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年(敝帚自珍)

主题:【原创】宿命难逃,命运玩笑 -- xx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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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第313章 艰难的返回

我和谭军出现在曼德勒,被在城里的毒枭线人发现,知道我们是外面来的人,但不明目的,遂对我们进行了严密监控。到了城外,在与廉家祥会合时,见我们带了武器,虽然只是五六式冲锋枪,毒枭仍然对我们极为怀疑,派出了十来个人,企图把我们劫杀在半途。

当我和谭军与廉家祥会合后,我就有一种感觉,像是被盯住了,如芒在背。我悄声对他们二人提醒道:“回去的路怕是不安全,得准备拼了。”

谭军很是信任我,“晨哥,你说咋办就咋办。”

廉家祥同样用眼神表达了他的决心,“该打就打!”

“我们走!”我坚定地说了声,便走在前面,后面是廉家祥,谭军压阵。这边不是适合埋伏的地方,赶快通过,进到山里,再与跟踪之敌周旋。这是我的初步想法。

没有了两个女孩的羁绊,也不再欣赏曼德勒郊区的景色,我们甩开大步,以很快的速度往回赶路。当时我认为,毒匪或是其它什么武装,追上我们很困难,唯一能够对付我们的是在前面必经的道路上设伏。

而这股毒匪就是这样做的。敌人先是乘车在公路上超越我们三人,然后再进到山中,在我们行进的山路上设伏。人家对此地远比我们熟悉,设个伏对他们来说是小菜,干过不知多少次了。

黄昏时,我们走进一条山沟。狭长的山沟中到处是泥泞状的土质,散发着阵阵的腐朽气息,而对于这些,我们三人没有什么不适应,反而是各个脸色凝重地看着周围,显得异常的小心翼翼。这种地质条件下的情况,我们再清楚不过了,凡是在这种能够生长大量的野生植物的地方必然是地质湿润,行走不利;同时伴随着的却是一些看不到的危险,不得不防。

没有人知道在前面有什么东西,但是我们三人依然小心谨慎,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身处毒匪环伺的地区我们都明白,无论在什么地方,任何的疏忽都将是致命的。但是我们却是不知道在这陌生地方的背后又会是有着怎么样的危险。

“不好!”我心头有所预警。前面林密的地方怕是个好的伏击地点,十有八九会有针对我们的伏击。我停下步,带着谭、廉二人把自己隐蔽到了草丛深处,想要仔细观察和等待对手自己走出来。

我让谭、廉观察附近,保护我们自己;而我则仔细察看着前方,想要从蛛丝马迹中发现些眉目。可我根本无法看穿前面那些层层树木和密密草丛,随着视线的急剧降低,就更没有个结果了。

我们就三个人,很小的力量。虽然廉家祥看上去有些战斗力,但也不能让他真的同我们一起拼命啊。

停留在这里已经有一个小时了,前面仍无反应。我心里感到踏实些,有了前面是不是没有敌人设伏的想法,但终不能肯定。我悄声对他俩交代:“我过去侦察,你们守在这里,不要动,不要暴露自己。即使有敌人在你们前面通过也别开枪,隐蔽好。我们在迫不得已时不与敌人直接交手。即使我在前面搞出动静,你们也别支援我。搞出动静是向你们报警,我不会有事。”说完,看他俩点过头,我极隐秘地离开了隐蔽地。

在黑暗的山中,我相信自己会比对手更加善用地形地物,不过我仍是很小心地向可能有毒匪埋伏的位置潜行,尽量不让对手发现我。离那个地方越近,就越是感到那里有问题,就越是动作缓慢,不使自己的动作稍大被可能存在的敌人发现。

不久就听到了说话的声音,虽然很小,还是被我捕捉到。“果然有埋伏!那会是何人设伏对付我们呢?”

再往前接近对方,隐隐辨出对方说的缅语意思是在讨论留下还是撤走,带领埋伏的头目正在犹豫不定。我心里说:“最好走。”为了把敌驱走,我想暗中杀个人,待会他们集合时发现,一定会吓个不轻。

我爬向了他们伏击圈的一侧,希望遇到个与其他人离得远点的家伙。爬到他们跟前找了几个目标都不好下手,只得继续等待机会。

一个喽啰要方便,对头目请求道。那个头目应该感到对方不敢过来,就允许了。小喽啰离开伏击阵位,慢慢退到后面,而我也借他离开时发出的响声,以较快的速度爬着跟了过去。那个喽啰正在畅快着,我默默起身用缴获的短刀划过他的喉咙。刀锋实在是快,没有费力,也感不到阻滞,那个家伙就无声地靠到我的怀中,急速的尿声嘎然中断。

我把尸体轻轻放倒,就看到躺在旁边的AK74U短冲,从尸体上掏出两个弹夹和三颗手榴弹,检查了一下都是装满子弹的。我端着缴获的武器,按照喽啰刚才发出的脚步声往回走,还怕走过去的脚步声有异会被察觉。此时我已下定决心,就用这把枪偷袭埋伏的敌人。

我已经明了敌人的位置,直接朝那个头目的藏身地走去,在离那里十几米远处,我趴了下来,在他们眼里似乎是那个喽啰重新进入了伏击状态,然而,我甫一趴下,手中的枪就急速地响了,朝着头目趴伏的窠里打出两个点射五六发子弹,再转移枪口又快速地射出两个点射,分别是旁边易打之敌,然后在翻滚中投出手榴弹抑制毒匪的行动。我相信这一个突袭就消灭了敌人三分之一的兵力。

敌人也反应很快,纷纷举枪转向我趴伏的位置,可我已经侧滚了一下,滚到了一个土包的后面。敌人的子弹密集地打在刚才那个地方及附近大片区域,对手也怕我跑了,不是打点,而是射面。好在我躲在土包后,朝我打来的子弹都被土包承接了。在敌人密集的射击声中,我向对手趴伏的地域投出一个手榴弹,然后在爆响中撤离。

我没有撤远,而是往对手的身后爬,爆炸声、射击声掩护了我爬向他们身后的动静。这伙遭受重大损失的敌人并没有惊慌失措,没有如我所愿撤走,依然坚守在那里,密切注视着周围。一会对手见无动静,商量起是不是搜索,看我被打死没有。我看到两道谨慎的身影爬出来,向我刚才射击的位置慢慢爬去。在敌人把目光投到自己人的身上时,我爬到了一个敌人的身边给他来了一刀。他“啊”地叫了一声,身子就软塌下去。这个敌人离得其他人远一些,而他旁边的人已经被我突击掉了,成为孤身一人独战,所以我才有了这个机会。他的叫声惊动了其他人,忙有人问:“怎么了?”

死尸当然不能回答,而我在他发出“啊”声后立刻小心翼翼地爬离那个位置,不敢在那里潜伏,也没有贪图他的武器。不久数支枪朝死尸那个位置射击起来,而我趁着敌人乱枪射击声向那两个出来查看的身影爬去。爬到他们近处,看到那两个敌人正警惕地注视着刚才我爬来的方向。敌人果是很有经验!我不动了,拔出手枪对准其中一人稳稳打出一枪,再快速调整枪口,连续射出两发子弹,然后一滚又到了土包后面。

对手就这样损失了三人,剩下的不多了。在我神出鬼没打法下,他们的意志崩溃了,不知是谁带头逃跑,只见四五条身影相继爬起,没命似的向我们过来的方向跑走。我在这边大喊一声:“谭军,截住他们,狠狠打!”我也起身边追边射击,只打中了最后一人。

前面两支枪响,尚好射中两人,仅让两个家伙逃跑。

我叫上谭军、廉家祥二人仓促间打扫了战场,捡了几条好枪和手枪,也摘下了他们戴的金项链、翡翠挂坠、金戒指什么的,然后由廉家祥审讯了这伙人的出处,明了谁和我们对着干。这帮家伙属于曼德勒城南的有名毒匪坤沙的余部,头领还是个女富翁。

我们匆匆撤走,边走我边向谭军介绍了这股毒匪的战斗力很强,被我攻击时毫不慌乱,依然坚持不动,不暴露自己。我不暴露敌人就不动不射击,甚是善于夜战,我只能在敌人射击的间隙移动,接近暴露的匪徒,才有机会下手。不是干掉了几个家伙,把残敌打跑,一旦被他们缠住,结果不知如何呢。

我是向谭军传授作战经验,让他学会在这样的情况如何选取最有利于我们如此小的兵力适合的作战方法,以后我们在缅甸可能还会遇到相似的情况。谭军是个领悟力很好的作战骨干,没有因为我们被截而胆怯,而是很仔细地思索我所说的那些经验。这是在战场保命的至理。

因为有逃走的毒匪,我们得赶快赶路,离开这个毒匪控制的地区。不过在赶路之前,我们找到一个隐蔽的地方对这条道路进行了监视。天明前,有30多个匪徒带着武器匆忙赶来,沿着这条路往下追。看着他们跑走的身影,我们才松了一口气。

我们继续隐蔽在那里,直等到这伙匪徒撤回来,我们才继续上路。为了安全,我选取了偏离原有道路的新的在山里行军的路线。以后我们都是很谨慎地在山里行军,没吃没喝,衣服被划烂,都成了布条披在身上。更是背了数条枪,累得贼死,走到最后走不动了,非得休息很长时间才能动一动,抬腿迈一步也要流汗,粘稠油腻的汗。

我选择回施工区,快到我方防区时三人才敢现身,悄悄进去,最后安全返回。

可算吃够了苦头!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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