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年(敝帚自珍)

主题:穷则思变富必亡 -- 给我打钱874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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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双障人士

所有人,至少在人生的初始阶段是被周遭环境所深刻影响着的。这意味着如果不走出去,人甚至意识不到这一点,意识不到自己的盲从。

我女儿有时会对我说,“我想不通,为什么某某问题那么简单,我的同学却弄不明白。”每次我都会告诉她:“答案在我身上,因为你的老爸是奇葩的三次方。如果不是这样,你和你的同学并不会有什么太大的不一样。”

“鲁迅”并没有多少自知之明,他自认为和孔乙己不一样。我这里说的“鲁迅”并不是历史中的那个鲁迅,我说的是某一种人。某一种人,他出生优渥,他就见不得别人削尖了脑袋往上爬,他不知道他见不得的那些人打小生活的环境跟他很不一样。某一种人,他打小进了学堂,他做了大量的逻辑训练,他意识不到,只不过跟别的人比较起来他在逻辑方面相对熟练,他更意识不到他所崇拜的那个无敌的逻辑只不过在纸面上无敌,在现实禁不起任何意外的“打击”。某一种人,他打小就见惯了周围的人见到无人看管的物品就会往自己家里搬,他打小就跟着小伙伴去偷看女人洗澡。

我并不是在谈什么独立(思考能力),我只是在讲很多人贪天功,他们自觉是靠自己努力才如何如何的,其实根本就不是。大部分人在人生初始阶段和周围的人没有质的不同,这就是明证。只有少数人,极少数,会跟他打小所生活的环境格格不入,但这也并不是他们天生如何如何,他们只不过是机缘巧合在很小的时候受到了外部刺激。这外部刺激可能是他在村里遇见的一位卖货郎,可能是他在城中遇到的一名乞丐,可能是他在电视、收音机、书本上见到某些人事物某些观点某些主张,没有人能准确的回忆出来。我们能肯定的是,“有不一样的东西进来了”,这就有了改变一个人的可能。

所以有些人其实并不明白“读万卷书、行万里路”的真谛,万卷书和万里路里并没有一些人所想象的那种黄金屋和那种颜如玉,那里只有【不同】。比如我小时候参加过城里的几次葬礼,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庄严肃穆,他们走路的样子也跟平时不一样,这让我连大气都不敢出,我也只能跟着低头默哀。我后来去了农村才发现葬礼【完全可以】有另一种样子,一些女人哭的时候让旁观者心碎,可是转眼之间她就跟另一个男人调起情来,最重要的是,农村有席可吃。我并没有形成“鲁迅”那样的鄙视感,我只是大受震撼,原来世界是如此的不同。

历史中真实的鲁迅或许只是怀着一种简单的希望,希望国富民强,在他所生活的那个年代,青年知识分子大多数都是如此。严格来说,这并不是他们自己的所思所想,而是被中国大统一的传统给熏陶出来的,并且大统一更多的出现在书本中、课堂上,是上一辈知识分子传下来的,没有念过书的人并不知道什么叫大统一。因此,即使历史上真实的鲁迅嘲笑挖苦那些所谓的麻木不仁的社会底层并没有恶意,但仍然表明他【可能】缺少自知之明。我调查过一些人,为什么要统一,其实他们答不上来,禁不住问,问多了他就会恼,认为我是在抬杠;同样的,我也调查过另一些人,为什么要搞个人主义,他们也答不上来,也禁不住问,问多子也会恼。多数人只是盲目的跟从,这是毫无疑问的。所以,很多时候,当一些中国的读书人在谈和而不同、大同社会时,我就忍不住的想笑。换成你,你也会忍不住想笑的,对方在高谈阔论一件他知之甚少、一知半解的事。

人必须要从走原生环境中走出去,否则他意识不到自己是被周遭的小环境所塑造出来的,他意识不到自己只是一件复制品。在21世纪的今天,一个人想活在一个封闭的环境中是一件很困难的事,媒体如此发达,到处都是窗口,“外面的风景”随处可见。问题出在很多人是带着成见去看“外面的风景”,一般就两种情况,“我”是(最)好的,“我”(最)差的。

我总结出了三个字,比、连、易(之前是六个字,最近我改成了三个字),人认识世界第一步就是比。比有两种,一种是比较,一种是对比,不论词典上如何定义,这无关紧要,在我的定义中比较就是指大小、高低,在某个维度上做简单的数量上的区分;对比就是指同与不同。显而易见,不少人犯了一个错误,重比较轻对比,所以这些人很容易肯定自己否定别人,或者刚好倒过来,所以这些人很容易形成一种认知,人民币和美元并无二致,二者可以通过汇率换算就可以进行无缝转换。我遇到一个妹子,特别向往大城市的生活,我问她为什么,她说她现在生活的这个地方很不好。我又问了一遍为什么,她说她已经回答了。我不得不第三次问她,你凭什么说大城市好、你生活的这个地方不好,她举了一些例子,我拿出了一些反例,她就沉默了。有些人是很容易上当受骗的,明明是对他而言的一个不同,但只要对方把那个不同中的一部分遮盖起来,只展示另一部分,另一部分的每一处都比他现在生活的地方好,他就会向往,义无反顾的向往。有的人上了无次当之后才发觉“天下的男人都一样,没有一个好东西”,但即便如此,这些人仍然认识不到自己的问题到底出在哪。所以,尽管“天下的男人都一样”,他们还会在别的问题上受骗。从根本上讲,这与骗子无关,即便是他们自己去看,还是重比较轻对比,还是会飞蛾扑火的。我并不是在替骗子辩解,骗子催化加速了这个过程。

我为什么会反复重申我不是一个好人呢?因为我的文章几乎全部都是在坐而论道,所以有些人认为我一定是个很正直的人,可我只是在坐而论道,我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其实很多人不知道。非要说我有什么值得欣赏的地方,恐怕就是我能把一些问题讲得很清楚,抽丝剥茧的讲。我的文章只展示出我的一部分。

不会比,重比较轻对比,第一步就错了,后面就全错了。不会比,重比较轻对比,就会形成等级观念、等级制度。有的人确实反对等级制度,但他自己其实被等级观念牢牢控制着。

所以到底什么叫包容呢?依我之所见,现实中N多人他只不过是被他打小所生活的那个环境塑造出来的,你确实可以说他没脑子,但(综合考虑成本之后)你改变不了他。如果你想从根上解决问题,改变他打小生活的那个小环境,那你首先要明白,移风易俗非常非常有挑战性。最重要的是,即便你做到了,你把之前的风俗给改造了,可是你新换上去的未必跟之前的风俗有什么质的不同,很有可能只是换了一张外皮,这就是江山易改、秉性难移。是不是说得过于理论化了?我换个具体的来说,曾经的上海滩大佬杜月笙和韦小宝并无二致,他们既不是好人也不是坏人,一个出生在码头,一个出生在怡红院,一个打小就没了父母,一个不知道自己的爹是谁,(在他们小的时候)没有哪个知识分子给他们讲什么民族统一讲什么天下兴亡,他们就是调用原生APP活下去,朝着他们所认为的那个活得更好一些的方向走下去。某某985毕业生和某某高校教授也并无二致,他们既不是好人也不是坏人,他们都是在象牙塔里长大的人,他们也只不过是调用原生APP活下去,朝着他们所认为的那个活得更好一些的方向走下去。在我的坐而论道里,像这样一种原始的活法就叫恶。但我并不是批判,我只是在描述。既然是坐而论道,总得说明白什么叫恶什么叫善,对吧?放在现实当中,放在实践当中,我不会说杜月笙恶、韦小宝恶、985毕业生恶、高校教授恶,我会说“他们就是这样的”,就像我跟我闺女介绍农村里的红白事,“他们就是这样的”。

人类社会中原始的人一大堆,多得数不过来,我从不给这些人贴标签,我说这些人是原始的活法也不是在贴标签,我只是用这样的一种方式在表达我的立场:我不给人贴标签,什么好人坏人的,重要的是得弄清楚他是什么样的,该怎么跟他打交道。我这个立场很多人是不接受的,在象牙塔里长大的人会把杜月笙、韦小宝定性为流氓,现实中真正的“杜月笙”、“韦小宝”会把象牙塔里长大的人定性为嘴把式整天骗吃骗喝骗女学生。不接受就算了,我只不过是说说而已,我只是在陈述我自己的立场,别人我哪里做得了主呢?

顺带说一下人民币和美元。依我所见,人民币和美元有质的不同,人民币是为人民服务的桥,但有人捣鬼,这并不矛盾;美元是资本家拆散人们的桥,可也有人于心不忍,这也不矛盾。这个问题,涉及到“比、连、易”中的“连”字,万事万物都不是孤立的,互相之间以某种方式联系在一起。请注意,我没有说是全都是用逻辑关系联系到一起的,请不要自行脑补然后认为我在说什么。“连”就涉及到中间物(人),中间物在有些人手里是促和的工具,而在另一些人手里就成了制造矛盾进一步为自己牟利的工具,这是正与邪交锋的战场,这里发生的战争是你死我活的战争。也说一下“易”字。易,就是变化的意思,实际上包含了变与不变,并不是说变就叫好,不变就叫不好,有很多事很难说清楚,不管是当事人还是旁观者。只能说,变与不变一定是存在的,这两种永远同时存在。

另外,我要再多啰嗦一句,鲁迅的那些文字是自嘲,没有办法排除这种可能性。鲁迅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不知道,你知道吗?你觉得你知道你就觉得呗,反正我是不知道的。我没说明白吗?你觉得鲁迅是在嘲讽麻木不仁的社会底层,可有没有一种可能,他是在嘲讽自己,无力从原始的人这样一种状态中走出来呢?我相信一些村民跟我说的话:“哎呀,你不知道呀,村里的人都去拾荒,你不去人家就会说你没用,你在村里混不下去的。”但你不相信就算了。还有一句话,杜月笙、韦小宝、某985毕业生、某高校教授,这些个原始的人,在某个历史阶段是会被定性的,比如杜月笙在那个年代就会被定性成坏人,韦小宝在陈近南那儿就被定性为“讲义气的人”。从现实的角度来看,原始的人是升官发财还是被送上刑场,全看运气。从坐而论道的角度来看,没有人受冤枉,也没有人运气好或者运气差,一切都很公平。

我再从另一个角度来谈,为啥说N多人是个原始的人。

好多人其实有一个经验,河南人跟中国其它省份的没有啥区别,那为啥N多人说河南人把全中国的井盖都偷光了?好多人其实也有这样的经验:外国的普通民众跟中国人差不多,有好相处的,也有不好相处的。但是,好相处的,作为中国人的你不能跟他们谈政治问题,一谈就崩,就会发生激烈的讨论(这就是最好的过程了)然而并没有结果。所以稍微动一下脑子不就明白了?哦,多数人都是原始的人,中国人有大统一的传统,并且这种传统还只在读书人这个圈子里相对流行,并且读过书的人有的还不认只是嘴巴假装跟着说。换我上去就不一样了。比如说,一个美国人,我先跟他把关系搞好,我们可以像哥们儿那样喝Beer吹Niu Bi,然后找一个机会,我就把为什么要统一、个人主义为什么要不得给他说清楚,我可以说得他心服口服。可这仍然需要一定的条件,那就是他不能是那种接受过某种教育陷在里面难以自拔的人,他虽然没有摆脱原始的人那样一种状态,但他多少受过一点启蒙,多多少少有一点基础。这样的人,在原始的人当中已经就是少数了。我讲的这是普遍现象,不管你是中国的这个省、那个省,还是在说你中国人、外国人,大多数人都是这样的,不管这些人有没有受教育、受了多少教育,所以,这难道不是铁证如山?N多人其实没有自己的脑子,是如来佛手心里的猴子,对吗?N多人是被周遭小环境塑造出来的,对吗?非要再细致一点的说,N多人是被三个小环境塑造出来,一、家庭,二、周围那一圈人,三、国家或者民族。这里的重点不在于“独立”,重点就在于N多人其实没有脑子,就是个复制品,所以人家问他为什么要统一,他回答不出来。并且,正因为回答不出来,所以又出现了另一种走势:他会觉得他原先的小环境把他骗惨了,他会投奔对方。

我就不说统一这个问题了,“人活着的意义是什么”,原始的人没有一个能回答出来的,对吗?换成中国的俗话,“人活着的意义是什么”就是“人活一辈子图个啥”,对吗?这个问题从古到今就有人问。一个是“人活一辈子图个啥”,一个是“人活着的意义是什么”,这俩在有些人眼中是两个截然不同的问题,后者听起来相当的顺耳,相当的“科学”,相当的有“思想深度”。原始的人他就是这样的。如果有一天,他突然发觉“人活一辈子图个啥”和“人活着的意义是什么”这两句话一模一样,搞不好他就会崩溃。因为并非只是这两句话,首先第一个,这个问题相当重要,第二一个,他瞧不上的那种“土”跟他瞧得上的那种“洋”,或者是他瞧不上的那种“乡”跟他瞧得上的那种“城”,基本没有什么两样,而他为了追求那个他瞧得上的“洋”或“城”使出了吃奶的劲,并且还多多少少干了一些不光彩的事。崩溃之后,就有四种走向,前两种,或憋出内伤,或掩盖遮羞,这俩半斤八两,第三种,魂丢了,第四种,开始问道求道。这四种,从概率分布上看,依次递减,前两种是最常见的,第四种是最少的。所以为什么我会说不要去教育别人呢?就是这个道理。

有些信了几十年的东西,原来只值一文,换成任何人都受不了,这个冲击实在是太强劲了。我是因为习惯于摧毁自己再建设自己,所以我不怕,对我来说,这样的冲击波就叫“晚风轻拂澎湖湾,白浪逐沙滩”。从我写的文章就能看出来。我的文章是层层递进的,起初我发射的是子弹,后来我换成了火箭炮,再后来我又换成了威力更大的大炸弹。如果有人直接读到我后面写的内容,不是当场吐血,就是要跟我打架。什么叫层层递进?一开始我只是端盆水过来,叫人洗个脸。后来我就开始脱衣服了。再后来我就开始剥皮。再再后来我就是剔肉。直接看后面,看到的就是一副骨架,不可怕吗?只有一个人从头到尾听过,那就是我闺女,其它的读者,时间再长,也没有全程跟过。还有一个,我这不光是持续的时间长,量还很大,角度还很丰富,360度我来的是球体式包围战,一般的包围战都是在一个平面上发生的,我这是球体式的,一般人根本就吃不消。所以,老有人劝我出书。但我拒绝了。我为什么要出书?我自己写完就删除了,我不是背下来的,谁想看书就说明还是想背,路走错了。我至少写了十年了,就一个主题,何以为人。写了多少字我也不知道,至少有几百万字吧,估计是不止的,可能是千万级?可能过亿了?我真的不知道,我对这个没有兴趣,我不知道为什么要去统计。我闺女说她的作文拿满分并不难,只要老师不针对她,我说你不要吹,你这么吹你就是个原始的人,你之所以写作文从小学起就没有难度,真的是你天生跟别人不一样吗?是的,你是天生跟别人不一样,因为你爸跟别人不一样,是奇葩的三次方。我为什么动不动就挖苦语文老师了呢?这学生,他啥也不用干,天天听我吹他的语文就好了,他的作文呱呱叫,根本不需要写那种注水作文,更不需要背什么模范作文,写作文那就是一个信手拈来,一挥而就。我何止是挖苦语文老师?每一科的老师我都嘲笑了一遍。但凡有那么一点主动性,学习在我这,简直了,根本不费劲呐,躺着就80分了。所以我经常骂我娃,你还在我这吹个啥呀,你跟着我混了十多年,你居然不能躺80,你得挨板子,挨揍。

另有一些信了几十年的东西,却是个无价之宝。我为啥说生在中国就已经赚了呢?你直接捡了个宝啊,统一就是个无价之宝,并且独一份,只有中国有,别处没有。傻人有傻福,就可以了,其实别人对你没有抱太大指望,给你安排一个傻福,主动的,不收钱,不要你感谢。就这,还是架不住有人往外跑。哈哈哈,很有意思。不是要找世外桃源吗?中国就是,只有这一个地方是世外桃源。这话不是我说的,不是我一家之言,多少满世界转过的人,不得不承认,还是中国好,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好。哈哈哈,满世界都转过了,还是个原始的人。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认识不到自己是个原始的人,认识不到并没有那个“我”,那个“我”是被三个小环境给塑造出来的,所以这不是已经反证了人的唯一属性就是社会性吗?

我自吹从庐山里跳出来了,但我也没有跳出如来佛的手掌心,庐山外面还有一座更大的庐山,我只能感觉到它的存在,但我根本就不知道它长成啥样。时间是什么,空间是什么,为什么会有光,生命的诞生真的是一次意外吗?这样一类问题,才是属于那座更大的庐山的。这样一类问题,我认为人类目前使用的语言工具不够用,我偶尔才会写几笔,太不顺手了,所以我估计首先要创造出更新的语言工具出来。

还是说回原话。

我不知道朋友们有没有意识到,今天我所写的已经“证明”了中国不可能闭关锁国过?所有的人,都必须见到“外面的风景”。人生必须要迈出这一步,否则没有可能从原始的人之状态中跳脱出来。如果跳脱不出来,早死了,对吗?早被别人干死了。中华民族不是一直活到现在了吗?这不是不证自明吗?需要收罗证据吗?跟那些个所谓的证据党、事实党那样去干蠢事吗?学点人学,这些问题,太基础了,so easy。

我记得之前我就写过一段话:假设说,这地球上只有树,你会形成树的概念吗?你不会。一切都是相同的,自然也就不存在相同这个概念了。人类之所以能有树这样的概念,那是因为有不同的小草,就这么简单。你把自己涂黑了,在黑夜里谁都看不见你,是不是so easy?所以,人一定是要去见识“外面的风景”的。就人类社会内部而言,你要去看不同的民族、不同的文化、不同的演化过程,就人类这个整体而言,你的两只眼睛,一只往内看,一只往外瞧,自然学科和人文学科必须双修,绝不能偏废。所以马大爷傻不傻?是不是坐井观天?另一位马大爷马可波罗人家可是真的来过中国的。之前我还列了十门科,一共五对,你认为只有这五对吗?中西双修、古今双修、人文自然双修、自然物与人造物双修、脑体双修、城乡双修、男女双修、老幼双修……这是一串的。不双修,就是闭关锁国,必定挨打,所以为啥N多人在社会上挨锤呢?这能怪社会黑暗吗?一个闭关锁国之人,你还敢混社会,你胆子也太大了。必然要走出去,必须要去见识“外面的风景”,这才叫读万卷书、行万里路,N多人并不懂,只是机械的重复这个句子。

再重复一遍,起点非常简单:如果全人类全是黑皮肤,根本就不会有黑人这个概念。

不同,是必须的。

所以,党同伐异可以说蠢到家了,无以复加的愚蠢呐。这么简单的问题都能弄错?不是你读成博士又怎么样呢?我为什么不想谈某种一神教呢?一回事。这么简单的问题都能弄错,你给我讲你的文明发达,哈哈哈,笑不活人。不同是必须的,朋友们,如果没有不同,那也没有同,如果地球上只有树,我们根本就不知道这叫树,如果全人类全是黑皮肤,我们根本就不知道还有什么白皮肤、黄皮肤,我们根本就不会产生这种意识。所以,奇葩很宝贵。奇葩就是你没有见过,你没有见过,对你就叫不同。有的老师在课堂上大叫:“我从未见过你这样的学生”,以前的老师就是这么说的,我是怎么“教育”他的呢:对呀,你没有见过,我让你见识了,我还没跟你收费呐,你大开眼界,你应该感谢我啊。他觉得我在杠,那会还没有杠精这个词,但他给气笑了,你看,黄金塞到他手里,我本人亲自点拨他,他居然给气笑了,朽木不可雕也。几十年后我闺女又听到了一模一样的话,这是必然的,因为她的老子是个奇葩,不是一般的奇葩,是奇葩中的奇葩中的奇葩,奇葩的三次方。她的老师还是个朽木不可雕也,明明自己赚了,非要说自己亏了。就这,还想升官,还想发财,还想找个仙女找个帅哥,咋不做梦呢?嗯,这么基础,有的人居然不知道,不觉得后背发凉吗?

必须不同,然后才是不同而和,说和而不同也行。怎么才能做到不同而和呢?这学问就大了,我已经写了很多,但首先是你得会比啊。你不会比,你认识不到同与不同,你眼中只有大小、高低、轻重等等之别,那不就芭比Q了?我为什么老要举个例子呢?我说,左手一支铅笔,右手一支钢笔,你自己就说,这一支长一些,那一支细一些。你会的,你很会比较,简直就是无师自通。但是,如果我说,左手一支笔,右手一个气球,你就莫名其妙了。这个例子虽然很小,但是很能说明问题,能看出来一个人是往党同伐异那边发展,还是往不同而和这边走。左手一支笔,右手一个气球,我拿起笔在气球上作画,不同而和。

所以,一个党同伐异的人谈什么包容谈什么海纳百川呢?这不是笑死人吗?说得这么的6。在N多人的内心深处,他最好的想法就是:“非我”全部消失,“我”不管“你们”怎么消失,反正不要出现 “我”面前,狠毒的想法就是把“非我”全部干死。这就是党同伐异内心最深处的想法。所以党同伐异岂止是心窄?心窄这样的描述不合适,那是连针尖都容不下的,最后连自己都容不下了,无了,把宇宙都给干无了。当然,现实中N多人没有发展到这一步,但那只不过是因为党同伐异的人太多,有抱团的需要,又因为互相之间谁也干不死谁,所以就形成的长其的对峙,如此而已。没有不同,任何人都没有办法去认识世界;有了不同,还得会比,天天跟人攀比,这就叫给了机会你也抓不住。黄金屋、颜如玉“硬塞”到你手中,“求求你了,致富吧,发达吧”,这就是机会,可你一甩手就扔了。所以很多人天天讲,“我命不好,我没有好机会”,这话也说得出口吗?不担心说这种话喝凉水塞牙、放屁砸脚后根吗?不要睁着眼睛乱说嘛。

“你容不下我这种党同伐异之人,你不也是党同伐异吗?”

嗯,逻辑党就总认为自己逻辑学得好。我不需要你这个党同伐异,人类社会的外部有一头猪,就能让我认识到和而不同。所以你这个党同伐异的意思就是说我没有见过猪,你要让我开开眼,你牺牲自己,你来当猪,用这样一种方式来教育我认识到和而不同,是这意思吗?我不是因为讨厌你这些党同伐异,我才明白和而不同的道理的,我睁开眼就知道了,天上有云,地上有河,有鸟在天上飞,有鱼在水里游,有鲜花有小草有大树有石头有河流有湖泊有清风有白云,是天教育我认识到和而不同的。我讨厌你这些党同伐异,我就是讨厌,很简单的,很直接的。达尔文在他的《物种起源》中就已经写了,他很纳闷,多样性是怎么创造出来的。这说明什么呢?这说明达尔文恐怕多少也是知道和而不同的,他已经知道这个问题了,他感兴趣的是【怎么来的】,是谁这么滴牛,用这样的方式教育大家和而不同。

和而不同异常基础,且是无师自通的。党同伐异不算人,不算生命体,连石头都不算,石头还有各式各样的。所以我经常讲党同伐异是外星人派来的奸细,我只能这么解释。要不然我为啥会说孔子嘿嘿嘿呢?无师自通的事,需要他来教育大伙吗?我要是孔子我根本就不会写,我就按我上面写的来写:“不同是必须的,比有两种,一种叫比较,一种叫对比,两种都得会。这个问题其实不需要人教,或者说有人教,天在教你,你一睁眼你看到的世界就是充满了多样性的,各种不同。退一万步讲,需要老师教,第一、这不是老师水平高,他就是把天书写成了人话,你要说他有什么功劳,也就这,第二、只需要讲一回足够了。”贪天功,有人在贪天功,我发现贪天功的人都长了长胡子,这是不是说长胡子好骗人呢?这当然就是正确答案了,胡子长,代表他吃的盐比你走的路多,N多人都认这个歪理的。一个大活人,让胡子给骗了,太丢人了,太受侮辱了。你难道没有发现,真正伟大的人并没有长胡子吗?

“我知道你说的是谁,李德胜。”

自己知道就行了。所以说,很多人需要退货啊,要打回娘胎重新生一遍啊,什么歪瓜裂枣就出来了?这么简单的问题都能弄错?!匪夷所思,无法解释啊。白内障,这么解释就通了,天生的白内障,啥也看不见,一个只需要能看得见世界就能明白的问题,他愣是看不见。为什么白内障呢?我不知道,可能是我一哭就有奶吃,我还需要睁眼看世界吗?我还需要动脑子吗?我还需要动手吗?我会哭就行,我只要会哭,一切问题迎刃而解。嗷!我哭啦,奶在哪?快点来,喂奶给我吃!不喂我接着哭,嗷!嗷!嗷!这是哭吗?是狼嚎,吃人不吐骨头的狼。党同伐异,后面的事就不用谈了。别说地球容不下,宇宙也容不下,爱上哪去就上哪去。

前面有一处,我说有的人受不了我这种冲击波,他信了几十年,我三言两语就给“证明”成了只值一文,或者给“证明”成了身在福中不知福,他就有四种表现,前两种,要么憋出内伤要么遮羞抵赖,第三种魂丢了找不着北了,第四种开始问道。这四种,都不叫党同伐异。为什么不能叫党同伐异?有没有发现根本原因就在于利害二字上面?很显然,前两种人,他认为的利与害,跟后两种人是不一样的。前两种人,简单的说,就是他认为他多劳少得了,甚至是颗粒无收,他亏大发了,他受不了。这种人怎么去改造他呢?很好办,送去当农民,今年一场冰雹,明年再来一群蝗虫,“习惯就好了”。后两种人不一样,他不是觉得亏了,或者说他不是太计较【之前亏了】,他更在乎的是【不能再亏下去了】,这是后两种人心目中的利与害。

然而这种事没有办法强求,何为利何为害一人一个看法。有的人就是亏不起,他能活活把自己哭死的。一些女人就是这样:“啊,我要杀了你,你骗了我这么多年,你从来就没有爱过我,我跟你睡觉,我给生了娃,我给你做饭,我要杀了你。”所以这种女人她离婚绝对就是“必须给老娘打钱,不打我就弄死你”。其实一些男人也这样,“你脚踏两条船,你没有真心爱过我”,噗,一刀,白刀子进,红刀子出。赢不起也输不起,这个不好评价,但这跟党同伐异不是一码事。

“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有一个人他合体了,他既党同伐异,又是赢不起输不起?”

嘻嘻,是你老婆吗?哈哈哈。

劳与得,有所谓的因果关系或者说类似于f=ma这样的数量关系吗?没有,不劳肯定不得,劳了也见不得能得,这是多么基础且简单的事啊。多劳多得、少劳少得、不劳不得,它实际上是内部分配的一种机制。好比说,你跟你的小伙伴,一群野蛮人,早上出去打狼,今天没有白去,打着狼了。回到洞里后怎么分配呢?狼肉有好吃的地方有不好吃的地方,谁吃哪一块呢?于是你就说了,“我功劳最大,我付出最多,我一会爬到山上去,我一会又下山,来来回回我跑了五趟,这腿归我吃。”正在你准备去撕狼腿的时候,有一只长满了毛的手抓住你的胳膊:“别动!你有问我同意不同意吗?你功劳大?是谁把狼给杀死的?我一滴汗都没有流,那是因为哥们儿本事大。腿,理当归我。谁反对?谁赞同?”你的其它的野蛮人小伙伴见状就开始站队,有的支持你,有的支持长毛哥,还有的认为“小的不才,但狼腿理当归我吃”,谁也不服谁,山洞里充满了不愉快。这个时候长老说话了:“把肉全部剔下来,剁碎,一锅炖!”完啦,芭比Q啦,谁也吃不到腿肉了。吃完饭,你还是挺生气的,你对长毛哥嚷嚷道:“都怪你,如果不是你,怎么会这样呢?你看,现在谁也吃不到腿肉了,一锅炖。”眼看你俩就要吵起来,长老又说话了:“我说你们俩真的是不懂事啊!我前面说你们不要争了,跟肉没有关系,明白吗?我要包饺子,肉不就得给剁了吗?难道包饺子还要包腿饺子、包胸脯饺子吗?你们是兄弟,不该伤了和气,我生气是这个,与肉无关。”

“不是,今天并没有吃饺子啊。”

“那是我气糊涂了,忘了,所以就变成炖肉了,明天包。”长老好不容易编了一套忽悠,才把这事暂时的给平息了。长老一晚上没睡着,老这么忽悠 也不是个办法,只能忽悠一时,不能忽悠一世,怎么办呢?长老思来想去想出了个对策:明文规定,打狼的时候,谁负责什么谁就分什么肉、多少肉,有的工种高薪,有的工种薪水低一些。直接把狼杀死的,薪水最高,就这么定了。

所以说,劳与得确实跟党同伐异是两码事,但这两码事是联系在一起的。是谁把劳与得跟党同伐异联系到了一起了呢?共同努力,分配却是到了个人。

不明白“多劳多得”是一种内部分配机制,不明白“多劳多得”是先有了【不劳肯定不行了,劳了也不见得行】,这样一种人,就是智障。确实有一些人,他既是白内障又是智障,这不分性别的。谁遇到这种,谁就中了大奖。“双障”具体有多少我不知道,你运气好,你就娶回来当老婆或者嫁给他了。

车轱辘话再说一回。党同伐异有两种,一种是“天生”的白内障,他不喜欢任何跟他不一样的,他也不明白什么多样性等等,另一种他不是白内障,他“党同伐异”是为了分肉,他不接受某种内部分配机制。后面这一种,不好评价,真不好评价。要所有人对于分配就是一种“我随便吃一口就行了”这不现实,活是确实大家伙一块干的,但是,就每一次而言,肯定是有人认为自己出的力多理当多分,这个问题讲不清的。对后面一种“党同伐异”我们确实有对应机制的,这个我以前也讲过:底线就是抢肉吃可以,但谁也不能把锅打翻了。听起来似乎也是“你能抢到手就行”,可这并不是弱肉强食啊。不好理解吗?好比说,小时候,兄弟姐妹几个人坐一块吃饭,爸妈端上来一盘肉菜,不多,其中有个机灵鬼说:“哎,叔你怎么来了?”其它人就扭头去看,他趁机就把肉夹走了好多。这种“党同伐异”并不伤和气,这是关键。不伤和气的前提条件有两个:第一、亲如一家;第二,有机灵鬼,也有宽厚不抢的,也就是有不同。这实际上是可以合并的到一起的:和而不同。所以我一直讲,猪吗?天天弱肉强食挂嘴边,我们中国所谓的“弱肉强食”跟西方的弱肉强食能一样吗?他们搞一神教,党同伐异那是真的,那是天生的白内障啊。

不是,投胎中国的“你”怎么也白内障了呢?

我看有些人尽管投胎中国,但他也天生白内障了。我现在经常听到的人说:“凭什么当哥哥的就得让着弟弟啊。”你不愿意就算了,你当机灵鬼不就完了吗。你可以跟你弟弟抢,你可以仗着你比他长几岁,你力气大,你见得多,你总能抢到手,你可以这样西式的弱肉强食。可是你这么抢能抢几年呢?年龄的差距,在初始阶段还能发挥作用,过了10岁,大个几岁其实没有什么优势。最后你损失的不是你的弟弟这么简单,而是损失了你的脑仁。我讲的是,有的人他已经30岁了、40岁了,他还愤愤不平,“我小时候我爸妈总让我让着我弟弟,凭什么呀!”说得很愤慨。小时候你不懂,你爸妈也不懂只知道照搬,你心里不平,这是可以接受的。可你永远都是这样吗?退货!你爸妈只知道照搬,等你们长大了,他们还是要你让着你的弟弟,可你不是自诩念过书的人吗?你的书难道都是替狗念的吗?你读过书,然后你就这么个鸟样,这么基础的问题你都不懂,你不是个智障吗?这不是明证吗?你一个智障还有脸出来嚎叫,你就是一头白内障的狼啊。

不写了,写不下去了。写到白内障我已经写不下去了,现在写到白内障和智障合体,“双障”,我得出门转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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