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年(敝帚自珍)

主题:左右朱令案 -- 玉垒关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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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左右朱令案

清华大学朱令被投毒,这件事最近又成为热点。消息人士满天飞,实情不可考。据说神仙打架。草民看个热闹。然而,科幻小说《三体》里说:所有的国家和世界大事,国家的每一个重大的决定……都会通过各种直接或间接的渠道和你我的生活发生关系。那么,这种热闹还必须要看。

首先看到的是,朱令案又热了。一部分原因是最近复旦大学的投毒案。不过,我前几天遇到一个律师,他如数家珍地说起几起省里的铊投毒事件。他说,铊中毒多了,能够成为热点的有几个呢?消息能成为热点,看似自发,其实常有推手。却不知,侯门深似海,萧郎何处来。

遥记,上一次,也就是几年前这个人们的讨论朱令案,基本只围绕这个复杂的投毒案。最突出的就是,各行各业的福尔摩斯各显神通。语言学方面的,老警察,律师,等等,至少外行看起来,确是专业人士。

再看眼下,最初自发的争论却发展到现在的左右分明。

有阶级划分,就有左派右派。现在我们的社会,但凡有争论,就往往左右分明。说来不幸,按照列宁的意思:阶级,就意味着利益的根本对立。

顺着喧嚣向右看。这几天,朱令昔日的一首翻译的一首诗歌被若干人和网站同时推了出来。且不论真伪。除了这个信息被投放的强度和密度之外,有意思的还有,第一,发布者把朱令的这首诗歌和郭沫若的同文翻译做了对比,并且说朱高出一筹。然后引来无数酱油群众的附和。众所周知,郭沫若是我朝具有象征意义的旗手。这和一个高中生一比较,就算是舆论上胜利了,也是胜之不武的。这个比较,可算是神来一笔。我朝,我朝的文人,至少一举好几得。

第二,最初的几个发布者,包括了一位现代艺术的歌手。韩寒大少和他相好,并且嗔到,他的歌难听得前无古人。这个“现代艺术家”前些时候曾名声大震。事关他岳父家里拆迁,网上说他家为了要钱,把十几个亲戚的户口迁回老宅子。然后他一边在网上吆喝强拆,一边索要巨款。然后,拆迁方被迫绕道走了。只是在他家对面修了个火葬场。这事件为我们留下了“造谣一时爽,全家火葬场”的名言。他因此沉寂了一段时间。自称他村里的草根跳到网上对他一再嘲讽,未见他啃声。然而这一次,他又跳将了出来。

此外还有别的几个影视明星站出来。除了博得人气外,人们也应该想到,明星的产生本来就和商业活动,商品的代言,息息相关。那么集团化的利益,难道不寻求代言吗?

还有一个发布者,是个房地产大亨。这大亨,前不久刚刚牵扯进了国有资产流失的质疑里。不见回应。却见,他的微博里,有些人留言说,因为他侵占的国有资产,导致工人下岗,看病没钱等等的悲惨。我们也在国外,也常见下了岗的,文化低的女人在街上站街的。

人们总是对出卖别人,而爬到所谓上层的人要求太低,而对出卖自己谋饭吃的人,道德要求太高。这就是这些年的舆论。其实,这其中,就有赤裸裸的逼良为娼,图财害命。

不过,这一次,这些唯利是图,百无禁忌的人,开始追求真相,怜老惜才了。良心终于发现了?还是按照马克思在“德意志意识形态”里的意思:每个集团为了获取更多的支持,而往往把自己的特殊利益,伪装成普遍利益?

无论如何,这一次,一如既往,我们看到,借着民间对公正的渴求,有人乘势从投毒案开始,质疑他们一再努力摧毁的zf公信力,又提到了攻击制度的高度了。而且可笑并且必然的是,有人把具有重大嫌疑的sw和国企联系起来。有文章说,sw的家族和国企共存亡。那意思就是攻击sw就是攻击国企。而让资本恨不得生吞了的国企也就和广受怀疑,让广大网民恨不得生吞了的传说中的真凶荣辱与共了。

资本貌似无坚不摧,而zf又代表着普遍利益的最大公约数。于是,这一轮舆论攻击,又是一如既往,一些左派们,又以防守的姿态出现了。

好几年前,那时候,公知和五毛都还没有现在这样的气候。我在朱令的贴吧和人吵架。有个精英的左派人士看到了,说,你怎么轮着胳膊就上去了?你我这样的人,不是和人打架的,而是遇到不平事,在旁边指挥老百姓的。现在回想起来才回味过来:左派不乏乌合之众。

而这一次呢?首先是,既然公知们攻击sw, 我们看到不止一个左派人物,为唯一的嫌疑人辩解。公知不是说sw背景雄厚吗?那么,他们就说被害人朱令背景更雄厚。着实让人感慨:右边,因为共同的利益而步调一致,使用公共事件,信手拈来,攻势频频。而左派们则七里八落,各自为战,仿佛还找不到自己的阵地在哪里。

却记得,几年前我在百度朱令吧以及孙维吧里和人吵架。有人说,时隔多年,放过吧。那时我勃然大怒说,放过?

谁放过朱令的生命,朱令的青春?朱令原本充满期望的未来?

谁补偿她的春花秋月,谁补偿她为人妻人母的那些平实的幸福?

谁曾放过朱的父母,这对已经失去一个女儿的父母?谁曾放过他们生命中剩下的唯一希望。

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也曾想,真希望左派右派们都能放弃自己的立场,放过朱令案,给酱油群众们一个单单纯纯的刑事案。

然而转眼一想,怎么可能放过?信息严重不足的情况下,做出的判断,所谓立场使然。朱令案里,其实还有最关键的一派。剩下一派人,就是草民了。

这些年,经济高度增长下的迅速两极分化,这二十年来,随着经济的不平等,阶级对立重新出现。建国初,战功赫赫的党员,会因为贪污而掉脑袋。而现在,国有资产非法流失,这样关乎千万人身家性命的事情,尚在不明不白间。八十年代初,元帅的孙子都会因为强奸罪而枪毙,而现如今,我们身边,可以听到多少区区处级干部的7娘8奶?

而朱令案发生在大学校园,却这么多年信息不能公开,又牵扯到权贵的传闻。怎么能让酱油群众们不设身处地,由此及彼呢?有个知名左派提起民众们对朱令案的关注热潮,那种不屑一顾,仿佛人们关注这血淋淋身边的案子,仅仅那只是小资们的道德盛宴。或许是不想原本已摇摇欲坠的zf公信力再受这一击。这难道不是只重视了外因对事物发展的影响,却忽略了内因的决定性作用?

无论名义上的左派右派,禁不起草民监督,早晚都会滑到草民利益的对立面。马克思的那段话:每个集团为了获取更多的支持,而往往把自己的特殊利益,伪装成普遍利益。对左右同样适用。

朱令案,能够这么多年保持着热度,除了那些所谓上层们借势兴风作浪的旧伎俩。却更是因为这其中包含着草民的希望:社会从经济到法律的真真正正的公平公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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