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年(敝帚自珍)

主题:【原创】宿命难逃,命运玩笑 -- xx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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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第709章 回部里报到

送走各地的战友,处理完特遣队的结尾工作,我舒了口气,却是一股孤单感涌来。

离开基地时,我仍穿着西装,拉着旅行箱,坐上返回北京的吉普车,基地专门派车送我回厢红旗。别人是直接回家探亲,我还得回部里报到。

放下行李,已是天将黑的时候了,我赶去部里的值班室报到,值班的上校知道我的事,关心我说:“晨参谋,出去一趟辛苦了。你先回宿舍休息吧,一切等明天,春节假期结束正式上班再说。”

回作战部家的路上,遇到认识的却不知情的军官,相互打个招呼,他们看我穿的是西装,以为我也是刚过完春节从家回的部里,还问我:“是不是春节去哪玩,换了身便装”。

我打了哈哈,“是啊,是啊!”回过头,心里道:“你们过节,我打仗,被说成玩,这理哪说去?”

进到家里,也没事,不想干啥,于是打开旅行箱,把里面物品拿出来,全是我从战场上带回的物品,杂七麻八地在地板上摊了一堆。

一一看过去,重要的物品是授予的俄罗斯联邦英雄等证书和装有金星勋章、朱可夫勋章、库图佐夫勋章的盒子;好的东西是金材质的手枪、带钻石宝石的女式手枪(占力那个男式的也归了我)、首饰、手表、证章等;次要的是军品:望远镜、瞄准镜、雪地墨镜,还有几把手枪。谢尔盖的武器也算是军品吧,但格外有意义。比较特别的是在叶卡捷琳娜宫和普京的合影,和他送我的刻有他的名字的一把俄罗斯最新研制的手枪。

和俄罗斯军人比,普京的身材不高,我和他站在一起比较相称,个头和身材相近,所以相片看上去很舒服。普京总统对我开玩笑地说:“应该多和你照几张像,我也年轻了,也在相片上突出了。”

“能和总统先生合影是我的荣幸,对我来说也是了不起的事情。”我是用俄语说的,紧张起来有些结巴。说完我还向他道歉,说我俄语说得不好。

“你想学俄语么?我很愿意帮助你。” 总统很爽快地提议道,“但我知道你不需要单学俄语,去总参军事学院学习联合作战理论和方法对你更重要,不是?”他很了解我。

这句话我能听懂,听完我的脸红了,不知该怎么回答。

“我喜欢你军人般的诚实。”总统很是理解人的。

他对我表现出的军人的朴实很是欣赏,赠我一幅他签字、提字的个人彩照。照片装在了一个镀金的相框里,还挺沉的。

那时的情景印象很深刻,临走时,总统说:“谢谢你和你的部下为俄罗斯所做的一切,所付出的牺牲。”这是他对中国特遣队在车臣战争中做的评价。

我一兴奋,竟说出:“愿为俄罗斯服务!”总统听到笑了。

忽然我意识到这是俄军官兵在获得荣誉时说的话,赶快改口:“我是代表自己国家的荣誉而战斗的!”

总统微笑地说:“这里只有我们二人。”其意是让我放心,我的失态不会被泄露出的。

我到底还是道行浅啊。

次日,该是节后上班时间。

应该穿文职军装去处里,家里还没有,可我不想动了,就打了个地铺在家休息。家里什么都没配置呢,倒是有搬过来的被褥和大衣,反正晚上睡得不大好。

清晨,我有些挣扎地起床,爬起后就去了处里报到。

处里的军官看见我,都关心地问我:“好些了么?”避开那个“伤”字;“该养养就休息吧!”我微笑地说:“谢谢!”怕笑大发了牵动伤处。

见到处长,向他敬礼,因牵动伤骨处,礼敬得别别扭扭的,处长好心地说:“算了吧!”

我说:“在俄罗斯能敬礼呀。”

“难道你的伤口又动了?”他关心地说。

在接受了处里布置的总结和汇报车臣作战情况的任务后,处长详细问我:“你的伤势怎样?”在俄罗斯我并没向队里和国内仔细说伤情。

我说:“是骨伤,在俄罗斯的医院做的诊断,断了两三根肋骨,还痛,但青紫色变得淡了;还有内脏震伤,有些器官组织被震坏,估计得养段时间。”我拉开了衣服让处长看了看,子弹打到的位置有一块青紫色很明显,20天了还没消去。

处长要我去医院拍个X光片,我说算了,这么多天也只有慢慢将养,过些日子就能恢复。然后,处长幽幽地说了句:“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但愿吧。”我很无奈地说。

这一次我真是感到死神降临了,中弹的那一刻我浑身不能动,好像控制不了自己身体似的。想必那一刻是一副死样,即使对方狙击手没有看到鲜血流出,也会认为目标被击毙了。

可是部里却传我被狙了,打得动弹不了,但站起来就活蹦乱跳的,这命大的令人不可思议。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痛,谁被狙谁知道那个滋味。在战场上,侥幸逃过被狙死,哪还敢慢慢腾腾的,不“活蹦乱跳”地赶快跑走,稍慢了都会被二次狙中。可这话我还说不出口,没那个机会!谁好意思当面与我说这个呢?

回到家,我又一头栽到地铺上,接着呼呼大睡,仗打完了,令也交了,已无官一身轻了,也无须小心谨慎再被狙中。

中午两个处里的参谋到家找我,约我去吃饭,见我无精打采地给他们开门,屋里啥都没有,只有个地铺,那脸色难看死了。

问我:“昨天你回来干什么了?”

“就赖在地铺上。”

“没吃没喝?”

“没感觉到有饥渴的需要。”

“哪那行啊!你在家等着。”他们转身走了,一会一个为我打了饭了,是特地让食堂给我做的热面条,一个去给我打了两壶开水,是他为我买的新暖水瓶。

我噏着嘴唇,感激地说:“太谢谢了,还是有兄弟好啊!”又要让座,可哪有啊,只好让他们坐到地铺上。

我赶快吃起了面条,他们也没说什么话,就那么看我稀里秃噜地快快地把一碗热汤面痛快地吃完,一边吃一边找着能避免伤痛的姿势,他们知道我肯定是伤在痛,可那有什么法子呢,只有忍着。

看我吃完,二位哥哥赶快带走了碗筷,都没让我洗,还嘱咐:“你先休息,下午我们再来看你。”

下午不是他们来看我,是他们向处里做了报告,一个说我“家里啥家具都没有,地上铺个褥子、被子,盖个军大衣蜷缩在那昏睡。”一个说:“他昨晚上回来就没吃饭,早饭也没去食堂,家里连口开水都没有,就那么忍着。”

处里急了,并报告到部里,部长当即指示:“送医院吧,别自己养了,估计他是为了去上学。也别送回家,让他家里难过。”

副部长感叹地说:“这小子都伤成这样,还去战场上带人打狙击战,怎么说他,让他去是见识,不是把自己打掉。”

然后,部长上报了主管副总长,中将又给总后打电话,一级级把任务下达到总医院。车开到我的楼下,部门诊所的外科医生由处长亲自领着来到我家,敲了会门,我才晃晃悠悠地打开了门,大概睡地铺有些受凉,要发烧了。

处长看到我脸色苍白,也没精神的样子,比早上上班时还不好,对我说:“赶快去医院,车都开到楼下了。”

“好吧!”我无力地说。

“你能走么?”医生问道,用手摸了摸我的头,“好像有些热。”然后他从地铺上拿起了棉大衣给我捂上。

处长看我好好的西服在床上揉了一天都皱皱巴巴的了,说道:“你这个人呐。”心痛之意一下就听出了。

“要知道你这样就该带辆救护车了。”医生也觉我的问题有些重。

还是坐了小车去的医院,是奥迪,车里空间算大,窝在里面就是受伤处隐隐作痛,可我窝在里面昏昏耗耗的,一副病怏怏的样子,处长、医生都没跟我说话。

很快车到了医院,处长扶我下车,叫我不好意思;医生赶快去找医院接头,急匆匆跑进医院大楼。

我不再让处长扶了,自己慢慢走到外科病房大楼,进去门厅,我没找椅子坐,嫌痛,就那么站着,上校又扶住我。

过来接我的医生看我的样子,问:“是内科的病,还是外科的伤?”

门诊所的邵医生说:“我们这个同志伤是主要的,但因睡地铺受寒了,怕是已经发烧。你看他连坐都坐不了。”

于是,那位外科医生找来护士,用送人手术的车把我推去准备好的病房。进到病房,我对处长、门诊所的医生说:“你们赶快回去吧,谢谢领导和同志,我应该没事,休息几天就好。”

领导当然不会听我的,让我躺到床上,看着医院怎么处理我。

医院给我安排了一个单间,还是直管副总长向总后那边要求的,那边问:“是什么人啊?”“参谋。”“团级的、营级的?”“别管什么级的了,他说的每句话都要列为机密,你让他跟什么样的病号住?”“好,好,就按特情处理吧。”

房间热,我脱掉棉大衣,部里的邵大夫帮我挂在衣架上,我费力地对他说“谢谢”。这时,女护士进来让我换病号服,看我身上挺好的西装被压得皱巴的样子,说:“你这人有什么特殊的,好好的衣服穿成这样。”

处长听了,对护士说:“你们这里能帮着干洗下么?钱我们作战部出,该怎么算,医院告诉我们就行。你看他是像做这事的人么?”

“他像是做什么的人?”护士不以为然地说。

“住单间病房的人啊!”处长也开起玩笑,当然是为我站台了,向女护士暗示我不一般。

那么多人在房间,我哪好意思换衣服啊,又不能让处长他们出去,所以我就看着他们。女护士明白,对处长说:“上校同志、少校同志,你们先出去,伤员不好意思了。”

“小晨,那我们先走了;邵医生,我们走吧。”处长知趣,与我告别。

“我帮他换下病号服就出去。”邵医生仍尽责地说。

“你走吧,我来帮他换。”护士催医生离开。

我抬起左臂给领导和医生打招呼,“谢谢了!”心里热热的目送他们离去。

通宝推:青青的蓝,梓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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