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曾祖父之死 -- 往往外

父母都是四川人，三十年代末生人，三年自然灾害他们都刚二十多岁。照理说四川是饥荒最严重的省份之一，据父母说粮食不够吃是有的。他们当年还在四川读大学，粮食不够靠野菜一样过。只不过城市的孩子吃不惯野菜，很多人浮肿。象我父母这样从小在农村长大的吃了一点儿事都没有。父母回忆说当时也不是四川没粮食，而是大多数粮食都调到外省市去了。祖父母辈都在农村，靠野菜红薯一样过来。据父母回忆，周围的亲朋好友中没有谁家有饿死的。我祖母尚在，九十多岁了，记性很好，据她老人家说就是粮食不够，吃野菜，解放前年景不好的时候常常靠野菜度日。也没记得周围有谁饿死的。照曹树基《1959－1961年中国的人口死亡（3250万）及其成因》中的统计，四川饿死人最多，灾前近7200万人口中非正常死亡了940万。那基本上是7、8个人中就得死一个。父母的老家两个村子上百户，死掉四五十人很正常。幸运的是亲朋好友都活的好好的。

当然那些自然条件没有四川这么好的地区或者浮夸更甚的地区有没有饿死人就难说了。只不过一叶而知秋，既然死亡最严重的四川地区的数据如此存疑，全国死亡3250万，甚或更多的四千万就更加存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