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茗谈186-15：JF-21 -- 本嘉明

今天说说巴基斯坦空军的未来规划。

印度订购了36架法国阵风战斗机，迄今收到8架（优先配属第17中队“金箭”，这是印军部署在西线对中国方向的唯一阵风中队，将来集邮集齐了也就18架阵风），其余28架在2年内交付完，单价2.6亿美元。如果把战斗机分为五代的话，阵风是四代半，比五代（F-22，J-20，F-35）不足，比其他纯四代，确实要高半级。

印度急于得到这批阵风的原意，是抗衡中国空军的压力。但巴基斯坦也跟着急了。

(一)

阵风是“（略超）轻型战斗机”，标准起飞重量才14吨，最大起飞重24.5吨，双发（总推力100.1Kn,一说新款是150Kn）。法国和瑞典这类“航空小又倔国”，一次只能研发一种战斗机。这款飞机必须先考虑低运营成本，其次要成为“万金油”，很难在某一领域具备突出性能。这意味着“阵风”虽然是“对地攻击、空对空、核攻击”三个代表，但其设计必须在所有代表任务之间保持平衡。相对于专业战机，这样的飞机属于“十八般武艺，件件稀松”。

目前具备体系化作战能力的空军，只有美，中，俄三家。所以中国并不太担心印度的阵风。一，中国的双发重型战斗机比较多，航程/载弹量占优；二，中国军机分工比较明确，各自的专业性强；三，中国最好的飞机（歼20）技战术水平远超阵风。四，体系战:地面导弹，地面雷达，空中预警机，长航程无人机等等，无死角。

但巴基斯坦空军不具备中国空军的雄厚实力，前面说了，印度至少会把18架阵风面对巴空军。印巴都不具备体系战的能力，而且近几年的趋势，双方不准备大打，却天天准备小打，各自掏出一个双机编队，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就怼一掌，比如“2.27”空战。这样，巴空军注重三件事：

1）预设战场建设:包括地面雷达，无人机等等。

2）飞行员的单打独斗素质。

3）战斗机的单打独斗性能。

在阵风之前，印度空军有苏-30MKI，幻影-2000H，米格-29UGT。实际对峙下来发现，其中幻影-2000H和米格-29，不如巴基斯坦的JF-17 block2（枭龙第二批次）和F-16A/B Block15。而苏-30MKI虽然吹得凶，对阵巴军的F-16C/D Block52，其实不见明显的优势。

而在飞行员素质方面，印巴各有长处，巴飞行员在较占优势的“电子对抗能力”支援下，能以较为“狡猾”且多变的战术风格力压印度同行一头。

所以，一旦阵风到位，巴基斯坦与印度目前的“空中平衡”局面就被打破。在美国红旗军演中，阵风战斗机多次战胜美F-15C和F-16C。

因此巴基斯坦必须迅速提升单款军机的技术水平。当前谣传，巴基斯坦的制衡方式，是紧急采购30架歼-10CE（歼-10C的出口版）和一批霹雳-10/霹雳-15外贸版本。

歼-10CE的性能，比阵风还有差距。比如J-10CE最大起飞重量大约23吨，单发（推力79.4Kn），推力比阵风小。在空战模式，只能携带2中2近共4枚空空导弹。由于推力小，J-10C的内油只有2.9吨，而阵风的内油可达4.5吨，而且由于阵风是多功能设计，外挂架多，挂3个副油箱之后，仍能多挂大量弹药。

因此，我觉得吧，巴基斯坦有三条路可走：

1）上计：购买歼-10CE，同时“租借”歼-16或购买二手歼轰-7A(歼-16可以由中国飞行员驾驶)。歼-10C比起阵风，有一个优势，就是隐身性能。歼-10C的翼展本来就比阵风略小，大量使用复合材料和隐身涂料后，隐身能力比阵风高，因此歼-10CE前出，早发现早开火，最好是指示随行的歼-16或歼轰-7A（导弹卡车）代为开火，A射B导，这样能弥补歼-10C携弹量不足的弱点。

2）中计：在沙特财政支持下，直接订购FC-31。

上图：枭龙与FC-31。

3）下计:在JF-17(枭龙)的基础上，继续开发隐身型JF-20。

这其中，上计最急，下计最缓。不急不缓取乎“中庸”，技术上又最稳妥的，当然就是中计。

且慢，这只是我们老中，一厢情愿的看法。巴空军的初心，是取“下计”，只是这次被印度打了横炮，不得不应急。

(二)

隐身战斗机的一个特点，是弹舱必须内置，不能再在机翼挂弹，因为机翼一挂弹就不隐身了。

而弹舱内置，机身就粗大，总重就大。如果不能像F-35那样有一个强劲的发动机，那就只能考虑用双发。这就是中国的FC-31虽然全方位借鉴F-35，却不得不搞双发，因为咱没有那么强大的航发。

而巴基斯坦空军，用了一辈子的单发战斗机，他就拧在这儿了，非要单发飞机。其实根本的原因，是单发战斗机的全寿命费用，比较便宜。

成飞这个愁啊。又要马儿好又要马儿不吃草啊。

但是，一旦真搞出来，那么第三世界一大票“豪竖”客户，可就是中-巴吃独食了。

于是成飞吐血归吐血，颤颤巍巍为巴基斯坦AZM项目，捧出三个方案：

这三个方案中，比较值得看的，是JF17.6和JF20

姑且不论17.6的真实性，这个方案确实是土得掉渣但是实惠。

JF17.6在JF17的基础上，小打小闹改了改，只注重正面隐身，没有机内弹舱。假如要挂弹的话，先在机翼下挂一个荚舱，在荚舱里装空空导弹（荚舱的雷达波反射比较少），开打时把导弹发射出去后，就把空荚舱扔掉。在最理想情况下（比如根本无外挂），正面雷达反射面积大约0.01平方米。17.6的零件，至少60%能够与BLOCK2的零件通用。

JF17的BLOCK1外销价1500万美元，BOLCK2外销价1600—1700万美元，17.6大致也就是2500万以下。

但巴基斯坦方面还是不太满意:那个荚舱啊，用一次就扔，太浪费鸟。于是考虑JF20。

JF20有类似FC-31的机头，有机内弹舱，但仍然是单发。这是全新设计的一架新飞机。估计AZM项目，应该在走这个方案。设计费用+不太大的首批订单数量，估计摊下来的单价会逼近4000万美元或更高。

(三)

我的建议是，既然JF20，已经是新设计整架飞机，倒不如再打开一点思路。

美国的海军陆战队航空兵，也使用五代机，就是F-35B。那么，中国的陆军航空兵，在今天已经配属了强-5的基础上（有了自己的场站、跑道、机库、指挥所），将来有条件换装其他固定翼攻击机，会怎么换代呢？

新强击机，当然不会是A-10或者苏-25那种老式的，超低空飞行+目视攻击的“弹雨倾泻者”，但仍然与空军的编内攻击机有所区别：

一，“新强”主要执行空军不喜欢/不适应/嫌麻烦的任务，比较细碎的协同陆军的任务。

二，“新强”响应陆军呼叫的时间，比空军专业截击机要短。就是飞机备便时间短，出动强度大，每次出动的载弹量/攻击半径可以小一点。

三，“新强”比较便宜，适合大量生产。

四，只有适度的空中格斗能力，遇强即逃，逃逸速度快/机动性好。但对地/对无人机攻击时，本身航速低/控制性好。就是又能快，又能慢。

五，具备一定的隐身能力。所以L-15B不适合作为“新强”。

我们在上节提到，不论是隐身歼-10CE，还是JF20，作为单发偏轻型飞机，机内弹舱狭小是免不了的，要想火力强度倍增，就必须依赖“伴随机”（伴随机不是僚机），未来的伴随机应该是无人机。

那眼前呢？假如隐身歼-10C用歼轰-7A为导弹卡车，或者歼-20用歼-16为导弹卡车，都有一个缺点，就是卡车不隐身。敌方在雷达上发现歼-16，敌指挥官头痛的是，他要猜有没有歼-20也来了？或许只是佯动，但对歼-16保持警惕，肯定不会错，这是送上门的消息树。

所以，将来的巴军，最好是JF20能有一种也比较隐身的，雷达设备不必太好的有人伴随飞机，双机出动，伴随机先根据JF20的指令，把空对空导弹打光，然后立刻回撤，留JF20继续把控战场。这样一个双机编队，携弹量与一架F-35A相同或略大；两机协同，空战战术比对面单独一架F-35A来得多样；对地攻击，只需伴随机低空飞行攻击，JF20在高空警戒。

这伴随机就是JF21。

JF21，不仅可以供应给各国空军，与JF20配套使用；同时也供应给中国陆军航空兵，通过调整机身内油箱和弹舱的空间分配比例，变身为下一代“隐身强击机”。因此设计费用可以在巴方-成飞-中国陆航“三方分摊”，研发成功后，共同持有知识产权，按协议各自得到相应的飞机架数；出口盈利也按持股比例分摊。

JF21与JF20，包括发动机整体等等，有大量零部件通用。两者的差别是：

一，JF21不需要JF20的机头火控雷达，所以能设计一个较窄的机头。

二，JF21是可变后掠翼。为了便于“低成本隐身”，JF21借鉴了“F-117夜鹰”的机身设计，靠几何形状的机身散射敌方雷达波，从而尽可能少耗用昂贵的隐身涂料。这样做，付出的代价是:A，飞行性能降低，好在JF21是类似于F-117的作战功能（轰炸，载弹）而不是格斗，因此可以忍受。B，飞行员座舱狭窄。C，失去了JF17原有的大边条气动。

在出现了大边条技术后，F-14的可变后掠翼技术就不再吃香了。但实际上，可变后掠翼技术仍有其不可替代的优势，对于需要忽快忽慢，或者打仗快/降落慢（舰载机），都是最好的选择。中国空军早在1980年代就掌握了可变后掠翼技术，只是由于材料技术不过关，比模仿的米格飞机上原版机构，要增重12%，今天再优化的话，技术上无难度。

三，“几何体堆砌”的机身设计，有一个好处，就是机背两侧的空间变成了机内空间，可以把油箱等大量设备移到这里。这样，机腹部就有更多的剩余空间改造为弹舱。

四，JF21是机背（机翼上缘）进气。这种进气口设计，非常适合隐身（S型进气道，发动机风扇的叶片不会外露），但飞机格斗时大角度抬头，会有进气不畅的缺点。这个缺点正在被新的技术弥补，机背进气是未来的趋势。

总之，把一架F-35A的功能，拆开成为JF20，JF21两架飞机的任务，1+1>2，既满足了巴空军的“单发”要求，又没有缩水性能优势，还顺带解决了中国陆航新强的研发，通过“多机联勤”分别降低了全寿命费用，摊低了通用零件的价格，何乐而不为呢。

本嘉明:茗谈186-13：飞黄-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