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年(敝帚自珍)

主题:【原创】宿命难逃,命运玩笑 -- xx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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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第750章 初次参加演习

在计算机和网络上折腾一晚,次日一大早,在演习出动集合时点前,我让老丁陪我回大学。车行得很快,进了校园我仍开得超过了校内道路规定的速度,在宿舍楼前我来了个急刹车,拉开车门便跳下去,喊了声:“老丁,车你开走吧。”

进到宿舍,黎卫疆都埋怨了,“你怎么才回来?太无纪律观念了。”

“昨晚,我一直在执行作战任务。”

我明明白白地如此说,是第一次,老黎不再批评了,可这个有些对不住负责任的同学!

他已做好了出动的准备,看我动作迅速地换好衣服,帮我背上背包,带好挎包水壶。然后,二人快步下楼,等候集合,出发去演习地。

在国防大学读书,令我得益的其中有观摩演习。

以往我都是在小部队服役,最大不过营级规模,对合成军队的行动知之甚少。而大规模的用兵行动和陆空联合作战还是在车臣见识的俄军,所以不了解我军大规模军事行动的情形是我的短板。

在“影子”,我们也难得有时间搞演习样式的训练。在我们的固有观念中,“打好仗不就行了”,是一种思维定势!

提到演习,我是在国防大学上过战役学课程后,才对演习有些基本的概念,所以,我对很陌生的演习这个军队经常性的训练方式是花了时间才搞清楚的。

军事演习寻源,它的历史可谓源远流长,早在商代,就出现了以禽兽为假想敌的军事演习,田猎,也称“搜弥”,训练士卒的射杀和防御技能。

到了汉代,出现了利用沙盘实施演习的雏形。公元32年,汉光武帝刘秀,意欲征伐陇西的隗嚣,大将马援为其用沙土堆置了与现地相似的沙盘,并在沙盘上研究了征伐的战术,使刘秀产生了“虏在吾目中”之感。

明朝时期,发展到了以实兵对抗为主的演习形式,比如,公元1572年,戚继光在汤泉组织了一次为期20余天有10万余人参加的实兵对抗演习。

而我军从建军起就十分重视军事演习,比如,中央工农红军中央军事政治学校,就曾组织各种演习,作为教学方法之一。

在解放战争时期,我军从游击兵团发展到野战兵团,在作战技能上屡有欠缺,要攻打坚固设防的大城市,在发起进攻前常尝试对攻坚战术和步炮协同等科目进行演练,力求战斗发展顺利,第三野战军对此训练方式要求最高。

听姥爷说过,1948年济南战役前,他的部队根据各自的任务进行了步炮协同战术演习,挺复杂的,战士搞不懂,连许多基层干部也一直懵里懵懂。

我问:“当时您弄通了么?”

“我?咱咋说也是有些文化的,即使没能搞明白炮兵开炮时对步兵的各种规定要求,但自己该做的还是清楚的,要不我那个团怎么能那么快就打进济南,不就是冒了炮火,迅速占领了被炮弹打烂的守敌阵地,打开城防缺口。”

建国后,我军的军事演习,逐步走上了正规化训练轨道,日益成为检验军队训练成果的手段,演习的规模日益扩大,从诸兵种合成演练到陆海空军的联合作战演练,演习的水平得到极大地提升,尤以1955年11月由叶剑英元帅任总导演,在辽东半岛举行的陆、海、空军协同的方面军级抗登陆演习,1981年9月北京军区组织实施了建国后规模最大的防御战役实兵演习,都是人民解放军历史上最大规模的诸军兵种实兵合成演习,是我向往参加的演习。

数天前,研究生院下达观摩军演的命令,由99级研究生组成一个区队,乘坐五辆保障卡车向演习区机动,并由指定研究生组成开进指挥小组,带领研究生区队完成此次远程乘车机动。

研究生是在大会议室中接受的演习命令,全班同学格外重视,像士兵一样端正坐好,双手扶膝,全神贯注地听着院长在讲台上宣读命令内容——参加军交演习。

听到院长那一板一眼的诵读,郑重的声音振荡在大屋子内,台下的我竟有种热血沸腾的感觉,极想投身到那铁流滚滚中去。

研究生参加军演,首先对自己进行拉练,是大学对统招研究生进行的一次小小的考验,我是怀有赞赏态度的,说明大学对与指挥类研究生培养目的不同的研究型学生也有实际军事能力素质上的要求与训练。

我们的行车目的地为河南许昌,58师机械化装备训练场。

58师是我军一个善于机动的部队,素有打得、跑得、饿得的美名,此次就是前往该师,下到参演部队,在近距离了解以军交为背景的拉动演习,演习的主要目的是在战场环境中,军交运输如何克服各种障碍,保障到位。

从出发地到训练场,距离800公里,根据拉动命令要求,车队机动南下,须走高速、省道和乡间公路,要求合理筹划行车路线,力争10个小时内到达目的地。

行车组织和车辆驾驶均由研究生自己负责,途中的车辆故障(指定)亦由研究生自己排除。

听完整个命令,对于这次长途乘车机动,同学们感到压力较大,都是拿笔杆子的,握起方向盘、拿起扳手,会让行车指挥员担负有较大的责任。

根据命令要求,指挥小组由三人组成:指挥员、指导员、副指挥员;由他们分别带领若干研究生完成车辆驾驶、行车组织、行车保障、安全保卫等具体工作。

区队长在会场上询问:“你们当中谁有此类摩托化行军的经历和经验?”

管班长和老黎都举手,他们都是机械化部队出来的,参加过的和组织过的摩托化行军有相当多次。其他举手的同学基本也是如此,即使来自大单位的,也曾参加过司令部机动演练,不是组织乘车行军的小白。

我则报名担任首车驾驶员,要求承担领路任务。我向指挥小组自荐时说:“我有在首车领路的经历,从滇南到西疆,从喀什到神仙湾,在各种路上都行车走过,那些道路的条件远差于此次驾车行军的平原道路,所以我有一定领车经验。我的弱点是卡车驾驶经验尚少,都是在训练场的试驾,真实行车驾驶的是越野车,但我有信心完成首车驾驶员的任务。”

比较了其他要求担任首车驾驶员的人选,指挥组确定了我。因为研究生班中没有一个乘车走过我说的道路和距离的。

管班长说:“陈胥,看不出来嘛!”

“在西部服役的,都走过比较危险的高原高山道路,走多了就是平常事。”

一个女生说:“陈胥,瞧你说得轻巧,乘车行军对于我们研究生来说并不轻巧,你得保证行车安全,不得像你上学那样随意。”瞧这女生说的话,多伤人心!可她们都这样过分小心。

经行车指挥组三名成员最终确定,我如愿担任了这个职务。

出发前,我和指挥组三个同学研究、确定了行车路线,在地图上画出高速路段、省道路段、乡间公路段,以及备选方案,并问他们10个小时之内有几次休息,休息的预备地点。他们说要在行车计划中安排。

行车计划下来了,但行车关键的车队队形保持的问题没有说清楚,是五辆车总是列队而行,或是允许一定的自由度,被红绿灯所隔、被插队后如何恢复没有确定的说法。无线对讲机也只有三个。

出发那天,研究生们换上迷彩服,扎上武装带,背了背包,肩挎挎包水壶,男女生都有一种英姿飒爽、纠纠出征的气概,在行车指挥员的号令下,迅速集合,由各车指定的车长带领一一登车。

我在首车的驾驶座位上,静待指挥员下达出发的命令。接到“发动车辆”的命令,我熟练地打着发动机,发动机发出低沉而平稳的声音,“还不错,车辆应该没问题。”其实交给我们的车都是专门做过保养的,根本用不到我们研究生担心。

“出发!”随着行车指挥员发出的命令,我摁响喇叭提醒后车注意,“就要出发了!”

出发时间定在晨6点,利用早晨车少不堵,迅速通过城区进入高速,然后高速行驶,在初始路段赢得时间,后面的路途占时压力就小了。这是合理的行车安排。通过高速收费站时我发现尽管军车不用交费,但也要排队,一辆一辆通行,进到高速,有很多长车、重车行驶并不规矩,而我们卡车提速不够快,又要保持队形,又要受到行车干扰,常常达不到预定的行车速度。

怎么办?让指挥组成员头疼了,坐在我旁边的行车指挥员总是哇哩哇啦地和其他指挥组成员讨论,表达他的担心。

我对他说:“干脆在高速上就自由行驶吧,到预定休息区集合。因为每辆车都有机会独自超车和利用路面车辆稀疏时提起速度行驶。考虑到每个司机驾驶技术和风格,这样走符合实际些。强求保持队形,一旦速度大了,导致行车危险的因素也多起来。上级要求我们就是按时、安全到达,追求保持队形就是图形式了,一点也不好玩。”

听我用“不好玩”三个字下结论,指挥员觉得我太随意了,“你怎么这样说呢?”可在我眼里不就是“不好玩”麽。

对于我的建议,他并没有自己否定,征求了指挥组其他人的意见,在他们讨论时旁边的司机也参与进来,支持我的想法,甚至不待确定采取否,尾车司机就并道超车,兀自加速赶起了时间,因为我们每人对按时到达都很重视,如果超时到达可太丢人了,会写进教案的。

我遵守纪律等候最后的决定,待指挥组见行车秩序已被打乱,不得不认可高速自由行驶后,我才从容提速,该超车超车,该借道行驶则借道行驶,在保持速度时也注意行车安全和车厢里人员的乘车感觉,特别怕有女同学在忽快忽慢、左右摇晃中晕车呕吐。这样行车可招骂。

在高速路上终于能按规定行驶速度开进了,我们大家也松了口气。最后在高速休息区集合时,指挥组召集各车人员决定:“取消自由行使,恢复车行队列,驶下了高速。”

车队行使在省道、县道,甚至乡村土路上,都保持了队形整齐,车速稳定,最后按时到达了演习地。而随行导调人员并没有出什么事故的演练科目,如换个轮子什么的科目,原来的要求是让我们有个意识上、计划上的准备。

可出发前,我们着实练习了几次换轮胎、走单边、双边。换轮胎是老黎和我、张大军、强焕伦四人组成的保障组,我们配合很协调,换个轮胎比野战部队也不差。估计导调人员看到了我们的实力就算演练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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