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年(敝帚自珍)

主题:【原创】中国式神仙打架-天马行空评《封神演义》 -- 天马行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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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28)一个卧底的可悲下场(中)

在申公豹的活动下,在闻太师的邀请下,十绝阵的十位阐教好手欣然下山,准备大干一场。可惜,阐教早有准备。申公豹绞尽脑汁,拉来十个截教好手,全部做了炮灰。连同闻太师请出来的赵公明,也被神秘的陆压道人给弄死。这事在《大破十绝阵的秘密》一文中已经有描述,在这里不再累赘。

十绝阵的十位截教好手死掉就拉倒,赵公明却不会这么简单一死了之,原因在于他有三个极其厉害的师妹:云霄、碧霄、琼霄三位娘娘。三霄娘娘不但本事高明,做人也精明,她们知道隐隐约约知道封神是太上老君、元始天尊的既定方针,对截教极其不利,因此根本不想趟这浑水。可是赵公明出山之后,他得至宝定海珠被燃灯道人收走。为了夺回定海珠,赵公明向三霄娘娘借了金蛟剪。没想到,赵公明仗着金蛟剪可以在周军营中横冲直撞,却被陆压道人使用阴险的办法弄死。赵公明在临死之际,已经知道自己和阐教作斗争,实在是胳膊扭不过大腿,悔不该不听三霄娘娘的话,特意让闻太师把金蛟剪交还三霄娘娘,让他们不要趟这浑水。

赵公明死后,三霄娘娘没有第一时间获悉,申公豹前去报信。我们看一个细节:申公豹到三霄娘娘的洞府外敲门,少时有个女童走出来,认得是申公豹,就进去报告说“申老爷来访!”。三霄娘娘请申公豹进去,主宾相见之后,申公豹把赵公明死于陆压道人之手这事告诉三霄娘娘。赵公明的遗言说“吾悔不听云霄之言,反入罗网之厄”,大有悔不该蹈这趟浑水之意。申公豹虽然如实转告,末了却添加一句,“言之痛心,听之酸鼻;可怜千载勤劳,修一场,岂知死於无赖之手,真是切骨之雠。”

三霄娘娘听了,心中的怒火被完全撩起。云霄娘娘隐隐约约知道封神榜的阴谋,无奈琼霄、紫霄娘娘却怒火冲天。结果,三个娘娘伙同彩云仙子、菡芝仙一起出动。在她们出发的路上,遇到彩云仙子,后者也是申公豹约出来一起对付姜子牙的。后面的结果就不用多说了,封神是阐教早就定下的方针政策,神挡灭神,佛挡灭佛,三霄娘娘再厉害也没法扭转大局。三霄娘娘出马之后,摆下天河大阵,抓获阐教弟子无数。结果、太上老君、元始天尊亲自出马,三霄娘娘就活到尽头了,菡芝仙、彩云仙子也一起玩完。十绝阵破了,三霄娘娘、菡芝仙、彩云仙子被杀了,阐教在绝龙岭轻易把闻太师诛杀,周军开始进入战略反攻。

申公豹为了对抗封神第三次搞小动作还是以失败告终,然而他这次活动却留下了很多疑点。三仙岛乃世外仙岛,三霄娘娘与世少争,然而不但她们认识申公豹,而且她们的小童居然也认识申公豹,真的是怪事一件。更为反常的是,申公豹作为阐教弟子,三霄娘娘是截教中人。此时阐教和截教虽然不像后来那样不共戴天,但已经出现巨大裂缝,云霄娘娘对阐教防备甚深,申公豹说什么“岂知死於无赖之手,真是切骨之雠”,出言相激,为什么三霄娘娘不怀疑其中有阴谋,反而对申公豹信得十足十?

事不过三,申公豹为了破坏封神搞小动作,已经一连失败三次。如果是常人,就早罢休了。申公豹却不是,他还在东奔西走,不甘心认输。

为了对抗姜子牙,申公豹继续到三山五岳拜访仙客,寻找外援。他随机游到龙山飞云洞,偶遇了在封神榜重大名鼎鼎的土行孙。让我们在看看他们认识的过程:

(申公豹)一日游至夹龙山飞云洞,跨虎飞来,忽见山崖上一小童跳耍,申公豹下虎来看此童儿,却是一个矮子,身不过四尺,面如土色。申公豹曰:“那童儿你是那家的?”土行孙见一道人叫他,上前施礼曰:“老师那里来?”申公豹曰:“我往海岛来?”土行孙曰:“老师是截教是阐教?”公豹曰:“阐教。”土行孙曰:“是吾师叔。”

申公豹曰:“你师是谁,你叫甚名字?”土行孙答曰:“我师父是惧留孙,弟子叫做土行孙。”申公豹又曰:“你学艺多少年了?”土行孙答曰:“学艺百载。”申公豹摇头曰:“我看你不能了道成仙,只好修个人间富贵。”土行孙问曰:“怎样是人间富贵?”申公豹曰:“据我看你,只好披蟒腰玉,受享君王富贵。”土行孙曰;“怎能得够?”申公豹曰:“你肯下山,我修书荐你,咫尺成功。”土行孙曰:“老师指我往那里去?”申公豹曰:“荐你往叁山关邓九公处去,大事可成。”土行孙谢曰:“若得寸进,感恩非浅。”申公豹曰:“你胸中有甚本事。”土行孙曰:“弟子善能地行千里。”

申公豹曰:“你试行我看。”土行孙把身子一扭,即时不见,道人大喜。忽见土行孙往土里钻出来,公豹问曰:“你师父有捆仙绳,你要去,带下两根去也成的功。”土行孙曰:“吾知道了。”土行孙盗了师父惧留孙的捆仙绳,玉壶丹药,迳往叁山关来。

显然,申公豹和土行孙之间过去并不认识的。土行孙虽然看起来像个小童,实际上在阐教学艺已经百载,论在阐教中的资历比申公豹资深得多了。只是申公豹的辈分高一些,土行孙要叫他师叔。申公豹知道惧留孙有捆仙绳,可见他是注意收集阐教内部高手的信息的。然而,他却不认识土行孙,也不知道惧留仙精通土行术(否则,他没法教土行孙土行术)。申公豹喜欢交游,三山五岳的好汉认识不少,在阐教几十年却不认识已经在阐教百年的土行孙,也不知道惧留孙会土行术。那么,原因只有一个,阐教上下早就对申公豹有所防备,因此申公豹对阐教的实力知之不多。想想也奇怪,如果元始天尊讨厌申公豹,直接把他革出山门就行,怎么留着他,又防着他呢?

土行孙拿了申公豹的推荐信,下山投靠叁山关总兵邓九公。后者见到土行孙乃一侏儒,心中不喜,只是因为申公豹的面子,留他下来做个五军督粮使(看来,申公豹的面子也够大的了)。不过是金子始终会发光的,邓九公出师不利,被周军击伤。邓九公的女儿邓婵玉上阵,胜了几场之后,又被对方击伤。这时候,土行孙督粮到达,治好了邓九公父女的伤情,然后上阵搦战。

土行孙精通地行术,手里又有师父的秘密武器捆仙绳,一上场就大有收获,不但击败周军多员勇将,还活捉哪咤,甚至用捆仙绳捆住了姜子牙,幸亏他被周军抢回才逃过一劫。看到土行孙身怀绝技,邓九公大喜过望,竟然如果平定西岐,就招土行孙做女婿。

土行孙看起来像个六七岁的儿童,实际上却是已经一百多岁的老男人。过去忙于修炼,一直没有解决人生大事。正因为如此,才会被申公豹一个“修个人间富贵,封妻荫子”忽悠下山。现在听说居然可以攀上位高权重的岳父,娶到貌美如花的妻子,当然欣喜若狂。

这个憋了一百多年的小男人,为了早日娶到娇妻,竟然去刺杀周武王,想把平定西岐毕其功于一役。我们知道,反动派的伎俩是不可能得逞的。姜子牙被土行孙用捆仙绳捆住之后,众人虽然把他抢回来,周军上下,对这样解这捆仙绳根本上束手无策。元始天尊派出的特使白鹤童子不请自来,轻易解开捆仙绳。同样,土行孙的一举一动,也逃不出元始天尊的手掌心,在土行孙行刺之前,“大风一阵刮来,得响一声,把宝纛一折两段”,给足提示,让姜子牙做好准备。

在姜子牙的精心策划下,杨戬化妆成美女,把前往周军大营中行刺的土行孙被抓了个正着。姜子牙想把土行孙杀掉,却又被他利用土行之术走脱。不过杨戬知道捆仙绳是自己师叔惧留仙的秘密武器,去找惧留仙,土行孙的好日子就到头了。惧留仙出马,不但活捉了土行孙,还把他策反了,利用他来对付邓九公父女。结果,土行孙抱得美人归,抢到邓九公的女儿邓婵玉做老婆,最后邓九公也率军归顺西岐。

申公豹请土行孙帮忙,以赔了夫人又折兵告终。即使如此,申公豹还是不死心。邓九公投降西岐之后,纣王派苏护讨伐西岐。正在两军对垒之际,申公豹从九龙岛声名山找了个三只眼睛、穿大红袍、名唤吕岳的截教中人前来帮忙。

吕岳非常自负,他这样向苏护介绍自己:弱水行来不用船,周游天下妙无端;阳神出窍从难见,水虎牵来事更玄。九龙岛内经修 ,截教门中我最先;若论衲子名和姓,吕岳声名四海传。可惜,苏护对他很不感冒。苏护是个乖巧的人,知道纣王必然完蛋,他虽然贵为国丈,也不想跟着殉葬,而是千方百计想办法投降周军。因此,他对突然冒出来、可能坏他好事的吕岳不太客气。

不过,吕岳露了一手之后,苏护立即不敢对他等闲视之。当时苏护手下头号郑伦大将被打伤,吕岳取出一颗丹药敷在其伤口上,伤势立愈。郑伦见到吕岳这么牛,立即折服,拜他为师。吕岳再唤来他的四个徒弟,出阵向周军挑战。周军中金吒、木吒雷震子等悍将出来迎战,对败下阵来。最后,周军采用车轮战术,才把吕岳击伤。

吕岳受伤之后,命他的四个弟子每一人拿一葫芦瘟丹,借五行遁进西岐城,在城内洒了一地的瘟丹。他的生化武器确实厉害,西岐满城上下,除了哪咤是高级机器人,杨戬的免疫能力特强,其他人都感染了瘟疫,奄奄一息,朝不夕保。如果吕岳趁机进攻,周军就马上完蛋了。

正在哪咤、杨戬忧虑之际,黄龙真人、玉鼎真人从天而降,不但帮助守护西岐,还告诉哪咤、杨戬,可以到火云洞寻找三位隐士帮忙(从这里也可以看出,申公豹的一举一动都在阐教高层的掌握之中,阐教对他听之任之不会无缘无故的)。

这三位隐士是地球上人类的前领导人神农、伏羲、轩辕,尽管他们已经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但还很留恋做领导人的感觉,躲进山洞里互相称皇。尽管已经退居二线,这三位领导人知道政令出一门的重要性,如果政令出多门必然会带来混乱,因此,他们十分支持封神工作,对吕岳阻挠封神的行为感到愤慨。他们向杨戬赠送灵丹妙药,让周军轻易克服吕岳的生化武器,然后进行反击,杀死吕岳和他的四个徒弟。

申公豹背后搞小动作,又一次连老本都输光了。然而跟以往一样,他还是不肯认输,还要寻找机会搞破坏。这次,他打阐教三代弟子殷洪的主意。

殷洪是纣王和姜皇后生的儿子,当年因为妲己谋害姜皇后,导致父子翻脸,纣王满地追杀亲生儿子,阐教的重要人物、太华山云霄赤精子救了殷洪,并且收他为徒。赤精子看到现在商周相争,有机可图,就命学了一身绝技的殷洪下山来,保周伐商。申公豹把殷洪半路拦住,做他的思想工作。

由于当初父子反目成仇,又经阐教这么多年来对其父进行妖魔化,殷洪对纣王恨之入骨。然而,申公豹说:“你乃愚迷之人,执一之见,不知大义,你乃成汤苗裔,虽纣王无道,无子伐父之理;况百年之後,谁为继嗣之人,你何不思社稷为重,听何人之言,忤逆灭伦,为天下万世之不肖,未有若殿下之甚者;你今助武王伐纣,倘有不测,一则宗庙被他人之所坏,社稷被他人之所有,你久後死於九泉之下,将何颜相见你始祖哉。”殷洪听之后,恍然大悟。原来阐教、周军所谓的以无道伐有道完全是借口,想拿自己做棋子,谋自己殷家的花花江山才是真。否则,就算纣王无道,阐教还是可以扶持他殷洪的啊。在申公豹的策划下,殷洪带着路上收服的人马,和苏护合兵一处,共同抵抗周军。

殷洪身怀绝技,赤精子又让他把所有的秘密武器都带在身上。结果,他去苏护营中,商军军威大振,连战连捷。在这段时间,申公豹再接再厉,游说到骷髅山白骨洞一气仙马元出马,帮忙殷洪。马元也身怀绝技,一出手就让周军大吃一惊。可惜马元是西方教看中的人,被西方教想办法收服了。殷洪也被赤精子引诱进太极图,最后化作飞灰。在商军大败之后,早就处心积虑投降姜子牙的商军统帅苏护终于如愿以偿归顺周军。

苏护投敌之后,纣王另外派张山、李锦统帅大军讨伐西岐,申公豹又说动蓬莱岛羽翼仙前来帮忙。不过羽翼仙实战经验太差,作战饿困竟然随便吃来历不明人士提供的食物,结果被燃灯道人制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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