单位,这样晋军的战车似应在一千乘以上。

三十五年前,公元前六三二年,城濮之战,晋军的三军将佐率领六个分队全部出动,有战车七百乘(《僖二十八年传》(p 0460)(05280308))。八年以后,公元前五八九年,“鞌”之战,晋军的三军将佐仅出动一半,却有战车八百乘(《成二年传》(p 0789)(08020301))。两相比较,显然晋军每军的规模翻了一番还不止。我认为其实此时晋军的扩充已经完成,《左传》开列三军大夫的名单就反映了与这个晋军规模的扩充相关的军队结构变化。

晋楚两军对峙,楚军虽强,但还是先示弱,请求与晋军和平收场,晋军也答应了,定下了盟誓的日子。但双方军队中有不少人互不服气,互相挑战,私下较量。这天楚军的一乘战车就去向晋军挑战,车上有三个人,驾车的是许伯,车左是乐伯,车右是摄叔。

在去的路上,驾车的许伯就说了:“我听说挑战这事,驾车的人要让车子在对方营垒前面来一个急转弯,让车上的旗子擦过敌方的营垒,然后回来。”乐伯跟着说:“我听说要是挑战的话,车左要用好箭发射,然后代替驾车的掌握缰绳,让驾车的下车,重新排列好驾车马,整理好马具,这才能往回走。”摄叔也跟着说:“我听说挑战的时候,车右要下车进入对方的营垒,杀掉敌人,割下对方的左耳,再俘虏一个敌人带回来。”这三个人都做到了他们所说的,然后往回逃。

晋人派兵追击逃跑的这三个楚人,还分兵左右包抄。逃跑的三个人之中的车左乐伯负责发箭阻击追兵。乐伯“左射马,而右射人”,阻截了左右包抄的晋军,只有后面由鲍癸率领的晋军还在紧追不放,而乐伯的箭也只剩下一枝了。这时,逃跑的三个楚人的战车惊起了一只麋鹿,乐伯一高兴,用剩下的那支箭射中了麋鹿的背部正中。然后他让车停下来,派车右摄叔去把这只麋鹿献给鲍癸,摄叔对鲍癸说道:“现在快到季节了,恐怕您那里贡献野味的人还没赶到,就把这只麋鹿分给您的部下吃吧。”听了这话,鲍癸命令他的部下停止追击,说:“这辆车的车左射箭射得准,车右说话说得好,都是君子。”于是放乐伯他们逃回楚营。

这里详尽地描述了普通战车上三个人的分工,“御”负责驾车,基本不参加战斗,射箭的主要是“左”,下车肉搏以及其他冒险的事由“右”来,车左的地位高于“右”。

听说了乐伯他们来挑战的事,晋国也有人想要去挑战楚军,魏锜就是一个,他是想升官没升上去,就惦着让晋军打败仗,好为自己出口气,上面不准他去挑战,他就要求出使楚军,到那边看看。他去了以后就推翻了原来晋、楚两军和平收场的约定,反而定下了开战的日子。他气势汹汹的与楚军约战,等他往回走的时候,楚军就在后面追他,等经过荧泽时,正好看见六只麋鹿,魏锜就射了一只回头献给追他的楚军将领潘党(叔党),还对潘党说:“您现在正在打仗,您手下的狩猎官大概也顾不上进献野味了,这头麋鹿就送给您的手下吧。”潘党至此也只好让手下放魏锜走路。

和魏锜想法差不多的还有赵旃,赵旃也是想升官没升上去,而且对让乐伯他们跑了不服气,就也要求去挑战,上面没批准,他就请求去与对方约定盟誓的细节,随后就也去了楚营。潘党去追魏锜以后,赵旃到了楚营门口,他自己铺了个席子坐在楚营门外,让手下进楚营去约战。见赵旃这么嚣张,楚庄王乘着“乘广”,只带着三十乘兵车组成的近卫队“左广”亲自出营来收拾他,他赶紧逃跑。没逃多远赵旃就被楚庄王赶上了,他只好跳下车向树林里跑,楚庄王“左广”“乘广”的“右”屈荡也下车追了上来,和他打作一团,扯下了他的“甲裳(甲的下半身部分)”,不过还是让他逃走了。

其实楚王的近卫队是分为两班的,各有三十乘兵车,分别是“右广”和“左广”,各有一辆“乘广”,即楚王在战场上乘坐的专车。为“右广”的“乘广”驾车的是许偃,“右”是养由基,养由基就是那个著名的神射手;为“左广”的“乘广”驾车的是彭名,“右”是屈荡。楚国的惯例,本来是“右广”为先,负责从鸡鸣到日中这段时间,然后归“左广”负责。这次楚庄王晚上出来,乘坐的是“左广”的“乘广”。但这次战斗一直打到第二天晚上,所以后来“右广”也出动了。楚庄王看见“右广”跟上来了,就打算换到“右广”的“乘广”上去,让“左广”休息。可“左广”“乘广”的“右”屈荡不干,他说:“君以此始,亦必以终。”从此楚王的“乘广”变成以“左广”为先。

魏锜和赵旃走了以后,郤献子(上军佐郤克)就说了:“这两个人怨气冲天就去了,不定惹出什么事来呢,得赶紧做好准备,要不然会吃大亏。”彘子(中军佐先縠)却说:“郑国来人请咱们攻打楚军我们不敢,楚军派人向咱们要求盟誓我们又做不到,统帅没一个准主意,有什么好准备的。”这时士季(上军将士会,又称随季)建议:“还是应该有所准备,要是这两个人把楚军惹翻了,向我们大举进攻,我们就会全军覆灭。不如我们及早进入戒备状态,如果楚人准备与我们和平盟誓,我们就解除戒备,也没什么不好;如果楚人向我们进攻,做好准备就不会吃亏。何况就是诸侯会盟,也要有军事警备。”可是彘子不干。

虽然如此,晋人害怕魏锜和赵旃吃亏,还是派了軘(tún)车(屯守之车)去接应这两位。軘车走在路上尘土飞扬,这飞扬的尘土被远处追逐魏锜的潘党看见了,赶紧派人回营报告:“晋军来进攻了!”营中的人知道楚庄王还在营外追赶赵旃,怕自己的主上有什么不测,于是全军出动。

留在楚营中主持工作的孙叔(令尹孙叔敖)下令说:“前进!压住他们,不能让他们压制我们。《诗》里说:‘元戎十乘(shèng),以先启行’,就是要先发制人。《军志》上说:‘先人有夺人之心’,也是要压迫敌人。”于是楚军奋勇向前,直逼晋军,会合了楚庄王的近卫队。

于是楚庄王顺势指挥楚军向晋军发起了进攻,他分派工尹齐指挥列成右拒的部队负责驱赶晋军的下军。又派人通知盟军唐惠侯,让唐惠侯指挥唐国军队排成左拒,负责对付晋军的上军,而且派潘党率领楚军机动部队的四十乘兵车支援唐惠侯。楚庄王自己指挥中军主力攻打晋军的中军。

晋军的统帅桓子(中军将荀林父)上任时间不长,经验不足,有点不知所措,一心只想把部队撤回黄河北岸晋国自己的地盘上去,就赶紧下令说:“先渡河的有赏!”还在中军击鼓,让部下“向相反的方向进攻”,结果晋方中军和下军的将士在渡口争抢渡船,船上被剁下来的手指头一把一把的。只有两位中军大夫之一赵婴齐听进了士季(士会)要有准备的话,让部下事先准备好渡船,所以其下属能率先渡河。

虽然晋军的中军和下军溃散了,但晋军的上军还在原地未动,上面已经提到,上军的统帅士季(士会)主张要加强戒备,所以他已经让上军提前进入了戒备状态,不仅如此,他还在楚军的来路上派出了七处伏兵,所以当中军和下军从上军身后向右方溃退争抢渡船时,上军没有动摇。到楚军大兵压过来时,士季的部下驹伯(郤锜,上军佐郤克之子)问:“要和他们打一场吗?”士季(士会,随季)说:“楚军气势正盛,要是一起合击我们,我们难免全军覆灭,不如整顿队伍后退,既能共担败退的责任,又能保存实力,没什么不好。”士季(士会)自己殿后,晋军的上军全师而退。

虽说晋军的中军与下军溃散了,但也不是所有人都只知道自己逃命,知庄子(荀首,两名下军大夫之一)在后退时听说自己的儿子知罃(荀罃)被楚国的熊负羁俘虏了,马上带了自己的私属返回去想办法。知庄子在下军中威信较高,所以还有不少下军的“士”也跟着他回去。为知庄子驾车的是厨武子(就是前面提到过的魏锜,也称吕锜)。

知庄子在返回的路上自然会遇到楚军,也就需要不断向楚军射箭,可是知庄子从自己的箭房中每抽出一枝箭都要先看看是不是好箭,不是好箭,就射出去,是好箭,就插到旁边驾车的厨武子的箭房里。厨武子看到他这种奇怪的行为,很生气,就指责知庄子说:“你不赶紧想办法找你儿子,反而爱惜起蒲秆(箭杆)来了,董泽里有的是蒲秆,你爱得过来吗。”知季(知庄子)就给他解释说:“我现在的唯一希望就是抓住对方一个大人物的儿子,才能换回我的儿子,所以我要留下好箭,在关键的时候才发射。”

于是,知庄子看到了楚军将领连尹襄老,一箭将其射死,把尸体装在车上带走,又看到楚国的公子谷臣,把他抓住带了回来。后来,就是用公子谷臣这个俘虏和连尹襄老的尸体,知庄子终于换回了儿子,也引起无限波澜。

这里也描述了车左负责射箭的情景,反映了当时的好射手都很注意区分好箭和不好的箭,在关键时刻要用好箭,让好箭能起到决定性的作用。另外,此处还专门提及了制作箭杆的原料,反映出在箭的好坏中,箭杆原料的好坏可起决定作用。

也和厨武子(魏锜)同样去楚营闹事的赵旃也没有一味逃跑,他把自己车上的两匹好马卸下来,让他的叔父和哥哥趴在马背上渡河,自己换了马回去收拢部下,结果遇见了强敌,自己的马跑不过人家,只好又一次跳下车逃到树林里躲着。正好晋国的逢大夫驾车经过,车上拉着逢大夫的两个儿子,逢大夫一上来就告诉两个儿子,别东张西望,可年轻人不免好奇,还是要东张西望,就看见了赵旃,赶紧告诉他们的爸爸:“赵傁在后面。”逢大夫心里这个气呀,只好让他们俩下车,指着一棵大树说:“呆在这儿别动。”然后把车上的“绥”递给跑过来的赵旃,让他上车,拉上他继续逃跑。至于逢大夫的两个儿子,等第二天他再回去找,都已经死在了那棵树下。

按照杨泓先生的统计,春秋时战车的车厢宽不足一米五,进深只有一米左右(《战车与车战二论》http://www.csscipaper.com/chinahistory/xianqin/110258.html),全身披挂的三个大汉挤在一个车厢里,够挤的,当然“御”基本不参加战斗,可以选个瘦点的。由于当时轴承技术不过关,战车要四匹马拉才跑得快。所以赵旃这个大汉要上车,逢大夫的两个儿子就只好下去了。

不过楚人不是都一定要赶尽杀绝,有一辆晋军的战车掉进坑里了,后面的楚国人没有上来追杀,反而在边上看热闹,还给晋人出主意,先教给晋人可以把“扃”卸掉,这样车子就能稍微动一动了,可是马还是拉不动,看热闹的楚人又告诉晋人可把“旆”和“衡”都卸掉,终于晋军的战车从坑里拉出来了,可是得以逃跑的晋人并不领情,反过来讽刺楚国人说:“我们不像你们这种大国那么善于逃跑。”

这里就又提到了几种战车上的可拆卸的装具和部件,包括:扃、旆、衡。

通宝推:史文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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