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年(敝帚自珍)

主题:【原创】宿命难逃,命运玩笑 -- xx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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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第715章 回校上课

报告会后,我去医院做了复查,那天晚上便回到大学,连家都没回。

两个月过去了,我又回到学校,一到寝室,我发现自己的床单、被罩、枕套都被洗净,我有些纳闷,是刚洗的,老黎怎么知道我该回来?

哦,我明白了肯定是校长、政委安排研究生院为我做的!

报告会结束后,政委知道我不会去养伤,估计一两天就回校,特意打电话给研究生院的领导,告诉陈胥很快回校复学,但身体不大好,两个月内不要求出操、列队、安排勤务,只专心学习;周末都安排离校,让他放松心情和情绪;有什么问题和困难,研究生院解决不了的,可以请求校各有关部门协助解决,还说是校党委的决定。

这个上升的高度可就夸张了。

所以,我回来的那天晚上,床上用品刚由同学们替我洗干净。洗的时候,同学们还讨论,为什么区队会这样安排,会要求班里的同学多在生活上帮助我。管班长找到黎卫疆谈了,并说他会和老黎一起多在生活上照顾照顾我。

我临去俄罗斯时把身上的东西全部留在宿舍,连文职装也脱在了寝室,老黎看衣服撂的时间久了,已经帮洗好,放在衣柜里。

我是晚饭过后由小贾送回宿舍的,研究生宿舍楼来往人还挺多的,看我从长丰猎豹车上下来,班里的同学热情地同我打招呼,看我仍是两手空空,他说:“陈胥,你够潇洒,怎么走时像一阵风,回来连片云都没拉来!”

“太想你们了,急忙回来,多有疏忽,下次一定带赔罪礼。”

我让贾司机回去,自己慢慢往寝室走,就是上楼脚一使劲胸部还痛。我已经下决心一定在本学期把伤养好,否则一旦有任务怎么让上级下决心呢!

走进寝室,老黎看到我,热情地和我拥抱,他的劲挺大,我擦,压得伤处挺痛,我忍着与他分开后,慢慢坐到床上喘气。

他问:“老陈,你的身体怎么搞得这么虚了?”

“哎呀,哪里虚了,就是有点累。”

“区队已经通知班里,两个月都不要求你出操、集合站队和安排勤务,让你好好休息,恢复身体。”

听了他的话,我心一下放松了,正不知怎么办才好,集体生活也不是我要怎么就怎么的。“是么?上级挺照顾我嘛,只有谢谢学校了。”

说着,管班长敲门进来,看见少校同学这么快来看我,我赶忙站起,但身子仍是较慢,完全没了往日的利落。这动作都落到管、黎二位的眼中,知道上级说的是真的,陈胥确实身体有问题。管班长赶快过来扶住我,“小陈,你就别站起了。”

但我已站起,一把握住了班长的手,“班长,谢谢你,还把你惊动了。”

“小陈,别客气,我和老黎说定了,你回来上课,生活上有什么问题,我俩包了。你有什么要求直接告诉我俩,别怕麻烦我们,等你身体好了,我们就不管了。”

班长的话够暖心。

管少校又把区队的通知说了一遍,老黎把课表、公共课的课本也一一和我交接。他们见我累了,班长吩咐我:“早点休息,这段时间你不必按一日生活秩序执行,自己按身体状况安排吧。”

老黎要给我打洗脚水,我坚决阻止了他,理由是:“你这样做,同学都看着,我可怎么见人。”

我慢慢脱掉衣服,然后仍是缓慢地躺到床上,不一会闻着棉布清新的气味就入睡了。睡到半夜,我大概是在睡梦中,大喊了一声:“老严!”声音如同撕裂般绝望。把黎卫疆惊醒,我也醒了,忙对他说对不起,“老毛病了,我曾有严重的战后综合症,估计有发作的迹象。实在对不起了,打扰你休息。”

然后,我让他拉灭电灯,躺了会儿,坐起,在床上打坐,不想再影响到舍友。但老黎也没睡,默默观察我,但没作声。

第二天,班长悄悄找老黎了解前一晚我休息的情况,老黎欲说还吞,老管催促:“老黎,你就直说,咱们得对同志负责不是。”这老黎才说:“老陈昨夜,在熟睡时突然大喊一声,好像呼喊某个人,那声音惨得,我听了心里都受不了。醒来老陈一个劲地道对不起,还说以前他有严重的战后综合症,怕是要犯了。”

“是吗,战后综合症,战后综合症,”班长嘴里念叨着,好像懂了似的,对老黎说:“难道他是去打仗了,仗一定残酷,否则怎么会犯病?他平常的表现可是啥都不在乎。黎卫疆,这个情况你要保密,做得对。咱俩说,老陈肯定是有大故事的人,否则校领导也不会那么照顾他。所以,你就默默地看着他,老陈有什么困难,我们多帮一把,把他照顾好。”班长嘱咐了好几句。

到校上课,肯定得见同学,男女生见到我都热情地打招呼,嘱我好好休息,课程慢慢赶。回到班里心里很暖的,我使劲点着头。见我缓慢的身影,都有些同情的目光,有人在心里说:“才第一个学期结束,陈胥的身体就这样了,还能毕业么。”

也有对我恨铁不成钢的,见到我就是劈头盖脸一片指责:“陈胥,你还来上学啊!都开学几天了,你缺课那么多,你还想不想毕业,咱班都被你拖累了。”

这个女生真是生气了!

我忙解释道:“我想上课,想研究生毕业。多不容易考上的!可是我单位离国防大学太近了,有了项目,没法不把我叫回去,我也不愿意缺课,我可是觉得上课比工作更令人可接受。”

“你口是心非吧!我也知道在总参有个工作好,我也愿意研究生毕业去总参工作,可是你个总参工作人员就这样以身作则么?”女生班委仍是不饶。

“实事求是地说,总参的军官都上进修系的各专业班的,就学习一年时间;可我个地方大学毕业的学生哪有资格往里面挤呀,参加这个研究生统考,还是求爷爷告奶奶得到的机会,我能不珍惜嘛!可上级让你考试了,让你上学了,有了工作咱不能不去干啊!小字辈不得听吆喝,服从上级安排。”

“你总是有理,没见过总部的人来上学跟镀金似的,你让我们努力学习的同学情何以堪?”

听见她有些大声地斥责,就有同学过来劝了,还有高年级的同学。

“算了,来上学的统考研究生哪有混的,混也混不下来啊!”

“人家事情就是多,能理解。”这是上一年级的晁同学说的,他在厢红旗看见过我都老晚了才从作战部的大楼出来。不加班是不允许私自在下班后留在办公室的。

“别说了,没的让别人用有色眼镜看咱们班。”另一女生劝。

“咱们内部事务内部解决吧。”我忍受着不快,也劝她别再发脾气了。

可同学会有这样的想法,我也能理解。一个学期的课,我有两个月不是缺课,而是连学校都不在,超过“特别学生”了,差不多就是在学校里只顶个“学生”名而已。

在班里,同学们也好奇我到底干什么去了,我只是说:“部里给我布置了任务,我去执行任务呗。也是部里到学校为我请的假,我只是服从、再服从。”

我这样说,相当多的同学不信。好在我一说是部里的任务,什么部?作战部。“啊~作战部!”同学惊呼一声,不再言语了。作战部的任务作为一个军人谁敢细问呢?

一个学期下来,我就成了本年级同学眼里的异类。

又能坐到明媚的教室中,我用力摒弃那些酷寒中的战毙尸体的残影,以及谋求制止杀戮之法,我想自己的同学没有哪个比我对和平更有刻骨之要求了。所以,老师在讲台上传授的知识,一字一句都听到脑子里,亦如枪炮声鸣响在心中,一堂课下来那些有关军事与战争的理论不自觉地就留有深刻的印象。

下午的课结束,我想去教授的办公室见导师,可对上学期缺课缺考,研究生院是什么说法还不知道,也得赶快知道,于是半途改道,我先去了研究生院。

到了研究生院,告诉接待老师自己的名字,那位老师听后便说:“啊,是陈胥,快坐下。”

看来老师对我的名字挺清楚的,心里有了不好的感觉,心都提到心口上,生怕听到什么留级啊,不予补考啊,那些打击人的结果。

可老师非常客气地通知我,“陈胥同学,尽管你上学期各科的考试没有参加,但学校考察了你的学习态度和学业水平,决定予以那些课程通过的成绩,你不用补考了。”

“真的!”我惊得叫出了声。

这个决定对我太重要了,我忍不住自己的高兴对研究生院的老师说:“我可放心了,来校之前我还怕在几天里就得参加补考,为难死了。”

我一兴奋,说话时牵动了断骨处,痛得我直吸冷气。看我痛苦的样子,老师关心地问:“陈胥同学,你怎么了,要不要陪你去校医院。”

我的话秃噜出来:“谢谢,不用,是肋骨断了,快一个月了也没长上。怕落下课,我是带伤来上课的。”

“你可得好好休息,别辜负了校首长对你的照顾。”老师安慰我说。

“是,谢谢校领导了,也谢谢老师您了。没有您们的帮助,我研究生的学习真困难,来您办公室前,您不知道我有多踟蹰。”

“你这个小同志,好有意思,去吧,院里都替你想到了。”

出了研究生院的办公室,我看了校园初春的景色,心中充满了新的希望,我情不自禁地嘟囔出:“我的大学哟,太让我喜欢了。”

去见导师吧,还不知道教授的意见,此刻我心又紧张起来,真是无颜去见恩师。

正在头痛时,迎面撞上一个同学刚从寝室过来,对我说:“陈胥,你先回宿舍吧,有人说是你的战友急着找你呢,说马上回部队要见你一面。”

“谢了啊,好兄弟!”

“谁来找我?”不禁好奇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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