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年(敝帚自珍)

主题:【原创】黑道·情缘(第1章 黑道也需要娱乐) -- 山而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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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原创】第88章 教训

下午强子和阿坚开车来得比平日早。强子还罢了,阿坚那脸上高兴得直放光,没个地球吸着立马就要升空了。强子看看我,又看看他,勾着嘴角乐了一下,就进去叫小绢了。我忙拍着车窗喊:“坚哥,坚哥,什么好事?什么好事?”

阿坚故意卖关子:“上级的好事我知道,下级的好事我也知道,但,这是我们党的秘密,不能告诉你这丫头。”

我气得直倒气,就你这坏小子还学江姐那?“爱说不说。”我甩手往回走。

“哎哎哎,别生气阿。无非是革命形势一片大好,我们公司又要发了。别翻白眼阿,晚上你给大哥发密电码的时候不就什么都知道了吗?”

我脸一红:“谁发密电码了?”

“切,别瞒我了,真把大家当傻子阿?每天晚上一到九点就把我们往外赶。上回商行的刘副总还问来着,你们何董事长看着挺健康阿,怎么才开了一个小时会就要休息阿?是不是该吃俩王八补补阿?”

“坚哥,你再胡说,我告诉何先生去!”我又羞又气,眼泪都快出来了。

“别!别!王八那是我胡说的,你千万别跟大哥说阿。”

“哼,”我眼珠一转,“不说可以,今晚我们要去火锅居,你也得去。”

“火锅居阿?”阿坚高兴得嘴张的老大,露出满口白牙,“那我一定得去。什么价阿?”

“一人三十。”

“啥?!我不去了。这太贵了。”说着就要关车门。

翻脸无情的阿巴公,我一把抓住:“那是标准价。顺子的小老乡在那儿替他们片羊腿肉。咱们算内部价,二十。”

“这还差不多。有什么料,说来听听。”

我无语问苍天,这还没进饭馆呢,就要报菜名了。“羊腿肉,鱼肉,牛百叶,豆腐,白菜,粉丝--”

“他们给不给火烧?”

“他们要不给,我给你买两个,行了吧?”

阿坚满意地笑了,有点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出难题,一肚子肉,不来点儿面食垫底儿,它难受阿。”说着跳下车。

我心说,只要你肯来就好。

快到点了,我们分批出发。我、喜欢和阿坚先走,给大家占桌子。雁语、团团、小青还有高远,七点半走,走之前负责打扫卫生,关门关窗户。路上要叫上李俊基。顺子和大家好管最后断电拉闸。高远最近有空没空就往我们这儿跑,我们要是忙了他就给打打下手,要是没事就整晚上泡在这儿看书。有时雁语会端个凳子让他坐。我们都偷偷乐。只有雁语这傻丫头,一见我们做鬼脸就说:“人家高远要参加成人自学考试呢。咱们要支持。”

我四处看看,还好,今天赵括没来。他一来就麻烦了。高远要是上货他一定也要搬箱子,还把唯一的高凳占住不让高远使;高远要是扫地他就抢扫帚,然后份外卖力地扫得一屋子乌烟瘴气;最可气的一回是一进门看见高远正帮雁语给顾客装书,他把背包往郝大爷怀里一扔,抢上几步,把高远包好的书又装了一个口袋,亲手递给顾客说:“您看这样一来结实多了。”那一回连雁语都不高兴了。好在高远只是笑笑,就到另一台帮团团去了。

我带着喜欢,阿坚骑着顺子的车,从学校东门进去,横穿校园。我故意绕个弯子,走着走着看见青年教工楼了。“哎哟,咱们怎么走到这儿来了?”我停下车瞟一眼阿坚,他的脸早就拉得有三尺多长。

喜欢还蒙在谷里,问:“这是哪儿阿?好象林老师就住儿吧?”

我笑眯眯地说:“是啊是啊,你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了。咱们叫上林老师吧?”

“你们去,我可不去。”阿坚在一边连车都没下,脚点着地捏着车闸。

“你们吵架了?”喜欢问。

阿坚不说话,低着头玩车铃铛。“坚哥哪会那么小气阿,是不是?再说这两天林老师正为毕业论文发愁呢,好几天吃不上饭睡不着觉。。。”我热情洋溢地给阿坚下套。

喜欢的视线在我们俩人身上转了转,柔声对阿坚说:“坚哥,林老师多可怜阿。咱们去叫上她吧?”

阿坚晃晃脑袋,还是不说话,扣的车铃当当响。

这个榆木脑袋,我一插腰:“坚哥,您不会是真的跟林老师闹意见想不开了吧?人家都说男人胃里跑死马,宰相肚子能撑船。您不会跟一个女孩这么小气吧?”阿坚狠狠瞪了我一眼,撅着嘴继续玩铃铛。我火了:“坚哥,您要是真怕林老师就说一声!我知道她好几次把你的腿踢出血了--”

“谁怕她了?你前面带路,我看她能吃了我不成?”

林绿野还真在家。她眼圈发黑,额前的刘海揉得乱七八糟,一脸的不耐:“什么事?我正看资料呢,下星期答辩你又不是不知道?!”

“林老师,我们可不可以进去说话?”不等她点头我赶紧拉着阿坚挤进门。

两个冤家都楞住了,可能都没想到我这么狡猾。林绿野的脸上倦意全无,双眼越睁越大越瞪越亮,杀气简直要冲破房顶毁灭地球了。阿坚糊里糊涂被我拽进屋,迎头看见林绿野,先是不自觉地往回躲,把身后跟进来的喜欢撞了出去。喜欢不自禁地“哎哟”一声。阿坚意识到自己失态了,他马上摆出一副凛然不可侵犯的表情,腰板挺得倍儿直。我这才意识到他比林绿野整整高出一个半头。

屋子本来就小,两个冤家隔了不到两尺远,你瞪着我来我瞪着你,眼睛不眨大气不喘,大家就这么鳔上了。喜欢进来看了这个情景,轻轻“呀”了一声又退了出去,剩我一个尴尬地站在那儿,跟世界瞪眼大会的主裁判似的。没办法,我清清嗓子,说:“林老师,阿坚想--”

我话音没落地呢,林绿野照着阿坚的迎面骨就是一脚。这一脚急如闪电,把我和阿坚都踢傻了。林绿野紧抿着嘴唇似乎受了什么极大的委屈,她亮得吓人的眼睛里有泪光闪了闪。林绿野,哭?不可能吧?我晃了晃脑袋,果然是错觉,瞪得跟俩60瓦灯泡似的,哪有什么泪光?这时阿坚也反映过来了。出乎我的意料,他没有哭没有跑甚至没有动,仿佛林绿野那闪电一脚是踢到别人身上了。他微眯起眼缓缓俯身逼近林绿野,目光里的野性和狰狞看得我汗毛倒竖,我脱口叫道:“坚哥,你不可以打林老师!”

阿坚不理我,他对牢林绿野轻声问:“你好象踢人上瘾了阿?”

林绿野高傲地仰起头与他对视,突然又是一脚。“小葱,出去!”阿坚凶神恶煞地一指门口,“今天我要替这野丫头她妈教训教训她!”

“谁教训谁还不一定呢。李熠,你出去。”

“这、这--”我张口结舌,急得火上房,“别打别打阿,有话好好说--”

“出去!”两个冤家同时转过头来吼我。

我、我招谁惹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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