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年(敝帚自珍)

主题:【原创】宿命难逃,命运玩笑 -- xx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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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第719章 家里有我才好

家里真需要我留在北京。

虽然太姥姥已经去世,但舅爷还在,身体也不太好,我去探望他老一家。读研究生回京城有段时间了,因这事那事,让我难有在节日串门的机会,他老家的满族却是讲究这个,让我去的时候实在是不好意思。

对老人言,自己走不大动了,晚辈多看望也是个安慰,而且他老由于生活环境,身体衰老得也让我痛心。

舅爷他们已经从我父母口中知道我是难得回家一次,见到我那是非常的关心,问这问那,让我也心暖不是。

我不好意思对舅爷说:“这次春节我在外面执行任务,总算是能来看望您了。”

表姨姥姥也在旁边,插口说:“小旭啊!你大学毕业,在北京干个啥不好,为什么偏去野山沟里当兵?在军队有啥出息?”

这位长辈的想法代表了北京这样大城市里普通人普遍认识,都知道在北京生活工作是最好的,能去美国欧洲日本也是好的选择,就是当兵到苦地方和农村兵挣个职位好没意思。

面对表姨姥姥的问话,我无奈地笑了笑,“身在军队不由人啊!”

“你有钱,会医术,在北京咋不能活啊。”表姨姥姥还在唠叨。

“我在部队才两年,就是营级干部,离开军队还早呢,不到三十多岁肯定是别想。”我应付道。

“你升的到快!”表姨姥姥有些吃惊。

“我到不在乎那个职位,姨姥姥,我吃了多少苦啊,轻易的人受不了。”我解释。

说实在的,我虽然嘴上说吃了多少苦,可从小到大,吃苦受累已经习惯,只是在部队受到那些纪律的约束,使我不能充分地进行修炼和提高医术罢了。我已经习惯或是离不开军事学的研究,就像我在大学中那样孜孜不倦地学习、掌握各国的军事思想、军事实践、发展思路和正在验证的那些军事高科技。而在我的研究中把应用高科技技术作为军事发展与变革的重要推动因素。

瞧,我三句就不离我的本行了!

可舅爷记得我上高中时大攒古董物什的事,还有心传我鉴别那些旧东西的经验和方法呢!“小旭啊,现在懂这些的年轻人可不多,你学点不压身的。”

“舅爷,我也想啊,可一年到头来不了您这几回,学不多哟。”

“现在你在京了,就多来几回呗。”

“舅爷,那是肯定的。”肯定啥啊,能肯定的就是来不了几回。

可在他老的言传身教下,又和几个表叔表姑他们共同研讨,每次来还是有收获的,是种汲取。我现在仍常想他老的好。

哎呀呀,我欠的债太多了!

回北京读研,已经一个学期过去了。本来想在前一年“十一”国庆节期间去师父家,可10月2日一早就飞新疆了,国庆节期间就没能去成。这个春节又是春节后才回来,可无论如何也不能不去探望师父老人家。

在探望师父前好久,我忍着胸痛,每天慢慢地练字,临去的前两天又回厢红旗自己的家好好练了两天字,突击式的。虽然没什么进步,却也恢复了几分气势,尤其是运着气写行书,对师父那笔具有独特风格的字追求了形似,蛮有了几份味道,毕竟我已成熟多了,可要达到神似,仿佛那又是不可能的;边写边感叹,同时也边感悟。

对于师父,我亦是羞愧!能有如此棒的师父,是多么难得的机遇,可我就是无法把握。和平时期,又号称是盛世,我知道了一个词“盛世收藏”!搞收藏品鉴的又有谁比师父高明呢?

唉,浪费资源,还是上等资源的事,我没少干!我还是当代的人么?

我准备了些对老年人有好处的丸药,在换季的时候,也就是现在开春时节,让他老人家用了,也好平安换季。

我穿了便装敲响了师父的家门。师母打开门,见是我,便放了我进去。师父还没起床呢。年纪大了,春节期间参加许多活动,又忙活得累着了,春节后身体倦了,也没什么人上门,就多在床上呆会。

师父见我来了,要起身下床,我赶快服侍着他老人家穿衣、洗漱,又陪他吃早饭,折腾了一通,然后,献上带去的丸药和两瓶军用茅台,对他老人家说:“徒儿不孝,特来陪罪!”

师父对我说:“徒弟啊,自从你大学三年级来看过我,你又有几年没来了,你干什么去了?没上北京的研究生么?怎么现在有空了?”脸色极是不豫。

师父一连三个问题,对我那么久不见,肯定想过很多。

见师父发怒,我脸憋得通红,还得给师父好好解释,说道:“师父,小徒也不愿啊!自从上一次看过您,过了年我参加了研究生统考,也是信心满满。可是就在97年初我又被军队招回,一直在部队干到现在。我已经是个军官了,可部队在西部的山沟里,苦受大了,也受过很多罪,我无法和您说清楚。三年多了,才有机会回北京。”我叹了口气:“这不春节后部队安排我探亲,我回的北京,有时间为您老人家制了几丸药,让您换季时舒服些。做好了,就给您送家来,尽份孝心呗。”嘚,还得编个不大不小的瞎话。

“徒儿啊,你怎么又去军队了?你不是学科学的吗,到部队能干什么?”师父还是不解。

“干什么不重要,现在叫我回北京都不知能干什么了。”

“徒儿啊,那你就多陪陪师父吧。这么多年师父也没教你什么,你自己练得怎样,不会还像上次哪样吧?”

“师父,我真给您丢脸,不能说没练过,只是部队条件差,早先住的地方连桌子都没有,很多时候吃住在野外,没什么时间和条件能好好练,还请师父原谅我。”

“你写两笔给师父瞧瞧。”

“师父,先别急。让我给您号号脉,看看你身体情况吧。”我可不敢先露怯。

说着,我就上手按在师父老人家腕脉处,感受着他的脉动,俄尔我抬起手指,露出微笑,对师父说,“您的脉像无多大问题,体弱些,但健康无恙。”然后又给师母也号了脉,因师母小丈夫很多,所以身体各方面也好,不应有虑。

看到他二位都好,我始放下心来,才让师父为我用心费力,我说:“师父先让我观摩观摩您写字吧,然后您再检查我的进境。好长时间没见您老的风采,心里怪痒的。”

师父多少对我这个关门的小徒弟有些宠爱,顺着我的意思,让我研墨铺纸蘸笔,逗我玩,写下了“小徒自远方来不亦悦乎”几个大字。师父心情好转,这字写得也帅!

我接过师父的笔,按照刚才观察的师父的笔力和落笔承折之技,在师父字的下面端正地写下:“师父老人家健康小徒不胜之喜”。

师父看了我的字,捋着胡须说:“虽没有多大长进,却也没有荒废。孩子啊,有空还是多练练呗。”

“是,师父说的是,我放假期间就多来师父您这里,请师父别烦我。”

一下我就露馅了,可师父没理解到,欣喜地说道:“你这孩子,跟师父还客气什么。”

这个戏耍的对笔,是师徒二人间的乐事,以后师父还乐津津地与友人说;而那位师父的友人在收藏大盛时又到电视台上“乱说”,以彰显收藏人士之趣。

电视主持人问:“那这幅师徒二人的对笔书法还在么?”

“当然还在,是那小徒的珍贵收藏。”

“那个小徒又是谁呢?”

“说来大家可能都不会相信,那人是个当兵的,现在仍未三十而立呢。”

“军队的艺术工作者?”

“据我所知,显然不是!那小子从高中时便师从徐大师,可他竟不珍惜,要不现在名声早已赫赫了。”

“他也搞收藏么?”师父和我是一段艺术佳话,可不能这样说。

“他和大师学的是书画,结缘却是从一幅古画的鉴定始。那又是一个关于收藏的故事。”

“大师,你就给观众讲讲呗,以飨大家对收藏界趣闻乐事的偏爱。”主持人对他也称呼“大师”!当然他应该无愧这个名头,就是嘴上秃噜的太多。

鉴定陆冶画的事沪上、京城知道的人太多,看过这期节目的熟人自然知道那个大师的关门弟子是谁了。

擦,这位抛头露面的大师找我要那幅字到电视上展示,可他哪能找到我!讨之不成,下一次却把我从英国收回的“和尚画”的事交代一番。

“那幅画很值钱吧?”主持人问。

“国宝,一千多年前的名作,无价之宝。”大师面色如常地说。

“那这幅画现在呢?”

“当然是国家收藏喽,那个小徒高三毕业时交给了大师,大师又交给了国家,嗯,就是交给,连说捐献二字均无。”

“那,那个小徒从大师那儿又获得了什么?”主持人问得邪乎。

“大概就是一声夸奖,但这个夸奖是不可考的。”这话说的,那言外之意,小徒拿出画来,师父坦坦收下便献给了国家。当然就是如此。

“为什么?”

“师徒二人之间的事,又无旁人旁观。”

“大师是高风亮节,小徒会不会是有些无知?常识论,年纪尚小就搞收藏,还弄到了那么重要的古字画,不该无动于衷吧?”

“哎哎,主持人你这个问话可没水平。”

“怎讲?”

“你想一个高中毕业生独飞伦敦独收字画,那得多大的魄力?知道了画作的珍贵,他仅冠之‘和尚画’,又说:‘那么珍贵的画,小孩子也保管不了,只好给国家了。’交给国家时连名字都不留,现在人们只知是大师的徒弟。”

大师此时盯了美女主持人,还在胸部,让女主持人都察觉到时才坦坦地说道:“孩子虽小,胸襟却大。”嗯,这句话我爱听,就不知那位女士往哪想了。

“他是谁啊?我真想认识,也想把他请到这个节目来,大家说是不是啊?”美女主持人煽呼起来。

台下一片掌声……

可这些过往的事于我又有什么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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