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年(敝帚自珍)

主题:【原创】宿命难逃,命运玩笑 -- xx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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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第155章 用新兵对付“老贼”

山间夜色正浓,特训新兵沉睡正香。

总教却被电话铃声叫醒,话筒里的声音急促,向这位毫不善良的家伙求证着什么。总教对着话筒严肃地说:“我认为他们可行,现在情况紧急,用用他们也好。我保证一定完成任务。”

他接受了任务,放下话筒,立刻就把几位教员和士官叫起,快速地向他们传达了任务……

集合的哨声急速响起,各小组的新兵用最快速的动作完成了起床、穿衣、佩戴装具,齐刷刷地站在了营房前。

这种哨声,虽然很少吹响,但每一次吹响都不能忽视,一定会有什么情况!

总教站在队列前,用平静的语调说了声:“有情况!”

应对平静的却是“唰”地一声有力的立正。

我们心里不平静了,亟待他的下一句。

“立刻领取半个基数的弹药。”语调依旧毫无变化,亦无多余的动员词语。

“弹药?实弹?”我们的心头顿时有压力了。

武器教员上前一步,发出口令:“向右转,跑步走。”带了我们跑去弹药库。

我们站在弹药库门口,门口已经摆了四挺81式机枪,在武器教员的招呼下,三个七人小组各一挺,我们四小组也分配到一挺,交由29号使用,他的81步枪由军械士官暂时保管。另一个教员把各位临时组长叫出,给我们七位配发了一套通信器材,我们是学过的使用的。

这时各组新兵已在沉默和紧张中领到自己的子弹、手榴弹,沉甸甸的弹药,虽然熟悉,可此刻再拿到手中,却真感到压手了。士兵,全都是只有动作,而无语言,一个动作接着一个动作像机器似的,按照程序一步一步向着参战的那一刻接近。无它,是那份即将到来的参加实战的压力,无形中强化了大家心中的各种心理,跃跃欲试者有,心情忐忑者有,胆怯退缩者却是没有,而想要“一战成名”的,是该爱呢?是该鄙视呢?

新兵们把弹药收好,便被按小组序列带到不远处的卡车旁。在登车前,车边已有炊事班抬来一堆野战食品,每人依次拿上一盒,麻利地一蹬、一拉、一跨,直着身子就蹿进了车厢,用时很短,后面的人依是如此。当最后一个人刚踩进车厢,车“蹭”地一动,就冲出去了,而那个教员已被特训队员拉住。这是按照拉动时的规则做的,即最后登车人,在登车时一定要由他附近的两人负责保护,不能因为车辆快速启动有跌下车的情况发生。

我看见“老班长”背了一支微冲也上了一辆卡车,这时的他已经变身“作战精英”,看到他的背影,那种舍我其谁的气概亦被无限放大!

从听到紧急集合的哨声,到坐到卡车的车厢地板,每一个过程,大概在那种强烈的气氛中,给我的印象至深,今天让我道来,还是那样的记忆犹新,能在这里啰嗦。

总教和战术教员都在前车,我们四个六人组乘坐的是第二辆,只有武器教员随我们这车。车上的新兵把目光集中到了他的身上,期待他对我们说些什么。从集合到登车,尽管取弹药领补给,仅用不到六分钟,50余人便出发了,可谓神速。这样的速度自然让我们感到有大事发生。

武器教员在发动机噪声和车厢的颠簸中出声了,“新兵同志们,从登车的那一刻起,你们就投身于一次真正的战斗行动。上级发出作战通报,有一股来自境外的武装匪徒,被我边防部队打散并截住退路,不料残匪突进了我国境内纵深,有可能流窜的地域较大,上级命令附近所有部队赶去截击,并包围残匪可能到达的地域。敌人携带有各式武器,我们要以最坚决的动作找到敌人、围住敌人、歼灭敌人,绝不能让我们的边民受到匪徒的骚扰,发生人民生命财产受到侵害的情况。”

他简要把背景和任务交待了,我们新兵心头一紧,“这真是参加战斗啊!”

教员轻松地笑着说:“你们这帮小子命好啊,新兵训练还未结束就碰到了参加战斗的机会,以后可是你们的资历。我都佩服自己能跟你们一起干。”

教员把话说得好轻松,把能逼我们上战场当成“佩服”自己的理由,说成是自己的机遇,还能说得更操蛋点么!当然,他的话应当这样理解:带我们特训,让他获得了这次带队执行打击流窜入境越南匪徒的机会,这个充当“指挥员”的机会太偶然了。

他能故作轻松,可我们这帮子新兵做不到!虽然在出发前我们的动作都是那般地麻利,像老兵一样,那是因为在极短的时间里做了那么多的事,让我们无暇思考。现在不同了,教员明确任务后,大多数新兵听出:“有匪徒突围”,“携带各种枪械”。这句话绝对说清了我们要去围剿的匪徒是厉害的前军人,有出色的作战本领和有效屠戮的工具。能杀出包围圈的人作战能力不强才怪!

还有一个信息:我们的训练基地离边境很近。不与边防部队比,或许比其它增援上的兵力要早到战场,这岂不是我们还是主要的围剿兵力了?

我是这样去思去想,其他新兵想的是什么,我说不好了。

我低声对29号说:“机会来了,老兄兴奋么?”

“嗯,这次我可得痛快痛快,机枪凶猛啊!”

有他这句话我放心了。

我又碰了碰身边的19号,他正在用心思考呢,被我一碰,从沉思中出来,“组长,怎么了?”

“想什么这么用心?”

“没想什么。”他有所掩饰。

“你个老鸟的,心思重啊!”都说湖北人是九头鸟,我们平常不喊他的代号时,就叫他“老鸟”。

“不是心思重,是想明白该怎样去做,上战场也要明明白白不是。”

“嗯,19号的心思好。”我暗自思忖。

18号伸过头来,用他特有的川音说:“组长是考察你的情绪呢,看你沉思不语,有些担心你哈。” 好精明的18号,凭这句话,就能信任他。

“你个锤子,管好自己。”19号不干了。

我能感受到30号有些紧张,我想也不是所有的人都有好的心态,估计枪一响,大家的状态就上来了,这是从战场上下来的老兵的说法。

一个多小时后我们下车了!

群山仍被沉沉的夜幕所遮盖,远远望去,它的脊梁只在天穹间露出一道起伏的模糊不清的弧线,或浓或淡,显得格外孤独寂寞。山脚下是一条平静的河流,水流两边是一层人高的绿色的蒿草,遮掩着水流。

此时微风无月,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但我们的到来,却惊动了宿鸟飞起,虫鸣之声此起彼伏。

“妹的,对方还有大自然的哨兵帮忙。”正在与几个老兵和七个组长布置任务的总教为此低声骂道。

总教在电台中确认了我们这批兵是先赶到战场的,上级命令我们尽量占据宽幅的防线,严防死守。

作为指挥员的总教,依据战场地形,制定了以五个组控制出山的山路口、沟口,以一个组占领附近的制高点,以一个组为前出搜索组。当总教说到这时,我死死地盯着他的眼睛,渴望他能委任我们四组为前出组。

他似乎感受到我的迫切,给了我一个稍安勿躁的眼色,继续他的布置,最后果然把前出搜索的任务交给了我们小组。但谁带我们出动有了争执,两个教员、两个老兵都争着出动。要我想根本不愿有人带,可是,这只是我愚蠢的想法。

总教指定战术教员带队,他扭头注视了我一眼,说道:“二十八号,叫上你的人,准备出发。”

我轻声答道:“是!”按捺不住兴奋,小跑回自己的小组,喊了:“十八、十九、二十、二十九、三十号过来,我们准备出发。”

很快他们五人围到我的身旁,我数了下人头,正好五个,便下令:“依次跟上,随我走。”

我把小组带到朱教员处,就是那个战术教员,他已和总教交谈完,看我们过来,交代道:“三十号随我作尖兵,二十八号、十八号、二十九号居中,十九号、二十号断后。现在检查枪械和装填子弹。”

我们赶快把子弹压进弹夹中,没有命令是不能自行将子弹装进弹夹的,装完又把保险关闭,我带头报告:“二十八号装弹和检查完毕。”同样的说法其他五人相继报告。

朱教下达了命令“出发”,说完就大步向前走出,而我们保持看清前人的距离,依次跟上。

此时我们最怕的是下雨,雨可以遮蔽视线,让我们看不远也看不清;雨声,可以掩盖对手的行动声响,为抓住他们的踪迹增添了困难。这时正是阴云上翻的时候,朱教要赶到雨下起来时,前出到最具危险的地带,首先控制那里。

当然在快速推进的同时,他也没有忽视对所行进方向的搜索,力争捕捉一切可能识别的迹象。他认为对手肯定是利用夜暗的掩护,正迅速向中国边境内的纵深冲来,到时就是他们占据主动了。而我们则必须千方百计地以仔细彻底的搜索,尽快发现他们,让他们的诡计破产。

朱教用心搜索,我们六人也在用心搜索着,我走在朱教——这位有经验的老特种兵的身后,向他学习着,同时对照自己的处置,发现我的问题。原先我想写“我的不足”,可哪里是“不足”,哪里都是缺陷,笨得与特种兵无法相比。

说不足,是程度上的差,实际根本就不在程度这个层面,是在能力的本质上,自己就不行,不得不承认。

正是这次跟着朱教这个特种兵军官的搜索,让我学到实际的搜索技能,以后总有发挥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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