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年(敝帚自珍)

主题:锦城破——张献忠屠蜀 -- 江上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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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精彩的好文

一气看下来。

大西军的前后尽煮在一文。

对于张献忠屠蜀,我曾经也对《蜀碧》的说法不以为然,认为超出了理性的范围。如某些历史学者所说,或许是出于阶级立场的造谣。

然而后来看其他一些笔记,张献忠当时的行事时而间错其间。

比如曾经看到某笔记中有对一个四川人的记载,此人本在家中耕作,忽闻张献忠军屠戮而来,大恐而逃,连妻子都不及顾。幸好跑得快才躲过劫难。这一逃就逃到了广东,慢慢作了生意,几十年后才敢回乡。回来看时,田庐都成丘墟荒无人烟,为草莽覆盖。人伴一同劈开荆棘,进到原来村中,竟然发现自己的房子还没有倒。

这时,有人用十分生涩的话问道:是谁到我家来?看时却是一个老妪,衣服是树皮所串,粗糙不堪,大约多年不与人说话,言语都不灵便。细看之下,却原来是他的妻子。于是悲喜交集上前相认。几天以后其妻才能顺畅说话。原来那天他跑后,其妻无力跟随,只好在勉强爬上屋顶躲避,张军官兵杀绝村人,却没有发现她,匆匆而去。

这一次屠杀之后,周围都没有了人烟,这女子脚小,也不知道逃难可以逃到哪里,无法,只好自己种地,并用树的纤维作衣服,居然活了几十年等到自己的丈夫回来,可称奇迹。

这些零星的记载,或有意或无意,都指向了同样的结论。合在一起,就只能说要么是这些作者都在说谎,要么就是张献忠真的在四川有过这样的恶行。

也许,为张献忠辩护的历史学家,也是放不下自己的那一份阶级立场吧。其实,放下也就放下吧,从这些记载来看,死在刀下,根本无论贫富,这已经不是一个阶级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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