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年(敝帚自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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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春秋左传注读后 补充与修正 西宫之乱04

子驷背盟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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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九年传》:

冬十月,诸侯伐郑。庚午,季武子、齐-崔杼、宋-皇郧从荀罃、士匄门于鄟门,卫-北宫括、曹人、邾人从荀偃、韩起门于师之梁,滕人、薛人从栾黡、士鲂门于北门。杞人、郳人从赵武、魏绛斩行栗。甲戌,师于氾,令于诸侯曰:“修器备,盛糇粮,归老幼,居疾于虎牢,肆眚,围郑。”((p 0967)(09090501))

我的粗译:

下年冬十月,晋国带领各家诸侯来讨伐郑国,庚午这天,晋国的中军将、佐——荀罃、士匄带领鲁国的季武子、齐-崔杼和宋-皇郧攻打郑国的鄟门,晋国的上军将、佐——荀偃、韩起带领卫-北宫括、曹人和邾人攻打郑国的师之梁门,晋国的下军将、佐——栾黡、士鲂带领滕人和薛人攻打郑国的北门,晋国的新军将、佐——赵武、魏绛带领杞人和郳人砍伐郑国城外道路上的栗树。甲戌这天,各家诸侯的军队驻扎在“氾”,晋国指挥部传下命令:“整修武器装备,准备军用干粮,把军队中的老年人和少年人都送回国,把有病的人都送往虎牢,赦免所有犯了小错的人,进军包围郑国。”

一些补充:

下图来自曲英杰先生大作《史记都城考》的附图(曲英杰《史记都城考》 商务印书馆 2007年 (p 349)《三八 周代郑国及韩国都郑城》),我加画了些东西,从此图中可见,上面提到的三个城门都在城的东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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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氾”,杨伯峻先生注曰:“氾音凡,即东氾水,见僖三十年《传》。今河南-中牟县西南。”“氾”推测位置为:东经114.0,北纬34.7(自此东流),如此,则距郑都八十里左右。虎牢推测位置为:东经113.20,北纬34.85(汜水镇虎牢关村),此“居疾于虎牢”的虎牢恐怕不是郑的重镇北制,而是前几年晋方在北制附近所筑的军事城堡。

《襄九年传》:

郑人恐,乃行成。中行献子曰:“遂围之,以待楚人之救也,而与之战。不然,无成。”知武子曰:“许之盟而还师,以敝楚人。吾三分四军,与诸侯之锐,以逆来者,于我未病,楚不能矣。犹愈于战。暴骨以逞,不可以争。大劳未艾。君子劳心,小人劳力,先王之制也。”诸侯皆不欲战,乃许郑成。十一月己亥,同盟于戏,郑服也。((p 0968)(09090502))

我的粗译:

郑人害怕了,向晋人求和,中行献子(上军将荀偃)建议说:“先把郑国围起来,等着楚人来援救,好好和他们打一仗。要不然不能彻底解决这件事。”但知武子(中军帅荀罃)说:“答应郑人的请求,和他们达成盟誓,我们撤军,以此来疲弊楚人。然后我们把四军分为三部分,再加上各家诸侯的精锐,轮番对付来犯的楚人。这样我方消耗很小,楚方一定受不了。这么干比真开战好。付出重大牺牲以求达到目的,不是好办法,何况我们还有很多必须完成的任务。君子劳心,小人劳力,先王之制也。”当时追随晋国的各家诸侯也不愿意开战,于是晋方允准了郑方的求和。十一月己亥,在“戏”举行盟誓,完成郑国降服的程序。

一些补充:

这里的荀偃和荀罃虽然都有同一个“氏”:“荀”。但他们自身的家族都已经分别得到了新的“氏”:“中行”和“知”。当时的人在称呼这两家的直系后裔时,既可以称他们原来共同的“氏”:“荀”。也可以称他们各自的新“氏”:“中行”和“知”。这也是“氏”与今天“姓氏”的重要区别之一。

杨伯峻先生注《成十七年传》“自戏童至于曲洧”曰:“戏童即襄九年之戏,在今河南-巩县东南、登封县-嵩山东北。”(p 0897)(08170201)。戏推测位置为:东经113.1,北纬34.7(五指岭北),在郑都所临的洧水的源头附近,距离郑都应该有一百多里,可见下面的地图。

《襄九年传》:

将盟,郑六卿,公子騑、公子发、公子嘉、公孙辄、公孙蠆、公孙舍之及其大夫、门子,皆从郑伯。晋-士庄子为载书,曰:“自今日既盟之后,郑国而不唯晋命是听,而或有异志者,有如此盟。”公子騑趋进曰:“天祸郑国,使介居二大国之间。大国不加德音,而乱以要之,使其鬼神不获歆其禋祀,其民人不获享其土利,夫妇辛苦垫隘,无所底告。自今日既盟之后,郑国而不唯有礼与彊可以庇民者是从,而敢有异志者,亦如之!”荀偃曰:“改载书。”公孙舍之曰:“昭大神要言焉。若可改也,大国亦可叛也。”知武子谓献子曰:“我实不德,而要人以盟,岂礼也哉?非礼,何以主盟?姑盟而退,修德、息师而来,终必获郑,何必今日?我之不德,民将弃我,岂唯郑?若能休和,远人将至,何恃于郑?”乃盟而还。((p 0968)(09090503))

我的粗译:

盟誓之前,郑国的六卿——公子騑(子驷)、公子发(子国)、公子嘉(子孔)、公孙辄(子耳)、公孙蠆(子蟜)、公孙舍之(子展)——及其大夫、还有各大家族的继承人都跟随郑伯(五岁的郑简公)来到盟誓现场。晋国的大夫士庄子宣读盟辞:“自今日既盟之后,郑国而不唯晋命是听,而或有异志者,有如此盟。”正在此时,郑国的公子騑快步走到前边,又宣读了郑方另拟的盟辞:“天祸郑国,使介居二大国之间。大国不加德音,而乱以要之,使其鬼神不获歆其禋祀,其民人不获享其土利,夫妇辛苦垫隘,无所底告。自今日既盟之后,郑国而不唯有礼与彊(强)可以庇民者是从,而敢有异志者,亦如之!”这段盟辞的重点是:只有按“礼”行事且本身强大、从而能够保护郑国的“民”的国家,郑国才会服从。晋国的上军将荀偃要求郑方:“改载书。”但郑国的公孙舍之拒绝说:“昭大神要言焉。若可改也,大国亦可叛也。”他说的大概意思是我们已经把大神请下来,又在这些大神面前发了誓,要是这样还能不算,那我们以后也能背叛你们这个大国。这时晋国的中军元帅知武子对荀偃(献子)说:“现在我们对各家诸侯施加的恩惠还不够多,只靠武力强迫他们和我们盟誓,怎么能符合‘礼’呢?不按‘礼’行事,怎么能主持盟会呢?我们先这么完成盟誓,然后撤回国去,对各家诸侯广施恩惠,也休养整顿我们的军队,最终一定会征服郑国,何必非得现在就让他们屈服呢?要是我们不能多施恩惠,晋国的‘民’也会离心离德,何况郑国?要是我们同心同德,更远方的人也会来投奔我们,何止郑人?”于是完成盟誓,晋国军队撤回了国内。

一些补充:

唯命是听(wéi mìng shì tīng)是后世的成语,更是当时的常语,在《左传》中曾以多种略有差异的形式出现。

“载书”即书写了盟辞的材料,盟誓完成后埋藏于盟誓地点的地下,同时盟誓诸方还会各自保存副本,一般用红色书写,或称“丹书”。埋藏地下的“载书”已有出土,如“侯马盟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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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九年传》:

晋人不得志于郑,以诸侯复伐之。十二月癸亥,门其三门。闰月戊寅,济于阴阪,侵郑。次于阴口而还。子孔曰:“晋师可击也,师老而劳,且有归志,必大克之。”子展曰:“不可。”((p 0969)(09090601))

我的粗译:

晋人上次未能得志,又纠集了诸侯再次讨伐郑国,这年十二月癸亥这天,攻打了郑国的三座城门。随后,闰月戊寅这天,晋国与各家诸侯的军队从阴阪渡过洧水,在郑国的地盘上扫荡一番,又在阴口驻扎两天,然后撤走了。子孔提出:“晋师可击也,师老而劳,且有归志,必大克之。”子展说:“不可。”

一些补充:

闰月在十二月后,当时置闰往往放在最后一月。

“师老”是当时的常见说法,意为军队在外时间已经很长。当时的军队并非职业军队,在外时间长了以后往往会士气低落。

晋国这是在实行上面知武子所说的侵扰郑国、疲弊楚军的策略。

杨伯峻先生在此注曰:“阴阪为洧水济渡口,《水经洧水注》谓“俗谓是济为参辰口”。当在今新郑县西而稍北,与超化镇相近。”“阴口当在阴阪北,阴阪对岸处。《水经洧水注》所谓“口者,水口也”。”阴阪推测位置为:东经113.42,北纬34.45(超化镇)。阴口推测位置为:东经113.41,北纬34.47(超化镇北)。如此,则在郑都上游三十里左右。

下面是干支日期排序,我用红色标出了从前面冬十月庚午开始《左传》中提到的日期:

庚午、辛未、壬申、癸酉、甲戌、乙亥、丙子、丁丑、戊寅、己卯、

庚辰、辛巳、壬午、癸未、甲申、乙酉、丙戌、丁亥、戊子、己丑、

庚寅、辛卯、壬辰、癸巳、甲午、乙未、丙申、丁酉、戊戌、己亥

庚子、辛丑、壬寅、癸卯、甲辰、乙巳、丙午、丁未、戊申、己酉、

庚戌、辛亥、壬子、癸丑、甲寅、乙卯、丙辰、丁巳、戊午、己未、

庚申、辛酉、壬戌、癸亥、甲子、乙丑、丙寅、丁卯、戊辰、己巳、

庚午、辛未、壬申、癸酉、甲戌、乙亥、丙子、丁丑、戊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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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九年传》:

楚子伐郑,子驷将及楚平。子孔、子蟜曰:“与大国盟,口血未干而背之,可乎?”子驷、子展曰:“吾盟固云‘唯彊是从’,今楚师至,晋不我救,则楚彊矣。盟誓之言,岂敢背之?且要盟无质,神弗临也。所临唯信,信者,言之瑞也,善之主也,是故临之。明神不蠲要盟,背之,可也。”乃及楚平。公子罢戎入盟,同盟于中分。((p 0971)(09090801))

我的粗译:

楚共王亲自出动讨伐郑国,子驷决定向楚人求和,但子孔和子蟜说:“我们刚刚和另一个大国盟誓,口血未干而背之,可乎?”但子驷和子展说:“我们在盟誓时本来就说要‘唯彊(强)是从’,现在楚师至,晋国又不来救援我们,那就是楚国强了。盟誓之言,岂敢背之?何况受人胁迫的盟约本来就没有效力,神也不会莅临。神只会为有诚信的人莅临,信者,言之瑞也,善之主也,所以神才会莅临。明神不会保障胁迫之下的盟誓,我们背叛这个盟誓也不要紧。”于是郑国又和楚国达成盟约。楚国派公子罢戎进入郑国参加盟会,在城内“中分”那里举行了盟誓。

一些补充:

楚军果然上当了,郑国的行为也在晋方计算之中。

杨伯峻先生有注曰:“盟法,先凿地为坎(穴、洞),以牛、羊或马为牲,杀于其上,割牲左耳,以盘盛之,取其血,以敦(音对,容器)盛之。读盟约(古谓之载书,亦省称载或书)以告神,然后参加盟会者一一微饮血,古人谓之歃血。歃血毕,加盟约正本于牲上埋之,副本则与盟者各持归藏之。《文物》一九七二年第四期有《侯马东周盟誓遗址》一文,可参阅。”(《隐元年经注》(p 0007)(01010002))。杨先生在此处又注曰:“与晋同盟必喢(歃)血,口血未干言其不久。”

口血未干(kǒu xuě wèi gān)也是现在的成语。

杨伯峻先生引杜《注》:“中分,郑城中里名。”

《襄十年经》:

楚-公子贞、郑-公孙辄帅师伐宋。((p 0973)(09100004))

《襄十年传》:

六月,楚-子囊、郑-子耳伐宋,师于訾毋。庚午,围宋,门于桐门。((p 0978)(09100301))

我的粗译:

下年六月,楚国的子囊和郑国的子耳一起领兵讨伐宋国,把部队开到了訾毋,庚午这天,包围了宋国,攻打桐门。

一些补充:

杨伯峻先生在此注曰:“訾毋,宋地,当在今河南-鹿邑县南。”訾毋推测位置为:东经115.55,北纬34.01(鹿邑马铺北)。

《襄十年传》:

卫侯救宋,师于襄牛。郑-子展曰:“必伐卫。不然,是不与楚也。得罪于晋,又得罪于楚,国将若之何?”子驷曰:“国病矣!”子展曰:“得罪于二大国,必亡。病,不犹愈于亡乎?”诸大夫皆以为然。故郑-皇耳帅师侵卫,楚令也。((p 0978)(09100501))

我的粗译:

卫献公亲自领兵救援宋国,部队已开到襄牛,郑国的子展建议:“我们必须讨伐卫国,要不然,就不能显示我们和楚国是一头的。我们已经得罪了晋国,要再得罪楚国,国家还能怎么办呢?”子驷告诉他说:“国病矣!”意思是国家的负担已经很重,受不了了。但子展说:“得罪于二大国,必亡。病,不犹愈于亡乎?”诸大夫皆以为然。所以郑国派皇耳领兵侵犯卫国,以履行楚国的要求。

一些补充:

杨伯峻先生于《僖二十八年传》注曰:“襄牛,卫地。……据江永《考实》谓襄牛当在今山东省-范县境,卫之东鄙。《”((p 0451)(05280101))。襄牛推测位置为:东经115.4,北纬35.7(范县西南)。

现在有成语“不以为然”(bù yǐ wéi rán),应该与这里的“皆以为然”有些渊源,不过这个成语可以说没有什么深意,“然”在此意为“是;对。表示同意对方。”(《汉语大字典》),“皆以为然”、“不以为然”、“以为然”只是在当时的语言习惯下表示赞同或不赞同的常用语句。不过到了现在,“不以为然”似乎有变为表示“不觉得很严重”的趋势,这也是积非成是的一个例子吧。

《襄十年传》:

孙文子卜追之,献兆于定姜。姜氏问繇。曰:“兆如山陵,有夫出征,而丧其雄。”姜氏曰:“征者丧雄,禦寇之利也。大夫图之!”卫人追之,孙蒯获郑-皇耳于犬丘。((p 0978)(09100502))

我的粗译:

(郑军撤退,)卫国的首席执政大臣孙文子占卜是不是要追击郑军,占卜完成以后,占卜者把卜兆献给卫献公的母亲定姜看,这位姜氏问占卜者得到的繇辞是什么?占卜者回答:“兆如山陵,有夫出征,而丧其雄。”于是姜氏告诉孙文子说:“征者丧雄,禦寇之利也。大夫图之!”意思是出征一方会损失厉害的人,对防守一方有利,让孙文子考虑怎么办。卫人最终决定派兵追击,卫国的孙蒯(孙文子的儿子)在犬丘杀死了郑方主将皇耳。

一些补充:

杨伯峻先生于《襄元年传》注曰:“犬丘,今河南-永城县西北三十里。”((p 0918)(09010301))。犬丘推测位置为:东经115.55,北纬35.53(鄄城东南十里)。

郑国-皇家的家长也曾经是卿,但自此以后皇家就再无人在《左传》中出现过了。

《襄十年传》:

秋七月,楚-子囊、郑-子耳侵我西鄙。还,围萧。八月丙寅,克之。九月,子耳侵宋北鄙。((p 0979)(09100601))

孟献子曰:“郑其有災乎!师竞已甚。周犹不堪竞,况郑乎!有災,其执政之三士乎!”((p 0979(09100602))

我的粗译:

这年秋七月,楚国的子囊和郑国的子耳又领兵侵犯了我国西部。回师的时候,又包围了“萧”,到八月丙寅这天,攻下了“萧”。九月,子耳又领兵侵犯宋国的北部。

孟献子指出:“郑国恐怕会有灾祸了,其军队出动得太频繁了。这么干‘周’都受不了,更何况‘郑’!要是有灾祸,恐怕或落在其执政之三士头上吧?”

一些补充:

杨伯峻先生于《庄十二年传》注曰:“萧叔-大心者,萧本宋邑,叔则其人之行第,大心其名。因叔-大心此次讨南宫万有功,故宋封以萧使为附庸,萧即今安徽-萧县。二十三年《经》书“萧叔朝公”是也。”((p 0191)(03120102))。杨先生还于《宣十二年经》注曰:“此年楚子灭萧,襄十年《传》楚围萧,定十一年“宋公之弟辰入于萧以叛”,则此后复为宋邑。至战国时仍为楚邑。”(p 0717)(07120005))。杨先生又在此注曰:“萧,宋邑,今安徽-萧县北而稍西十五里。”

萧推测位置为:东经116.93,北纬34.22(萧县北郭庄乡欧村北)。可见下面的地图。

从上面子囊和子耳庚午攻打桐门到此次子囊和子耳丙寅攻下“萧”共五十七天,中间还进犯了鲁国,其间行军距离当在六百里以上(“萧”在下面地图的右下角,“鲁”在下面地图的右上角),在此前后也还都有百里以上的行军:

庚午、辛未、壬申、癸酉、甲戌、乙亥、丙子、丁丑、戊寅、己卯、

庚辰、辛巳、壬午、癸未、甲申、乙酉、丙戌、丁亥、戊子、己丑、

庚寅、辛卯、壬辰、癸巳、甲午、乙未、丙申、丁酉、戊戌、己亥、

庚子、辛丑、壬寅、癸卯、甲辰、乙巳、丙午、丁未、戊申、己酉、

庚戌、辛亥、壬子、癸丑、甲寅、乙卯、丙辰、丁巳、戊午、己未、

庚申、辛酉、壬戌、癸亥、甲子、乙丑、丙寅。

《襄十年经》:

公会晋侯、宋公、卫侯、曹伯、莒子、邾子、齐-世子光、滕子、薛伯、杞伯、小邾子伐郑。((p 0973)(09100007))

《襄十年传》:

诸侯伐郑。齐-使大子光先至于师,故长于滕。己酉,师于牛首。((p 0979)(09100801))。

我的粗译:

诸侯伐郑。齐国首席执政大臣崔杼让齐军统帅大子光提前到达会师地点,因此其排位就高过了滕国。到己酉这天,各国军队进到了牛首。

一些补充:

上段的丙寅到这段的己酉共四十四天:

杨伯峻先生在此注曰:“牛首,郑地,在今河南-通许县稍北,余详桓十四年《传注》。”而杨先生《桓十四年传注》则曰:“牛首,郑郊。今河南省废陈留县治(今陈留镇)西南十一里牛首乡有牛首城,亦即在今通许县稍东北。”((p 0140)(02140401))。牛首推测位置为:东经114.45,北纬34.57(通许、陈留之间)。

下面是郑周围的地图,截自《春秋左传注》初版所附的春秋时的郑宋卫地图,原图中叠印了浅棕色的现代地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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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就是西宫之乱的背景,因为“穆氏”垄断了所有的卿位,那些被打压的老牌“氏”族不服气,暗中勾结了“成氏”的残余势力以及“穆氏”中的子孔一族,终于借机发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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